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甩了甩搅得同浆糊一般的脑袋,继续道。
“傻子一个,人生在世,自在随心不好?被这些东西困着做什么,万事皆有因果,妖神被困千年,才有出世灭世之劫,顺应不好吗?这些年各派人心浮躁,也和该受一些教训。”
“只有我的傻师尊哟,把这些都当做自己的事。”
他嘟囔着哼哼唧唧,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双手慢慢环绕上白子画的脖子,整个人像是个八爪鱼挂在白子画身上,鼻尖若有若无的冷香诱人得紧,又觉得诱人得紧,胡歌迷蒙着眼凑得更近,在白子画身上嗅来嗅去。
白子画想要将人从自己身上摘下去,可是胡歌的双手抱得极紧,白子画无奈,拿胡歌没办法,只好任着自己的弟子挂在自己身上。
胡歌的酒量不错,上辈子和朋友喝酒聊天从来也没出过什么问题,只是每次若是喝得断片了,第二日一同喝酒的朋友看他的眼神总是有些奇怪。
胡歌追问过几次无果,尽管不知道自己喝醉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以后却是不敢多喝。
今日再一次喝醉,竟然被白子画遇上了。
说来,胡歌喝醉了也没有其他毛病,不过就是喜欢拉着别人说话,滔滔不绝,却又是诚实无比。
白子画托着这人,有心再问问,这人却是开始将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到长大后那些经历都说了一遍。
本来,白子画有心想听听,只是喝醉的人逻辑有几个是清醒了,声音又是含含糊糊,不甚明了。
胡歌觉得今日这酒虽然前半段喝得不美,后半段朔风离去后却是喝得舒爽,他甚至看到自己的满心欢喜地人也陪在身边,言语便是越发天马行空,说到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白子画怀里睡了过去。
白子画见人是真的醉了,心中无奈,他这弟子最为贴心,也是最为让他操心,这身上的秘密不少不说,每每回头看到他的目光,他都有心惊肉跳的慌乱。
“以后一定不让你喝酒。”
听到耳畔男人无奈的话,胡歌立时下意识在心中反驳,“师尊,你可拦不住我。
作者有话要说: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QAQ
☆、清虚之死
朔风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黑暗的酒窖里,昨夜他与胡歌道完别,就打算去蜀山弟子那边去看一看,今天蜀山弟子的态度有异,他与胡歌都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异常,那个易云师兄白日里的行为是有些古怪,而且他问过长留弟子,他们都没有在蜀山见过他,小骨也说,这位易云师兄并其他几位师兄弟都是生面孔,是这几年从凡间游历归来的弟子们。
蜀山教义就是扶危济世,与其他派不同,它广收弟子,只要有缘便授之道法,行走在凡间的蜀山弟子不说有数十万,也有几万,虽然多为道法浅薄的俗家弟子,人数之众也是其他派远远不能比的。
朔风察觉自己体内空空如也,半分仙力也无,他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被搜查了一遍,就连墟鼎也被人封了起来,现在他连鼎中的防御符阵都拿不出来,真是半分反抗之力都没了。
他与胡歌商量了今夜诱敌,他本来就是一块石头,石头又怎么会被迷药迷魂呢?
可是殊不知,欧阳少恭饱受魂魄之苦,为了求生,在这世间度魂千年,又经过生生抢去魂魄复又布好完整的魂魄,在魂魄一道上,世间少有人神可以比肩,做出的药石竟然连朔风这等天地灵物都迷去一段时间,所幸也只是一段时间,并非永久。
他活动了一下,几番折腾,体内对灵力的禁锢便像是纸糊般,被他破开,灵力开始重新汇聚起来。
耳边传来一阵簌簌作响的声音,两个男人的说话声由远及近传来了过来,朔风躺了回去,装作还没有醒。
“这小子还没醒了,上头派下来的药真是好用。”
“醒?呵,没有个三五天,这人怕是醒不了?长留的世尊前几日不就刚醒吗?我要说还是我们掌门厉害,竟然能配置这样的药石出来。”
“还真是羡慕师兄,能得到掌门的重视,被分去看管长留蜀山的那些长老。”
世尊真的在这里,那些失踪的人都在这里,朔风心中一喜,得,这次的地方对了。
铁链碰撞的声音冰冷,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陆续地响起来,一路上还混杂着几声虚弱的咒骂。
“我进去看看,这次来的小子可是上头特意吩咐过的,一定要看好他。”
“那师兄还是早些进去吧,我便不进去了,师兄放心,这里可从未有人能私自进去。”
脚步声便只剩下一个,悉悉索索的。
朔风一手刀将进来的弟子砍晕。
然后,咳咳,扒下这人身上的衣服就穿上,朔风觉得自从和胡歌那厮混久了,自己真是每天都在刷新自己的下限,呵呵,新世界真奇妙。
他想了想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这一团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的烟雾,他双手掐诀,雾蒙蒙的脸上一阵变换,逐渐消散,露出一张与地上弟子一般无二的面容。
他坦坦荡荡地关上牢门,大摇大摆地从出去,一路前行,越是走越是心惊,今日月朗星稀,清风送爽,分外是明亮,将这牢中一切照得秋毫必现。
躺在一个个小牢房中的果然是各派消失的人,一个牢中一个门派,或是三五人,或是五六人,有些也只有一人,每个牢房门口还有朱笔写的小牌子,将他们从属的门派标出来,就像是一个个被饲养的小兽,分门别类,越到后来,便越是珍稀。
在牢房的尽头,只有一个人,被孤零零地扔在那里,白发长须,灰白道袍,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那块小小的牌子上写着蜀山。
“清虚道长!”
朔风忍不住惊呼一声,上前将门打开,双手扶起清虚道长,才发现这人身下是一片干涸的血迹,被他扯动伤口,鲜血又从他的腹部涌了出来。
他腹部空空如也,只有鲜血冲洗着有些发黑的血迹。
“道长!道长!你醒醒,怎么了?”朔风的法力刚刚钻入清虚道长经脉里,发现清虚道长浑身的经脉竟然被人生生捏碎,一身法力尽失,脉搏更是虚弱到几乎和不可查的地步。
“该死!”朔风的墟鼎被人搜过自然没有什么疗伤圣药留下,无奈之下,他只能控制着法力,缓缓送入清虚道长体内,减缓他的伤势。
像是朔风送入清虚道长体内的几道法力起了作用,清虚道长慢慢地醒了过来。
“原来是你这个小娃啊。”清虚道长慈祥的面容纵使经历这些磨难,依旧是挂着慈祥悲悯的笑容,就算他此时浑身染血,半只脚踏进了地狱。
“我是长留门世尊门下弟子朔风,道长,是谁将你的墟鼎挖去了?”
清虚道长虚弱地苦笑一声,“小兄弟的问题我回答不了,老道醒来的时候,身上就多了一个窟窿,被扔在这里到现在,无人问津,直到刚刚就见过小兄弟一人。”
“道长还不知道吧?太白,天山,青城···各派的长老和弟子都无故失踪,陆陆续续已经丢了几百个人,我长留的世尊也不幸被贼人掳了去了,这次,我长留就是下山寻访失踪各长老的踪迹。”
“果然,果然,都是我的错呀。”原来清虚道长有一本六界全书,他活的年岁漫长,对各派的秘辛轶事也略知一二,他就将自己知道的这些事统统写了下来,记载在六界全书里,其中就包括了,十方神器的下落。
清虚长老脸上露出不忍与惋惜,叹了一口气,将十方神器娓娓道来。
上古妖神出世,祸害苍生,众神合力将其肉身毁灭,妖魂与妖力灌注于十位神祗的随身之物中。
妖神被封,然则,轮回循环,大道之下,众生皆有一丝生机,千年之后,十方神器重聚,妖神将破封而出。
“东方流光琴,南方幻思铃,西方沉浮珠,北方卜元鼎,天方谪仙伞,地方玄镇尺,生方炎水玉,死方悯生剑,逝方栓天链,望方不归砚,十大神器各有封印,封印解除则有巨大神力,但是镇压在其中的妖魂却会被释放出来,而这镇压妖魂的十方神器被不同的门派守护着。”
“蜀山也是守护神器的门派之一。”虽是疑问,却也是肯定,若非如此,那些为何要将清虚道长的墟鼎挖去,不就因为这墟鼎中有栓天链吗?
一推二,那么这些门派中重要门人的失踪也有理由可以解释了。
“东方流光琴在长留子画手中,幻思铃则是在太白门诽颜掌门手里,浮沉珠属蓬莱霓千丈,卜元鼎被紫熏收去,七杀杀阡陌手里有谪仙伞、玄镇尺在温掌门,不归砚应该在松厉山上,至于炎水玉与悯生剑老道空活了这年华,也是不知道,你将这些告诉子画,这六界中,也只有他能阻止妖神出世,还天下苍生一个清明世界。”
“是。”
“哎,我这辈子错的事做过,有益于天下的好事也做过,也没有什么遗憾,我死后,门下弟子云隐可堪重任,你将这宫羽带给他吧,也希望尊上能看在我蜀山的份上,助他登上掌门之位。”
清虚道长的话越来越低,那双睿智慈祥的眼中渐渐地失去了神采,烟花灿烂之后便是带着刺鼻硝烟的湮灭,生命的尽头是无声静默的死寂。
”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亮点在摘要{斜眼}
下章在直面“吃干抹净就跑”的尊上吧,反正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Д  ̄)┍
☆、霓千丈的野心
白子画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睡得安详的人,安静的睡颜在烛光下散发着一种温暖的光芒,胡歌并不是那种五官精致到让人惊艳的男人,他的右眼眼角甚至还带着一道伤痕,白子画见过胡歌抚过那道伤痕,他带着笑容,脸上没有任何伤感,也没有痛苦,他像是有些感恩地抚过那道伤痕。
对待伤害依旧保持自己平和的心,胡歌是个很乐观豁达的人,白子画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认为。
其实,在白子画眼中,胡歌一直都是个很矛盾的人,稳重谦逊,有时却又是任性得可以,身世神秘,仙身自成,对于妖魔人仙并没有明显的界定,在他的眼中妖魔人仙都好像是一般无二,更像是无足轻重,他的眼中只有在乎或者不在乎。
他在霓漫天面前曾说,天下大义,身为一个修仙者,应该为天下众生做些什么,他敬佩那些为天下苍生赴死的人,敬佩为自己的信念赴死的人,他的信念却不是这样,白子画有时想想胡歌这样的人到底在乎的是什么,现代人的思想他从未接触过,就像胡歌从未真的理解过白子画。
白子画被奉为修真界的支柱,若是白子画在,天下可保万年太平,这句话好像深入人心,被所有人笃定地相信着。
可是白子画呢?
高高在上的清冷上仙,终日居住在东海长留山上,身后是绝情殿的冷清寂寞,身前是师父交托给他的天下苍生,他不能疲倦,不能任性,他也曾仗剑走天涯,为着正义而执剑杀人,也曾豪情满怀,潇洒肆意。
若是师父没有将长留掌门之位交给他,若是东华还在,若是···
这世界上没有若是,他无法走遍天下,无法单单纯纯地追寻着他的大道,他甚至无法去爱一个人,长留的掌门不能做任何违背伦理道德的事,爱上自己的徒弟,或者爱上一个男人,都是不能容忍的。
白子画想到青年月光下,难得执拗固执地对他说,“师父,我喜欢你,我爱上你了,白子画。”
他的心中涌上从未有过的欣喜,随即又是茫然,最后便是装作自己的从来没有听到过。
白子画收回抚在胡歌脸上的手,温暖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他有些留恋地将人放在床上,或许,从一开始,他不应该对胡歌有太多的好奇。
很多时候,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存在着好奇,将目光过多地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么那个人就将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一部分,变得重要,无法割舍。
胡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白子画已经走了,昨夜喝了太多的酒,本来应该睡死挂在树上,但不知为何他躺在一个干净整洁的帐篷里,身边还放着一把剑,那把剑剑纹精致,一笔一描浑然天成,又似含着无数奥秘大道。
这剑自然是眼熟无比,毕竟昨日他就曾亲眼看到它刺破一个人的胸膛,将人的魂魄搅个粉碎。
悯生剑。
胡歌知道昨晚重楼一定是将这把剑交给白子画,白子画留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胡歌没有多大兴趣去看这把被人争来抢去的神剑,也没有什么兴趣去想白子画此举的用意。
他下意识四下寻找着熟悉的身影,然而他注定失望,白子画不在帐篷里,同样不在营地,帐外的长留弟子来来往往,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而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希望好好陪在白子画身边,为他做着自己所能给他的一切,骑士一般守护他。
你守护着天下苍生,而我比较差,我只能守护一个叫白子画,这个世界中,我喜欢的那个人。
另一方面却又希望白子画知道他的心意,希望能得到回报,现代人的骨子里都带着一种类似于商人本性,付出了什么,必定要得到什么回报,若是没有久而久之,便会觉得不公,倦怠,无法开怀。
“哥哥,你终于醒了!”小骨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不好了,易云师兄,易云师兄他们不见了,你快出来看看。”
胡歌提起悯生剑就跟在小骨身后,昨晚蜀山弟子们驻扎的营地还在,一个个帐篷也没有任何问题,昨日生的火堆都尚有余温,四周也找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但是蜀山的弟子一个不剩,消失得无影无踪。
胡歌脸色一变,忙问道:“朔风呢?朔风回来了没有?”
“朔风师兄也没回来。”
胡歌脸色一变,“糟了,我们快去蜀山,蜀山要出大事。”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擅自将朔风他们带回来。”欧阳少恭一甩袖子,脸色阴沉盯着霓千丈,看着他施施然喝茶的假模假样,心头又是说不出的厌恶,这人当真比雷严还愚蠢。
昨夜蜀山弟子被带回来的时候,他便跟了回来,霓千丈最近实在是不□□分。
“能解悯生剑噬魂的东西你不好奇吗?”霓千丈脸上的笑带着几分讨好与畏惧,欧阳少恭却看出他埋藏在温驯面容下的野心与狠毒,野心勃勃却又缺乏能力,怪不得蓬莱无法超过长留,近年来更是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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