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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18-12-01 10:52:07  作者:来自远方
  他们本是漠北的部族,被匈奴征服带进漠南。名义上,他们是匈奴别部,事实上就是奴隶。即使在别部之中,他的地位也远远低于乌桓、丁零、氐、羌等部。
  一不做二不休,积攒的愤怒和不满一齐爆发,彻底激出了这伙蛮人的凶性。仗着诸部南下劫掠消息不畅,开始在草原上四处游荡,抢劫留在后方的别部。
  抢不到足够的粮食和牛羊,他们就杀战马;战马数量有限,他们就抓捕部落中的女人和孩子。几次之后,他们就成了一群食人的恶鬼,也成了草原上的公敌,几乎是人人喊打。
  然而,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在截杀一支乌桓别部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匈奴左谷蠡王伊稚斜率领的骑兵。
  被近万名匈奴骑兵包围,这支蛮骑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杀,一个不留!”
  伊稚斜是军臣单于的弟弟,地位仅次于左、右贤王。他所率领的本部骑兵,堪称“四角”中最为精锐,在各部间威名极盛。
  遇到伊稚斜,这伙流窜在草原的蛮骑注定不会有下场。伴随着冲锋的号角,匈奴骑兵舍弃弓箭,直接抽出短刀,策马冲了过来。
  战马相撞,膨起大团的血雾。
  每一道冷光划过,都会有人头落地。
  蛮骑的尸体被踏在马蹄下,很快就变成肉泥。
  最后一百多名蛮骑主动下马,跪地求饶,伊稚斜压根不予理会,匈奴骑兵收起刀子,呼喝着驱使战马,将这一百多人活活踏死。
  等到匈奴骑兵散开,地上尽是骨渣碎肉,甚至拼不出一个完整的人形。
  乌桓人没有加入战斗。
  火光照亮了部落中所有人的面孔,畏惧、憎恶、惊恐,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只能变成对匈奴人的敬畏和臣服。
  这种臣服会一直存在,直到汉帝国的军队横扫草原,碾过匈奴王庭,将这个昔日的大帝国铲得支离破碎。到了那时,乌桓人会立刻调转方向,拜服在汉帝国的脚下,就如当初东胡被冒顿击败,他们身为东胡的一支,甘为匈奴人牵马一样。
  匈奴人强盛,他们就抱单于大腿;汉帝国铲飞匈奴,他们就做大汉天子腿上的挂件。同样的规则也能套用在氐、羌、丁零等部落之上。
  战斗结束后,伊稚斜下令放火,将蛮骑的尸体全部烧掉。其后派人给右贤王送信,提议将这支蛮部彻底清除,包括老人、女人和孩子,最好一个不留!
  “祸患的种子必须碾碎!”
  右贤王和伊稚斜的关系称不上好,但在处置别部的问题上,两人高度一致。这支别部很危险,他们破坏了太多规则,必须清理干净!
  两人先后动手,摒弃了草原的规矩,在屠灭部落的过程中,连低过车轮的孩童都没留,真正做到了不留一人。
  随着这支别部被屠灭,也带来另一个后果:参与五胡乱华的羯人彻底失去生存土壤,在成势前就湮灭在匈奴的铁蹄之下,提前数个世纪退出了历史舞台。
  临到三月,云中郡附近已经看不到匈奴骑兵的影子,定襄、雁门和上郡的匈奴也陆续退去。很显然,达到减员的目的,匈奴本部急于回去接收别部牛羊,并无意继续和汉军拼刀子。
  赵嘉带人回到畜场,继续未完的春耕。
  正忙碌时,一名健仆飞奔而至,传魏太守口讯,驯牛之法获得朝廷认可,圣旨已经抵达云中城,就等他去接旨领赏。
  “郎君,快上马!”
  闻听健仆之言,虎伯和熊伯都是激动不已。
  赵嘉跃上马背,心中默默盘算:以他的年纪,授官不可能,升爵也有点悬,最大的可能就是发钱。
  荚钱是坑,可再坑也是钱。
  对现在的赵嘉来说,甭管绢帛还是荚钱,总之,多多益善!
 
 
第二十七章 
  汉初推崇黄老,倡导无为而治。朝廷采取轻徭薄赋, 与民休息。
  诸吕之乱结束后, 文帝登上皇位, 多次减免田税,减轻徭役和刑罚。景帝延续文帝的治国理念, 使得国库进一步富裕,粮仓堆满,府库铜钱堆积如山, 边郡的马场不断扩大, 可用的战马以十数万计。
  实事求是的讲, 武帝朝能北逐草原,将匈奴按到地上摩擦, 与文景两朝积攒的丰厚家底绝对分不开。
  以赵嘉的想法, 景帝这样的壕, 发下的赏赐肯定不会少, 最低限度,几千钱总该有。事实证明, 他还是低估了朝廷对农耕的重视。
  “四万钱?”
  旨意宣读完毕, 金灿灿的铜钱抬到眼前, 赵嘉仍有一种不真实感。
  以现有的出仕制度, 汉景帝几乎是变相给了他一个郎官。
  若非赵嘉不到年龄, 完全可以马上打点行装到长安报道,和张次公一样,成为一名光荣的“汉朝候补公务员”。
  不过赵嘉也清楚, 这其中必然有魏尚的关系。不然的话,以他一个十四岁的孺子,未必真能保住这份功劳。即使保住,赏赐也未必会如此丰厚。
  领完钱,赵嘉的任务就算完成,随魏悦一同离开室内。长安来的官员对他并无太多关注,更多是在向魏尚了解边郡战事,以备天子垂问。
  走过廊下时,微暖的风迎面吹来,赵嘉呼出一口气,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重新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可好些了?”魏悦笑道。
  赵嘉点点头,扫一眼健仆抬着的钱箱,不是场合不对,甚至想举起拳头吼几声。
  “阿多年岁再长些,这次本可升爵。”
  “三公子说笑。”赵嘉咧咧嘴。
  赵功曹因战功封爵,他继承父亲的爵位和田地家业无可厚非。但是,如果爵位再升一级,即可入大夫行列,不提别的,以他的年纪和家世背景就十分不妥,哪怕他献上驯牛良法也是一样。
  “天子赏赐已十分丰厚,再多的话,嘉受之有愧。”赵嘉道。
  “阿多和幼时一样,太容易满足。”魏悦叹息一声,单手拂过赵嘉鬓角,在他的额心弹了一下。
  赵嘉没有躲开,摸摸被弹过的地方,仅是摇了摇头。无关满足与否,他只是认清现实,明白什么样的选择对自己更好。
  “阿翁日前说,新犁利于牛耕,当上奏长安。”魏悦看向赵嘉,笑道,“阿多以为如何?”
  “三公子,此事可否不要提我?”
  “为何?”
  “嘉不欲再得功。”
  说话间,两人行到前院,天子赏赐的铜钱也被健仆抬来,搬上停靠在门前的大车。
  “耕犁之事我会同阿翁说,纵有麻烦,阿多也无需介怀。在这云中之地,无人能烦扰于你。”魏悦立在门前,将一枚木牌递给赵嘉,“下月起,我将往原阳城练兵,如有要事,可命人持此物来军营寻我。”
  “谢三公子。”赵嘉接过木牌,小心收好。
  “阿多不与我客气了?”魏悦眉目舒展,愈发显得君子如玉,温润无害。
  “三公子屡次相助,嘉知晓好歹。”赵嘉实话实说。
  魏悦抬起手,似乎想拍拍赵嘉的头。中途忽然停住,转而落到他的肩上:“今岁之后,阿多就十五了。”
  赵嘉略感诧异。
  怎么突然提这个?
  “我还记得同阿多初见时,阿多只有这么高,甚是惹人喜欢。”魏悦用手比划了一下,语气中满是怀念。
  赵嘉没说话,对他而言,那段记忆简直就是黑历史。
  初见面时,他对魏悦的印象很不错。十岁的小少年,挺拔修长如一杆青竹,双眼灿如繁星,笑容亲切,声音也是格外悦耳,仿佛世间一切美好的形容词都能用在他的身上。
  可惜,这种美好并未持续多久。
  赵功曹被魏太守召去议事,他立即就成了少年的手炉,大娃娃一样被抱来抱去。等反应过来,已经成为魏悦书房里的吉祥物,被手把手的教习写字。
  赵功曹还甚感欣慰,感谢魏三公子愿意教导小儿!
  想起魏悦当时的笑容,赵嘉再次肯定,甭管面上多无害,这位的里子比墨都黑,从小就黑!
  健仆捆扎好绳子,又取来麻布盖在车上。
  待到一切妥当,赵嘉向魏悦告辞,准备踏上归程。季豹等人坐上大车,跟在赵嘉身后。魏悦从府内调出五名护卫,一路护送赵嘉返回村寨。
  队伍途经城内,遇到一支乌桓人带领的商队。赵嘉好奇的多看了两眼,领队立刻笑呵呵的迎上前,言明他有许多好马,还有能做活的奴隶,价格都很公道。
  “你们有好马?”
  “自然!”
  为证明所言不假,乌桓商人特地令人牵上马匹,都是未阉割的健马,还有不少半大的马驹。
  “这都是你们部落的马?”赵嘉问道。
  景帝朝时,常有胡商在边郡市马和牛羊。碍于匈奴的强横,在做生意之前,出售的马匹和牛羊都会进行挑选,这样大批量出售马驹的商人实在很少见。
  乌桓商人笑道:“这都是上等的匈奴马,若是来路不正,也不敢运到云中城来。”
  赵嘉点点头,仔细看过几匹马驹,心中有了计较,吩咐季豹几声,后者点点头,拉着乌桓商人到一边讨价还价,很快定下二十匹马驹和五十头犍牛。
  按照规矩,彼此还不能马上交易,需等到后日开市,到掾吏处登记,才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还有上等的僮奴,郎君不再看看?”刚到云中城就做成一笔买卖,乌桓商人满脸都是喜色,指着关押奴隶的木笼,言明赵嘉买下五个,就可以用一个女奴或是半大的男童做添头。
  可惜赵嘉并不感兴趣。
  他宁可花钱雇佣耕,也不愿意买田僮。何况这些草原商人运来的,十有八九都是部落仇杀掳掠的俘虏,遇到心性狠毒的,寻机杀人放火都有可能。
  见赵嘉确实无意,乌桓商人也没有纠缠,同赵嘉告辞之后,准备带着队伍前往西城。那里有一片区域专门划给胡商居住,如果去得晚了,压根抢不到好房,就只能和仆人奴隶一样睡通铺。
  就在赵嘉同商队交错而过时,一辆木栏大车上的蒙布突然掀起,现出关在里面的五个少年。
  和其他车中的胡人不同,这五个少年虽然满脸脏污、神情凶狠,却是穿着右衽皮袍,梳着汉人发髻。其中最大的一个,半面脸颊青肿,嘴角还带着血迹。
  赵嘉下意识拉住缰绳,叫住乌桓商人。
  “他们是汉人?”
  在云中城内卖胡人,郡中大佬不会过问。但是,在这里卖汉人僮奴,显然是不要脑袋了!
  “不是!”乌桓商人大吃一惊,连忙道,“他们是草原野人!”
  一边说,乌桓商人一边扫视四周,庆幸路上行人不多,否则他立刻就会遇上麻烦。
  听到乌桓商人的话,车上的少年一起发出怒吼,汉话夹杂胡语,骂得乌桓商人脸色铁青。其中两人更是扑向木栏,用力撞击,整个大车都开始颤动。
  “老实点!”
  几个乌桓护卫下马,鞭子刷地甩过去,将少年逼回车中。
  乌桓商人觉得晦气,当初就不该贪图便宜,把这五个一起带来。如果真被当成汉人,那他此行非但赚不到钱,还可能惹上灾祸!
  “郎君,如此人所言非虚,他们应是随韩王信投靠匈奴的叛军后代。”一名太守府的护卫开口道。
  护卫所言的韩王信,即弓高侯韩颓当的父亲,韩嫣的曾祖。
  韩王信投靠匈奴,之后兵败被杀。
  韩颓当和韩婴率部众回归汉朝,受封弓高侯和襄城侯,前者更在七国之乱中立下战功,受到景帝重用。
  只不过,当初随韩王信投靠匈奴的部众之中,有一部分并未归汉,而是留在了草原。
  这些人中的少数在匈奴王庭得到重用,甚至成为单于的谋主,更多的是沦为别部奴隶。
  后者无法回到汉朝,又不愿意继续臣服匈奴,只能流浪在草原中,一旦被抓到,就会被当成野兽一样射杀。这也导致了他们中的部分比野兽更加凶狠。
  乌桓商人此番南下,在途中遇到这五个少年,一时起了贪念,就将他们抓了起来。等进入云中城,被赵嘉问了一句,才突然间意识到到,纵然他们被称为“草原野人”,但他们祖上可是不折不扣的汉人!
  看着车中的少年,赵嘉迟迟没有说话。
  乌桓商人忐忑不安,唯恐赵嘉上报太守府,到时候,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这时,车中的一名少年突然扑上前,不顾乌桓人的鞭子,双手抓紧栏杆,用沙哑的声音喊道:“郎君,汉家郎君,我们有力气,你买下我们,我们的命都给你!”
  少年声嘶力竭,更将手伸出栏杆。破烂的皮袍下,身体瘦得皮包骨,双手长满了冻疮。
  “汉家郎君,你买下我们,给我们一口饭吃,我把命给你!”
  赵嘉看着少年,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少年固然可怜,但在发善心之前,他必须确保自己不是引狼入室。边郡之地,类似的教训不是没有。为了保护家人,为了生活在家中的孩童,他不能头脑发热,更不能轻易冒险。
  然而,他终究不是铁石心肠。
  赵嘉深吸一口气,对乌桓商人道:“我后日会带人到市中,届时再谈这笔买卖。给他们些食水,不要再抽鞭子。”
  “诺,诺!”
  只要赵嘉不上报太守府,他说什么乌桓商人都会答应。
  “走吧。”
  赵嘉调转马头,继续朝城门走去。
  五名少年也安静下来,彼此靠在大车内,像是互相取暖的兽崽。
  等到赵嘉走远,乌桓商人转头看一眼大车,表情阴沉,眼中明暗不定。如果没有赵嘉出言,他会立即解决掉这五个麻烦。可惜人已经被记下,无论对方买不买,都不能马上动手。
  “算你们运气!”
  乌桓商人命护卫看好大车,心下做出决定,如果赵嘉买下这五个野人,自然是一切都好。如果不买,就必须把他们尽快解决掉,不能再给自己惹麻烦。
  “土莽,后日开市之后,你看着这辆大车,不见到方才那名郎君,蒙布不要揭开。”乌桓商人对一名护卫说道。
  “放心,乌合罗,我一定会看好他们!”土莽看向五名少年,表情狰狞。
  商队继续前行,压根没有发现,本该随赵嘉离开的两名护卫已经返回城内,一人缀在他们身后,一人转道前往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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