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惊寒(古代架空)——涉江深

时间:2018-12-10 10:11:31  作者:涉江深
华瑾那边没好到哪里去,她面色一沉,手中的伞一转,挡住了两个向她扑来的人,转身又是一脚踹趴下一个。沈怀玉穿梭在林间,躲避着攻击的同时抽空放倒一两个:“前辈,这些不像贺家人。”
 
华瑾正一伞敲懵了一个,扭头一看外面血淋淋的树叶,再看看沈怀玉手里的池鱼,憋出一句:“……你这孩子,下手真狠。”
沈怀玉却说:“快点解决掉,后面贺家人要追上来了。”
 
这话不假,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于是华瑾也不留手了。她手里的伞别有机关,扭过一圈之后伞骨上就露出了内里镶着的利刃——这一回由不得她出手轻了,哪怕只是被剐蹭到也会被刮走一片肉——她一手撑着伞击退了两个,另一手一掌推出去一个撞在树上撞了个半死。
她边打还边怀疑人生:是不是寻仇的日子选的不对?怎么就乱成这样?
 
正在她走神之时,一只流矢势若白虹,追星赶月地向她飞来,从背后击中了华瑾左肩。
他们料理这帮不知道哪儿来的人手上还是慢了一点,贺家人追过来了!
华瑾吃痛,捂住肩膀。这箭不是普通的箭,内里有着一股霸道的气息,让她瞬间经脉紊乱,无法靠自己封住血脉,于是只好任那箭先插着,不敢随意拔下来。
 
有人知道自己命中了猎物,从后方慢慢走出来,沈怀玉看见那人的瞬间瞳孔一缩——那背着箭筒手持弓箭的不是别人,正是贺鸿光!
 
“果然还是射偏了。” 贺鸿光叹气,甩开背后的箭筒,又拿回了他的刀,直直地朝华瑾冲去。
华瑾喘息着抬头,脑门上满是冷汗,脑子被疼痛弄得一片空白。眼看一刀劈天撼地的掣雷刀就要下来,一声刺耳的金属相击之声想起,震得华瑾想要堵住耳朵——最后一刻,沈怀玉终于赶了过来,用剑挡了他一刀。
“千锋在我这儿。”沈怀玉直勾勾盯着贺鸿光的眼睛,吐出了这几个字。
 
贺鸿光盯着他眼睛看了会儿,又瞥了眼被他挡在身后的华瑾,几乎就是在瞬间改变了他的目标。沈怀玉架着刀把贺鸿光推了出去,贺鸿光倒退两步,站稳了脚。
 
他在外门的时候,使的不是贺家祖传的刀,贺家如同一棵大树给他们荫蔽,却吝啬地不愿同他们分享一丝养分,原本像他这样的外门弟子,贺家是断断不会教他们刀的。贺鸿光原本最擅长的就是弓箭,当初围猎的时候,他也正是凭着他的箭才在贺家扬名。
刀是他进了内门现学的,虽说起步点有点晚,启蒙师父却是掣雷一脉的创始人,再加上贺鸿光确实天赋卓绝,短短两年掣雷刀被他学得有模有样,几乎要让人忘了他先前是干嘛的。
 
不知道贺鸿光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射出了刚刚那一箭。
弓箭和掣雷刀之间有着明显的不同,掣雷讲究大开大阖,动则如雷霆万钧,而弓箭最要沉稳,稳得住心方能稳得住手,箭才能不偏不倚。
他提着刀欺身而上,和沈怀玉战了起来。
 
沈怀玉动手后才觉得吃力——贺鸿光的刀太重,跟他们这种轻巧的明显不是一个路数。那一刀刀都是实打实的,沈怀玉本没当回事的,一一接下后发现虎口都被震麻了,然而他只能这么扛,若是他在树林里徘徊着和贺鸿光打,轻巧是轻巧了,受伤的华瑾却被他丢到一边了。
沈怀玉咬牙。贺鸿光这种刀法吃力,如果缠斗必然是姓贺的先疲倦,到时候沈怀玉再捉他空隙就行,偏偏此时就要速战速决。茫茫大山中不知道还有多少追兵,华瑾的状况也不好,实在是不宜多耽搁。
 
他硬接了几刀之后翻身后退,终于开始躲了,贺鸿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正打算趁势而追,发现沈怀玉退的方向完全不对,他退到华瑾后面去了!
华瑾捂着肩膀伏在地上,气若游丝:“……”
这杀千刀的孩子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拿她挡刀!
 
贺鸿光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若继续截杀沈怀玉,华瑾虽然伏在地上,也绝不是可以忽视的,直接出手必然会被华瑾阻挠,露出破绽。若是不绕过就更麻烦了,胜负就在一瞬间,这一瞬间,都够沈怀玉杀他好几回了。
他迟疑的这一刻,华瑾用右手贴着地扔出了她的伞:“去!”
 
贺鸿光霎时间觉得脚踝一阵剧痛,他一低头,发现华瑾的伞就在脚边。那伞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轻巧,若单论重量,贺鸿光的刀都赶不上那伞重。华瑾却时常单手撑着它——估计那令人诧异的古怪手劲儿就是从这而来的。
没等他晃过神,沈怀玉又是一招袭来,密集缠绵,恍若初春细雨,却暗含杀意。
——正是清云剑法的听雨一式。
 
贺鸿光睁大眼睛,向后急退,妄图避过沈怀玉的攻击范围,然而人退得怎么会有剑意追得快。眼看剑意就要追上,贺鸿光只得轮圆了掣雷刀硬抗。“听雨”被他的刀挡住了大半,却依旧在他脸上身上划出了无数细小的伤口,乍看没有什么大恙,然而一动就会发现,这些看似很浅的伤口实则很深,接连不断地渗出血来。
 
 
 
 
 
 
第33章 天意
贺家其他的追兵终于追了上来,只看见贺鸿光一个人站在那里,周围的树上叶尖儿都在滴着血,地上还有几具莫名其妙的尸体,贺鸿光本人也没好到哪儿去,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也有不少伤口。
“怎么回事?”有人迷茫地问道。
“让他们给跑了,”贺鸿光一抬手,挡住了想要上来查看他伤势的人,“我不打紧,继续搜。华瑾受伤了,他们跑不了太远。”
 
-
沈怀玉背着华瑾,用最快的速度向山顶逃去。华瑾刚刚怕穿透她肩膀的箭尖再伤到沈怀玉,于是不管不顾地把那玩意儿拔了,现在伤口正渗出大量的血来,不光弄脏了她自己的衣服,连带沈怀玉的衣服都被弄得满是鲜红的血迹。
沈怀玉背着个人,剧烈喘息。华瑾呼吸间满是腥气——得亏贺鸿光射偏了,假设这箭再歪一点,射中了华瑾的心脏,怕是华瑾有九条命都不够她丢的。
饶是如此,华瑾依旧因失血而虚弱,左边的手臂则是完全使不上力气了。
 
“你怎么跑得这么慢……”“失血过多”的华前辈趴在沈怀玉后背上,居然还有力气说话,“我就……这么重吗……”
“……没有,”沈怀玉喘了半天才提上一口气说出了这句话,“您比我师弟轻多了。”
 
话是这么说,然而他一人背着个大活人,连带两把剑,一把不知道什么材质但总归就是很重的伞,能跑得轻松到哪里去?
好在山顶就在眼前,只要能按照华瑾的指示找到她说的山洞,就算暂时逃过一劫了。
 
-
贺家,山庄里乱得没比山林中好到哪儿去。
不断有人失了神智一般攻向了身边的人,陆怀渊一路上左躲右闪,绕过了好几摊打得乱七八糟的,也没能追上沈林。
 
他干脆跳到一栋房屋的屋檐上,蹲在高处眯眼观察,结果一抬眼就惊呆了——原本的人最多的校场,冒出滚滚浓烟,有火光隐在浓烟中,混在各种厮杀的尖叫声里。
“什么玩意儿,”陆怀渊想,“这火是星月阁的人放的吗?”
 
他往另一个方向看去,看到了行色匆匆,面无表情的沈林。沈林不知做了什么,把那些个跟着他的人都甩开了。陆怀渊怕沈林会甩开他,不敢靠近,在屋顶上稍远一点的地方跟着他,生怕他会出什么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当徒弟的在远处护着当师父的那个。
 
他从未见过沈林如此面色冰冷的样子。沈林似乎总是在笑的,有的时候温和,有的时候没正形,陆怀渊甚至怀疑沈怀玉那标致的温润笑容就是和沈林学来的,然而笑容下同样掩藏着内心。
 
陆怀渊眼睁睁看着沈林走去了一个别院,推门进了内屋,话语间带着讽刺:“贺仪,外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坐的挺稳当。”
陆怀渊蹲在房顶,屏住呼吸,仔细听屋里的动静。他不打算贸然扰了沈林报仇,不过沈林要是占了下风,他倒是打算下黑手,不管打谁,总要把一个能喘气儿的沈林带待会清云宗。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我出不出去还有什么意义吗?”贺仪语气中带着些许轻佻,“我说了,大典办下去,贺家就会完蛋,有人听过我的吗?我那个蠢大哥不听,我爹也不听。”
 
“你自己做的事情,不肯出来承担,害家门变成这个样子,你还好意思说!”沈林怒道。
“是啊,我不对,我是逆子。”贺仪终于站了起来,“要怪你不如去怪我娘吧,是她把我养成这个样子的。”
沈林怒而拔剑,指着贺仪。
 
贺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慢慢溜达到了一边的博物架旁,伸出手指摸了一把,蹭了一手的灰。他搓搓手指弄掉那些灰尘,终于开口道:“你逞什么强,我知道你现在运不起功。”
陆怀渊听见这句话心里一惊,想起了沈林拔/出千锋后,从嘴角抹掉的那一丝血迹。
“那是我花了大价钱才弄来的九曲散功散,”贺仪说着,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专门拿来对付你的。”
 
沈林拿剑的手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我还在九曲散里混了其他毒,从未听闻清云宗主对毒有研究,几味混在一起,怕是分不出来吧。”贺仪自顾自地继续说,“为了混合这些毒/药,又不至让药性相互抵消,我研究了许久,自己都不慎中了毒,要不是江家的那个小丫头恰好在,我估计你现在寻仇都找不到人。”
 
“你明明知道有人对你出手是有意阻拦你看到石生剑!假如你乖乖回去修养,哪至于落到现在这地步!”贺仪道,“九曲散不运功就不会发作,只要你安安稳稳地挨过这几天,回到清云宗,那九曲散到日子自己就解了。”
陆怀渊伏在房顶,这些旧事听得他心惊肉跳,一边时刻注意着屋内的动向,一边又努力把这些零碎的片段理出一些头绪来。他一只手背到背后,死死攥紧未名剑的剑柄,只要贺仪打算伤沈林半分,他就直接跳下去,从背后杀了贺仪。
 
“我对你不够好吗?”贺仪说着推了博物架的一个格子,那格子嵌入墙体,带动了一些别的机关,露出了一个暗格,他小心翼翼地拂去了暗格上的灰尘,“毕竟你是她最疼爱的师弟,你不把事情做绝,我自然也不会赶尽杀绝。”
 
沈林怒气不减,拿着剑的手却又颤抖了一下:“‘好’?你对人好的方式可真独特啊,我师姐嫁给你的时候,你也说要对她好,你怎么把她杀了呢!”
 
“你闭嘴!”贺仪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我告诉你,就算这次我没有赴这场大典,十五年前的旧事也会被揭露出来,”沈林怒道,“华瑾来了!你真当当年的事情没人在意吗!河朔前日的地动就是天意,把你做的丑事昭告天下的不是我,也不是华瑾,是天意!”
 
贺仪从暗格里取出了一把饱经风霜的掣雷刀,刀上满是划痕和磕碰。
“是啊,怎么偏偏那么巧呢?”他叹道。
 
 
 
 
 
 
第34章 陈事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贺仪摩挲着他的刀,他好久没拿出过它,即使是在暗格里收着,也依旧落了许多灰尘。那可真是一把好刀,尽管几经波折,又被放了这么久,可是依旧锋利如初。
 
“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沈林说着,整个人已经开始了不住的颤抖。
贺仪抬眼,目光中闪过一瞬间的犹豫,最终还是说:“好吧,让你做个明白鬼。”
-
 
沈怀玉把华瑾从背上放下,整个人都要脱力了。什么所谓“天道所赐”、“镇宗之宝”都被他们随便扔在了脚边。
他按照华瑾的指示顺利逃到了那个山顶的山洞中,总算可以稍作休息。此处依旧不安全,贺家人知道他们逃到山顶了,顺着摸一摸总是能找到这个山洞的。沈怀玉胡乱弄了点树枝子挡了挡洞口,希望能暂时瞒过贺家人的眼睛,多拖一时是一时。
 
华瑾毫不顾忌地拉开了自己半边衣领,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小瓶子,用牙咬开瓶塞,往肩膀上的伤口处倒了些粉末。她在一边处理伤口,沈怀玉简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于是蹲在一边,装作对华瑾的伞很有兴趣的样子,研究了半天。
“行了,”华瑾嘴里咬着瓶塞,说话有些含糊,“你躲什么躲,我不是说了我的年纪都够俩你加起来那么大了吗?”
 
沈怀玉只好起身,华瑾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她那受伤的肩膀看起来十分可怖,大滩的红色血迹在她桃红色的衣裙上,仿佛一朵腐烂的鲜红牡丹。
“让我再歇一柱香的时间,”华瑾说,“之后再走。”
贺鸿光那一箭扰乱了她的经脉内流,不过到底还是个小辈,华瑾强压着把贺鸿光那点内息从自己体内逼出,又费了大心神重新运起内息循环,现在总算好过了些。
 
沈怀玉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看着华瑾在那边打坐,过了好半天才出声:“前辈,您跟我师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为了清云宗的千锋剑能拼到这个地步?”
 
华瑾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睫毛轻颤:“我以前根本不认识你师父。”
 
“那为什么……”
 
“为了叶归,”华瑾说,“……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