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贪程(近代现代)——善尔

时间:2018-12-15 09:27:29  作者:善尔
  傅时遇斜倚在床头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一个飞机模型,敲门声响起来,傅时遇说道:“请别进。”
  门把随即拧动,傅时遇撇嘴,转了个身背对门口。
  傅时彰皱眉道:“闹什么别扭呢,要不是户口本上出生日期写得清清楚楚,我还以为你今年刚三岁。”
  傅时遇瞥他一眼:“别冲我甩脸色,这次是你的错。”
  傅时彰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模型,再加上确实是自己理亏,叹了一口气,坐到傅时遇旁边。
  “我跟唐斐认识了十多年,分分合合很多次,几年不见一次面各玩各的也是正常,”傅时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年初在知道他出任务有危险后,等冲动退下去,我已经陷入那跨国大案之中抽身不了了。”
  傅时彰和唐斐之间虽然一直有联系,但说恋人也够不上,倒是炮友更合适,傅时彰浪荡惯了,唐斐常年出任务刀尖上行走,私生活上比傅时彰检点那么一点,但都是些富贵丛中长大的纨绔,想玩的时候也会玩得不行。
  两个人藕断丝连了十几年,始终心照不宣地不跨过那条线,唐斐放不下他的部队任务战场和抱负,他甚至沉迷于生死边缘行走的快感,傅时彰是一个商人,他权衡利害,则拒绝为此冒险。两个人谁都不肯妥协,便一直游离地暧昧着。
  傅时彰摸了一下胸口的伤疤,吴伶俐先前落在上面的眼泪似乎还在发烫,他试探地抓住了傅时遇的手:“我没想为了他不要命,我跟那边做生意,其实并不太危险,这是一个意外。”
  傅时遇挣开傅时彰的手,气道:“那你瞒了几个月怎么说?”
  傅时彰哑了半晌,有些尴尬道:“不想让你们担心倒是其次,我主要是觉得……太丢人……”
  傅时遇冷笑。
  傅时彰摊手:“那你说怎么办,做都做了。”
  “哈?”傅时遇说道,“你跟咱妈也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话?”
  那是不能,傅时彰面对吴伶俐一边哄一边撒娇一边乖巧做保证,连话音都不敢放重了。
  傅时彰往床上一躺,搬出他们家传统的暴力解决办法:“来吧。三下,你想用多大劲用多大劲,事后我不揍你。”
  唐斐正好担心傅时彰说话太多口渴了,送水上来,听到这话,连声道:“打我打我,三十下都没问题。”
  傅时遇现在完全看不得他,气道:“你谁啊你?”
  唐斐觑着傅时彰的脸色,一甩脸皮说道:“你……嫂子?”
  傅时遇忍不住在心里连声哎哟,这气势怪唬人竟然是个下头的,他哥威武。唐斐岿然不乱,吃到肚的才是重要的,嘴头上的便宜谁爱占谁占。
  傅时遇跪在床上,按住傅时彰的一只胳膊,像是怕他跑了,杵了一肘紧紧盯着他的唐斐:“你离远点,别影响我发挥。”
  傅时彰应允地嗯了一声,唐斐往后撤了两步。
  傅时遇抡圆了胳膊,然后轻轻地在傅时彰手上打了三下,说道:“好了。”
  傅时彰像是被他打懵了,脸上的笑消失,抿唇看向那只手,心里复杂得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晚饭之后,傅时遇没多留,刚从车库里开出来车,傅时彰跟出来敲车窗,递给他一个袋子,里面是几本极珍贵的原书手稿。
  傅时遇看了一眼,笑道:“哪儿找来的?”
  “之前你不是提过一句吗,”傅时彰随意道,“就让人注意了一下。”
  傅时遇接过来放在一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可能也不会在大学待太久了。”
  “因为程疏?”
  傅时遇摇头:“之前当老师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才一直待下去,最近觉得不怎么有意思了。”
  傅时彰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夜风携带着暖意吹过,傅时遇打开车门,一条腿撑在地上,靠着车窗抽烟,傅时彰靠着车门站着。
  等一支烟抽完,傅时遇笑道:“再说吧,也可能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
  “最近,我一直在想,”过了一会儿,傅时遇哑声开口,“我和程疏分开了很多年,如果不是再次碰见,或者我们之间哪一个过去稍微幸运一点,遇到了喜欢的人,我们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傅时遇笑了一下:“想想觉得庆幸,又觉得后怕。”
  傅时彰道:“遇见了就是遇见了,那些假设都没用。”
  傅时遇叹了口气:“真想他啊。”
  傅时彰突然伸手揉了一把傅时遇的头发,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温情的动作,简直要矫情得过了头了。傅时遇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心软得不像话。
  傅时彰说:“他也在想你。”
  傅时遇问:“你怎么知道?”
  傅时彰蛮横得不讲理:“我就是知道。”
  傅时遇笑了半天,说道:“我也知道。”
  他想,即便程疏不说,也一定和他一样在想念他,不停不息,一直想念着。
 
 
第三十一章 
  程疏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他先前虽说在外留学几年,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学校里,很少外出,旅行的经历更是少得可怜,现在将所有的事情甩下,倒觉得一身轻,专挑那些少人的小镇跑,也不着急,在一个地方慢悠悠地生活上几天,再往其他地方去。
  他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告诉傅时遇,在每周一次的电话里,有时会提到些过去几天碰到的有趣的事情,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傅时遇在说,他像是永远都说不够,一连嘚啵几个小时都不嫌累的,程疏并不打断他,有时候忍不住怼上两句,傅时遇在另一头大呼小叫,又透着一股喜滋滋的劲儿,程疏的心就软了,舍不得不顺着他了。
  最后都是傅时遇看看时间,觉得程疏那边到睡觉的点儿了,不得不挂电话了,便缓了声音说早点睡。程疏应过之后,并不挂断,两个人安静地再待上一会,等傅时遇笑着说“真挂了啊”才挂断电话。
  傅时遇从来不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只是一遍遍地说“我很想你”,程疏没回应过,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说不出口。
  两个月的时间,程疏走的地方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去了欧洲几个小国家,觉得待够了,包一背飞到马来西亚,最后在泰国租了个小房子住下来。
  已经到了新学期开学的时候,程疏的辞职手续并没有办妥,学校里只说让他先暂时离职一段时间,等学校的处理结果出来再做决定。
  程疏那时候也没什么心情处理这些事情,潦草地答应了。他配合学校要求提交了审查资料,主要是查他的学历、论文、研究成果等有没有掺假,但事实上不管是高中时候的大学保送名额,还是硕士时候的留学名额,都是他本来该得的,只是正常情况下他得不到罢了。
  之后程疏再也没管这些事情,不管是李修己还是学校处理结果,他将原来的手机连带着电话卡一起塞进抽屉里,新手机号只告诉了傅时遇一个人。
  在泰国待的几天很悠闲,程疏没什么事儿,白日里四处逛逛,晚上天刚擦黑就闭了门,看个电影或者看会书,天还不是很晚就睡了觉。
  明明只是短短的几十天,他却觉得过去像是离他很远的一件事情,那时候拼了命往上爬的自己像是另一个人。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身处其中时不觉得,等有一天走出来再看,会对当初的自己困惑不已,甚至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程疏喜欢上了两条街外的一家书店,他偶然经过时,发现书柜最顶层摆着一本装裱精致的英文原籍书,正是吴伶俐在找的那一本。
  店主是一个老头,说那是他的珍藏品,不卖,任凭程疏开多高的价都不为所动。程疏没多坚持,他并不喜欢夺人所爱,只是从那之后就喜欢去那家书店,找几本看得懂的英文书看,偶尔抬眼看下柜顶的那本书,然后在傍晚的时候满足地伴着夕阳回去。
  周日的时候和傅时遇通话,程疏说前两天给镇上的小学生上了一节数学课,傅时遇笑了半天,说道:“你问问他们需不需要个语文老师啊,数学英语物理化学政治地理我也都成。”
  这是这么久以来傅时遇第一次表示出想来见他的意思,程疏没说话,傅时遇似乎也只是随口一提,立马换了其他的话题。
  程疏问道:“你明天没课吗?”
  “下午的课。”傅时遇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笑得不行,“我跟你讲,这学期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儿,军训太可怕了,新大一的第一节 课吓我一跳,满教室黑不溜秋的小脸蛋儿。”
  程疏说:“你还是个老师呢,有老师嘲笑学生的吗?”
  傅时遇笑道:“这不是只跟你说吗?”
  他话里面的亲昵毫不遮掩,程疏不自觉地柔了神色。
  挂断之前,傅时遇说:“我想你了,程程。”顿了一下,他又问:“你想我了吗?”
  许久之后,程疏嗯了一声,这一声出来,像是打破了什么禁锢,他攥紧手机,轻声说道:“我很想你。”
  傅时遇突然没了声音,程疏说:“我很想你,每天都在想。”
  他的眼底泛起热来,先前最难过的那段时间,他一滴眼泪都不想流,可这会儿在异国他乡的夜晚,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哽咽了。
  “我也想你,宝贝。”傅时遇低声道,“但你不用急,我一直在这等你呢。”
  程疏翻开他一直带着的墨蓝色笔记本,前面写过的纸全部被他夹了起来,素白的纸张上安安静静地落着两行字,每一个笔画都黏着爱意。
  “程疏会好好活着,会平安,会健康,会长命百岁,会和傅时遇过一辈子。”
  一滴水砸在纸上,程疏有些慌张地擦去,小心地抚平晕出的褶皱。他已经十多年没有哭过了,像是一个痛感迟钝的人,在一个很久之后的再普通不过的夜晚,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委屈。
  第二天,程疏仍旧在那个书店里打发时间,午后时光像是被拉长了,每一分秒都扯出金色的丝线,让人满心熨帖。
  等阳光变红,太阳斜下去,程疏将书放回书架,跟店主打完招呼准备离开的时候,店主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想要那本书?”
  “我想带着它回家。”夕阳暖光铺洒了程疏半身,光暗明灭之间,他的眉眼温柔无比,“不过没有也没关系,我打算回去了。”
  店主沉默了一会儿,在程疏有些错愕的眼神中站起身,将书柜之上精心保存的书拿了下来,塞到程疏手里:“拿走吧。”
  程疏看他明显割爱的模样,将书放到桌上,说道:“不用了。”
  老人眼一瞪,强硬地塞到程疏怀里,大有程疏不要就要发火的架势。程疏叹了口气,不再多推辞,向他道了谢,多付了一些钱,店主收得倒也爽快。
  回去的路上,程疏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好,他像是摆脱了什么镣铐,肩背都惬意地舒展开来,在艳丽黄昏中悠闲地踱着步。
  他不再避讳地想起李修己,想起被扔在身后的那摊子烂事,奇怪的是,先前讳莫如深的黏稠阴沟污泥,这会想来却像是摊在阳光下快干涸的一小块泥巴。程疏想,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远离之后再重看,发现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疏加快了步子,因为他突然是那样想念傅时遇,几乎一刻也忍不了。
  拐过街角,程疏猛地停下脚步,天边大片的橙红笼罩而下,暖风扑面撞入怀,夕阳之下的人撞入眼。
  程疏走过去,傅时遇似乎是有点紧张,他摸了一把鼻子,从身后掏出一个盒子。
  “家里的阿姨做了红豆糕,你之前不是挺喜欢的吗,”傅时遇说,“我想着物流还不如我靠谱,所以就人工给你送来了。”
  程疏看着他不说话,傅时遇叹了口气,坦诚道:“行吧,这是借口,我只是想你了。”
  程疏嗯了一声,傅时遇觑着他的神色,小心地说道:“别生气,我就给你送过来,明早我就回去。”
  程疏的心里酸涩得不像话。“好。”程疏哽咽道,“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傅时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小心翼翼地抱住程疏,等接触到手下温暖的身体,他像是才有了实感,喃喃喊道:“程程。”
  程疏捧住傅时遇的脸,认真地亲上去,主导着这一场久别重逢的亲吻。
  等两人分开,程疏将手中的书给傅时遇看,眯着眼睛笑道:“我找到了。”
  “所以呢?”傅时遇故意问。
  程疏牵住他的手,带着他往房间里面走,一句低语落在夕阳最后一缕光中:“可以一块回家了。”
  程疏再回到泽城已经九月末,他离开了快三个月,再回来整个心境全换了一遭。
  两个人待在家里三天没出门,具体做了什么得看傅时遇,程疏几乎是有求必应。到家当天傅时遇恍惚了一晚上,跟做梦似的,碰程疏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像是会把人给碰化了。
  两人什么都没做,程疏被傅时遇罩在怀里,入睡得很快,眉目舒展开,漂亮又安然。
  傅时遇看了他半个晚上,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将程疏晃醒:“程程,你不走了吗?”
  程疏迷迷瞪瞪地被他闹醒,带着鼻音懒懒道:“嗯。”
  傅时遇嘿嘿笑了两声,又说道:“你再说一遍。”
  “不走了。”程疏脑袋歪进傅时遇怀里,“困死了,睡觉吧。”
  傅时遇嗯了一声,等程疏快睡着的时候,傅时遇突然翻身压到他身上:“程程,我睡不着。”
  程疏被他闹得睡意没了一半,眯着眼睛看他:“你想做什么?”
  傅时遇红着脸问:“可以吗?”
  程疏彻底清醒了,奇怪道:“你脸红什么?”
  “我也不知道。”傅时遇将头埋进程疏的肩膀里,笑出声来,“就觉得真好。”
  程疏笑了一声,主动伸手去扒傅时遇的睡衣,然后抬脸亲了一下傅时遇的嘴唇,轻声道:“来吧。”
  然后俩人就三天没出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