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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寒(古代架空)——涉江深

时间:2018-12-10 10:11:31  作者:涉江深
 
 
 
 
 
第97章 联合
正当他走神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李玄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轻轻咳了一声。
按理来说宗主应当有宗主的地位。按照老规矩,清云宗的宗主要住到静思居之中——那地方跟他们住的这种小院子可大不一样,陆怀渊他们是跟沈林混的熟了,再加上身份地位特殊,才能随意进出。寻常的弟子,一般很难有机会进出宗主的居所。
陆怀渊继承宗主之位之时,菡萏苑塌了大半。张星澜原本想要陆怀渊搬去静思居住的,结果陆怀渊不眠不休地忙了几夜之后,他原本住的房屋破损的地方被勉强修缮上了,张星澜再跟他提这个,他也只说自己住惯了菡萏苑,不愿意搬离。
 
他可能是还没能很好的适应宗主的身份,才不愿意搬的。张星澜见他坚持,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毕竟他跟沈林的感情也很不一般,和他同一辈的人,事到如今也只剩下他这么一个了,其余的要么折在外面,要么下山以后自立门户去了。当年诸多弟子中,反倒是他这个最无修道才能的人活得最久,说出来倒是有些讽刺。
世人走上这修道之路是为了什么?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一个“道”字,悟来悟去,却有多少人始终无法跳出这五行天地?
 
因为他还住在菡萏苑的缘故,清云宗其他弟子过来找他倒是方便了很多。原本冷清的菡萏苑变得热闹起来,几乎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有人过来请示一下各种问题。陆怀渊听见了李玄的轻咳声,让他进来。李玄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信件,打量了一下陆怀渊的房间。
清云宗如今散开的这些枝叶,大多是张星澜门下的弟子。李玄作为张星澜手下的大弟子和宗中其他人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却很少跟沈怀玉陆怀渊他们打招呼。他跟沈怀玉是平辈,年纪还比他大些,却因为入门晚一些的缘故始终要叫沈怀玉一声师兄。从一开始,他就不太爱去同沈林门下的两位弟子打交道,好在这沈怀玉一直规规矩矩练剑、陆怀渊自视甚高不愿搭理人,倒也不太同他们其他这些弟子说话。同门这么久,这还是李玄第一次来到陆怀渊的房间。
陆怀渊这里干干净净的,东西不是很多,书架上放着许多的书。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陆怀渊先前似乎正在书写什么的样子。李玄记得这孩子原本是个大少爷来着,没想到入了清云宗之后过的这么简朴。
“信我放在这里了,”李玄说道,“如果再有我会及时拿过来。”
“多谢,”陆怀渊说,“辛苦你了。”
 
李玄转身走了,陆怀渊腾出手来,拆开信件一目十行的扫了几眼,结果果然不尽人意。
这些日子,他除了振兴清云宗外,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复仇。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便不可抑制地想起沈怀玉,只有复仇这一个想法,能够让他在辗转反侧的夜晚暂时安定下来。
然而复仇谈何容易,仅靠清云宗目前的实力,是无法撼动星月阁的根基的。薛墨瓷的恐怖势力有目共睹,即使他没能够在那天亲眼看到一切,也依旧在那层层禁制内感受到了薛墨瓷那劈山断地的可怖力量。
清云宗如今大伤筋骨,沈林尸骨未凉,凭他一个陆怀渊安定自身都难。他其实根本不想留在清云宗收拾这满地疮痍,他只想追着薛墨瓷大杀一场,如果要死,干脆大家都死在一起算了。他本来就是那种性子冲的人,如今却不得不压制着满心的恨意和悲痛,去做这些事情。
这些事情他必须要做好。
 
陆怀渊把信一丢,伸手去揉自己的眉心。
清云宗如今势单力薄,即使被他收拾起来一部分,终究还是不比当年。原本的清云宗有沈林坐镇,年轻一辈有他和沈怀玉,再往下还有叶溱溱李玄飞羽等等,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可如今不一样,沈林已死,沈怀玉生死未卜,清云宗内部乱成一团,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好扯上关系的对象。
可他需要别的宗门的帮助。
 
和清云宗一样的宗门大大小小还有许多,哪个不是憋着一肚子的深仇大恨?这些人倘若联合起来,对星月阁就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了。陆怀渊想做这个牵头人——他原以为以清云宗在世人间的威望,他大可以一呼百应,结果却和他想的很不一样。
他给许多的宗门都去了信,可收到的回复却大多数都是在含糊其辞——谁信他呢?有的宗门初经打击,不愿意再掺和进这些事,有的人还没遭殃,正在幸灾乐祸地看热闹。陆怀渊默默收好了这封婉拒的信,吹干他刚刚写完的那些,一一装进信封,拿着一沓信出了门。
说到底还是大家信不过他,倘若写这信的是沈林,那么收到的结果绝对不是如今这样子。
他拿着信找到了叶溱溱,丢到这姑娘怀里:“拿去寄了。”
 
叶溱溱有些沉不住气,她到底还是没办法跟陆怀渊比,前些日子她痛哭一场,哭得大伤元气,这几天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的。她问:“师叔,我们这样真的能有结果吗?”
“试试,”陆怀渊说着往自己手上慢慢缠着布条,他砸门弄伤了双手,这些日子还没好利索,时不时地渗出血来,他只好找江卿筠给他包扎上,然而写字的时候总觉得包着布条不舒服,于是他每次写东西的时候都会先把这些血迹斑驳的布条拆下来,“能等到一个回复是一个,我还不信这天底下全是怕死的人了。”
叶溱溱勉强一笑,觉得陆怀渊和以前真的不太一样了。
 
“你小心点,”她小声说,“……那些人,最近可能会找机会去找你麻烦。”
“我知道,”陆怀渊缠好了手上的布条,抬起头来看着叶溱溱,对着她挑了挑眉,“到时候你们不要插手,让我自己来。”
叶溱溱想说什么,却又憋了回去。清云宗有人不服陆怀渊,成天想着怎么把他拉下来。想想也是,光陆怀渊那个破脾气以前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倘若想要陆怀渊站得住脚,这一战必须他亲自来,别人帮他都不合适。要打,而且还要打到那些人心服口服。
她看着陆怀渊买着大步而去,背影居然透着说不出的潇洒决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第98章 传承
陆怀渊走出没有几步,沈怀玉养的灵鸽扑棱棱地飞过来,落在了陆怀渊的肩膀上,还用脑袋去蹭他的脸颊。叶溱溱走得慢了几步,看见了这一幕,下一秒她居然看见陆怀渊偏了偏头,让那鸟蹭得更舒服!
这姑娘着实惊着了,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世界疯了。”她嘀咕着,就这么看着那一人一鸟离开了。
 
清云宗这些日子上上下下都很忙。陆怀渊虽然把丁贤正式收入门下,却一直没有时间去教他些什么,于是这事情还是落在了叶溱溱身上。她教丁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以为这人应该算她下一辈,结果猛的跟她成了平辈。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落在她身上,要是往常这姑娘肯定是要开着玩笑埋怨几句的,如今她也明白清云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破天荒地什么也没说。
她唯一有点担心的事情就是凭她那划水的功夫能不能教得好丁贤——毕竟以前教他都是闹着玩的,如今是正儿八经的要教,这是陆怀渊的徒弟,陆怀渊是如今的清云宗宗主,要是教不好,岂不是要出去坏陆怀渊的名声?
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些原本无忧无虑的少年们无师自通了如何消解痛苦——忽视过去,把自己投入到眼下的事情之中,当你对眼下的事情足够投入之时,便可以忽视掉一些你不愿意去回想起的事情。
 
陆怀渊揣着鸽子找了个清净地,好让他能一个人静下心来练剑。
他找的这个清净地不是别处,正是荟蔚苑。沈怀玉走后,这院子就空了下来,前段时间清云宗震塌了不少屋舍,在这些屋子修缮好之前许多弟子都是互相去其他完好的屋子里挤一挤,然而沈怀玉的荟蔚苑却没有人动,更没人提安排其他人来住。
被星月阁的人带走能有多大的生还概率,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然而大家好像默契地忽略了这件事情,就好像一直这么等下去,沈怀玉总有一天会回来。他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还是原先的样子,屋内的摆设都不曾有多分毫变动。每当陆怀渊不见的时候,大家便知道他钻去了荟蔚苑,便自觉的不去打扰他。
 
说来也是奇怪,荟蔚苑明明只不过是宗主弟子的住处,在清云宗门人的心中却有着十分重要的分量。活泼如叶溱溱,也不敢在沈怀玉练剑的时候打扰他,最多默默地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浇水,等到沈怀玉练完了,她才会开口去跟他搭话。
现在想想,不过是沈怀玉给清云宗弟子们烙下了一个榜样般的印象,他永远克制、有礼、温文尔雅,就像远在天边。人们总是习惯给自己寻找一个可以追随的对象,并不自觉地在这个对象身上追加诸多想象中应有的完美品质,然后疏离他,以维持这个完美的形象。沈怀玉作为宗主大弟子很完美地完成了在门人面前做个榜样的任务。陆怀渊不得不承认,清云宗之中,沈怀玉比他有威望多了。
说来宗主之位本来也应该是他的,如果如今在这里的是沈怀玉,清云宗就不会有人会不服新宗主,搞什么内斗了。如今阴差阳错之下,却让陆怀渊坐上了这个位置——陆怀渊关于未来曾设想过很多,他希望他永远在沈怀玉身边,做他的左膀右臂,可事到如今,这些未来都如烟般破碎消散,变成不可追寻之物了。
 
陆怀渊抽出无名剑,开始照着往日的习惯去练习清云剑法的一招一式。最初的时候,他几乎有些拿不动这剑。每当他握住剑柄之时,便会不可抑制地想起为什么清云宗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样子。倘若他听了沈怀玉的劝,没有太过勉强自己,会被禁足吗?倘若没有被禁足,那么清云宗如今是否能是一个别的局面呢?
这些想法总是在他拿起剑的时候缠绕着他,如同枝杈蔓延的藤蔓般,将他紧紧束缚,想要将他拖入泥淖。明明是已经用了很长时间的随身之物,却陌生得好像从未曾属于过他。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不愿意就可以不去做的。就算他再不愿意现实,再不想拿起手里的剑,他还是不得不这样做。陆怀渊运气凝神,将注意力强行集中到手中的剑上,去渐渐感受剑在手中的重量,去强逼这自己找回原本的感觉。
剑在手中的感觉熟悉又陌生,陆怀渊闭上眼睛,突然福至心灵,感受到了许多和原来不一样的东西。
清云山的漫山烟岚、初冒头的草芽嫩叶、消融了部分冰的山溪,清云山的边边角角,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在他神识之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缕风拂过草叶带来的振动,听到每一只初醒的小虫钻出土地的声音。
这是清云宗传承带给他的东西——陆怀渊突然意识到这是多么重要的传承。这传承让他和清云山血脉相连,既有益处,也是负担。传承在他身上一天,他就不得不和清云宗系在一起;但同样的,清云山也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好处。陆怀渊从未觉得如此宁静过,他好像和山融为了一体,他恍然间明白了,只要清云山还在,那么有一些根基之中代代相传的东西就永远都在。除非这巍峨高山轰然倒塌,否则无论经历了什么、经历了多少,传承还在,总有再起来的时刻。
 
不知道传承在沈怀玉身上短暂停留的这段时间里,沈怀玉是否跟他感受到了相同的东西。沈怀玉是因为察觉到了传承的力量,才这样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牺牲自己吗?
陆怀渊运起剑来,觉得从未如此流畅。先前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的那一层隔阂,如今仿佛近在咫尺,他抬起手就能触摸得到。他可以细细去感受、去打量,去寻找一种突破它的方法。
从前一直有人说清云山是钟灵毓秀之地,陆怀渊还没感觉,只是觉得清云宗空气好些,景色好些,如今他与清云山紧紧相连,这就是最适合他修习的地方。
 
 
 
 
 
 
第99章 突破
清云山初春的山风带着些微微的凉意拂过他的脸庞,带起他的发丝衣袂,漫山雾霭的湿气轻吻着他的额头,就像一幅别致的画。
他冥冥之中开了窍,品到了这高山之中所蕴含的真谛,山风裹挟着他的思绪,将他带离清云山,来到东海边。
这是陆怀渊第一次见到大海。
山海常常在谈论事物的广阔壮大时被一同提起,然而真正见了,才明白山有山的巍峨,海有海的浩瀚。这两样之中,有相通之处,又各有各的玄妙。陆怀渊长这么大一直没什么机会看海,如今却在这传承的带领之下瞧见了。
这可能是某位前辈留在传承之中的东西,陆怀渊身处其中,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他甚至能感受到从海面带着些许水汽而来的风吹到他身上,嗅到淡淡的咸腥味道。他盘腿坐在一块巨石之上,面前的大海一望无际,延伸到远方,与天相接之处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唯有海浪不断拍打着脚下巨石的声音那样真切。随着浪的翻涌,海面上始终是波光粼粼的,凝造出一种让人平静的氛围。
忽然间,风云骤变,晴朗的白日霎时间被乌云遮蔽。风也不似最初那样的平和,吹着海水一波高过一波。巨大的海面仿佛化作一锅沸水,不断地激烈翻涌着、打出白色的浪花。狂风猎猎吹得陆怀渊头发四乱飞舞,让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他把脸边遮蔽视线的头发拨开,好好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平静之下,藏着的便是这种汹涌的暗潮吗?只需要从风处借上一点力,接着便可以翻出滔天的巨浪。
 
陆怀渊突然明白他先前的瀚海中缺少的那点东西是什么了。过去他没见过海,只从书里了解到过,便认为瀚海追求的只是“广”,殊不知海的浩瀚绝不是一个“广”字可以涵盖,在那之下,还有着目不可见的“深”——而正是这深,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飓风裹着海水翻起一个巨浪,向着陆怀渊所在之处狠狠拍来。他几乎想都没想,瞬间就动了。脚下礁石明明不是很平整,他却后错一步,稳稳地立在了上面。他手中无名剑的剑刃发出嗡鸣,似乎也在为即将发生的一切兴奋着。陆怀渊死死盯着眼前的海浪,运气行剑,那海浪气势汹涌,陆怀渊却比它更胜一筹。他的剑风在海水即将扑过来的一刻将那浪划为两半,两边的海水陡然失去了气势,在重力作用下直直下落,跌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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