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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连]阮郎归(萧连同人)——有狐巧笑兮

时间:2018-12-02 10:19:36  作者:有狐巧笑兮
  萧十一郎下意识地弯下腰凑近去听。
  “娘亲……”
  萧十一郎猛地睁大了眼睛,连城璧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无助和委屈,他在喊娘亲来救救他。
  武林中人向来只有气得骂娘,若是痛得喊娘,那实在是极失风度和面子的事情,可萧十一郎听到连城璧的呼唤,心中却蓦然升起一股酸痛和怜惜来。
  他忍不住笨拙地拍了拍连城璧,低声道:“城璧,乖啊!”
  唐七先生被他的动作惊动了,抬脸就是一个白眼,喝道:“你干撒子?捂住他嘴,莫咬了舌头!”
  萧十一郎立刻醒悟过来,将拇指伸入连城璧口中,按住他的舌头。
  连城璧下意识挣扎了几下,却哪里能挣得脱,只得一口咬住了萧十一郎的手指,他人还昏迷着,这一口咬得极狠,立时便有鲜血涌了出来,萧十一郎却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死死按住。
  连城璧呜咽了两声,闭着的双眼忽然轻轻一颤,流出两行清泪来,落在萧十一郎的手上。
  萧十一郎的手仿佛被烫了一下,心中蓦地腾起一股撕裂般地痛楚。
  他忽然想起了初次在无垢山庄看见阮珏时的样子,他那时还不知道阮珏就是连城璧,原本没觉得有多么出奇,可此刻回想起来,这人明明就是那个满腹阴谋诡计的连城璧,在那时却为何会露出那么一双纤尘不染的眼睛?
  也许,他其实并非总是那么样一个心计深沉的连城璧,可惜的是,他似乎更愿意把那以外的一面藏起来,不给别人发现。或许只有当他在不作为连城璧活着的时候,才能泄露出那么一星半点来。
  萧十一郎想到此处,更觉得心中痛得几乎要窒息。
  “你个憨包走撒子神?”唐七先生见萧十一郎只是双手用力掐住连城璧,眼神却异常飘忽,显然是心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气得几乎蹦出方言来,忍了又忍才道:“毒已经解了,接下来要梳理气脉,不要走神。”
  萧十一郎知道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一步,不敢怠慢,竭力凝神定气,平静了两息时间,才向着唐七先生点了点头。
  萧十一郎调起内力输入连城璧体内的时候,能感觉到连城璧明显变得更加剧烈的挣扎,可他仍旧狠了狠心,仔细以真气探查连城璧体内的各处经脉。
  萧十一郎知道梳理经脉比不得吊气那么样只需将真气输进去便罢了,梳理经脉是项细致活,容不得一点差错,因此他强令自己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连城璧受损的各处经脉肺腑之上,而不敢去瞧对方苍白憔悴的脸。
  唐七先生一直顺着萧十一郎行气的方向不断在连城璧的各处经脉穴位下针,连刺几针后,连城璧忽然猛地呕出一口血来,血色黑紫,衬着他的脸更加虚弱可怜。
  萧十一郎心中一慌,叫道:“前辈!”
  唐七先生头都没抬,冷冷道:“闭嘴继续,淤血而已,大惊小怪什么。”
  萧十一郎只得咬牙继续,连城璧又陆续呕出几口血来,但好在颜色却逐渐由黑紫变为了深紫,最后终于见了红色。
  梳理经脉大概花了三个时辰,萧十一郎却觉得仿佛花了三年那么久,他看着连城璧受尽折磨,终于又重新陷入了无知无觉的昏迷之中,心中的悔恨愈盛。当日若非他离开连城璧,那人又如何有机会重伤连城璧?若是他能早一些赶回去,连城璧是否就能免受这许多苦楚?
  萧十一郎的脑海中忽然浮出一个念头,这一生,再也不要离开连城璧身边了。
  tbc
  沙雕脑内小剧场:
  十一哭,十一哭,十一哭完璧璧哭……
  p.s:为啥一个好好的疗伤场景,被我写得有些莫名的色——情……23333
 
 
第二十三章 苏醒
  连城璧发现自己正躺在很黑很黑的深海中,虽然他从未看见过真正的海,但他认为这里就是海底,他的四周什么都没有,安静极了。
  他觉得自己非常疲倦,他想也许自己是从很久以前就这么觉得了,久到他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疲倦的感觉,而忘记了无忧无虑的休息是怎样一种体验。
  正因为如此,他觉得自己非常喜欢这里,那么黑,那么静,那么令人安心,他不必再勉强自己去做那些愚蠢可笑的事情,也不会再有那样多的责任和荣誉需要他去背负。
  连城璧缓缓闭上眼睛,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逐渐停止运转,大脑也快要停止思考了。
  可惜,就在这片甜黑的安逸中,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喊道:“连城璧!”
  他皱了皱眉头,好吵啊,谁是连城璧?
  随着这声可称得上粗鲁的呼唤,他感到有细小的针在研磨着刺入他身体的各处,这种感觉令他很不愉快。
  他忍不住动了动身体。
  那个声音又叫了起来,仿佛还带着难以言表的急切和喜悦,“连城璧!”
  他觉得愤怒,因为那个声音,他不但不能入睡,而且他感觉到一种痛意逐渐从身体的最深处向外逐渐渗透出来。
  那种痛在一开始极轻微,甚至让他觉得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可逐渐的,它开始蔓延开来,速度很慢,但越来越清晰。
  好痛,好痛啊!
  他觉得那种痛意仿佛是一把锐利的金属梳子,正在一遍一遍慢条斯理而细致地梳理过他的身体,撕扯下他身上的每一缕皮肤和肌理,然后是内脏和骨血。
  他实在是太痛了,已无法再去形容那是怎样一种痛,脑海里全部都是细微而尖锐的轰鸣,他想要扭动身体,避开那可怕的折磨,然而似乎有两条铁箍套住了他的身体。
  他觉得异常委屈和无力,有谁?有谁能来救救他呢?
  娘亲!娘亲!
  他甚至想不出娘亲的模样,她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他想,这世上但凡有一个人能来爱他、救他、怜惜他,那一定只有他的母亲。
  可惜,他的母亲没能来救他,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眶中流出来,他对这种液体感到陌生,因为自从他有了记忆开始,就不被允许流泪了。
  可是,是谁呢?是谁不许他流泪呢?他实在已不记得了。
  他实在好累,也好痛啊!
  连城璧缓缓张开眼睛,房间,是陌生的房间,气息,也是陌生的气息,周围全是蜀地湿热粘腻的空气,可他却觉得冷。
  唐水进门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的连城璧,脆弱、疲倦、露在袖管外的一截指尖还泛着浅浅的青紫色,苍白的额角可以瞧见细小的蓝色血管,冰冷而毫无人气。
  这令唐水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近似于母性般的柔情,何况他还长着老九的脸。
  “你醒了?”她轻声问道,生怕惊着了他。
  连城璧的眼睛先是茫然地眨了眨,才转向她,不知是因为重伤后反应迟缓还是单纯因为无话可说,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唐水走近他,试探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江湖传闻无垢公子连城璧年少成名,只凭一柄剑纵横武林,难寻敌手,可唐水根本无法将那个人和眼前沉默到近乎乖顺的男子联系起来。
  “你已经好几日未进食了,我七叔说等你醒了就可吃些清淡营养的食物,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唐水低声问他,她觉得如果唐家堡其他人瞧见她这样,一定会惊讶地瞪圆眼睛,她自幼备受长辈宠爱,虽然识得大体,但性子却极火爆,能这样轻声细语的说话,实在是少见得很。
  连城璧的眼中仍是浓得化不开的疲倦,却终于说出了自唐水遇见他后的第一句话,可那并非是她所预料的“你是谁”、“我在哪”这类常规的问题。
  “我是谁?”连城璧的声音依然很虚弱,语气中却透出了一种莫名的执拗。
  唐水心里惊了一下,怎么他不只是重伤,竟然失忆了?
  “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她试探地问。
  连城璧垂下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唐水心里顿时揪了一下,若连城璧当真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那她想要问的那些问题可怎么办呢?
  正在唐水考虑要不要再把七叔请来为连城璧瞧瞧脑子的时候,连城璧忽然又说话了。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唐水猛地看向他,却惊讶地发现他的神态和气场忽然变了。
  他看起来仍旧很虚弱,可那种自骨子里渗透出来的疲倦和脆弱感都消失了,他的语气很温和,脸上甚至露出了微笑,唐水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其中无法摧折的强硬。
  她终于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眼前的人正是那自少年时便威震武林的无垢山庄庄主连城璧。
  “你……”唐水不太明白他忽然的转变,她固然训练有素,可她还是太年轻了。
  连城璧轻轻歪了歪头,依然看着她,脸上是一种近似于容忍的耐性和笃定。
  唐水被他的那种神情一激,心中凛然,她是唐门的家主,此刻,他们之间已不再是照顾者和伤患之间的关系,而是两个武林世家掌权者之间的会面了。
  “连庄主,”唐水的声音中立刻没有了此前短暂出现过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稳而界限分明的冷静,“我是唐门第二十九代家主,唐水。你现在是在我唐家堡,我七叔已解了你身上‘观音散’之毒。”
  连城璧笑了一下,唐水觉得那笑容里似乎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意味,他轻声道:“多谢唐门家主的救命之恩,连某感激不尽。唐门富有蜀中,寻常报答想必瞧不上眼,某知道家主心中必有不少疑惑,定当有问必答,盼能报答家主一二。”
  唐水见他如此上道,原本应当感到喜悦,却不知为何,觉得心中颇不是滋味,总觉得眼前这个连城璧实在不如他刚醒时候那般可爱。可即便她心中念头百转千回,该问的问题一样要问。
  “连庄主可是见过我唐门叛逆唐衣?”
  “见过,”连城璧答得痛快。
  “那你的脸……”
  “确是他的。”
  tbc
 
 
第二十四章 唐衣的秘密
  唐水心中大震,虽然她一早就知道事情是这样了,可当连城璧当真确然讲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了震惊。
  她迟疑了一下,方才问道:“是谁做的?”
  连城璧淡淡问道:“家主可曾听过薛寄风其人?”
  “薛寄风?”唐水一怔,却又有些恍然,这人她虽未见过,却当真是听说过的,“我曾听我七叔说过,十年前,他曾在川滇交界之处遇到过一个年轻人,七叔说那人是他前所未见过的医学奇才,可是性子却似乎古怪的紧。七叔曾经问过他的名字,他说他叫薛寄风。”说到这,唐水忽然觉得似乎行医之人,性情大都古怪的紧,也不知那薛寄风是不是也如同她七叔一般坏脾气,动不动就要骂人。
  连城璧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他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温声道:“薛先生的性情确是古怪一些,但脾气却很好。六七年前,他在蜀中曾救过一个人,那人当时因为身中唐门奇毒,竟狠心自断双腿,却因失血过多,濒临死亡。”
  唐水明知这人最后定然是得救了,却还是关心则乱,轻声“啊”了一声,问道:“他、他得救了?”
  连城璧微微点了点头,道:“薛先生医者仁心,自然是救了他。”
  唐水又道:“那他的脸……”
  连城璧道:“他年纪轻轻,却突逢大变,性子自然与从前大不相同,一来二去竟生了心魔,他不愿意死,却又痛恨自己,反复来回地折磨自己。薛先生曾说过,他的腿虽然断了,可他残缺的却并不只是身体,而是心。可薛先生只是个大夫,他治得了剧毒,却解不了心魔……”
  连城璧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得身边“啪”的一声轻响,他不由自主地转过脸去看,却惊讶地发现原来是唐水眼眶中滚落出的泪水落在了他床边。
  唐水哽咽道:“你也不必替他粉饰,我晓得的,他的心早在离开唐家之前就生了重病。他的腿……他的腿生来就长短不一样,偏生他又生了那么一张出众的脸,出身又只是偏房旁支,同辈的孩子甚至是长辈,欺他、辱他的不在少数。他原本天分极高的,哪里受得了这等折辱……其实,当我听说他连杀了数人叛出唐门的时候,心里竟一点也不惊讶,我只恨……那时我年纪太小,还做不得家主,护不得他周全!”
  唐水再如何少年老成,到底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姑娘,说的又全然是她年幼时的痛事,一时之间,竟哭得不能自己。
  连城璧沉默不语,耐心十足地等她平复情绪,过了片刻,才道:“薛先生瞧着他一日一日磋磨自己,却毫无办法,直到两年后……薛先生在鸿宾酒楼外不远处,遇到了野狗一样狼狈落魄的我。”
  唐水止住眼泪,看向连城璧,“那时……你和萧十一郎……”
  连城璧点点头,“是,他用大力金刚指法捏断了我的右臂,我再也无法用右手使出连家引以为傲的剑法,再也无法守住连氏一族的百年荣耀,我不能继续再做连城璧了……”这是他在醒来后第一次提到萧十一郎,神色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唐水颤声道:“所以你同意与他交换了身份?”
  连城璧摇了摇头,“我是连氏子孙,自来只有连氏抛弃我,我却永远不会、也不能抛弃连氏,”他垂下眼睛,“薛先生同情他的遭遇,又觉得我既然也觉得自己不能再做连城璧,不如索性换过来。”
  “他怎么能这样?”唐水失声叫道,在她看来,薛寄风此举对连城璧来说已算得上是恶毒了。可当她的目光落在连城璧脸上时,却惊讶地发现他居然还带着一点笑意。
  连城璧道:“你没有见过薛先生,也不了解他,所以你不知道,他几乎是我见过最单纯的人,他的心中眼中向来只有疑难杂症和病人的身体疾苦,其他的,他一概想不到。若是我……”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五岁时便已不会那么样直白的想问题了。”
  唐水摇了摇头,她实在不能理解,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连城璧为何还毫不愤怒?
  连城璧轻声道:“在这江湖上,人人都会把简单的问题越想越复杂,像这么样会把复杂的问题想简单的人,简直比三条腿的蛤蟆还难找。其实,这原本是很可贵的,可惜大家只会觉得他是别有用心的,因此,他虽是个大夫,却非但救不了别人,简直连自己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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