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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禁羽(玄幻灵异)——洛芩苌

时间:2018-12-05 16:44:56  作者:洛芩苌
 
流羽抬起水杯的动作一滞,手缓缓垂了下去,轻声反问:“男妃?”
 
看来,是从来没有提起过了。灵羽压低声音,将自己这两日打探来的消息一一与流羽讲来:“那男妃是人族皇帝六年前送给狼王的,初来乍到的两年很不得宠,听说还在当时的大妃手下吃了很多苦头。之后一朝登天,乃是因为他那双眼睛……和狼王的心上人很像,狼族王城中还一时风靡起了所谓的‘琉璃妆’。”
 
流羽轻轻“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之后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男妃再次失去了狼王的宠爱,被赶出了王城,迁至胡哈尔草原的行宫居住。”灵羽的声音顿了顿,“约莫三年前的时候,胡哈尔草原天降流火,那行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你我应该知道,那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流火,而是天罚,降诛有罪之灵。”
 
流羽颔首,轻道:“那是自然。男男欢好,本不是正途。自古便有哀帝绝嗣、苻坚灭国。”
 
灵羽却有所不忍:“若真是如此,也罚的太重了些……”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六年前,是你刚刚化身为男儿下凡历劫的时候。”
 
“嗯。”
 
“三年前,你回到了怀桑山,记忆却消失了三载。”
 
“嗯。”
 
“你以为自己是从天虞门里出来的,其实不然。”灵羽深吸口气,“是我把你送进门里的。”
 
“你下凡历劫之前,我曾经送过你一根尧草编织的手链,上面加持的符咒与天虞门前的法阵相连。无论你在天涯海角,只要割断那手链,顷刻间便可回到法阵的阵心。那一日你出现在天虞门前的时候,昏迷不醒、人事不知,最可怕的是竟被人开膛破肚,五脏六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恰逢大雪封山,我眼见来不及救你,就只好把你送进了门内。所以那门并非害了你,而是救了你,却也封起了你三年的回忆。你这双眼睛,后背那对翅膀,也不是在门内伤的,而是在凡间历劫时失去的。至于究竟是如何失去的……你可否想过,为何蓬青会出现在狼族王城的附近?”
 
流羽啜了口茶,茶水已经凉透了,凉的他周身血液几乎都冻住了。他看不见灵羽此时此刻的表情,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若他只是在戏耍自己,该有多好?这呆子该不会是要告诉自己,他原来早就和牧铮……
 
“那‘琉璃妆’我看过了。”灵羽转而道,“像是按着你的模子画出来的。”
 
“我不信。”流羽道,看也不看灵羽一眼,握着茶杯的五指死死收紧,指节泛白。
 
“狼王知道神水云汀的所在。自从你和他相逢的翌日,云汀方圆十里外便驻守了大批的狼族勇士。每日里除了我会去照看那蓬青和朝暮,狼王的手下也会去。”
 
“……他也许,也是想救我的眼睛。”
 
“那狼王又是如何得知你所中的是蓬青之毒呢?你可知你现在住着的这间屋子,六年前住着的人是谁?”
 
灵羽不等他回答,便直接告诉了他答案:“是一名叫流羽的男妃。”
 
流羽在这晴天霹雳的故事中,忽然想起那日牧铮问他:“如果……有人害过你,伤过你,你可否会甘心以德报怨?”
 
而当他反问牧铮是否伤害过自己的时候,牧铮却让他不要问了。
 
若果真有过,那便是在已经遗忘的故事里,他曾他伤他极深,赌上了眼睛和翅膀、光明和自由。
 
难怪,牧铮竟用了“以德报怨”四个字。
 
“是我。”流羽摸向自己的眼睛,却只能碰到重叠的白布。莫名涌出的泪水,已经一瞬间被吸纳了个干净。
 
灵羽却没有体察到流羽此刻的震惊与悲痛。见他听闻后还算平静,便恍然松了口气:“其实这些事儿,我现在不告诉你,你很快也就会知道了。这几日我去云汀,发现蓬青中已经出现了花骨朵,想来朝暮花开也不过就是这几日的光景。你瞎了的眼睛你自己不知道,我和你阿爸阿妈却都见过,灰色的瞳孔中映着一对鎏金法阵,封印了你的部分精神甚至是躯体。想来等你复明之日,记忆也全数都会回来。”
 
“不过这到底是说不准的事情,你阿爸阿妈便让我先瞒着你。可如今看来,即使你忆起了,怕是痛苦还要比欢乐更多几分。”灵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淡绿色的珠子,塞进流羽僵硬的掌中,“你一人在狼王的宫中,我实在放心不下。这附了召唤咒的珠子你拿好,如果发生了急事便捏碎它,我会尽快赶来。”
 
作者有话说
 
阿灵表哥那儿全是神器……毕竟是七岁上魔法学校优等生(摊手)
 
第三十八章 逝水(上)
 
灵羽所说的一切流羽不愿意信,他只相信眼见为实。究竟牧铮曾经待他如何,等他找回了自己的眼睛,便可真相大白。在此之前,他不愿意无端揣测,更不会去拿往事与牧铮对质。
 
不过,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奈何不得,便会生根发芽。
 
说来也巧,那日他和牧铮路过仿春园,将一名內侍训斥宫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谁让你画这‘琉璃妆’的!”
 
方才听到了这句,流羽的脚步便是一顿,再也走不动了。牧铮亦是止步,垂首看着他,眸中的情绪复杂难测。他二人因是站在花丛后,隐蔽了身形,一时并没有被察觉。
 
那犯了错的宫人期期艾艾道:“奴婢……奴婢不过是换了个花样,不知这‘琉璃妆’竟然碍了公公的眼……”
 
內侍直气的跳脚:“这哪里是碍了咱家的眼!你那点龌龊心思咱家还不明白!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想着要魅惑王上?咱家告诉你,你这模样要是让王上看到,十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这……这又是为何?”宫人也是个不怕死的,不服气道,“王上不是喜欢这琉璃妆喜欢的紧吗?”
 
“王上的心思哪儿是你我能猜的!快快洗了去,莫要让咱家被你拖累了!”
 
这二人说完话,便一前一后离开了。流羽虚目向他们脚步声消失的方向望去,想亲眼看清楚那宫人到底画了如何的妆容,然而究竟是个睁不开眼的瞎子。
 
一只手牵起了他的手腕。牧铮沉声道:“莫要听奴才嚼舌根。”
 
流羽轻轻点了点头,此后却是一路无话。分明来时嘴角还衔着惬意的笑,此时却是连一句应景的好话都说不出来了。
 
牧铮牵着他走了一段路,也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扳过流羽的肩膀,低声恳求:“你究竟有什么想说的,便与我说了吧。那琉璃妆……”
 
“那琉璃妆,是否像极了一个人的模样?”流羽抓住了他的脉搏,不容许半个字的说谎。
 
牧铮深深望着他:“是。”
 
流羽继续问:“那人是你的心上人?”
 
“是。”
 
那现在呢,她可还是你的心上人?
 
流羽险些将这尖锐怯懦的质疑问出口。一句话萦绕在舌尖,却最终又被吞了回去。他不过是个瞎子,却已经听出了牧铮简短的回答中包含着金石般铿锵的心意。若他问出来,牧铮说“是”呢?若牧铮到现在还忘不掉旧情,他又该怎么办?
 
从前,情未至深之时,流羽尚且能说出本心所求不过是“一心一意”四个字。可如今,即使牧铮心里还有他人,他也不能看着自己潇洒放手了。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流羽轻声问,“她可还好吗?”
 
“我们相识于长安……”
 
牧铮徐徐道。他终究是忍不住。盂兰胜会之后,自六年前于狼族重逢,直至生离死别过一次的今日,他竟从没有和流羽亲口解释过这场误会、三载蹉跎。哪怕现在流羽已经忘了,他还是想将自己的心剖给他看。
 
那里自始至终,便只有一人。
 
流羽仰起头,静静地听着牧铮的一见钟情:“那日是人族的盂兰盆节。他穿一袭水蓝色襦裙,面覆轻纱,怀中还抱着一只红眼白毛的兔子。见到我时,吓得连兔子都放跑了,一双大眼睛惊慌失措,竟是把我错认成了他的表哥。”
 
“于是他理直气壮地讨我要钱,带我去猜灯谜、放河灯。我至今还记得,他猜中的谜底,竟是‘插翅难飞’。”牧铮无声闭上眼睛,原来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那时你……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不安分的厉害,总喜欢往热闹的地方跑,上蹿下跳的令人捉急,天真烂漫的模样更是好骗。我不过是借了他表哥的身份,又好生在人流中护住了他,他便答应了要将自己以身相许。我于是借机……骗了他好多。”
 
流羽追问:“你骗了他什么?”
 
牧铮脸颊抽搐,抿紧了唇。末了,才缓缓睁开了眼,吐出四个字:“十分真心。”
 
“他给你了吗?”
 
“给了。”牧铮抑制不住这短短两个字的颤抖。给了的,又岂止是给了十分真心?分明是一身骨血。而他还他的,只有痛楚和伤痕。
 
流羽问:“那你现在,可还记着她?念着她?”
 
牧铮一字一顿道:“我无时无刻不在记着他,念着他。”
 
“牧铮,”流羽轻轻叹了口气,掰开他的手与他五指指根相扣,似乎想把自己的平静和勇气一并给他,“你说的那个人,和我是什么关系?”
 
牧铮沉默地望着流羽。
 
很早便知他聪慧狡捷,听闻他话中不尽鲜明的意向,又如何会猜不出来真相?可流羽若是追问起来,自己又当如何是好?他忘记的那三年,难道让牧铮亲口告诉他自己是如何负他的吗?
 
牧铮说不出口,只能一字不说。
 
“你不愿意说,也罢了。”流羽看出了他的为难,便不再勉强,只是抬手抹平了牧铮紧皱的眉,轻道,“我表哥告诉我,如果我的眼睛能够治好,记忆也可能一并回来。到时候,我自然知道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谁。”
 
第三十八章 逝水(下)
 
是夜,牧铮宿在了暖阁中。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流羽,锐利的双眸盯着他脑后,直至呼吸变得平稳均匀。
 
牧铮用手肘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俯视了流羽的侧颜许久,缓缓低下身子想要亲吻他的眉尖。然而又好似被一堵无形的枪挡住,停在了耳垂正上方毫厘之处。
 
“对不起。”牧铮茫然道,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他为人做事一向但凭本心、目的明确,此时此刻却有点痛恨自己何苦怕的变成了一个无耻懦夫?
 
他期待流羽的眼睛尽早好康复,却更自私地恐惧流羽将一切想起。
 
日复一日的恐惧令他心烦意乱,甚至连流羽变急的呼吸声都没有注意到。牧铮趁着夜色起身,换了一套骑行的装束,跨上马飞驰出王城,直向着那神水云汀的方向奔去。
 
驻扎在神水附近的下属告诉他,那朝暮,很快便要开花了。
 
十年得此一朝暮。若是毁了,是否能换他一个暗无天日的长长久久?
 
披星戴月、一路风沙,凌厉的夜风只将一腔赤子热血冻成了无情的冷血。月光在牧铮的脸上留下凉薄的一抹白,他翻身下马,大步向水岸走近,虚目望着江汀中央一丛不显眼的暗绿。
 
是蓬青。
 
成也是它,败也是它。
 
这三年来,中毒的人又何止是流羽一个?他中的,明明心毒。那毒将一个光明磊落的男儿,变成了不择手段的爱人。哪怕是重伤彼此,也要将所爱留在身边。
 
流羽看错了他,牧铮并没有他所想的那般好。这人胸臆间有清风朗月,亦有深不见底的冥河暗道。
 
牧铮从马上取下一把弓,握在手中颠了颠,并不如他想得那般重。
 
将那人留在身边,或许也不似他先前所想的那般难。
 
他只消一支火箭射向云汀,彻底毁了那朝暮……流羽便永远也想不起那三年,他才能留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啪!”蹭然悦动的火苗,是黑夜中茫茫草原之上唯一的光,只可惜它照不亮人心底自私黑暗的角落,只照亮了牧铮忽明忽暗的半边脸。
 
这时,云雾忽然散了。森凉的月色像来自地狱恶鬼的蛊惑,推了他最后一把,将那江汀中的碧绿照了个一清二楚。
 
牧铮弯弓搭箭,虚目对准了一水之外的蓬青。
 
百步外便是滚滚流逝的河水,如双手抓不住的往昔年华。走投无路的人竟天真地以为可以一炬点燃逝水,将恩怨情仇燃净,赤裸裸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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