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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寒(古代架空)——涉江深

时间:2018-12-10 10:11:31  作者:涉江深
拿着就是贺仪了,想不到他当年生了一张如此让大姑娘小媳妇着迷的面庞,难怪华瑾和叶归都会看上他。
 
按照华瑾的说法,贺仪应当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他身穿一身布衣,看不出是贺家那种大宗门的内门弟子,叶归一身白衣还算干净,背后捆着千锋剑的那一大堆布条就不太中看了。两个人这种衣着,看不出是道门弟子,到是给人一种田园生活的感觉。
 
叶归从褡子里拿了三个苹果出来,放在了小破桌子上,跟贺仪说:“阿瑾还要再晚些才能回来。”她的声音不似华瑾那样悦耳,而是带着些淡淡的沙哑与飘渺,好似风吹竹林叶,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贺仪磨好了刀,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刀刃:“嗯。”
“她让我们先歇。”叶归说。
贺仪收好了刀,站起来,格外郑重地跟叶归说:“归儿……我有事跟你说。”
叶归刚刚洗过手,她拿起一块布随便擦了擦手上的水:“什么?”
“我……我要娶你。”贺仪看着她,一脸真挚。
 
沈怀玉感觉自己眼皮跳了一下。他在从小在清云山上长大,恰到好处地错过了“慕少艾”的时期,人家十五六岁的时候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十五六岁在山上练剑把手腕都练肿……身边的人除了大他一轮还多的清云宗弟子,就是叶溱溱和陆怀渊。
陆怀渊姑且还算俊,叶溱溱那时候才十二岁,就是一个疯丫头!
沈怀玉觉得自己有点架不住这种真挚异常的求婚场面,下意识想要回避,然而他被叶归的遗留下的意念牢牢定住,不得不看。
 
叶归明显吃了一惊,她放下了手里拿着的那块破布,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贺仪以为她不乐意,微微皱了下眉,表情有些失落。
“我……我有事情,瞒着你和阿瑾,”贺仪低下了头,“我不是什么无父无母的孤儿,我是河朔贺家的小少爷……我不是有意骗你们,我只是,我只是……”
叶归叹气:“别说了。”
“归儿!我……”贺仪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牢牢抱住了叶归,“我这次是真的不想放手,跟我回贺家,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沈怀玉继续专心致志当个瞎子。
 
叶归却在贺仪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第37章 陈事(四)
叶归没有让沈怀玉尴尬太久。这段回忆很快结束了,周围的景象如墨滴入水中一般晕散开来,又凝成另一个场景。
叶归和贺仪在一个房间内,桌椅摆设无不精致,贺仪也换回了贺家的朱金袍子,叶归依旧一身白衣,不过千锋剑没有背在身上,而是放在一边。
这应该已经是在贺家了。
 
贺仪坐在叶归旁边,叶归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捞过茶壶给贺仪倒了杯茶。
贺仪的目光始终追着她的手,穿过漆黑如墨的发丝、拿起青花小壶。叶归碰了他一下,他才缓过神来,不知道先前在想些什么。
 
“不是说有事情吗,要说什么……”叶归一边询问,一边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她声音不大,柔和的语气却格外抚慰人心。
贺仪回过神来:“哦……我想说,要不要差人给千锋剑弄个剑鞘。现在我们回贺家了,也不像以前过的那样辛苦,弄个剑鞘不碍事的。”
叶归听罢,抿了抿嘴:“不用。”
千锋无鞘,这话也是她从小听到大的。
 
“归儿,外面一直有传闻,说你会‘惊寒’,”贺仪说,“可我跟你在外游历了许久,却一次也没见过。”
叶归抿了口茶:“‘惊寒’那一式杀意那么重,能不用还不好吗?”
贺仪说:“可是我想看……你给我看看好不好?”
叶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喝茶。
 
场景又转了几次,叶归留下的这些场景中大多是她和贺仪的对话,时间场景不尽相同,但贺仪每次都像叶归提出给他看看惊寒的想法。
沈怀玉大概猜到了个大概——贺仪娶叶归除了喜欢叶归之外,还有别的原因。
他三番五次向叶归提出“惊寒”的事情,叶归是个聪明人,敏感地察觉到了他别有所图,却没有道破,每次只是摇摇头,再笑着扯开话题。
 
然而贺仪却没有放弃。
一天,叶归夜里被推门声惊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贺仪并没有睡在身边,刚刚的推门声就是他出去的声音。
叶归下意识扫了眼千锋剑所在的位置,这一扫给她吓了一跳——千锋剑也不在了。
 
她那时候已经怀有身孕,每天特别容易累了乏了的,贺仪大概没想到她会那么警觉。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顺着贺仪刚刚没关好的门缝往外看去。
贺仪也没走远,他就站在廊上,散开裹着千锋剑的层层破布,借着月光仔细看。
叶归睁大了双眼。
 
她简直不愿意相信贺仪为了惊寒剑能做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要看千锋剑呢?是在怀疑吗?怀疑她根本不会惊寒剑?……怀疑千锋才是叶归能使出惊寒的诀窍所在?
 
她咬了咬嘴唇,抚摸了一下自己隆起不多的肚子,又轻手轻脚躺了回去。过了不知多久,贺仪又进来了,把“千锋”原样放在一边,又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睡了。
 
然而沈怀玉看得真切,叶归背对着贺仪,虽然闭着眼睛,却是一整晚都没有入睡。
 
-
 
“……我们都是夫妻了,她为什么还不肯让我看看传说中的惊寒剑。”贺仪说。
 
沈林恨不得直接动手一剑捅死他,然而还是不得不压着怒气,听他把过去的事情说完:“她不是说了吗,惊寒这种剑法杀意太重,不到绝境不会出手的,为什么你还这样纠缠不休!”
 
“……我跟她一起经历过的绝境还少吗!”贺仪怒喊道,“你知道什么!我跟她出生入死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里和泥!”
他拿着他的刀,开始在屋子里踱步,沈林也跟着他动,一时间战斗一触即发。
 
“我本来没想杀她的。”贺仪说,“是她先跟我动手的。”
“要不是你把她逼上绝路,她怎么会跟你动手!”
叶归也不过是个渴慕爱情的女子,难道她就不想要一个和谐幸福的家吗!
 
“她发现我在打千锋剑的主意了,”贺仪掂了掂手里的刀,“所以她把千锋藏起来了,我知道她就把剑藏在贺家,那时候她在养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万个丫鬟下人怕她磕了碰了成天跟着她,她根本没机会出山庄的门。”
 
“那时候她对我的心思心知肚明,”贺仪说,“她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想要惊寒,所以扮作在外游历偶然遇见她,她知道我接近她另有所图,却没想到,一开始就什么都是假的。”
 
他遛弯似的在这不大的屋子里踱来踱去,看起来没什么要动手的意思,然而沈林却不敢松懈。
“最开始给她和华瑾下软骨散,又伏击她们的人,都是我安排的,”贺仪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林听得有些怀疑人生:“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惊寒何须这么煞费苦心,你……”
 
“我喜欢她啊,”贺仪轻声说,“我第一眼看见她,就被她迷住了。”
 
陆怀渊在房顶偷听了半天,被贺仪这精神分裂一样的矛盾发言震得说不出话来,简直想跳下去帮他师父手刃了这个疯子。
 
贺仪好像说上了瘾,完全不顾沈林铁青的脸色:“她开始变沉默,不和我说话,我不希望她那个样子……那时候我女儿才刚出生,我想去看一看,她都不肯。我隔着门问她‘归儿,我不想要惊寒了,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她跟我说……‘什么过去,都是假的’。”
“我不过做错了一件事,她却一直不肯原谅我。”
 
沈林冷笑:“你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本就不是一路人。你口口声声说着爱她,还不是把她杀了。”
 
“不是我,”贺仪说,“……我怎么舍得伤她,是她自己。”
 
隔着门的争执愈演愈烈,贺仪暴躁不堪,推门进去打算和叶归扯个清楚,然而叶归状如死水,油盐不进,任他再怎么说都无动于衷。两人终于打了起来,叶归已经把千锋藏了起来,手上拿的就是贺仪原来耍花架子的时候佩的一把镶满了翡翠金银的花里胡哨玩意儿,然而就是这样一堆破铜烂铁,在她手里却如同神兵宝剑。
 
然后他终于得偿所愿,见到了传说中的惊寒剑……虽然是指向他自己的。
 
“你为什么还活着!”沈林咆哮,与他一贯温文尔雅的形象相去甚远。
“因为她最后一刻突然把剑打偏!”贺仪眼眶发红,“惊寒是杀招,收不住的,这么一让已经够她把自己反噬的了!溱溱才刚出生,她身子弱,我又拿掣雷刀去挡,就……就……”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第38章 雪恨
沈林总算听到了他想知道的内容,终于不用再憋着一腔怒火听贺仪说话。他强行稳了稳手中的剑:“贺仪,你还要脸吗!”
 
“什么脸不脸的,”贺仪说,“我现在只想活下去。你看,我这条命可是你师姐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呢。”
 
“陆怀渊!”沈林突然大喊,“滚下来!”
突然被喊到名字,陆怀渊吓了一跳。他师父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他躲在房上的?
 
“哦,还有个小的?”贺仪疯癫地笑着,“看来我走得没有那么容易啊。”
陆怀渊已经一个踮步潇洒地落在了沈林后面,手里的剑照旧紧攥着。贺仪这个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使得净是些不入流的手段,他干得出杀了妻子再隐瞒十五年这件事,就一样干得出杀了沈林继续逃逸的事。
沈林因为他下的九曲散而受了内伤,不知道是不是贺仪的对手?
“不用他掺和,我们这些人的事情,就在我们这里算清楚。” 沈林说。
 
陆怀渊虽然听见了这句,但是依旧向前踏了一步,遥遥地盯着贺仪。
“我让他下来是怕伤了他!”沈林踏开一步,语气里满是对贺仪的讥讽,“打你,一个我就够了。”
 
他身上有伤,不想跟贺仪多纠缠,只想速战速决弄死他,于是干脆站在原地开始运功——他到底是清云宗如今实力最强劲的人,踏出的一脚算是定了方位,尔后阴阳吉凶、万物大道,仿佛都在他身边围绕着他转,恍惚间平地起狂岚,贺仪屋里那点桌子椅子瓶瓶罐罐都被沈林周身流转的气息带翻。
“……你才是疯子!”贺仪瞪大了眼睛,“你身中九曲散,越是运功越会经脉逆行,你不想活了吗!”
 
“瞧你这话说的,”沈林冷冰冰地说,“难道我不在这儿杀了你,我们师徒俩就能好好活着回去了?”
贺仪惊恐地看了一眼沈林,又看了一眼沈林背后的陆怀渊。他被沈林堵在房间里,避无可避,想要偷袭陆怀渊转移注意力也是不可能的了,沈林就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把陆怀渊牢牢护在身后。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贺仪甚至还不合时宜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他那还在襁褓中就被迫离了父母的女儿。
她应该十五了,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自从沈林把她从贺家接走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师父!”陆怀渊把事情的经过听得一清二楚。那九曲散他也有耳闻——这毒在诸多千奇百怪的毒物里算不上最阴毒的,既不取人性命,也不会叫人生不如死,倘若下给一个不知晓修道之事的乡野村夫,估计他还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毒,那毒就自己化解了。然而中了九曲散却绝不能运功,倘若运了功,轻则气血反噬,重则经脉逆行。
经脉逆行他遭过,以前少年时在清云宗修行,一个没注意运气的时候出了岔子,沈林又不在,还是沈怀玉把他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揪回来,又攥着他的手理顺了经脉。
他那时候年纪尚轻,气海里总共也没多少存货,这么来一遭的滋味还是让他难受的不行,沈林那种磅礴的内息硬是逆着经脉走,后果得有多可怕?
“师父,你收手吧!”陆怀渊朝沈林大喊,“……让我来!”
 
“你来什么!”沈林朝他喊。他站在风暴的正中心,袖子衣摆都被震得上下翻飞,贺仪在他面前简直想夺窗而逃,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嘴上还在嘴硬,不干不净地说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白痴!”他不知道是太激动咬了舌头还是怎么,不清不楚地喊,“清云宗都是你们这种蠢货,被人灭了满门也不奇怪!”
“你年轻的时候怎么也是一方英杰,怎么如今成了这个样子?”沈林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怀渊,看清楚了,以后估计就没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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