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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明(古代架空)——兔形恶龙

时间:2018-12-02 10:52:35  作者:兔形恶龙
  她离开了有一会儿,凌松才放松了脊背让自己靠进花厅的高背椅上,英挺眉目间难得得流露出几分疲惫。
  比起下属,柳璃许多时候对他而言更像是朋友,他也知晓对方在清丽婉约的外表下豪爽大方的本性,当然不会真的和她计较。
  只是虽然在柳璃面前表现得还算沉稳,但他的内心不是完全没有动摇的。
  他不敢想象凌凌是鼓起了怎样的勇气才站在他面前隐晦地剖白了自己的心意,而自己又是如何残忍地辜负了这样一颗宝贵的真心。
  那条剑穗……
  瞧着真好看啊。
  他还没接过来仔细摸一摸呢。
  这个念头一起,便似有团火在他的肺腑之间不甘地烧了起来,燎得心尖又痒又疼。凌松在自己的房间辗转至半夜,还是无法克制蠢蠢欲动的心,估摸着这个时间凌凌大概是睡熟了,便仗着自己功夫还算不错,半夜偷偷摸摸地潜入凌凌房里去找剑穗。
  他蹑手蹑脚地翻找了一会儿衣橱和镜台的各个抽屉,均一无所获,期间还不小心碰歪了花架上的盆栽,饶是他眼明手快地及时捞了回来,也不免出了一身冷汗。
  凌松悄悄摸到床边试图拉开红木柜子的抽屉时,突然被旁边传来的轻声呢喃打断了动作。
  “……将军?”
  凌凌不知何时坐了起来,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凌松顿时僵硬地直起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了,屋子里一时间寂静得只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凌凌迟钝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我是在做梦吗……”
  他说着,突然慢慢贴过来用力地抱了正站在原地假装自己是一座木雕的凌松:“只有在梦里我才敢这样做……”
  凌松:“!”
  反应过来凌凌说了什么之后,心酸的感觉便止不住地一阵阵地从心头涌出。
  凌松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个混账。
  带着愧疚之心将他护在羽翼下,将错就错地要了他一次又一次,温柔地善待他,诱着他全身心地依赖自己。等到他鼓起全部勇气小心翼翼地捧出仅此一份的珍贵心意时,又毫不留情的推开他。
  凌松回顾了一下自己一路以来做过的事情,简直叹为观止。
  ——这是怎样的人渣啊。
  最后他还是趁凌凌乖乖靠在他怀里的时候,拂了对方的睡穴帮人把被子盖好迅速跑了。
  他没意识到自己在每一次的不忍不舍中,不知不觉中也已经泥足深陷。
  他曾经以为余生只为作为一把复仇的利刃活下去,然而即使是最锋锐的剑,又岂能轻易将绕指情丝一斩两断?
  除非带着骨血连着筋,忍着切肤之痛将十指一并斩下,或许方能以酷烈的鲜血勉强压抑住内心深处已然汹涌的情意。
 
 
第45章 
  凌松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地糊弄过了凌凌,让他以为夜里发生过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可他忐忑不安了半晚上,便没有闲暇再为这件事纠结了。
  ——第二天午饭前卫流光便带着几坛子新酿好的酒前来拜会,还一副打算在他家蹭吃蹭喝的样子。
  “容雪!”不请自入的卫流光一甩长衫下摆大步踏入花厅,大声唤着将军府主人的名字,一边挥了挥手指示意身后的侍从把酒坛子放到屋子正中,不自量力地扬起手试图拍开坛子上的封泥,随后倒吸一口凉气后立刻假装无事发生过般假装在摇扇子实则疯狂甩手。
  远远走过来看见这一幕的凌松:“……”
  接近饭点,已经被凌松养成了一起吃饭的习惯的凌凌乖乖地从房间里出来向饭厅走去。他经过花厅时,轮廓优美的微垂侧脸吸引了卫流光的目光,后者登时眼前一亮,向前一步彬彬有礼道:“这位美……咳。”
  他话说到一半,盯着凌凌徐徐转过来正对着他的那张狰狞的半脸发起了呆,再度开口时脸上的神情已经恍惚了:“这,这位公子,在下卫流光……”
  凌松终于赶上来插进两个人中间,挡在凌凌面前隔开了表情古怪的卫流光。他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别的毛病没有,只有一点最要命的便是一见着美人,也不管对方品行德行如何,便走不动路非主动示好不可,而遇到形貌稍微抱歉一些的,虽然面上不会表现得太明显,但绝对是会避之不及的。
  他不知道卫流光在自己来之前是不是已经冒犯了凌凌,给两个人互相介绍时面上的表情便有些不悦:“这是卫流光,来蹭饭的,不必太在意他。这位是凌凌,”凌松停顿了一下,神色自若地继续道,“是我房里的人。”
  “喂喂喂!”卫流光震惊地呆立了一会儿,突然跳脚,“谁是来蹭饭的!”
  似乎是感觉两个人斗嘴十分有趣,凌凌对卫流光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凌松突然心中一紧。
  跟凌凌相处这么久,他多多少少摸清楚了对方的性格。凌凌虽然是个温和好相处的人,但或许是因为之前受过诸多磨难,是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时便会对对方、尤其是陌生的男性展露出这样亲切的态度的,
  他如此表现,只能说明是对卫流光颇有好感。
  这小子有什么可取之处……想到这里,凌松不由得带着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卫流光,更加觉得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怜卫流光多少也算是个眉目端正的翩翩公子,虽然一双桃花眼四处乱飞时显得滥情了些,也曾迷倒过不少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在带有极大偏见的凌松眼中却成了这般一无是处的存在。
  虽然这么说,但是垂涎张婶手艺已久的卫流光当天晚上还是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否认过什么,在饭点表情十分自然地出现在了桌边的凳子上,像是他本来就存在这里一样。
  凌松早已习惯他这样不要脸的做派,瞪了他一眼之后便也随他去了。
  将军府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卫流光一边吃一边大声赞美,说张婶的手艺最近是不是进步了,一边哀叹自己府上的厨子做菜多么难吃,还开玩笑挖墙脚试图将张婶撬到自己府上去,承诺给她现在的双倍月俸。
  张婶被他逗得合不拢嘴,但是倒也不贪功,摆了摆手否认道这几天好些菜都是小公子做的,她只不过在旁边帮忙打打下手罢了。凌凌的手艺实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学了短短一段时日就差不多可以出师了。
  于是卫流光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时不时看一眼坐在他斜对面的凌凌的脸,眼中有某种情绪越演越烈。他一开始还只是偷偷摸摸地看,到最后简直是吃一口饭看一眼凌凌,一副要就着对面的人下饭的意思。
  凌松实在是忍无可忍,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人,莫非以为他是个死的不成?!
  他一拍筷子斥道:“要吃饭便好好吃,再乱看的话就从我这里出去!”
  凌凌被他吓了一跳,身体僵硬了一下,用另一只没有握筷子的手轻轻覆在凌松拍桌子的那只手背上,安抚般轻轻拍了拍。
  凌松反掌回握了一会儿他的手,缓缓放开对方时他的怒气竟也如奇迹般渐渐消散了。
  卫流光竟然没有辩解也没跳起来和他吵架,只是低下头默默往嘴里扒饭。凌松反而不习惯了,感觉对方今天越看越诡异,决定等等谈完正事尽快将他从自己的地盘上赶出去,免得放在这里碍眼。
  谁知道刚吃完饭,反倒是卫流光率先开口让凌松跟自己来一下,说是有些事情想要私下和他说。
  凌松犹豫了一会儿,温声叮嘱公子先回房休息,带着卫流光来到了书房。
  凌凌乖乖应下,让他不必挂心自己去忙正事便是。
  ——结果进入书房刚刚插好了门闩,回过身来迎接他地便是卫流光正中面门的一拳。
  凌松:“!”
  卫流光这种三脚猫的身手当然打不中他,凌松闪身避过的同时眼明手快地出手,来势汹汹的拳头正好狠狠砸进他的掌心里。
  卫流光这一整天的举动都莫名其妙,次次都完美地踩在他的底线上跳舞,饶是对朋友向来比对旁人要多出七分容忍体谅的凌松,此刻开口也不由带上了货真价实的怒火:“你是在发什么疯?!”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卫流光的脸色冷得几乎能掉下冰碴子来,悲痛与愤恨像箭一样从他的瞳孔中射出来。
  除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凌松几乎从未见到自己这位一向玩世不恭的好友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于是震惊之下居然没避开卫流光接踵而至的第二拳,被十分丢脸地正中鼻梁。
  凌松:“……”
  管他有什么苦衷,他现在就要把这小子团成一团从窗户里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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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凌松干脆利落地几下制服了卫流光,后者明明知道打不过还是在他手下胡乱扑腾着。
  凌松难以置信:“你什么毛病?”
  “放开我!凌容雪,老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就当我瞎了眼!”
  凌松无计可施,只好一只手死死按住他,另一只手拎起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水迎着头给他浇了一杯,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最注重形象的卫公子挣扎得更疯了:“说好地一心一意为他复仇呢!找个替身放在身边算什么男人?”
  他激动得过头,凌松反而愣了一下:“……什么替身?”
  “……”卫流光的动作僵了僵,转过来看向他的脸上明显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没发现?”
  “发现什么?”
  卫流光一边嘀咕着“我才不信”“莫非是瞎子吗”之类的话,一边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咳咳,你先把我放开。”
  凌松警惕地观察着他:“你可不要再发疯。”
  “本公子像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像,你就是吧。
  卫流光终于得以直起身来,揉着差点骨折的手腕哀叹了一会儿,才在凌松冷锐的目光逼视下正经了起来,斟酌着措辞开口道:“你真的从来没有觉得你家那位小美人长得有些眼熟吗?”
  “怎么,你也觉得吗?”凌松用拇指摩挲了一会儿下巴,“有时候看起来是有些面善,止不住想要对他更亲切些,但仔细看看也想不起来到底像谁,还以为是错觉。”
  他一抬头,发现卫流光正用看傻子的目光注视着他。
  “你……”卫流光艰涩地开口,“你没看出他的侧脸和将明有六七分相似吗?”
  仿佛耳边惊雷炸响,凌松只觉得晴天一道霹雳狠狠劈下,他被惊得甚至后退了半步:“怎么可能?!将明已经……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似乎尚嫌刺激他不够般,卫流光沉吟着补充道:“将明当年的五官还要更加秀气稚嫩些,也难怪你一时没认出来……不过若是长开了,怕就是现下这幅模样了。”
  凌松脑子里嗡嗡作响乱成一团,几乎听不清楚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直到卫流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快准狠地一刀戳心:“你‘止不住想要对他更亲切些’的时候,心里是在想着谁呢?”
  凌松仿佛被迎面扇了一耳光,茫然地摇了摇头无力地辩白道:“我从未这样看待他。”
  卫流光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一番他的神情,终于缓和了语气轻哼一声:“谅你也不会这样对将明。”
  “我完全没想过……”凌松点点头,又摇摇头,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痛苦,“他怎么可能变成那样……”
  凌松想都不敢想这种可能,只要一想到他光风霁月眉目温柔的旧友可能遭遇到这种事情,就感觉心脏仿佛被无数把冰锥狠狠贯穿,又冷又痛,马上就要最深处一点一点缓缓破碎。
  但是心底最深处却又忍不住卑鄙地奢望,不管怎么样都好,如果能再一次看到活生生的旧友站在自己面前……
  如果还能……
  卫流光却突然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你的意思是,他若是变成了那样,你宁愿他死了是吗?”
  “怎么可能……”凌松的辩解还说完,却听见门口传来细微的响动,当即一道掌风扫开了两扇门。
  “什么人!”
  ——凌凌端着两碗糖水站在门前,怔怔地抬起头看着他。
  “怎么让你亲自送过来了?”
  凌松连忙上前两步,摸了摸他的手,发现冷得像两块冰,下意识地就想揣进怀里暖着。
  凌凌却突然缩了一下手,让他握了个空。
  很久没有被他这样对待过的凌松愣了愣:“……怎么了?”
  凌凌垂着头不说话,凌松若有所悟,偏头看了看卫流光,以为他因为有外人在而有些拘束,于是温声道:“更深露重,你身子单薄,还是先回房间吧。”
  凌凌默不作声地行了一礼,端着盘子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徒留凌松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走远,小声道:“糖水……不是给我的吗?”
  他一转身,却见卫流光用带着敌意的目光注视着凌凌远去的背影:“你也要防范着些,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说不准是谁安插到你身边的探子。”
  “不可能。”凌松拧起眉断然否决道,“凌凌不是那样的人。”
  卫流光撇撇嘴:“我倒希望不是,毕竟也是半个小美人呢……这样,我再回去查查,你自己小心些。”
  “别胡说,什么半个小美人。”凌松关好门,冷着脸斥道,“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
  “对小美人这么温柔,怎么对我就这么无情呢?”卫流光佯做忧郁地叹了口气,见凌松脸色越发黑沉,看起来真的打算揍他,才连忙转入正题,“贤王一党一日到晚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你就真的不管了?”他嗤了一声,“说你治下不力,白羽骑中有人恃宠生乱,闹市纵马,这借口真是编得够弱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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