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且却掰过他的脸,结结实实的亲在嘴唇上,唇舌扫荡,非要把暂华搅得呼吸急促,才满意,离开前还恋恋不舍的以舌尖碾蹭暂华的,带出了让人羞赧的银丝。
屈辱从暂华的脸上一闪而过,他最终一言不发,又闭上了眼。
“还闭?”得了甜头,渊且说话也带了笑意,他的手指在暂华略微红肿的嘴唇上摩挲着,“我就当你还想被我亲。”
暂华睁眼淡淡瞥了他一眼,薄凉道:“我做什么,你都有的是方法折辱我,不是吗?”
渊且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里,再牢牢地十指相扣,“我不过是做了我忍耐了几百年的事。今天就别怪我,迁就迁就我好不好?以往我的生辰,你都会给我一个小玩意儿,今年没有就罢了,还这般冷漠。”
在外人眼里冷酷无情的新任妖王,此刻却喋喋不休地数落起暂华的不好,他把暂华扶起来,强硬又小心地把他搂紧怀里,满足得似乎得到了全世界,他说:“今日我有些疲乏了,和妖界各族的政事从早议到了晚宴前夕,那些老家伙,挖空心思想要钻空我的权势,我真想把他们全捣了。”
“不可,长老们都……”暂华开了口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立刻噤声,在心里斥责自己不该一听到朝政之事就忘乎所以。
渊且却惊喜非常,“你说呀,你来做我的鹿相,我什么都听你的。”
“不敢。”暂华带着轻微的讥讽,“我今生只奉一主。”
这一主是何人,渊且自然清楚,对也白的仇恨又加了一层,但渊且不想在以争执和强迫打破这摇摆的安宁,他转移了话题,起身把桌上的东西拿了过来,把玩偶小豹子塞给暂华,问:“这个像不像我?”
暂华微怔,手中的小豹子毛茸茸的,眼睛反着光的明亮,憨态十足。不自觉捏了捏,软乎乎的,倒真是……可说出的话却是:“我不记得了。”
渊且黯然,低声道:“说谎。”
暂华垂眸不语。
沉默停留了片刻,渊且又主动打破,他拿起那礼盒,心想那废物不像是会有心送他东西的,里面一定藏着陷阱,可他用妖力探测,也没感觉到异常。渊且有些好奇,将礼盒盖打开。
噗!
随着盖子的掀开,一个白色的物体探了出来,正中渊且的脸。
渊且只感觉脸被呼上了个黏糊的东西,眼前一片白,还有甜腻的味道。他心里愤怒,明知道有陷阱竟还毫无防备的打开,甚至还在暂华面前出了丑。
想要杀了也白的欲望此刻强到了顶点。
正当他忍无可忍时,竟听到了一声轻笑。
“呵。”
渊且不可置信,连脸上的东西都忘了清理,呆呆地看着暂华。
笑声泄露后暂华就立刻忍住了,可又看到渊且顶着一脸白糊糊的东西露出傻兮兮的神态,暂华又差点忍不住,咬着嘴唇才能不让笑声再次溢出。
“你笑了。”渊且轻声道。
暂华偏过头,深呼吸了几下,恢复了冷清,摇头,“没有。”
“有,我听到了,也看到了。”渊且说,“我好久都没看到你笑了,我,我……我好高兴。”
暂华抿唇,想说让我笑不出来的不也是你吗?但还是没说出口,淡淡道:“擦一擦你的脸吧。”
渊且伸出舌头舔了舔沾在唇上的东西,一挑眉,“甜的。”
暂华无奈,下意识地责备:“不要乱吃东西。”
渊且的心也跟着甜了起来,他凑过去,“真的能吃,你尝尝。”说罢,他便又吻了上去,若不是手扶着暂华的后腰,估计要把人亲倒下去。甜腻交缠在唇齿间,暂华反抗挣扎,反倒也被蹭了一脸,分开后,他们都成了花脸。
“你,你……”暂华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生气。
渊且看着他狼狈绯红的模样,扬起了明朗的笑容,“好吃吧?”
暂华愣了愣,眼前的渊且,似乎没有改变过,还是那个偏执又带着孩子气的小豹子。
在他出神时,渊且的眼睛沉了沉,他还是欺身压了下去,舔了舔暂华眼角的白物,暗哑道:“我来帮你擦干净。”
便狠狠吻了下去,手也伸进了他的单衣。
暂华失神地看着床幔,心里叹息,他不是了。
半夜三更天。
一个身材修长有致,穿着奇异的女子行踪如鬼魅一般在妖殿的瓦砾之上起伏。
内宫是在这里吧?
她摸了摸下巴,思量了片刻,还是跳了下去。
落地无声,她身型灵敏的闪进暗处。
堂堂天界战神,这幅偷鸡摸狗的姿态被人瞧见了,她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凤与还记得自己有个任务,在晚宴上她就问了几个宫里的人,说起暂华就只得到“不知情”“不晓得”的回答,最后还得她自己来找。
她只记得是只小鹿,便再无其他了。
“总该不会被关在小豹子身边吧?”她嘀咕。
“谁在那?”
凤与目光一凝,出手极快,那个出声的家伙便被她擒住了脖子。
“呜呜呜呜,不要杀我!”
昏暗中,那双湿漉漉的红眸分外明亮。
第五十四章
凤与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是个穿着朴素,面容精致的少年,和她一般高,细嫩的小脸高仰着,无比可怜。手上的触感柔软纤细,凤与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拧断。可她却没这么做,而是拉近了,低声问:“你是这里的侍从?”
那人点点头,又摇摇头,发出了呜咽声。
凤与放开了他,但没让他离开控制范围内,抱胸审视地看着他:“到底是什么?”
“我不是现在的妖王的侍从。”他捂着脖子委屈又害怕的看着凤与。
这样的神态像极了温软可爱的食草动物,凤与忍不住,又把手伸了出去,这次是捏他的脸。
“你、你……”少年不敢挣扎,只能无助地流泪。
“怎么还哭了?”凤与以为是自己捏疼他了,松了劲,改为捧着他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容、容释。”他抽泣道。
“容释。”凤与念了一遍,手指在他的轮廓上来回轻抚,笑道:“还真是只小兔子。”
容释呆愣,眼泪暂停,“你怎么知道我的原型?”
凤与不答,捏完他的脸后有不安分地往下,手臂,腰身,甚至屁股都没放过,容释被她捏得又燥又气,却敢怒不敢言,只想着赶快逃离。
“真软。”凤与幸福道,“我最喜欢小兔子了。”
这样的告白容释还是第一遭,当下什么都忘了就只知道脸红,发达的泪腺在无措时又自觉蓄满眼泪,红玛瑙一样的眼睛莹润透亮。
发作了一番癖好,凤与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做正事,便问:“你可知暂华身在何处?”
容释惊回了神,“你、你找鹿相作甚?”
“你知道在哪?”
容释这时才注意到眼前这艳丽的女人身着的义务并非妖界的平常穿着,却让他觉得眼熟。他回想了片刻,惊呼了一声:“你从人界来的?”
凤与挑眉,“此话怎讲?”
“你穿的衣服,我见过。”容释说,“我去人界找王上时,看到江适大人就是这么穿的。”
“所以,你不是小豹子的侍从,而是那条大白蛇的?”
容释捂嘴,警惕地看着她,哆嗦道:“你、你到底是何人,怎么知道那么多?”
凤与手又痒了,把他拉过来又是一阵揉捏,尽兴了才说:“我受大白蛇之托,来救暂华,你要是知道他在哪,就带我去。”
容释将信将疑,但还是带路了,一边走还一边压低了声音问:“王上恢复得如何?和江适大人过得好吗?他有和你提过我吗?想不想回来?他……”
“嘘——”凤与从后面戳了戳他的耳朵,“现在不适合说话。”
“哦哦。”容释识时务的应着,可不过半会儿又出声了,“你今晚也在大殿吗?听说战神来了,你看到了吗?”
凤与微扬嘴角,原来这小兔子也崇拜她。
容释接着说:“虽然战神不敌我们王上,但怎么着也比渊且厉害吧?”
“不敌你们王上?”凤与眉梢抽了一下,“谁告诉你的?”
“王上是最厉害的!”容释回头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她,“我们王上的实力绝世无双,战神虽然是天界最强,可在王上面前依然得甘拜下风,你可知……”
前方拐角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凤与反应极快,捂住了容释的嘴同时躲到了廊柱之后。
几个侍卫匆匆路过,没发现他们。
容释不敢动了,他后背靠着的软绵绵的东西……还随着主人的呼吸一下一下按压着,实在是!
凤与在他耳边轻声道:“刚才的事日后再和你计较。”
容释的脸热得烫手,讷讷不语了。
一壶茶的功夫,容释把凤与带到了一个院子外,躲在灌木后面小声道:“鹿相就在里面……这里是渊且的寝宫,外面有侍卫把守,里面也设有监制结界,他可能还在里面,你要怎么救?”
凤与一笑,“就这么救。”她起身,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院子门口,院子内一共有六个侍卫,见有人,架出兵刃戒备道:“何人?”
凤与无言,闪电一般出手,容释小心的“小”都没来得及出口,那六个侍卫就倒了下来。
凤与回头,“还不过来?”
容释才反应过来,忙不迭跑了过去,为他指暂华所在的屋子。
凤与上前推门,门不为所动,连晃动都不晃一分,倒像块石板。凤与却未露出难得,而是伸手聚法,再轻轻弹了弹门缝,火星一样的光点从她的轻弹下溅射了出来,门上的监制打破,门自动打开。
容释嘴都合不拢,结巴道:“这、这可是、渊且亲手设置的。”
“又如何?”凤与轻笑一声,走了进去。
床上的暂华听到了动静就转醒了,他以为是渊且又回来了,正想翻身回避,床幔拉开,竟是个女人。
“鹿相!”容释扑到床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渊且他又打你了?”
凤与看着他裸露的肌肤上暧昧的红印,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情/欲之息,一下就猜到了他遭遇了什么。
暂华有些尴尬,坐了起来拢紧了衣襟,扯开了话题,“你怎么来了?还有这位……”他看着凤与,忽然睁大了眼,“您是……”
“我来救你。”凤与直接道。
容释激动道:“是王上派她来的!鹿相,我们一起去找王上,您一定能说动他回来!”
“您见到了王上?”暂华问。
“这些话出去了再聊。”凤与说,“你能走吗?”
暂华看向脚踝上的那条金链,摇头。
凤与拉住金链用力扯了扯,竟没有断。
“这是由一整座金山锻炼了百年凝聚而成的链索,没有钥匙打不开。”暂华说。
凤与没用放弃,将金链紧握,输入了五成力,却依然没有效果。
容释在旁边快急哭了。
暂华宽慰道:“他去大殿同虎族族长商榷了,一时不会回来。”
凤与试了几个方法,都没有用。她放开了金链站起身,手虚空一握,抓出了一把约莫一臂长,通身铜锈色,似棍非棍,似剑非剑的奇怪器物。
她甩手一划,那器物竟顺着她的力道伸长变形,只一瞬,就幻成了一把大刀,刀刃仿佛能斩裂光明。
“神器拙铁。”暂华叹道。
“拙铁?”容释歪头,“这不是战神凤与的武器吗?”
暂华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凤与双手握刀,双臂纤长柔韧,却能使出万钧之力,她斩下拙铁,一声轰鸣,檀木床被一刀斩断,刀刃甚至斩破了地面,陷入了一半的刀身。
容释被震得缩起了肩膀,眼睛也闭上了,睁眼时看到暂华有些狼狈地坐在不平稳的床上,白皙的脚踝依然挂着金环,但金链只剩短短一节。
“断了!”容释惊喜道。
凤与微扬下巴,“厉害吧?你们家王上可没我那么大的力气。”
暂华艰难的站了起来,许久没有下地走路再加上身体刚刚遭遇了一次折腾,他几乎难以站稳。
容释赶忙扶着他,“鹿相,没事吧?”
“无碍。”暂华说,“渊且很快会赶来,我们快走。”
“走?你想走去哪里?”
阴冷地声音好似从地狱的忘川里传来,容释当下就被吓回了原型,被凤与捞过来塞进胸口,她一把拉过暂华的手臂,“走!”
语未落,他们碎成了光点消失了。
迟了一步的渊且抬头看着夜空,眼中的阴暗愈发沉郁,他传声妖宫:“全力捉拿凤与和暂华!”
妖宫倾巢而出,飞禽猛兽各显神通,密密麻麻的妖术侵袭形成一片大网,凤与在空中一转,凹凸有致的身型竟化成了高大的男人的体魄,柔美的眉目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依然漂亮却多了几分英气,美艳妖娆的女人不见了,她变成了一个张扬俊美的男人。他身后多了一件烈红的披风,将暂华罩如其中,挡住了这波攻击。
渊且悄然而至,他的身影融进了夜色,在凤与防御时猛然从刁钻的角度出手,凤与却没有慌乱,以拙铁相迎,借力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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