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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程(近代现代)——善尔

时间:2018-12-15 09:27:29  作者:善尔
  傅时遇收拾好自己,靠在床头用手机看一个学生发给他的论文,将几点需要注意的地方做了备忘录,看时间已经不早了,程疏还是那一个动作。
  傅时遇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又不会怎么着你,老是一个姿势不累吗?”
  程疏回头看他一眼:“你难道还想怎么着?”
  傅时遇被这一问题直击灵魂,咳了一声:“想又不犯法,你管别人怎么想呢?”
  他只顾着和程疏呛,说完才觉得这话他妈歧义太大,他又没对程疏有什么想法,说得跟间接承认自己心思不纯似的。
  程疏倒是没再说什么,将书放在了桌上,起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傅时遇还在暗自懊悔,跟程疏一个房间睡觉他发现自己很有压力,脑子都不够组织语言好好说话的,一出口就是胡言乱语。
  傅时遇趁着程疏不在,偷偷地深呼吸了好几下。
  程疏从卫生间出来也没再看书,很快就收拾床铺关了灯,傅时遇将自己这边的灯也关掉,房间一时陷入黑暗。
  傅时遇枕着手臂,静静地听着旁边程疏清浅的呼吸声,先前有些躁郁的心逐渐沉寂下来。许久之后,傅时遇偏头看向旁边床铺,对着程疏的后背轻声道:“晚安。”
  程疏沉默了几秒之后,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回了一句“晚安”。
 
 
第十二章 
  第二天开车进山,到了半山腰,不少老师要求下山步行,观赏周围的风景,傅时遇坐在座位上像一尊佛,任谁喊都岿然不动,怎么都不下车去走路。
  等车上剩了没几个人,傅时遇忍不住看旁边冷着一张脸的程疏,想起来一大早俩人在浴室里鸡飞狗跳的情形,心里有点尴尬,又有点微妙的欢快。
  傅时遇昨夜辗转到两三点钟才睡着,早上六点半被闹钟叫起床差点想杀人,迷迷瞪瞪地闭着眼摸去浴室,拿起洗手台上的牙刷就塞进了嘴里。
  他刷了两下觉得不太对劲,睁开眼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吓得差点蹦起来,正好地上有一些水,傅老师蹦是没蹦起来,就是跪了下去,顺便一胳膊把没防备的程疏也甩了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马桶盖上。
  傅时遇干笑:“不是故意的啊……”
  程疏手上的水还没擦干净,一巴掌拍傅时遇赤裸的背上,然后伸手恶狠狠地将傅时遇嘴里叼着的牙刷拽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傅时遇捂着嘴嗷呜了半声,低头看到垃圾桶里的牙刷,将后半声咽了下去。他把程疏刚刚刷完牙还没来得及收拾进行李的牙刷给抢了……
  程疏一早上气得不轻,傅时遇跟在他旁边叨叨个不停:“我是在你之后用的,要说嫌弃也该是我嫌弃吧……不就是一个牙刷吗多贵的咱买不起啊,你喜欢什么样的……”
  程疏突然回头,傅时遇立马闭嘴。
  “求你了。”程疏说,“滚出去。”
  然后一直到现在程疏都没再跟傅时遇说第二句话。
  傅时遇摸了摸嘴,程疏看他一眼,傅时遇立马把手放了下来,生怕将他惹恼了。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傅时遇从包里掏出几颗糖,递到程疏眼前,程疏当没看见。
  傅时遇道:“干嘛呀,还生气呢?”
  程疏说:“没有。”
  傅时遇又将糖往程疏旁边递了递:“那你怎么不要?”
  程疏转向傅时遇,倒是有几分好奇了:“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吃了?”
  傅时遇委屈地叹道:“我这不是脸皮薄,不知道怎么跟程老师搭话嘛,只能拿吃的当借口了。”
  程疏点了点头:“那以后别用了。”
  傅时遇自己剥了颗糖含嘴里:“不给吃的也可以随便搭话?”
  程疏很冷酷:“给吃的也不可以搭话。”
  “你这人……”傅时遇摇头,伸手拽过程疏的手,将糖塞进了程疏手里,笑得有些得意,“不给搭话也要给吃的。”
  糖皮的棱角扎在手心,程疏攥紧了,看向窗外,继续留给傅时遇一个后脑勺,窗玻璃上映出的神色却软化了些许。
  他们到将近中午的时候才找到一块可以安营扎寨的平地,溪水从山上潺潺流下,周围青草已生,连成一片柔软的褥毯。
  几个男老师负责从车上往下搬运工具,然后分发出去,各自搭帐篷。
  傅时遇小时候跟着他爸妈全球各大城市地跑,十几岁跟着他哥山川湖海犄角旮旯地跑,去年暑假还和他朋友向渡一路西行横穿沙漠,生存能力练得极其强悍,程疏没搭几把手,傅时遇已经快速地将帐篷搭好。
  傅时遇撑着帐篷顶,冲程疏笑道:“进来试试怎么样,没问题的话我再去看其他的。”
  程疏往周围看了一眼,他们是最快的一组,已经有人喊起“傅老师”来了。程疏说:“挺好的。”
  傅时遇将行李都递给程疏,不让他出来:“我去就行,你歇会儿。”
  寂静的深山里喧闹无比,傅时遇不慌不忙地一个个来,活儿做得干净又漂亮,引得好几个女老师在他旁边叽叽喳喳夸个不停。
  程疏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钻进了帐篷,过了两分钟又出来将傅时遇的包拿了进去。
  一群人喧闹着,效率极低,等帐篷搭好火生起来已经下午一两点钟,河滩之上终于缭绕起了些食物的香味。
  大家基本上还是按照院系扎堆儿,傅时遇搭完最后一个帐篷回来,董彤递给他一个盘子,里面各类烤的东西都留了一份,尚且热着。
  傅时遇接过坐在旁边地上,一抬头正好看见他们院的王穆老师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傅时遇挑挑眉,问道:“王老师要吃吗?”
  王穆道:“董老师专门给傅老师留的,我可不敢吃。”
  傅时遇点了点头:“哦也是,那你自己烤吧。”
  董彤本来被王穆的话弄得有点难堪,这时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王穆脸色难看地坐了一会儿,冷哼一声去其他地方了,傅时遇懒得理他,换了个位置接手了烧烤工作,不一会儿香气四溢,招惹了一堆老师过来,都端着盘子围成一圈,等待投食。
  程疏坐在和热闹人群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慢悠悠地翻转着手上的鸡翅,王穆坐在他旁边,对着傅时遇的方向冷笑。
  郝津端着盘子过来,说道:“傅老师手艺太好了,我都挤不过去,还是自给自足凑活凑活吧。”
  一个女老师笑道:“你们院的傅老师太厉害了吧,才三十出头,听说已经是副教授了?”
  王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可不是,说不准今年就是正教授了。”
  女老师感叹:“年轻有为,长得又帅,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
  “谁让我们没有傅老师那么好的命呢,”王穆说道,“要是咱们能有个在出版集团当社长的妈,学校领导都天天巴结的爸,估计也能一年发表五六篇C刊,重大基金项目争着抢着往手里钻,有事没事怼个院长什么的。”
  几个老师小声惊呼:“这样的吗?”
  “傅老师人其实还不错,但是他本科不是研究我们文学的,半路出家,水平上怎么说呢……”王穆笑道,“听的传言啊,不一定靠谱,说是我们傅老师硕博期间,水平太差,把他导师气得进医院了好几次,说是以后出去别说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嫌丢人。”
  有个老师好奇地问了一句:“傅老师导师是谁啊?”
  王穆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含糊地说了一个人名,是一个国际知名的学界大牛。
  “所以这么多年,我们都很少听傅老师说起来他的导师,不信你们问郝老师,傅老师是不是没提过他导师?”
  郝津有些尴尬,敷衍地点了点头。傅时遇确实没怎么提过他的师门,文学院十分看重师承关系,导师的地位和学生的地位也有那么点牵扯,在郝津看来,傅时遇是低调,不想显得是自己在显摆。但这会儿反正傅时遇听不到,郝津不想得罪王穆。
  “听说去年评职称的时候,傅老师的父亲邀请了校长还有好几个校领导一块吃饭,这社会,很多事情,没法说……”
  虽然所有的话都是“听说”“传言”打头,王穆仍旧说得言之凿凿情真意切,从傅时遇一个人的恶行上升到对整个院系的影响,最后上升到我国高校管理体系的不足,傅时遇这人如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直让人哀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竟让这等二世祖耀武扬威。
  程疏沉默地听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八卦的人群,去水边洗过手,然后坐在溪滩上看手机。
  过了一会儿,傅时遇过来坐他旁边,递给他刚烤出来的芝士红薯。
  程疏接过去,傅时遇笑道:“口味没变啊?”
  程疏随意地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方才说得热烈的几个人已经停下了闲谈,王穆和郝津在收拾场地,看起来是准备玩游戏。
  程疏问道:“那两个是你的朋友?”
  傅时遇随着他看了一眼,头倚在溪边的大石头上,了然道:“王穆又说我坏话了?”
  程疏:“王穆是谁?”
  “行了,他早就看不惯我了。”傅时遇不以为意地笑道,“不过他人也不算太坏,虽然心眼小了点,倒是不藏着掖着的。”
  程疏瞥他一眼:“他恨你恨成这样,不只是看不惯吧,少不了利益牵扯,你抢了他的副教授?”
  “……”傅时遇无言以对,说得还真他娘的准,“不是抢,本来就是我该得的,我也不能为了让他说我句好让给他是吧?不过他比我早入职两年,心里不忿也能理解,想过嘴瘾就过呗,又怎么着不了我。”
  程疏嘲道:“傅老师心真大。”
  傅时遇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变得低沉,掺杂上了委屈:“其实我心里也很难过……”
  他刚说了一句,就被程疏冷声打断:“闭嘴吧你。”
  傅时遇一扫先前装出来的郁闷,笑着皮了两句,突然问道:“你相信他说的吗?”
  程疏反问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时遇:“我这不是看看王穆的话能不能忽悠住人吗?”
  程疏不理他,傅时遇坐在他旁边,捡起旁边的石头扔进清澈的溪水里。半晌,程疏哼道:“编得那么假,能忽悠住谁?”
  傅时遇偏头看程疏的侧脸,一时有些发怔。
  过了一会儿,程疏忍不住好奇道:“你导师被你气得住院,差点将你逐出师门,这话怎么传出来的?”
  “……”傅时遇挠挠头,有些尴尬,“那什么,我自己说的。”
  傅时遇刚进泽大的时候,因为他导师连带着沾染了不少光环,傅时遇想低调,便不怎么提他导师,在有人问起来的时候,随口胡诌说他导师嫌弃他水平差,警告他不能出去给导师丢人,后来不知道是谁这么会添油加醋,将各个细节补全得有鼻子有眼的,只能说不愧是文学院的……
  饭后,一群人围在草地上玩狼人杀,程疏不感兴趣,盘着腿坐在帐篷边上看书。远远的一群人里,傅时遇极其显眼,无论是谁,一眼先看到的绝对是他,一举手一抬足一个轮廓都显得风流又俊雅。
  程疏打开手机,查看傅时遇发表过的论文,全部都是外地发表,应该是为了避嫌,但很多时候,有钱有权是原罪,再有才学也都是虚的,免不了闲话。
  在王穆败坏傅时遇时,程疏竟然差点没忍住要开口呛回去。那股冲动一出现,程疏有些发懵。他向来能忍,轮到傅时遇身上竟然差点破例。但他最终没开口。他一直以来都奉行一个原则,自己对自己负责,不要多管闲事。以前的黄贺也好,现在的傅时遇也好,都是别人的事。
  山中夜色降得很快,游戏之后,一群人又热热闹闹做了晚饭,然后围着火堆天南海北地聊起天来。
  当地的导游往火堆里添了块柴,往山上指了指:“再往上走,有一个很小的庙,里面供养的是我们祈山传说中的护山神兽……”
  枝叶掩映之下,能隐约看到高处的庙宇一角,在夜色中显得静谧又神秘。
  郝津立马接口:“我知道我知道!”
  郝津兴致勃勃将那个神兽和道士的故事又讲述了一遍,傅时遇坐在火堆旁边安静地听着,手里把玩着先前在山下买的小玩意儿。
  直到众人的话题歪到这护山神兽是公是母的问题上之后,傅时遇伸了个懒腰,回了帐篷,程疏正在看手机,傅时遇瞟了一眼,竟然是在用手机看论文。
  傅时遇撇撇嘴,也不打扰程疏,在旁边开着台灯帮他爹做策划。
  夜深之后,外面的喧闹声逐渐归于平静,程疏出去简单地洗漱过,准备睡觉。傅时遇便也合上电脑,关了灯,摸黑出去打理了一下自己,回来躺下了。
  傅时遇躺了一会儿,小声喊了句:“程疏。”
  程疏没吭声,像是已经睡着了。傅时遇不再打扰他,又安静地看了他一小会儿,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山里夜晚气温很低,程疏裹紧被子,睡得不是很好。人声小下去,山里的声音便逐渐清晰了,黑夜是动物的主场,深山里面窸窣响动个不停,帐篷底下也喧闹无比,像是有无数小虫在蹦跳着顶帐篷底,傅时遇倒是睡得酣甜。
  程疏静静地听着傅时遇的呼吸声,忍不住扭头看他,翻身的动静似乎是打扰到了傅时遇,他胳膊一伸,正好揽在程疏的腰间,傅时遇的鼻子嗅了嗅,迷蒙中觉得是熟悉又喜欢的味道,便又往程疏身边凑了凑。
  程疏僵着身子半天没动,过了一会儿,将傅时遇的胳膊搬开,起身出了帐篷。
  周围人都睡熟了,火堆也已经熄灭,只有零星几点火星,程疏坐上溪边的一块大石头,看静谧的夜空。
  傅时遇也醒了,揉着头发从帐篷里面跟出来,懒懒地打着哈欠,坐在程疏旁边眯着眼睛道:“睡不着?”
  程疏说:“没有。”
  傅时遇沉默地陪着他看夜空,过了一会儿,程疏起身,傅时遇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再坐一会儿,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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