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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一段白月光(古代架空)——天北闻秋

时间:2018-12-15 09:25:07  作者:天北闻秋
严清鹤从前想不出皇帝该是怎样与自己的孩子们相处的,但现在见皇帝摸摸大皇子的头,又问他近来日常,看着倒也亲切。
 
他想起自己这么大时,似乎都没有与父亲这样亲近。大约是因为父亲总是亲自教养自己,而多显严厉。但皇帝只需安排妥当,并不需身体力行,反而见面时关怀多于要求。
 
章颉问了大皇子近来读了什么,写了什么,大皇子一一答了。章颉便问严清鹤:“你以为阿禹如何?”
 
大皇子生养在宫里,父母也都是出挑的样貌,原就生得可爱。加之机灵懂事,严清鹤自然也喜欢。他便照实道:“大皇子龙章凤姿,机敏睿智,自然极好。”
 
章颉就笑:“那比你儿时呢?”
 
第十三章
 
严清鹤对皇帝突然的调笑已多少有了准备,他沉着应道:“臣儿时顽劣愚钝,自然无法与大皇子相比。”
 
“顽劣愚钝?”章颉道,“朕可听闻爱卿自小谨慎机敏。”
 
严清鹤只答:“所赖父母教养罢了。”
 
他看着大皇子,又想起自己的侄子,总觉得有些亲切,便又道:“臣小时,大约也就是这样大的时候,有一回也落了大雪。臣与一群孩子们打雪仗,闹得过头了,砸坏了别人家的花瓶,最后还被父亲一顿责罚。”
 
“你这样沉稳,也有过这么闹的时候?”章颉像是觉得很新奇。
 
“寻常人家都孩子都喜爱玩闹吧……”严清鹤道,“后来年纪渐长,又有了小弟,才懂事起来。”
 
大皇子听得有趣,又见皇帝似乎心情尚佳,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皇,等我做完今日的功课,能与阿姐去玩雪吗?”
 
章颉果然微微颔首:“自然。”
 
大皇子毕竟只是个孩子,虽然常常做出一副沉稳的样子,但闻言还是眼睛都亮了起来,兴奋道:“谢父皇!”
 
严清鹤见他一派天真的情态,忍不住笑起来。却感觉皇帝的目光似乎在盯着自己,便小心收敛了神色望过去。
 
皇帝果然还在看着他,话音里带点戏谑的笑:“要你笑一笑,可真是太难得了。”
 
严清鹤恍惚想起,皇帝从前似乎是说过要他别总苦着脸。说起来,这竟是皇帝在逗他笑了。从来都是别人围着皇帝卖笑脸,要皇帝来逗他欢心,这恩宠不可谓不深厚。但要承受这恩宠,代价也太大了些。
 
回了家,他先去见了父亲,将这天的事情挑挑捡捡,说了些能说的与父亲听。
 
严复良听罢沉思一阵,只道:“稳妥行事,切莫张扬。”
 
严清鹤自然应是。他不知皇帝这决定有几分是因为自己,但不管有没有,有几分,他都希望这事情影响能越小越好。京城里的人多是成了精的,一旦有些响动,总能把事情摸到一分二分。
 
严复良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高兴起来,反而又叹道:“塞翁失马,难料这是福是祸啊……”
 
这件事情虽不可张扬,但另有一件事情却不必压着。严沧鸿称他带回来了好消息:“陛下说要亲自给你指婚。”
 
严清鹤尚来不及发表意见,顾锦先忧心起来。她一面为自己不能亲自经手儿子的婚事而遗憾,一面又担忧皇帝所指的并非良配。
 
严沧鸿劝慰道:“娘,陛下指婚,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荣宠。”
 
顾锦便道:“什么荣宠,及得上一辈子如意?要你放下遥儿求你一时荣光,你就乐意么?”
 
严沧鸿被噎得没话,只好道:“各人自有各人的命。”
 
当事人被晾在一边,混混沌沌,神游天外。那日赏雪就觉得皇帝不是随口一问,果然还有别的考量。
 
皇帝要来插手他的亲事,总不像街头的大娘,是因为闲来无事,又有一份多管闲事的热心。朝好处想,皇帝或许是要指个可靠的岳家,算作对他的补偿。朝坏处想,或许是皇帝想通过这门亲事来牵制他严家。
 
但其实于他来说,这其实都不算坏。如果皇帝有这些考量,那就都不算坏。他所担忧的,是皇帝并没有想这么多,而仅仅是想要控制他的亲事。
 
仅仅是因为他这个人而已。
 
章颉当然并未考虑过,他的一句话会给严家带来什么喜忧。不过严清鹤也不小了,成亲是早晚的事情,他倒不至于介怀。只是事情来得有些突然,叫他有些意外。
 
原本严清鹤与家人同住,已经诸多不便。倘若成亲,自然约束更多。
 
他起初要严清鹤,便是因为想挣开限制,放纵一回。他于章瑗,便是因为无穷无尽的限制而将心思隐秘地按捺了许多年。
 
他所求的,说到底不过是一份无所拘束的情感寄托。若是又一层一层地裹上许多束缚,这般折腾一回又图什么呢?
 
章颉自认不至于亏待了严清鹤,他也并不是非要阻拦,不过成亲总不急一时半刻,压一压也无妨。到时为他择个显贵宗亲,一来不至于被管束太多,也权当作对他的补偿。
 
宽大的书桌边,章颉放下朱笔,靠在软垫上想了些闲事。昨夜天气骤冷,他又熬至深夜,一时不防竟有些着凉,故而今日未至书房,只叫人将奏折送至寝宫里。
 
他方阅完了六部常例的事务,便有些觉累。冬日的阳光照进来,随不算暖和,却白晃晃的刺眼。照在笔架上,那支墨玉的笔便显出浓郁的深绿来,描金的小字闪闪发光,煞是好看。
 
他想起些什么,嘴角便挂起一丝笑,伸手又去描摹笔身上那两个字,却是冰凉。
 
他又随手拣起一本折子来看。这些多是官员个人上的,不必经上级,直接呈到皇帝眼前。这本是一个言官参劾工部赵尚书的,说的是他家人生活奢靡,不知节俭,又并了许多细枝末节的毛病来凑数。
 
章颉看罢也未作批复,只将那奏折又丢在一边,不甚在意。
 
当天夜间,却有加急的消息传回京里来。是李道平的折子,说的是刘长承的遗孀死了。
 
永州原是发现河里有具女尸,找人来认,却是这样一个要紧人物。仵作验过,确认是他杀而非自杀。
 
寒冬的天里,谁非要将这寡妇杀死且抛尸河中呢?李道平还叙,刘长承之妻王氏手中大约仍有些要紧证据,不知怎么抖了出来,不料引了杀身之祸。
 
看得章颉甩手便将折子摔在桌上。
 
没有侥幸,没有疑问了,这事牵扯之深,竟须灭口。
 
刘善悄声走上来,为章颉端了杯热茶,又将御案收拾齐整,方才轻声道:“陛下息怒,莫气坏了。”
 
章颉深深出了口气,他头依然有些发昏,感觉脑子不甚清楚。原本这算不得大案子,但绵绵延延拖了许久,又节外生枝扯出事端,总叫他心里头觉得不舒服。
 
他平了平心绪,让刘善去传刑部尚书来。随即又补道:“把王怀仁也叫来。”
 
人命案子原就是要过刑部的,但这是李道平直接递给皇帝的急报,故而刑部尚书原先并不知情。此番深夜召他,却未说所为何事,使他不由感到惴惴,又听闻还召丞相同去,才略感安心。
 
到了书房,看过李道平的信函,他又是一惊。他手上过的人命大案多了,但这回格外棘手。不管皇帝是要杀鸡儆猴还是清本肃源,这事情一天不查到朝廷里来,一天就不能了结。
 
皇帝拿回信函把玩,问道:“王卿,你以为这条人命值五万两么?”
 
王怀仁平静应道:“值。”
 
皇帝抬起头来看他,他苍老又沉着的目光对上皇帝,又缓缓道:“值得更多。”
 
刑部尚书在一旁不由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动动喉结以缓解自己的紧张。王怀仁太过坦然,让人几乎觉得下一刻他就会说出一个名字。
 
但终究没有。皇帝盯着王怀仁看了一会,又问:“那王卿以为,到底能值多少?”
 
王怀仁并没有直接接皇帝的话,而道:“王氏被害,必然是李大人查案有效,戳了人痛脚。想来李大人不日便可破案,到时自然水落石出。”
 
皇帝又将目光转到刑部尚书身上,问:“刘卿以为呢?”
 
刑部尚书一时不防,只好道:“臣与丞相意见相仿。”
 
皇帝听过,似乎短促地轻笑了一声,听得刑部尚书额角又落一滴冷汗。
 
从书房出来,离了炭火堆砌的温暖,冬日夜里的冷风便更显得寒凉。
 
刑部尚书同王怀仁一道出宫,在冷风中瑟瑟,压低声音道:“王大人可是……知道什么了?还愿大人赐教。”
 
王怀仁只摇头道:“老夫能知道什么?提案断狱,我是远不及你的。”
 
他又道:“刘大人此时只需守正。难料他日你堂下所审的,是否就是你今日同僚。”
 
言罢恰至宫门前,府里的马车就等在此处。王怀仁从容得很,大冷的天里竟也不见发抖瑟缩,只是上车时终究还是显出老态。刑部尚书目送离去,仍是皱眉,揣着袖子也上了自家的车。
 
第十四章
 
冬日最雅事,不过踏雪寻梅。
 
京城地处北方,竹子长不成气候,故文士院中多种梅。冬日邀友赏梅小酌,都是寻常的活动,但人若多起来,便又不只是赏花了。
 
京里的赏梅宴,今年最有名的当是无园的宴。无园是温老的园子。温老先生以字行,字作如玉,说来是景府门客,但他家在江南有祖产,当年上京变卖了七七八八,在京里又置了处园子。因专置花木奇石,全是些文人的消遣,温璟道尽是“无用之物”,因而提名叫无园。
 
温璟身无官职,但广有文名,又是经学史学大家,多年来从扬州至京城,从南到北,文人多热衷与之结交。无园的赏梅宴邀的也全是京中显贵,又或是文才出众的文坛俊才。
 
严清鹤在赏梅宴上见到赵冀时,才惊觉自己有阵子没与他见面了。怪道近来似乎少了些什么,原来是少了赵冀的聒噪。
 
赵冀见了严清鹤,也来打招呼。严清鹤却见他眉目间疲倦难掩,连脸颊也清瘦了些,不由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这样狼狈?”
 
“有吗?”赵冀伸手摸摸自己脸颊,笑道,“忙啊,年头上谁不忙?”
 
“往年也不见你这样忙……难怪都不见你找人吃酒了。”
 
赵冀大笑:“原来我在你心中就等同吃酒么?”
 
笑过了,赵冀便道:“多日不见你了,此处人多,找个人少的地方,哥哥与你说几句话。”
 
园子里的布置都极讲究,二人提了一壶温酒,寻了一处石桌坐下。边上是两株极好的罄口腊梅,散着甜丝丝的香气,顺着冷气钻进鼻子里。
 
开始也只是说京里局势,赵冀又拿赐婚一事打趣严清鹤。严清鹤不欲理他,赵冀又道:“听小六说,他前阵子见着你了?”
 
严清鹤道:“你家小六最近可是长进了。”
 
赵冀脸色一变:“他又惹什么事了?”
 
严清鹤一时竟没反应过来,随即哑然失笑,又叹道:“你也太不信你亲弟了吧,我可没嘲他,我是说他真长进了。”
 
赵冀这才松了一口气:“哪里能怪我不信他,是他从小到大惹事的本事长得最快。”
 
赵冀自己倒了酒,又将斟满酒的杯子推给严清鹤,才道:“你知道,小六是个顶机灵的……其实也心善,就是玩心大。”
 
严清鹤不知赵冀为何忽然又说起小六,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只是听着。
 
赵冀又接着道:“我家里头也不求他光宗耀祖,只要他顾好自己就是了……他日要是入朝为官了,还要你看在咱们的情分上,多帮衬着点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严清鹤越发疑惑,“你自己的弟弟,怎么叫要我帮衬?”
 
赵冀嬉笑道:“下官位卑言轻,不及严大人显赫,自然要仰仗严大人。”
 
严清鹤总觉得赵冀今日有些不大对劲,但赵冀显然摆出一副玩闹的笑脸不欲多言,他也没好再问。
 
“严大人,答应我罢?”赵冀又给他斟一杯酒。
 
严清鹤皱眉道:“自然。但考试我可是没法通融的。”
 
赵冀摆摆手,示意他不是这个意思,没等严清鹤喝酒,自己又饮了一杯算作致谢。
 
虽然到场的都是些大人物,但无园宴的规矩原本是只谈风雅,不论俗事的。不过应酬交际却何时都少不了,赵冀二人也不好长久躲着,便去拜会礼部尚书景铭昭。
 
到时正有一群人围着,严沧鸿也在其中。原是温老出了诗题做诗赛,拔头筹的可得一幅前朝的名家字画。严沧鸿是当年的状元,因而被众人围着,叫他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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