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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明(古代架空)——兔形恶龙

时间:2018-12-02 10:52:35  作者:兔形恶龙
  他看起来生气极了,暴烈的气势不受控制地从身周四散开来,这份怒火曾经在凌凌昏睡的几日里让全府上下莫敢缨其锋,然而此刻他却始终没有拂开凌凌的手。
  凌凌于是得寸进尺,试探着缠上了他的手指:“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但是初桃是个女孩子,要是您和我易地而处,一定也会这样做的。”
  凌松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凌凌只好继续哄他:“我知道错了,要不是您及时赶来接住了我,真不敢想会变成什么样子。又给您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凌松有些不满地截断了他的话,“下次还敢不敢?”
  “……”凌凌把脸往被子里埋了一点,默默地不说话了。
  凌松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认错认得这么利索,然后下回还敢是吧?”
  “如果是您的话,我真的没有办法坐视不理看着您受伤啊……”凌凌躲在被子里小小声念叨着。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种话,凌松转过脸去咳嗽了一声,最终还是把这件事轻轻放下了,飞快叮嘱道:“医师说你睡了几天烧反而退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给我好好休息别再想这么多有的没的懂了吗?”
  “都听您的。”凌凌这会儿倒是乖得不行,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来勾他的手指,“您不要责怪初桃,可以吗?”
  凌松无奈道 :“我就罚了她一个月俸禄,放心了吧?”
  毕竟是凌凌拼了命也要救下来的人,他总不能真的对她做些什么。
  “一个月会不会太多了……”
  “嗯?”
  凌凌立刻改口:“我也觉得这样处置实是再好不过了,将军英明。”
  他鲜少像这样胡闹,凌松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揉乱了他软塌塌的一头乌发。
  初桃消失了好几天,再次出现在凌凌面前时,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身前。
  凌凌被吓了一跳,好说歹说让她先抬起头来,便看见自己向来沉稳的贴身侍女满面泪痕,无声地哭得惨兮兮的。
  他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袖口掏出一张手帕递了过去。
  初桃低声道谢后拭干眼泪,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双手将一张泛黄的纸张高高举过头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将军说了,从此初桃的命便是公子的命,”
  凌凌愣了一下:“他、唉……你是自己愿意的吗?”
  初桃闻言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声音竟是又带上了哭腔:“公子若是不信初桃……”
  凌凌连忙制止道:“好了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起来说话。”
  他再三推拒,实在是再没办法,只得先将那张奴契妥帖地压进了抽屉的深处,心里却是盘算着若是日后初桃觅得了好人家,再将奴契连着嫁妆一起交给她。
  “我先帮你收着吧。”
  初桃稍微安心了些,最后向凌凌磕了个头,站起身时终于露出往日一般的浅浅微笑来。
  凌凌注视着初桃,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在他怀中哭泣的少女。
  ……但是或许这次,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唯一令他烦恼的是,自此之后初桃和浅杏对待他更加精细了,仿佛是在照顾什么精致易碎的陶瓷娃娃。
  若不是他坚定拒绝,怕是连饭都要喂到他嘴边,常常让他怀疑自己不只是发了个烧而是连手也断了。
 
 
第41章 
  凌凌前些日子一直隐隐约约有些消沉,食欲不振且打不起精神,病好之后竟反而好了一些,平日里也更加愿意和侍女们谈笑了,路过院中站得笔直的守卫时也不再避之不及,甚至有时还会微微一笑着问候两句。
  他虽然容貌怕人了些,行止间自有一番风度天成,简直让一直暗中为新主人对他们有些冷淡而感到不安的守卫们受宠若惊。
  凌松因为他身上悄然发生的变化而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多少能揣测出这种变化发生的原因。
  ——那是因为他发现他有为他人一战之力。
  他还能够守护想要守护的人。
  发现凌凌跟了他以后不是在受伤就是在生病,凌松在加强了府邸周围的警戒之余,每天早上也不肯让他继续睡眼朦胧地窝在柔软的被子里了,冷酷地把人挖起来跟着自己绕着王府跑几步打打拳。
  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教凌凌什么招式,毕竟后者早已过了习武的年纪。他也摸过对方的根骨,发现并算不得上佳,故而不指望凌凌真的学会多少,只是活动一下筋骨做强身健体之用,免得凌凌风一吹就生病罢了。
  只是回到将军府之后,凌凌慢慢不再习惯性地微躬着脊背,远远看去身姿挺秀如风中劲竹,没教几次就懂得在步法轻盈地在交手之际平衡重心,又兼之悟性极高,凌松在他面前演示了一套小擒拿,两遍之后凌凌就别无二致地拆了出来。
  虽然某些动作还有不到位的地方,力度也尚嫌不足,但是这种聪颖已经足够令人惊艳。
  凌松不由有些唏嘘,凌凌肯多跟他说话之后,他便发觉这个人平日里与旁人交往细致而温柔,懂得权衡又不会显得过分圆滑,这些年不知道被耽误了多少。他若不是这样的出身,有机会参加科考的话能在朝堂上混得如鱼得水也说不准。
  这天清晨,两个人在院子里慢慢打了一套拳,拆了几招小擒拿。
  见凌凌精神还不错——有一部分原因是凌松昨天晚上没舍得把人欺负太狠——凌松忍不住起了几分逗他玩儿的心思:“来比一场?”
  凌凌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凌松竟然有种自己正在被凌凌宠爱的感觉。
  对方明明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却似乎不再为以此为耻辱,反而常常对着自己露出那种无可奈何的、带着纵容的笑意。
  而每每看到对方乌黑的眼底中泛起温柔的涟漪,凌松甚至会感觉一阵心慌。
  像是重逢一位久别的故友,于遥远岁月里洒满温暖夕照的巷尾徐徐回首,向他露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浅浅微笑。
  “好啊。”
  凌松正神游天外,没想到他真能答应,连忙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走神,将不要脸进行到底:“比试的话,总得有点赌注吧?”
  凌凌没脾气地笑起来,偏过头看着他:“您说?”
  “嗯,”凌松用大拇指摩挲着下巴,佯做思考,“这样吧,输了的人今天晚上……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怎么样?”
  他把重音落在了今天晚上四个字上,凌凌耳尖不易察觉地微微红了,但还是爽快地点点头:“好啊。”
  一开始拆招的时候凌松明显是在放水,反应得慢吞吞的。有几次眼见凌凌都要敲上他的穴道了,才手忙脚乱地避开。
  打到一半却变了味,他一个风卷残叶拿住凌凌的手腕,掌心却蹭着手腕内侧那一小块细幼的皮肤不肯挪开了,简直是在明目张胆地吃豆腐。
  凌凌扬眉笑了一下,突然一个反手向后旋身就要去掰他的小臂。凌松迅速抽回手,一边像是被主人训斥了的小狗似的眨着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也不慢,到最后一式突然发力,死死压制住凌凌的手臂,直接一把将人卷进了怀里,紧紧抱住防止他挣脱。
  凌凌叹了一口气:“……就算您不这么做,我也不会跑的。”
  凌松双手环着他修长的腰身左右摇晃了几下,突然飞快地在他耳边落下一个吻。
  被他亲吻的地方像是被羽毛轻柔地拂过,凌凌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反应过来要不好意思的时候,却哭笑不得地发现凌松还哼起了歌。
  细细听来,刨除某些荒腔走板的部分,听起来居然像是自己在温泉边吹过一遍的那首小调。
  明明只吹过一遍,他居然能记得七七八八……
  凌凌心底满是暖意,开口询问时的语气便愈发温存,简直像是在同小朋友说话了:“怎么这么开心呀?”
  凌松反问道:“比试赢了,不应该开心吗?”
  “就算您、就算不打赌……”凌凌悄悄埋下了头,试图藏起通红的侧脸,反而露出了一小段已经泛起浅浅粉色的优美侧颈,他有些说不下去了,最后几个字含糊不清地落在风里,“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这可不行,”刚刚欺负完别人的凌松面无表情且理直气壮地说:“这不是显得我在欺负你吗?”
  “……”
  凌凌发现这次病好之后,凌松黏他黏得更紧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怕,总要看他在视线范围内才安心。
  有时候简直像是在撒娇,两个人走着走着就突然揽过他的腰抱着人就不放手了,头两天晚上睡觉时还差点把凌凌勒得喘不过气来。
  这个人怕是早就忘光了收下凌凌时自己打算的、要在他面前做个沉稳冷静值得依靠的男人的想法。
  凌凌在每天忍笑的同时,又不由自主地觉得他冷峻的面皮下实在是笨拙又温柔。 ……
  ……这么可爱的他只能被自己一个人看到,实在是太可惜啦。
 
 
第42章 
  凌松发现有些事情在自己没有关注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发生了。
  比如某一天回到府中,转来转去找不到凌凌,问了初桃和浅杏才知道他竟是在厨房。
  凌松大吃一惊,差点用他那塞满了话本情节的脑子怀疑自己府上竟然有人敢欺负凌凌,指使他干活,便匆匆忙忙地向厨房赶去准备英雄救美。
  他把凌凌接来府上是想好好照顾他宠着他的,恨不得把他养成真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娇气贵公子,连个苹果都舍不得让他削,总觉得凌凌那双手是该用来弹弹琴看看书摇摇扇子写写词的,最多在某些时候“伺候”一下自己,哪里舍得让他在厨房呆着沾上油烟的气息。
  再者他总是想起当初凌凌手上留下的种种伤痕,心怀不忍,总担心唤醒对方的前尘往事种种噩梦。
  其实关心则乱而已,凌凌哪里有他想象得这么脆弱。
  凌松风风火火地冲进厨房里,就要从背对着他正提起汤勺试味的凌凌手里抢锅。
  凌凌:“?!”
  他好歹稳住了手没有让汤勺垂直落进锅里溅凌松一脸汤水,回过身软下声音道:“您这是做什么?”
  凌松抢锅失败后,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差点闯了祸,向后退了小半步无辜地举起双手以示自己的无害:“怎么能让你做这种粗活!”
  凌凌无奈道:“这哪里是粗活。”
  见凌松还是一副不满的表情,凌凌看着他眨了眨眼,耳朵居然慢慢红了,小声道。
  “……我只是想亲手给您做点吃的。”
  凌松瞪着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侧脸也有些热。
  凌凌已经在他发呆的时候偷偷笑了一下,转身继续去炉台前忙碌了。
  他是个聪明又细心的学生,虽然一开始因为踏入从未触碰过的领域动作还有些生涩,但很快便在指导下上手熟练起来。
  他教起来省心又有成就感,厨娘张婶满意得不得了,乐得合不拢嘴,连连夸他有天赋。
  凌松幽魂一样悄无声息地飘到几乎要完全无视掉他的两个人身后,战场上统帅千军能止小儿夜啼的男人此刻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委屈:“你们在做什么啊?”
  凌凌强忍着笑意和放下手中的木勺去摸他的头的冲动,温和地回答他:“我之前没有学过厨艺,张婶教我从最简单的炖汤开始做起,听说只要食物和佐料不出现问题,就会很好喝,不用一直盯着火候。”
  “喔。”凌松假装自己有在认真听,两只手臂十分自然地环住了凌凌的腰,将下巴抬了抬枕到他的肩膀上,表情十分正直地越过公子朝锅里瞧,一副我只是想看看汤煮好了没有的样子。
  凌凌搅拌汤的动作顿了顿,微微侧过脸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站在身后的男人趁机凑过来亲了一口。
  凌凌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刚刚被偷亲的地方,无奈地看了凌松一眼,还是决定随他去了。
  反倒是张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笑眯眯地揪着凌松的一只耳朵将他撵了出去:“走走走,不动手等吃的人别在这儿耽误我教小公子做菜。”
  张婶是老夫人嫁过来时从娘家带过来的人,年轻时热情泼辣又做得一手好菜。老夫人去了之后,张婶一直悉心照料他,在他捣蛋过头时揪着他的耳朵有理有据地教训他,又在他因为思念母亲而躲起来偷偷哭泣时用宽厚的手掌拍着他的背给他安慰,可以算得上是凌松的半个姨母了。
  故而不管凌松在外面怎样耍威风,回到家里被她一揪耳朵就下意识地想夹着尾巴跑掉。
  凌凌带着些歉意向凌松眨了眨眼,然而他眉眼弯弯,明显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让这份歉意看起来半点也不真诚。
  凌松盯着他嘴角小小的笑涡出了一会儿神,突然泄了气,所有的不满都仿佛随着食物四散的鱼群倏地一下消失不见了,居然还真的挂着看起来有些蠢的笑容跑到客厅里乖乖坐下等好吃的了。
  那天的排骨莲藕汤因为没放够盐显得有些过分清淡,最后被声称自己最近需要降火的凌松一滴不剩地喝完了。
  凌松喝完最后一碗汤,把锅整个反过来晃了晃,确定再也倒不出一滴汤水后,居然看着凌凌又露出那种像被饿了一顿的大狗一样有些委屈的眼神。
  凌凌十分努力才抑制住了捂住心口的冲动,但是终于没忍住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这有什么,”凌凌扬了扬眉——他少有这种少年意气的表情,凌松几乎又要看呆了——学着凌松那天对他说的话,笑意盈盈地承诺道,“以后还有得是要做好吃的给您尝的时候呢。”
  送走了吃完饭又被匆匆忙忙叫出去的凌松,凌凌回到自己的院子,正好听见初桃在训斥浅杏:“……笨手笨脚的,下次伤到了公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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