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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一段白月光(古代架空)——天北闻秋

时间:2018-12-15 09:25:07  作者:天北闻秋
 
皇帝选了这么一个人,来办这样一件事,显然是不怕得罪人,想要大查大办。
 
严清鹤明白皇帝这样严肃急迫的原因。先帝在位四十年,是本朝治世。先帝又做过三件大事,一是丈量土地,二是改革税制,三便是整肃朝纲,整顿吏治,在提高薪俸的同时清理了一大批人。
 
皇帝接过一个盛世的局面,也想有些作为。他想要史书上将他与他父皇并称,便不能这么快就出了差错,不能让先帝引以为豪的成绩这么快就出了问题。
 
年关日益逼近,京中的人们却并不能放下心来结束一年的辛苦,反而要操心的事越发多起来。对于严清鹤来说,一年走到了冬天,还有一件事要他头疼。
 
因为他即将长一岁,他的母亲又开始鼓励他成亲的事。
 
严清鹤原本是想照例推脱的,然而这回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顾锦欣喜至极,立刻便托人去询问,她对于京城中适龄的姑娘几乎是如数家珍,心中早有许多合适的人选。
 
严沧鸿听说这事,倒也很高兴。他这个二弟从小在这些事情上有些羞涩怯懦,他还多少为此有些担心。他问严清鹤:“怎的忽然就想通了?”
 
严清鹤对着他大哥也不遮遮掩掩,道:“我知我这辈子没有大哥的福分,没有你与遥姐这般命定的缘分。”
 
两家的孩子从小便亲近,常在一处玩耍,因而严清鹤至今还常唤他大嫂景遥叫做遥姐。
 
严沧鸿宽慰他道:“母亲为你选的必然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一定是良配,你性子又这样好,将来肯定是夫妻爱戴,举案齐眉的。”
 
严清鹤依然是叹道:“这京城里有几位小姐比得上遥姐那样的气度呢……”说完便发觉这话不妥,窘迫道:“大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严沧鸿大笑,他拍了拍严清鹤的肩,说道:“你不必胡思乱想许多,所谓情字也并没有那么玄妙,到时候相处的时日久了,自然就有情分。”
 
严清鹤点点头,算是应下了。然而他心中却并没有底,譬如他和皇帝,难道还会因为相处久了而生出情分吗?
 
严清鹤被催了许多年,这回终于松口,其中当然也有别的考虑。他经历这么一回事,走到一条预料之外的路上,而现在,他迫切地想回到正轨上来。
 
他想,或许一位贤妻可以做到——或许正常的闺房之乐可以消除他心头的一些阴郁,并且多少使皇帝多一些顾虑。
 
然而静下来一想,严清鹤又觉得十分不妥。如若皇帝仍旧不加收敛呢?那么自己的新婚妻子,必然承受这样一个事实——自己的丈夫,将在别人身下共赴云`雨。
 
哪怕这样的事并不会为人所知,严清鹤仍然觉得太过亏欠别人家的姑娘。
 
但即便他反悔了,也并不能说出口。母亲兴致勃勃地张罗,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他能做的只是不去想太多,而顺其自然。
 
被身外琐事扰了太久,严清鹤忽然有些想念茶楼的一位歌女。他想念那用温软轻柔的吴语唱唱出的小调,想念如怨如诉的琵琶。
 
于是他便去了。
 
歌女仍然是他素来喜爱的那一位,但唱的不是江南春好,却是国破家亡的悲音。依旧是轻柔的嗓音,轻到缠缠绵绵,若有若无,唱这般厚重的悲恸,居然别有一番彻骨的凄苦。
 
严清鹤也很喜欢,但他仍然问:“怎么唱这样悲的调子?”
 
歌女答道:“今日天色阴沉,天寒云重,落雪也大约就在这几日了。唱这个正是应景。”
 
严清鹤便开了窗子朝外头看,果然是有了云。他近来瞧见这样的景色总是很不安,总觉得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早了。但严清鹤明白,这大约都是因为他心中不平,冬天总还是那个冬天。
 
听曲并没有使他轻松起来,但严清鹤此番却碰到了熟人。
 
他瞧见赵晟一身华服,身边还有个穿靛蓝布衣的青年人。
 
赵晟眼尖,瞧见他便招呼:“严二哥,这样巧!”
 
严清鹤却是有些惊奇,赵晟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这地方对他来说,也太清雅了。
 
第十二章
 
赵晟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谨行,这位我与你说过的,你与我一道叫严二哥便可。”
 
那青年便作揖道:“严大人,久仰。晚辈陈谨行。”
 
“我也与你介绍过的,”赵晟对严清鹤道,“就是上次说的那人。”
 
严清鹤也回礼,道不敢称前辈。他瞧这年轻人眉目俊朗,神采照人,言语间不卑不亢,心中也生好感,问道:“不知谨行年岁?”
 
陈谨行便回:“小生今年二十有一。”
 
严清鹤笑道:“今后京中又要多一位青年才俊了。”
 
赵晟十分得意:“与我交游的人,自然是百里挑一的。”
 
严清鹤暗诽,猜都不必猜就知你平日来往的是什么狐朋狗友。他的确也十分吃惊,他原以为赵晟是与那群纨绔子弟一道戏弄这严肃认真的读书人取乐,没想到竟是认真与正经人交往了。又听赵晟道他并不是来偷闲享乐的,而是与这陈兄交流经典,讨教学问的。
 
严清鹤几乎可以想象到赵晟原意要去什么地方,又是如何折衷到了此处。但他依然觉得有些欣慰,像是自己的弟弟忽然懂事上进了一样。
 
不过这毕竟只是赵晟的上进,距离“苦读”尚且沾不到边。他读书向来要红袖添香,如今没有红袖,至少也要有隐约的歌吟声,更不必说要最好的茶,最贵的茶点了。
 
赵晟留严清鹤与他们多坐一会,又叫了几样严清鹤喜爱的点心,向严清鹤邀宠道:“严二哥,像我这般对你上心的人不多吧?”
 
严清鹤拿他没法,只好笑道:“是是是,数你会讨巧。只是我这坐坐便走了,岂不是白糟蹋了你的好意。”
 
“我乐意呀。”赵晟不以为意,“多大点事情。”
 
一旁的陈谨行神色一直郁郁,眉头越皱越深,终于忍不住道:“你也该收敛些……”他顿了顿又道:“就算做不到节俭,也不该铺张浪费的。”
 
赵晟瞪大眼睛:“几口吃食的事,我哪里就铺张了?”
 
陈谨行道:“是几块点心,但你可知这一盘点心一壶茶,抵得上普通百姓多少吃喝花销么?够灾民活多久么?”
 
“那关我什么事?”赵晟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难道要我从牙缝里省出银子来救济灾民?银子屯在库里,到时候给人陪葬才是浪费,进了小爷肚子里的那能叫浪费么?”
 
“这明明是丢掉的比吃的多……”陈谨行努力平息道,“我只是叫你适当些。”
 
“我吃不了,喂给阿猫阿狗,不一样是吃了么?”赵晟感到自己对他无话可说,“你非要揪着这盘点心不放么?你管我玩乐我都忍了,非要搞得吃口点心都不痛快。每次都这样吵起来,烦不烦啊?”
 
陈谨行咬紧了牙,气道:“好好好,我不管你,你也不必总来找我。”
 
严清鹤是头一回看到二人吵架,好笑又无奈。他倒是觉得年轻人吵闹两句也无妨,何况赵晟父兄多少年来都宠着惯着,拿赵晟无法,这姓陈的年轻人没多少日子就治了他一堆毛病,倒也是好事。
 
他顺着陈谨行道:“小六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谨行的话也有理。你大约不知,多年前王相曾经将未动筷的吃食包回家去,我今日就效仿王大人,也将这些点心带回去。”
 
“连你来都挤兑我。”赵晟撇撇嘴。
 
严清鹤拍拍他道:“行了,我哪里敢挤兑你赵少爷?”
 
赵晟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声音算是回应,仍然是不痛快。
 
陈谨行神色和缓下来,道:“我刚刚是说气话……你别在意。”
 
赵晟这才满意了些,但依然不答话。
 
严清鹤摇摇头,一对冤家。他起身道:“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二位用功了。”
 
两人送了严清鹤,离去时仍然有窃窃的低语声。
 
第二日清晨天色便阴沉得厉害,空气里一股凉湿的气息。方下了早朝便开始落雪,雪越下越大,因天气还不太凉,刚刚下雪时还化作泥泞,后来居然积下厚厚一层雪。
 
至午后,京城已被雪色掩了。街市上各色的招牌,屋顶红的绿的琉璃瓦都成了莹白,连同远处的栖凤山都覆上一片苍茫之色,与灰白的天色相接。
 
今冬的第一场雪可谓来势汹汹,但大家都认为是好兆头。瑞雪兆丰年自不必说,一场雪下来抹了一切的颜色,盖住了俗世的凡尘,似乎显得十分平静。
 
严湛鹭因大雪得闲在家,陪着小侄子在雪地里玩闹。严清鹤原本也想约个朋友踏雪,却被告知皇帝邀他在御花园赏雪。
 
看来没人想错过这雪景。严清鹤赴约而往,皇帝已在等他了。
 
这时天上仍在飘些细雪,严清鹤见皇帝披件深色斗篷,背对他站着,看似姿态随意,背影之中却有威严。细碎的雪粒落在他的黑发与斗篷上,衬得整个人越发厚重起来。
 
严清鹤道:“臣惶恐,让陛下久等了。”
 
章颉拂去挂在他碎发上的落雪,笑着说:“你也太生分了,不是说叫你亲近些吗?”
 
赏雪只是个见面用的新鲜名目,不过章颉仍是与他在御花园里漫步,聊些朝中的事情。譬如谁又参劾谁了,他作何想法又如何批复了。
 
章颉仿佛并不防备严清鹤,大事小事都讲。他也说起刘案,说李道成那里也还是没有眉目,使他焦虑。
 
严清鹤宽慰道,李大人领命尚没有多久,不必急于求成的。
 
章颉叹了一口气,说:“朕是该期望他查出点什么呢,还是希望他查不出点什么呢?”
 
严清鹤想想,也觉得这个问题不好答。查不出,或许是祸根深埋,难以除去;但若真查出东西,那必然牵扯甚广,并且证明了朝中的污秽。但事到如今,毕竟不可能平安无事地揭过去。
 
他仍在想,皇帝却停下了脚步,问道:“朕听闻,世安准备成亲了?”
 
这并不是因为皇帝神通广大才知道这事,而是顾锦心切,京城里许多人都有所耳闻了。
 
严清鹤回道:“也谈不上准备,只是有这个打算。”
 
他心中有些惴惴,不知道皇帝问起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又觉得皇帝应当不至于阻碍他的亲事。
 
皇帝听罢只是应了一声,未作评论,若有所思的样子。
 
严清鹤更加捉摸不透,他总觉得皇帝并不是无缘无故说起,只为向他确认一回。但皇帝总是这样话说一半,他也毫无办法。
 
这时,刘善走进前来道:“陛下,大皇子已到了,就在前头暖阁里。”
 
严清鹤以为这意味着这次短暂的约会将要结束了,不料章颉点点头,对他道:“走吧。”
 
严清鹤微微皱眉,露出疑惑的神色。章颉便道:“带你去见见他,你也瞧瞧他资质如何。”
 
“这……”严清鹤一时惊住,皇帝这东一头西一头他实在招架不住。外头的流言传得热闹也压得热闹,皇帝却一遍又一遍地向他明示立储的意思。立储是国之大事,本朝还有臣子为了立储要以死相谏的旧事。皇帝当然不会被臣下胁迫至此,如今没有嫡子,立长子也是无可争议的,但这事仍需与众人有个商议。
 
严清鹤不知自己是第几个得了确切消息的,更不知皇帝为何非要自己见这准太子。
 
“不走么?朕可是专程叫阿禹来见你的。”章颉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又道,“天气严寒,不便劳动你父亲,就算你先代他看看吧。”
 
严清鹤觉得这话多少有些牵强,略一迟疑。皇帝便来拉他的手,语带嗔怪:“怎么总是这样冷?”
 
刘善就在不远处,严清鹤面上便有些发热,忙甩开皇帝跟了上去。
 
皇帝却似乎因为逗弄他而感到一丝愉悦,但很快又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换了正经的语气道:“这孩子倒是品性天分都很好的,只是性子有些柔弱了,有时甚至不及他阿姐果决。”
 
严清鹤想说,先太子也是温和的性格。但他到底不敢说,只说:“皇长子年纪尚小,能做到宽厚不冒进,也是很难得得了。”
 
章颉点头道:“他若能做到稳重,也是很好的了。”
 
说话间便也到了门前,刘善为二人掀了暖帘,进到内室。
 
便有一个稚嫩的声音脆生生地叫“父皇”,迎上前来。
 
大皇子尚不足八岁,身量眉眼仍然是一团稚气。严清鹤没有见过婵娟公主,但现在看来大皇子眉目与皇帝并不是十分相像,大约是像赵贵妃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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