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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明(古代架空)——兔形恶龙

时间:2018-12-02 10:52:35  作者:兔形恶龙
  凌凌看了看自己头顶如同展翅欲飞的雏鸟般形态笨拙的发髻,过分华丽的金簪歪歪斜斜地盘在上面,一端的宝石正映着烛火散发出耀目的光华:“……”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好看极了。”
  大概是对自身的手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身后的男人闷笑了几声。凌凌从镜中看到他俯下`身子缓缓靠近了自己,在光洁的颈侧印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金簪被抽开,柔软乌发流水般垂曳而下。
  一个缠绵的吻后,凌松却克制地离开了怀中青年柔软的唇:“……你今晚回去好好休息。”
  见凌凌面色茫然喘息未平,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又忍不住回去亲了亲他的鬓发,哑着声音解释道:“医师说你身子还在调养,房`事不宜太频繁。”
  “……”凌凌把头埋进他怀里静静靠了一会儿,还忍不住用侧脸蹭了蹭,才恋恋不舍地被送出了门。凌松不顾他的婉拒,吩咐侍从一定要打着灯把他送回自己的院子。
  凌松将他送到院口的时候,凌凌忍不住牵住了面前男人宽厚的手掌。许是因为刚刚有过亲密的接触,他的眸中还带着几分水光,眉宇间却仍有淡淡担忧:“我只希望您平安。”
  凌松稍微用了些力回握了他的手:“我在一日,便能护你平安。”
  “您明明知道我不是担心这个……”
  凌松轻轻拍了拍他尚显单薄的背脊,却不再说话了。
  ——我宁愿你只是担心这个啊。
 
 
第39章 
  谁知第二天醒来,凌凌就发起了低烧。
  这可把初桃和浅杏都急得一阵手忙脚乱,虽然向来知道这位公子体弱需要细心照料,但是这还是他来将军府之后第一次生病。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将军有多宝贝这位公子,再说他虽然初看时觉得容貌吓人兼沉默寡言了些,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院子里的侍者们却都慢慢察觉到这位公子其实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像现在常常在凌凌独自吃饭时絮絮叨叨地管着他多吃点这个不能吃那些的初桃,第一次奉茶时见着他的脸还被狠狠骇了一跳,将茶盏整个摔在了裙摆上,结果不仅没有被责罚,反而被凌凌一脸紧张地托起了手细细查看,还关切地问她有没有烫伤。
  现在初桃别说害怕了,反而时不时看着凌凌半张清俊的侧颜微微红了脸。
  总觉得要不是将军积威甚重,她简直想亲手喂公子吃饭。
  后来想起这一幕,不知道院子里有多少姑娘甚至小伙子都羡慕得红了眼。要知道这位公子虽然温和包容,却一向不喜他人近身,就连平时的穿衣梳洗都是自己动手的。
  但是要说初桃对凌凌真的有什么肖想也不太像,她注视着公子的眼神就像是注视着什么将毛绒绒的、圆圆的脑袋埋进草丛里、嘴巴一动一动的只露出两只长长耳朵的小白兔,目光中充满了慈爱。
  再说了,自从老将军去了之后,府上就没有添过新人,加上有些年纪大了想要颐养天年的家仆也被将军以厚礼待之送回了乡下,这将军府便一年比一年冷清起来,就连逢年吃团圆饭的时候人也是零星的坐不了几桌。
  府里的侍从们看着将军身侧冷冷清清,眉间的戾气日复一日地深重,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而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出现了一个能陪着将军,将他眼底终年不化的冰川融化成波澜微起的春水的人,不论对方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府中这些一路看着将军走过来的旧人暗地里看向凌凌的眼神都是充满感激的。
  猜想大概是昨天带他上街时受了些惊吓,又把他累着了,凌松心下不免有些愧疚。
  虽然医师来看过以后说病这一场未必不是好事,将体内一直以来的郁积的寒气发出去了便好,源源不断的珍贵药材还是流水一般往凌凌的院子里送。
  凌松从早到晚地守了他几日,还抢了初桃浅杏的活儿试图亲手喂凌凌喝药,结果把乌黑的药汁洒满了凌凌的前襟。
  凌凌:“……”他感觉自己病得更严重了。
  直到凌凌稍微恢复了些力气,便开始无奈地试图把他从自己身边赶走,劝他去做正事,免得被自己传染了。
  “我正是该闭门思过的时候呢,哪有什么事情做?”凌松睁着眼睛说瞎话,“再说了,我身体好得很,你不用担心这个。”
  自从上次极其失败的尝试之后,他终于不再异想天开地试图做一些自己不擅长的事——比如说照顾人之类的,但还是止不住时不时就对凌凌揉揉摸摸,看看对方额头上的热度有没有降下来。
  要是换了个人生着病还被这样骚扰,早就气得要打他了。只是凌凌面对他时半点脾气也没有,实在不堪其扰了也只是长眉微蹙,有气无力地轻轻圈住他乱动的手,有些虚弱地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来:“您可真是……”
  被他这样“照顾”了几天,凌凌的病情居然真的好转了一些,热度也退去了不少。
  凌松欣慰极了,吩咐初桃和浅杏照看好她们的主子后,终于能抽出空来去跟卫流光赔个礼。
  结果他离开这么半天便出了事。
  ——谁能想到铁桶一般的将军府,今夜竟然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个刺客。
  闪着寒芒的利刃死死抵着凌凌的脖颈:“别出声!”
  凌凌一僵,随即配合着对方的命令放松了身体并未反抗,为了避免刺激到对方,他连呼吸也顺从地放轻了不少。
  凶徒就着这个挟持着他的姿势微微转头,正好能看见他狰狞的半张侧脸,倒吸一口冷气,啧声道:“凌将军的品味真是越来越特别了啊……”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得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如同拿一块铁片在破铜上反复刮擦,语气听起来竟像是和将军十分熟稔的样子。
  对方跃进屋子里的时候甚至没有惊动一个护卫,且他虽然在看到凌凌的半脸后吃了一惊还出言嘲讽,但是握刀的手却始终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这是个手上沾过血的人。
  凌凌迅速判断了局势,苦笑一声道:
  “虽然不知道您来府上有何贵干,但您想必是误会了。正如您所说,我顶着这样一张脸,哪里可能是将军身边的人。”
  挟持者戴着一张将整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黑铁面具,闻言用奇妙的眼神看了看他,眼底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凌凌心下暗叫不妙。
  “你是在护着他吗?”铁面人饶有兴趣地问,“怕我拿你威胁他?真是难得,我倒是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
  凌凌心念电转间飞速思忖着应对的法门,然而他正欲开口,铁面人抵在他要害处的利刃突然一紧,拉着他向后疾退几步靠到了墙边,调转目光紧紧盯着并未掩实的房门。
  凌凌脸色微微发白,他突然想起若是将军不留宿此处,初桃每天临睡前便都会来给他送安神的汤药,差不多也该到这个时间了。
  他正想弄出点声响来警示自己的贴身侍女,然而铁面人却在此时移开匕首,用小臂死死箍住了他的脖子。
  凌凌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死死哽在喉咙里,别说出声了,他此刻连呼吸都十分困难,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拨开那只禁锢着他的手臂,然而直到十指都用力到泛白手背青筋暴起,紧扼着住他的凶手依然如铁箍一般纹丝不动。
  凌凌的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耳朵里嗡嗡作响,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脖子一定肿了,明天又要让将军担心了。
  如果还能有明天的话……
  “公子,喝汤啦……啊!”
  瓷碗破碎的声音和尖叫声同时响起,凌凌昏昏沉沉中听见铁面人在他耳边轻啧了一句“麻烦”,眨眼间一道锋锐银光便从他耳边疾射而出,直直向僵在门边腿软得跑都跑不动的初桃飞刺而去。
  ——危险!
  凌凌已经陷入混沌的脑海中灵光一闪,趁着紧箍着他脖颈的小臂因为发力略略松开了一道缝隙。他抓住时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一撞勉力挣脱开来,向前一个飞扑,硬是用肩膀撞歪了那柄小刀的刀柄。
  带着冰冷气息的凶器擦过初桃俏丽的侧脸,牢牢地扎进了她倚靠着的门框上,没有一丝花纹的铁黑色刀柄还在空气中微微颤动着。
  于千钧一发之际死里逃生,猜想对方怕是还有后手,凌凌一个抢身护在了初桃面前,将她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自己身后,才发觉嘴里一股铁锈味,想必是刚刚挣扎的时候为了保持清醒咬破了舌尖。
  他仍然没有放弃思索应该如何保命脱身,依照刚刚那人出手之际展现出的威慑感,仅凭自己和初桃想必是无法和对方抗衡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身手不错。”铁面人的声音里居然带着笑意,似乎刚才差点被收割又险险从他掌心逃离的两条人命对他来说就跟行在路边无意间折下的野花没有什么区别,他凉薄的目光在凌凌完好的半边脸上反复流连了几遍,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物,“有趣……”
  他的瞳孔突然一缩,声音戛然而止。
  “你……” 他朝凌凌走近两步,却又踌躇着停了下来。
  凌凌屏着呼吸绷紧了全身将初桃牢牢护在身后,估算着若是对方突然暴起,自己拼下性命能拖延得了多久。
  他因为过度紧张眼前已经开始发花,却知晓自己此刻决不能倒下。
  此时门外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大概是有护卫发现了潜入者的痕迹。
  铁面人死死盯着凌凌,在原地僵硬地站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转过身拉开窗户,跳上窗沿借力一蹬,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凌凌长长舒出一口气,终于放心地晕了过去,腿一软就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熟悉怀抱中。
  完全失去意识前,他最后听到的是将军淬了烈焰一般暴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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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经过这一夜,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凌凌又开始反反复复地发起了低烧。
  他再一次做起了噩梦。
  漫天大火中,少女埋首在他怀中小声啜泣着,尚显稚嫩的娇俏容颜已经能够初窥日后惊艳的轮廓。
  “哥哥……”
  即使是颤抖而哽咽的声音,落在耳中依旧如珠如玉。
  他抱紧了怀中的少女,又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几步。
  然而通往大门的路却似乎没有尽头,脸上的伤口痛得越发厉害。他最终还是轻轻将怀中的少女放回了地上,在她惶惶不安而充满依恋的目光中,最后一次用拇指轻柔地拭去了她雪白容颜上残留的泪痕。
  他的莺儿长大以后,一定会成为令世间惊叹的美人。
  可惜……
  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凌凌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凌松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面如寒霜地将府中所有护卫从上至下狠狠整治了一番。
  一时之间府中人人噤如寒蝉,前段时间凌凌带来的春风拂面一般的松快气氛烟雾一般迅速消散了,整个将军府仿佛提前步入了寒冬,就连院子里桃树柔软的枝条看起来都蔫了下来。
  凌松心里清楚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一开始也怀疑过是那日被贤王见到了凌凌,又看见他们两人举止亲密留下的祸患,然而贼人出入将军府于无人之境,又有不少人亲眼目睹他的的确确毫不遮掩地戴着那一张标志性的铁面,且出手狠辣不留一线生机,这怕是未明楼主左右的人才能做到。
  他只是没有办法忘记亲眼看到凌凌倒在自己怀中时的后怕,仿佛即将又一次眼睁睁看着最珍贵的东西在眼前无法挽回地逝去。
  凌松在府里发了一通脾气,又捎上卫流光一起去找未明楼的麻烦。
  踩着他的地盘伤他的人……竟如此狂妄,未明楼这是在明晃晃地打他的脸,真当他府中无人吗!
  于是一叶阁开始在交换情报时推三阻四似是而非,不肯再提供确切的消息渠道,让那群略略看去长了同一张脸的杀手出任务时吃了不少苦头。
  也许是因为心虚,一贯最爱挑刺的未明楼主这一回对他们堪称挑衅的举动居然没什么反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亲自出手时遇到刺儿头死在了半路上,凌松恶毒地猜想。
  凌凌费力地动了动眼皮。
  梦境里少女的灵动俏丽的一颦一笑宛在眼前,让他止不住地心头酸涩。
  时至今日,他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谁也救不了……
  “公子……公子醒了!”少女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身侧越发嘈杂起来,似是有人有人步履匆匆地在他身边来来去去,还有人一直絮絮叨叨地在说些什么,朦朦胧胧地听得不太清楚。
  凌凌怔怔地眨了一下眼。
  初桃正跪在床前,黑白分明的杏眼中盛满了盈盈泪珠。
  一袭鹅黄衣衫的浅杏正费力地试图把完全傻掉的她从床前拖走:“姐姐先起来,让医师帮公子看看……”
  凌松面色沉郁步下生风地踏进门里时,又是一连串的兵荒马乱。
  医师正在床边帮凌凌诊脉,于是堂堂一个将军便静静地站在角落远远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连带着来来去去的侍从也噤了声脚步都放轻了。直到医师收回手起身向他汇报了一下情况,凌松冷峻的眉目才稍微舒展开来,挥挥手示意屋子里其他人都退下去。
  他来到床前的时候,凌凌看起来还有些虚弱,却已经努力地抬起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袖。
  怕他费力,凌松立刻随着他的动作挨着他在柔软的床垫上坐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先被凌凌没头没尾地安慰了:“……您不要害怕。”
  凌松:“?”
  那只苍白细瘦的手顺着他短短的袖口摸到了他的手背,有气无力地拍了拍:“我已经没事了,别怕。”
  那只手的主人甚至还迎上他的目光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来,似乎已经为这一次小别之后的相见等待了很久。
  凌松被哽了一下,随即粗着声音恶狠狠地道:“我怕什么?倒是你一天到晚帮别人挡刀,我看倒是真的什么也没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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