“不行!”李言怒声道。他不想让苏瑜离开他,不想让苏瑜也身死战场。
苏瑜握住李言的双手,轻声说道:“信我,我可以。”
李言紧紧地攥着苏瑜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明明是他自己说的要以命护苏瑜,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他当了皇帝就可以护着两个人,明明是他自己说的想要给天下人一个安稳。为何现在要苏瑜护着他,护着他的江山。
“不行,好不好。”李言苦苦哀求,苏瑜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除了我没有别人了,我只为你。朝堂上你来撑着,战场上由我来,好不好。”
李言看着他,心下万分纠结。苏瑜说的没错除了他朝中暂时无可用之人,他不能凭一己之私断送了老祖宗用命打下来的天下,断送了万千百姓的后路。
李言再苦苦哀求:“那你一定要回来,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就…”就怎么样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如果苏瑜回不来的话他要怎么办。
苏瑜捏捏李言的耳朵,轻声说:“我会的。”
李言起身紧紧地抱住他,“你一定要回来一定,不要骗我,不准骗我。”林泽走了,玥儿走了,如果苏瑜也走了他只怕会疯掉。
苏瑜紧紧地贴着李言,想要把他所有的温度所有的气息全都刻在骨子里,这样上了战场就可以细细地掏出来反复思念。
“好。”苏瑜贴着李言的耳朵,这是两人的约定此生不负。
李言抓着苏瑜的肩膀,狠狠地咬着他的肩膀,好像要在这里留下一个永远也消不掉的印记,只属于他的。告诉别人这个人只属于他,谁都不许碰。
五日后,苏瑜领兵前往东北。
神仙的血剑只能斩杀神魔鬼怪,对凡人没有用。苏瑜虽有元气护体但神力被封,所以在凡人面前,他也只是一个武功很厉害的凡人。
祁人的火|枪威力虽大,但也是刚研制出来的新品种,李言前段时间一直在研究如何破解,近日终于有了成效。
普通的护盾抵挡不了,兵部研制了一种由特殊钢材制成的护盾,还纠正了之前错误的图纸制造出有用的火|枪。虽然威力比不上祁兵所用,但打两发也是没问题的,就是常要上钢珠,所以钢珠研制的很多。
苏瑜善用奇招,阵法和路子都是祁兵摸不透的,经常吃亏被打得找不着北。有了火|枪和护盾的芜兵士气高涨,跟着苏瑜狠狠地打狠狠地杀。
祁兵攻不下,两军在原地僵持,你进不来我也不会退。
是夜,东北营帐,探子来报。
“苏将军。祁兵水土不适突发时疫,将士们大多都已经倒下了。”一名士兵欣喜若狂,两军对峙多日,如今祁兵天降人祸,真是个大好的机会。
苏瑜点点头,摊开地图认真地看着,指着图上一点,“这里。”
次日,苏瑜率领步骑约二十万万北进主攻祁兵主力,命渡洲使率其部助攻。攻三洲南部,以□□手火|枪手伏击,主将在前,主兵力在中央集结,抵御敌军两翼的压力,攻势凶猛,很快就突破祁兵的守卫。
祁兵死伤五万兵马后,偃旗息鼓而逃。苏瑜北渡运河,地形险要,周围依山傍水,于是迅速调换阵型,攻击敌军侧翼,刀盾火|枪兵在前,弓骑在两侧前方,投石在两侧后方,主将往中间靠拢,背水一战,殊死强攻,祁兵抵抗不了芜兵的攻势死亡惨重。
打败祁兵八万兵马后,苏瑜领兵乘胜追击,诛杀敌军主将,击败主力军,夺回东北三洲,祁兵退守东北五洲。
这边祁兵刚消停,东南的部落又生事了。几个反动分子带头造反,大肆蛊惑人心,说什么皇帝不行啊,李家大势已去啊,江山拱手让人啊,再不起来反抗就要死在这破败江山上了。
反动势力在街上打砸抢□□示威,衙门压都压不住,那些人连衙役都敢打。有的洲的反动分子都跑到衙门把渡洲使暴打一顿,摘了他的乌纱帽,驻扎在他家里,金银财宝洗劫一空,还有的在大街上杀人放火,为所欲为。
一道道奏折往上递,李言迅速派人镇压东南的暴动,对于反动分子严惩不贷。轻者挨板子,重者直接处斩,对于受害的良民加以宽慰。并要求各部落首领加强管理,多派人守卫。
虽然暴动及时制止了,但是暴徒留下的影响还在,修缮被推倒的房子要钱,安慰受害的百姓要钱,修桥修路要钱。前线战事吃紧,国库空虚,李言都把自己的家当拿出来了,所以说这些反动分子真是祸害遗千年。
这日,李言召集几位大臣商量议事。
由于前线战事吃紧,国库空虚,粮草补给越来越不足,将士们没得吃没得穿,光是因为这些原因就损失了许多兵力。李言近日一直在想怎么解决这个事,光靠朝廷等于是坐吃山空。
李言决定暂时成立粮食工会,由工会收集农民的粮食家禽,给予一定的银两补偿,相当于是有朝廷购买,只是市价比较低。商人的税务暂时增加,但会给予其他的优惠,暂时停止水利工程的补贴。
几位大臣一听就慌了,“陛下,此等做法虽然能够保证前线粮草的补给,但只怕会引起百姓不满,民心尽失啊。”
李言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前线没有粮食保障。到时候战事失利,国家都没了,百姓命都没了哪有地方不满去。
李言向这些大臣分析了一下,大臣们深知其中的道路,只是难免会担忧,但最终的决定权还在李言手里。
大臣们不再反对,李言即刻就下令,按照所商议好的颁布政令。
刚开始地方有诸多不满,工会也收不到什么粮食。李言命人旁敲侧击地宣传,告诉他们,不交粮将军们没饭吃,没力气打仗到时候国家都没了,他们的田地也会没了哪还有地给他们种粮。不过也不要害怕,只要交粮了,战士们有保障一定会狠狠地打敌人的。只要交了粮就会赢的,朝廷也会记得你们的贡献,以后会有很多好处,真是活像一个传销现场。
百姓们半信半疑,朝廷也给了相应的补贴,渐渐地也还算过得去,李言心下也算落下了一块石头。
苏瑜赶赴东北也有三月了,李言日日思夜夜念,当初他是怎么笑林泽的如今全报应到他身上了,只是再没有人能来笑他了。身边的人都离开了,只有李言孤身一人,身量纤纤却要撑起整个国家,身量纤纤却要坐稳朝堂上的位子,不能掉下来不能垮下来。
李言批着奏折望着烛光出神,自顾自地呢喃,“先生,我真的是个好皇帝吗?”说罢摇摇头继续埋头批阅。抱怨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可接下来要用一整天来弥补这浪费的一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走好
第35章 家书
东北祁兵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苏瑜的人马在营帐们可以休息几日睡个长一点的觉了。只是失地一日不收,觉也一日不安稳,只能勉强贪图眯眼的时间长一点罢了。
是日,传话侍卫递上东北的战报,李言接过细细看了,下面还有一封家书。顿时眼睛都瞪大了闪着光,赶紧挥挥手让侍卫下去。
侍卫还纳闷着,怎么刚才进来的时候陛下还苦大仇深地皱着眉头批奏章,一看到战报就高兴成那样。虽然赢了确实是件高兴事儿,但总感觉陛下的神情不对啊,不像是高兴。到底是什么侍卫也猜不到,或许这不是他那个年纪猜得到的。
李言蹑手蹑脚地拆开,这可是苏瑜第一次写家书给他,会写些什么呢。一边想着一边摊在手心上慢慢念着,每一个字都要细细想一下。
“北方黄霾甚多,常有沙尘迷了眼睛,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我时常念起你冲我笑的样子,才是最能迷我双眼。”
李言又忍不住多念几遍,念一遍就笑一阵,恨不得念一个字也要笑一阵。先生还真是的,这种话从来都没有当面和我说过,下次一定要他当面说。
李言细细地将家书按原来的痕迹折好,一毫米的轨迹都没有偏离。折好后放在身边,继续批他的奏折。一张奏折还没批完,一句话还没写完就已经瞄了十几眼了,心早静不下来了。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奏折批不完今晚就不用睡了。
李言暗暗骂自己没出息,狠下心来将家书收进木匣子里,深吸一口气埋头批他的奏折。虽说奏折成堆成堆好像十几年也批不完,但李言都给自己安排了每日的工作量,一定要完成这个量了才去休息,他不喜欢今日的事情拖到明日。
次日,李言召见部落首领询问具体情况。
“东南为何突发暴|乱?”李言坐在案桌前,桌上还摊着奏折,手里还拿着毛笔。
虽然边境战乱,祁兵占领东北五洲,但东南距离那么远怎么会比东北的百姓还惶恐不安,自乱阵脚。而且暴徒的所作所为不是毫无章法冲动所致,倒像是有人蓄意为之。
“回陛下,那些暴徒其实并非土生土长的部落人,都是两年前流难至此部落才收留了他们。”一位老首领回答。
三年前李言还是太子,东南一直都很稳定从未有过□□,灾害也只有他登基后的那次蝗灾,百姓的生活也还过得去,哪来的难民。
“那些难民从何而来?”李言眉头微皱,看着那老首领问道。
“三年前祁国蝗灾,灾区民不聊生,官员无能无法缓解灾情,许多人被逼无奈背井离乡一路漂泊就来到了东南这里。”
李言想了一下,确有此事。三年前祁国蝗虫成灾,官员无能,先太子也贪污赈灾款惹得皇帝震怒。许多祁人实在生活不下去就拖家带口来芜国谋生,想要赚钱混一口饭吃自然会选择经济较好的东南一带。
老首领叹了口气继续说:“那些人刚过来的时候十分老实本分,经常主动帮部落的人干活,许多还未娶妻出嫁的少男少女都和部落里的人成了亲。可是没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竟然会干出这等糊涂事。”
既然已经和芜国人成了家自然是打算在这里扎根,本就是个异国人的身份,许多人都会心生嫌隙。最要紧的就是本分守法在这里安身立命,可是为什么又会突然起来闹事?
李言接着问道:“出事之前,那些人可有何异样?”
老首领仔细想了一下摇摇头,李言也轻轻叹了口气。
另一位年轻的首领突然说道:“说到异样,有些事我倒是觉得比较奇怪。”
李言转过头问道:“何事?”
年轻的首领回忆了一下,继续说:“事发前几月,我曾看见部落里一个年轻的祁人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回来,刚开始也没放在心上,以为是哪家的男子出去鬼混了。可是有一日,我竟看见是一辆马车送他回来的,马车上的车軎不是东南常用的其他地方也甚少用过。”
众人诧异,李言问:“是何样式?”
那首领细细想了一下,答:“好像是金银制夔龙纹。”
李言暗暗思考,芜国寻常人家大多用青铜制无纹,皇室用金银制也是云雷纹,这夔龙纹…
众首领都抬着头看着李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李言回过神来见他们都盯着自己,咳嗽了两声让他们退下了。
人都走光了,李言继续沉思,这夔龙纹芜国从来没用过,常用的只有…祁国,且夔龙纹只有王公贵族方能使用。那祁人既已逃奔到芜国避难,应当也是家里无人或举家逃难的,应该不会再有亲戚留在祁国。
就算有的话,流落至芜国的大多是平民百姓,岂会有王公贵族。若是那祁人有求于王室,为何不借这个机会回到自己的家乡,而且王室又是一介布衣说见就能见到的,又怎么轻易答应他的请求。
若是王室之人主动要求见那祁人又是为何?王公贵族召见,对那祁人来说应该是件体面事,又为何要半夜三更偷偷摸摸?除非是有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事。
夔龙纹…难民…王室…李言细细地念着,只觉有什么东西藏得很深很深。祁国…蝗灾…部落!李言突然一惊,“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一名传话侍卫进来。
李言看着跪着的人皱眉想着,“去调查祁国三年前的那场蝗灾。”
“是。”侍卫闻声退下。
人出去好久了,李言还保持着盯着地下的姿势,心下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逐渐浮出水面。
次月,苏瑜举兵截断祁兵粮草和钢珠供给,四渡运河北上。祁兵如今一听见是苏瑜带人来皆闻风丧胆,又怕又怨,怎么老是他,怎么还是他,他怎么又来了,他都不用睡觉吃饭休息的吗。
苏瑜继续收复东北一洲,传话侍卫将战报递给李言。
李言眼巴巴地盯着,火急火燎地扫完一眼战报就去拆家书。
侍卫还是觉得奇怪,打了胜仗自然高兴。可是陛下如今这副样子不像是因为打了胜仗高兴,到底是因为什么高兴他还是不明白,只有一头雾水地退下。
李言兴冲冲地打开来,信封鼓鼓的难道还装了其他东西?李言伸长了脖子仔细地搜索着信封里面,只瞧见有一个石头,装石头干嘛?李言纳闷地念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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