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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江湖(古代架空)——九邶

时间:2018-12-07 10:57:01  作者:九邶
 
  而且这个人,散发着和我师兄一样散漫又薄情的气息。
 
  “嗯,是吗?”他淡淡道,手上继续敲着,很有节奏,我看看坐在椅子上的白江清,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手指撑着地板起身。
 
  “小子,我不知道白三为什么带你来我这里,可是我能明确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情——天若水他啊,是没有孩子的,他和时痕之子花镜在一起,哪里会有什么孩子啊,你被骗了哦——”
 
  或许是坐久了,我的脚晃了晃,头一昏,差点栽下去,什么?天若水没有孩子?
 
  “唔,超出范围了,尹墨,你啊,还要继续这样子么?你明明知道,他是不会回头的,那个人啊,最善良不过,也最残忍不过。”白江清仍旧是淡漠模样,不曾提及那个人的姓名,不知是不想告诉我,还是不想拿那名字刺激尹墨。
 
  “我知道啊,你是最没资格这么说的,反正白三公子你,再薄情不过了,不过我听说,你娶了楚歌?唔,半年不见,你怎么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白三公子吗?”尹墨依旧敲着桌子,敲着的,不知是什么节奏。
 
  有点耳熟。可是想不起来。
 
  白江清勾了个淡薄的笑容,说了什么,我瞧着他的唇形,看得清清楚楚,他只说了四个字,琥珀色的眸子还是清澈透亮的,唇角带着嘲讽的笑。
 
  他说,时日无多。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唯恐被我师兄听到。说完以后又对我竖起食指,告诫我不要说。
 
  我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就算我不主动提及花繁和白问水,他也会提的,这是个交易,白江清白三公子对我师兄,定是有所隐瞒的,他拿我想要的消息,用来封我的口罢了。
 
  他对着人,张开食指和中指。
 
  两年,这个人,只剩下两年的时间了。
 
  白江清回头对我笑笑,眸子澄澈,目光是死寂的。
 
  我忽然想到一句话来,哀莫大于心死。
 
 
 
 
 
 
第45章 引以为戒
  
 
  我随着两人出去,因尹墨懒得同我们继续交谈下去了,他嗅着流青的味道,仰着脖颈阖着双星落了的眼靠在榻上,猛地睁了眼,冲我们无力地笑了一笑,道:“好走不送,我走不开啊。”他若无其事地晃晃手上的铁链,又阖上那双星落了的眼。
 
  我踩在门槛上,忽的想起那首曲子是凤求凰,天青练琴时弹过一次,我老爹听了皱皱眉头,冲天青摆摆手,嫌弃道:“小孩子家家的弹什么凤求凰,换一首换一首,你哪里弹得出凤求凰的□□呢。”
 
  我妹妹仗着宠爱翻了个白眼,很是懒散道:“一手曲子而已,□□是画里才会有的,老爹你用错词了吧。”我老爹没什么废话,一把夺了她手里的古琴,指指她的房间,道:“好了,你该去背书了。”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凤求凰,再次听到的时候,是十三岁夏至那天,蝉鸣聒噪绿树成荫,花草开得热烈而娇艳,天青去扑一只黑色蝴蝶,入了树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本是寻她的,忽然听到悲怆的琴音,在如火的烈日下,空气都是滚烫的,可是琴音入耳,便让人觉得不再热了,甚至是冷寂的,我寻了天青许久的焦躁心情也跟着平复下来。
 
  我循着琴音去找人,结果便见我老爹脱了鞋袜,坐在乱石上,脚下是潺潺流水,焦灼的阳光照得溪水闪闪发亮,所有的一切都是欣欣向荣闪闪发亮的,除了我老爹。他听见声音,抬头扫我一眼,那双眼和我所见的尹墨是一模一样的。
 
  眼里的星落了,只余下满眼死寂。而本人不加以遮挡,任由那些东西泛滥周身,成了灾荒。
 
  十三岁的我踩着乱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等他弹完,懵懂而无知地问这是什么曲子啊,听了好难过。我老爹少有的穿了一身白衣,他低低笑道,凤求凰啊,笑着的眼是哀哀的,又摸了摸我脑袋,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低低道:“你以后啊,不要弹这个曲子。”
 
  那天我老爹是喝醉了的,后来我再也没有听见他弹过凤求凰。我也很乖巧的,琴棋书画都有学,可是琴,从未学过凤求凰。
 
  出门时我还在想尹墨是怎么回事,我老爹是怎么回事,我老爹到底是不是天若水,天若是不是早死了吗?天若水和花繁这两个人在说书人嘴里总会出现的,有人说天若水本就是个魔头,有人说他本是一翩翩少年郎,一身白衣俘获诸多姑娘芳心,只是后来遇上魔头花镜,误入歧途,还有人说他是武林盟主,后来成了魔头,还有人说天若水是个一身白衣的妖冶女人。
 
  我老爹听了这种话都是面无表情的。
 
  对了,我老爹何时跟我提过,他的姓名呢?
 
  我猛地撞上前方的人,也不知是撞上病弱的白三还是我那师兄,要是我师兄还要被人扯扯脸,调侃一番,白三公子还好,只会叮嘱我一句走路小心些,也不至于上手,哪知我这一抬眼,便撞上一双腥红眸子,长睫染雪似的,他眯着那双妖冶眸子,冲我笑了笑,我惶惶后退,背后猛地搭上另一个人的手,我下意识就对着后方挥出短匕雪漫,叮的一声也不知撞上了什么,后方传来声无奈的轻叹,“我是三七。”他道。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繁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伞,红的底开着一朵白梅,白的颜色无端被连累成妖冶模样,我看看那把伞,想起身后的店里有把一样的,蔚公子那里也有这样一把,不过这把伞明显不是花繁花宫主闲的无聊时随手弄得,伞面是通经断纬的织法,不过若是花繁花宫主,用的该不是缂丝。
 
  “卿本佳人,可不要随手拔刀啊。”他笑吟吟道,径自冲我抬手,是要撩起我的幂篱,一阵劲风逼来,后面的三七一把抓了我的领子把我往后提,他那一直抱着的东西露出一角来,是个铁棍,我未想过三七会突然出手,懵着脸看他走到我前面,是护着我的姿态。
 
  “还请公子自重。”他冷冷道,手里的铁棍直指花繁。
 
  花繁勾了勾唇角,道:“白家三七,你明明知道,本座和你家公子是认识的,何必来阻拦本座呢。”他转着伞柄,花繁只做了敷衍的伪装,戴了假发,遮挡了一下异常显眼的一头银发,面容没变,只着一身白衣,黑发松松垮垮束了,一身的妖气不减反增,惑人又逼人。
 
  我从未见过有人能把一身白衣穿得这么妖冶。
 
  “三公子让我一路护着他,仅此而已。”
 
  “三公子这么说了,赔上一条命我也是要照做的。”
 
  三七淡淡道,赔上性命从他嘴里说出来,如此简单平淡,仿佛这只是不足挂齿的一幢小事,可是他说时字字掷地有声,来得沉重,是带着坚决的信念的。
 
  “算了算了,白家的人要么是一根筋的木头,要么就是执念得很的疯子,本座还有事,江湖路远,下次再见。”他懒懒道,进了听雪阁,我方才出来的地方。
 
  我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一把抓了花繁的袖子,问:“你是不是,也要去见那位江湖百晓生?”
 
  “你把面纱撩开,本座想看看你。”他答非所问,眼是戏谑的,玩笑一样的语气,又补充了一句:“三七是个一根筋的木头,可他要是死于本座手下,白三公子可是会在意的,他是个麻烦的人,本座不想与他为敌。”
 
  “明明是白三公子引我来这里的,哪里怪得了本座啊?”他转着手里的伞,脸上摆着一层无辜神色,瞧着有些孩子气。
 
  我笑笑,撩开幂篱,任由他打量,我把玩着手里的雪漫,拿捏着女子的腔调,声音泛着腻人的甜,我自己听着那声音,都觉得恶心得厉害。
 
  “公子你欠奴家三刀,奴家迟早是要讨回的。”我竭力说的漫不经心,把这句话说得和语气声音一样,像是玩笑一个。
 
  “三刀?嗯?是吗?”他眯着眼,说得意味深长,恶意咬重了三字,说话时的语气,是用来说暧昧情话的,在情人耳边呢喃的,在璀璨星河下宣誓生死不分离的。说实话我还真想冲上去给他三刀,可是三七在,我师兄和白三公子应该还没走,我可不想让他们掺和进来。
 
  “那还请你务必在第一刀落下的时候,就把我给杀死。”他说的漫不经心,说完以后收了手里的伞,提着伞走了。
 
  他一身白衣如雪,可我觉得他脚底踏着的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倒下的残破尸骸和一地血色,将要踏着这条路,步入无尽深渊。他本就是身处在尸山血海的人,脚下累积的白骨如雪,血流成河。
 
  我什么时候是心慈手软的人了,这个念头还真是个笑话。
 
  “唔,你家三公子在哪里?”我回头问三七,是带着些许怨气的。
 
  三七指指斜对面的糕点铺子,我师兄正提着一个纸包,他本是要拉着白三公子的手,惨遭拒绝,见我望过去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附带一提,他冲我招手的姿势,跟他喂赵厨娘的猫是一样的。这样的师兄留着做什么啊。
 
  “我看见……”我走过去,话还没说出去,我师兄就眼疾手快撩起幂篱,地往我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啊,是白三公子喜欢的桂花糕,香味很浓,糕点很软糯。
 
  “人多口杂,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吧。”白三公子看我一眼,很清楚我在像什么,给了一句话用来安抚。
 
  这怎么有点像给猫什么的顺顺毛啊。我想,咬着糕点不说话。
 
  糕点吃完,我擦擦唇角的糕点屑,手上沾了些薄红颜色,我皱眉,看着前面的白三,还是不解他为何带我去看尹墨,明明他可以自己告诉我的,也可以用别的方式。
 
  “你为什么带我去看他?”我问,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可是白江清会知道我在问什么的,他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说一半就好,不过总是跟聪明人在一起的话,还要防备着被聪明人算计,所以我不是很喜欢聪明人。
 
  我喜欢和寻常的俗人呆在一起,俗人不是黑和白,而是灰,有着小小的善和小小的恶,七情六欲寻常而鲜活得厉害。
 
  “你觉得他看着怎样?”白三公子反问我。
 
  “不是很好,整个人都像是将死之人。”我答。
 
  “最是心病难医。”白三公子猛地回头看我,琥珀色的眸子落在我身上,我错觉他的眼是悲天悯人的,可是下一秒这念头就消散了,原因无非其他,白三公子忽然眯着眼笑起来,唇角勾得嘲讽,温润的琥珀色也被那笑容殃及,成了高调的讽刺,混杂着他身上有着的矜贵气,锐利得过分,整个人都像是一把尘封多年后,新出鞘的神兵利器。
 
  “你该知道的,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你该拿他引以为戒。”他看着我,发出年长者的告诫。
 
 
作者有话要说:
列列列……列详细大纲和总结orz
 
 
 
 
 
第46章 坦坦荡荡
  
 
  白江清温文尔雅,笑里藏刀,说话够狠又一针见血,我想我师兄也是了不得了,舍命招惹美人,哪怕这美人浑身是刺。
 
  “那么他是怎么回事?是爱了什么人吗?可否讲来一听?”我竭力转移话题,不是很明白白三公子从哪里看出来,我有成为情种的潜质的,我充其量就是一薄情,也没有应如是下的因相思而亡的判词,话说回来,白青莲的天青也都不怎么像是情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白江清斜斜睨我一眼,目光夜色一样凉,他嘲讽一笑,又道:“故事这东西,讲出来就成了惹人怜悯或者唏嘘的东西了,再说了,若我跟你讲了——”他顿了一顿,抬手,做了一个横切自己脖颈的姿势。
 
  “尹公子怕是要杀人灭口的,这江湖之上,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小孩子还是惜命的好。”他回过头,一袭青衣,恍若带着江南烟雨,肩和腰都是偏窄的,这么瞧着,有股子弱不禁风的意味,可是他是不能轻视的。
 
  名满江湖的温润公子,白家回天堂的白三,比传言里有趣多了,一点也不像传言那般无趣。
 
  洛阳到了,接下来只要等待武林大会就好了,我途中给天青写了信,掐着时间算,信该到她那里了,只是那丫头怕是忘了我这个哥哥,也不肯回信一封,倒是学会借花献佛,拿了我的衣服给了白青莲,还真是……吃里扒外啊。
 
  要是我老爹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他是最宠爱天青那丫头的,他该知道,终有一日,他养了很多年的狡黠的小姑娘,是要嫁作他人妇的。
 
  同样的,要是白青莲上门提亲,我相信我老爹一定会随便折一根家门口的湘妃竹把自己的女婿打下山,那时候我还是拦着些好,免得我那暴怒的老爹一不小心把人打死。
 
  我有些忧心会不会有房间,我们几人来的有些晚,武林大会又是盛事,我随着他们停下,抬头去看客栈的名字,可是花纹繁复的幂篱遮挡了视线,我不耐烦地抬手,想要撩开一角,只是抓起那层薄纱而已,三七就出了手,只是做了一个阻挡的动作,手指离着我手背差了些许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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