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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程(近代现代)——善尔

时间:2018-12-15 09:27:29  作者:善尔
  傅时遇羞愤道:“我没有!”
  程疏显然没有被李老师添油加料的话蒙蔽头脑,淡淡地点了点头,冲傅时遇礼貌地道谢。
  傅时遇三两步跨出门去:“谢个屁!”
  因为这一点小插曲,傅时遇一整天都心烦意燥,总觉得自己在程疏面前丢了面子,恨不得回溯到当场,将自己的嘴一把给捏上。
  本来气势腾腾地挑衅着人,突然像是气球上被扎了一个小针孔,再使劲充气那气球也膨胀不起来了,只能是一点点地瘪掉。
  傅时遇心里不痛快,索性打电话给他的几个狐朋狗友,约了晚上出去喝酒。
  路宥在电话里面就埋汰傅时遇,五讲四美的好青年,优秀的人民教师在暌违酒吧两个月后,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维持不住良善外皮了。等傅时遇赶到酒吧,一群人笑得更欢了。
  路宥将傅时遇扑在沙发上,十分痛心疾首。
  “老傅,你还是我的那个老傅吗,你的皮衣夹克摩托车呢,你穿着板板正正的白衬衣是来干嘛?不行,我不能看了,我害怕会回忆起我的高中语文老师!你身上园丁的气息如此浓重,”路宥装模作样地凑近傅时遇嗅了两下,“似乎还能闻到祖国的花朵的芬芳,刚从花园里出来吗?”
  “滚一边去,那是老子三十一枝花,”傅时遇将路宥掀一边去,“警告你啊,别老傅老傅的。”
  傅时遇直接从学校过来的,行头都没换,临进门的时候将头发随手抓了抓,但跟路宥几个骚包模样相比,还是足够纯良。
  但是等他坐下,大马金刀地将右腿跷到左腿上,右手扶着沙发椅背,微微一笑,那优雅装扮的感觉竟全然被浪荡不羁压了下去。
  傅时遇有挺久没出来喝酒了,近期又因为程疏一直心里不痛快,和狐朋狗友瞎胡闹着倒觉得几日未有的畅快。
  路宥正在调笑着喂左腿上坐的姑娘喝酒,右腿上猛地一重,一个男孩一脸茫然地和路宥对视两秒,不明白自己刚刚还在傅时遇腿上,怎么一眨眼就被扔到了另一个人怀里。
  路宥额上青筋跳了跳,扭头问半个身子藏在自己身后的傅时遇:“你他妈做什么呢?”
  傅时遇把他的身子拧过去,小声道:“我看到两个我的学生,别让他们看到我,影响不好。”
  路宥摆手让身上的两个人都下去,等那两个男生终于从酒吧门口出去,傅时遇才坐直身体,皱眉道:“他们身边没其他人吧,别是被什么社会上的男人带走了。”
  路宥拉长腔阴阳怪气道:“傅——老——师——”
  傅时遇将进门前扒得凌乱的头发又扒下来,整了整,这就要起身:“我去看看。”
  路宥一把将他扯下去:“你这两年混得少了,眼力劲儿也下降了?那俩人一看就知道是没进过酒吧的小菜鸟来看个稀奇,看完就走了,两个二十岁的大男人了有什么他妈不放心的!”
  傅时遇一想也是,重新坐下了,脸色一凛,眼横向路宥道:“路宥你最近是不是很欠收拾?还是我对你太好让你胆儿肥了?”
  路宥立马端正坐姿,一脸乖巧地向傅时遇笑,喊道:“傅老师。”
  傅时遇一巴掌拍他头上:“别他妈喊这三个字,从你嘴里吐出来我怎么那么别扭呢!”
  路宥:“好吧,老傅。”
  傅时遇冷眼看他。
  路宥:“好吧,小傅。”
  傅时遇眼中暗光一闪。
  路宥:“傅哥!傅哥!行了吧!你他妈怎么那么难伺候!”
  傅时遇这才约莫满意了,自顾自地倒酒喝,路宥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看他,笑道:“诶说实话啊,我觉得你这些年变化真的挺大的,跟个真的老师似的。”
  傅时遇喝了口酒:“我他妈本来就是真的老师。”
  路宥摆手:“行吧,可你这老师当得也够奇怪的,你做好事就做好事呗,还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是为什么?”
  傅时遇漫不经心道:“我做什么好事了?”
  路宥撇嘴:“前年是谁自己掏钱让我以公司的名义资助了几个贫困学生,去年又是哪个……”
  傅时遇觉得这些事情被人说出来很是羞耻,打断路宥道:“都哪辈子的小事你还记得那么清楚,看来路总平日里真的很闲。”
  路宥幽怨道:“你是不是把我的公司当成你的慈善中转站了?”
  傅时遇笑:“慈善个屁,我想帮谁就帮谁,做什么事情只是因为我想做,不让别人知道只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谁也别来谢我,也别来管我。”
  路宥嫉妒道:“哥们几个哪个不是商海里起早贪黑地忙活着,就你小日子过得滋润,无欲无求得跟尊佛似的,还偏偏好命,要什么有什么,啧。”
  傅时遇没接他的话,仰头灌下一杯酒。要什么有什么吗?他想。好像是这样,他从小顺风顺水,三十多年恣意妄为,大学学的是金融辅修物理,硕士学段任性地转战文学研究,毕业回国后便进入泽大从教,三年升副教授,平日里除了傅时彰嘴毒会埋汰他几句,剩下的全是一路扶持。要什么有什么吗?他想。好像也不是。至少,在他十六七岁的时候,他想要的人最终没能要到。
  还没到十二点,傅时遇便要离场,被晕晕乎乎的路宥一把抓住:“明天不周末吗?”
  傅时遇的眼睛蓦地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明天周六有院运动会,有空再约你。”
  路宥被“运动会”三个字肉麻得酒醒了大半,嫌弃地推傅时遇赶紧滚蛋,不然他真的要被那园丁的光芒照耀得想起羞耻的学生时代。
 
 
第五章 
  院运会说到底还是学生的运动会,教师们的比赛更像是锦上添的一簇中看不中用的花,花里胡哨的看着种类挺多,其实大多都是虚架子,娱乐性为主,竞技性在次。
  傅时遇以往参加也是迫于老教授们的殷殷期待,随便划划水拿个没什么分量的第一,这次却有些不一样,自从昨天他挑衅般地跟程疏说要在运动场上跟他一较高下之后,这锦上的那簇花在傅时遇眼中瞬间绚烂不少,闪闪发光,让他竟然有些微妙地紧张起来,还有一丁点打死都不会承认的期待。
  傅老师一身运动休闲打扮,清爽俊朗至极,只是时不时地对着虚空露出迷之微笑,回过神来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硬生生让一众围观的老教授担心是不是给小傅的压力太大了。
  傅时遇最期待的项目是篮球。教师运动会上篮球失去了它十之七八的功能,只剩了投篮和计数两点,就是所谓的定点投篮,看谁能扔进的数目多,没什么竞技性。傅时遇对规则倒无所谓,只篮球和程疏这两个元素叠加在一起就能让他兴奋起来。
  傅时遇知道程疏是个极要强的,又是初到泽大,肯定是能参加的项目都会参加一遍。在开幕式结束之后,傅时遇还在操场边上看到了程疏。
  程疏一改先前稍显严肃的衬衫西裤,也是一身休闲打扮,白色的T恤和深灰色的运动裤运动鞋,配着那张脸,在阳光下简直令人目眩。
  结果,等比赛开始,傅时遇就没见程疏往比赛场地中踏一步,只坐在边缘处的草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相机,旁边是几箱矿泉水和一些老师的包。
  傅时遇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程疏这劲头怎么那么像啥都不干的后勤人员?
  傅时遇蹭到一个数学院老师旁边,悄悄地指了指不远处坐着的程疏,问道:“你们院新来的老师不参加啊?”
  数学院老师回道:“程老师没有报项目。”
  傅时遇扭头看被几个女老师围在中间看照片的程疏,差点骂脏话,程疏这孙子竟然明目张胆地放他鸽子!还有,不知道跟女人保持距离吗,几个人凑那么近做什么!看见我的时候一张脸冷得像我蹬了他,现在怎么不摆那张臭脸了?
  傅时遇的脑内弹幕完全跑偏,自己还没意识到,气哼哼地去跑一千米了。
  今年单人项目中跳远和一千米时间冲突,傅时遇只打算参加一千米和定点投篮。投篮之前是为程疏准备的,被彻彻底底地放了鸽子,傅时遇一腔怨愤全抛洒在了跑道上,跑得比以往几年都带劲,足足甩出第二名小半圈。
  暖阳灿烂地铺洒下来,傅时遇扯起T恤擦脸上的汗,听到跑道外围的学生观看席上一片欢呼,便抬手冲那边潇洒地挥了挥,欢呼声愈发沸腾,文学院还整了一条金黄的巨龙,舞得虎虎生风,傅时遇看到,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一回头,正好对上程疏的视线,傅时遇一怔,程疏那边已经低下头去,翻看起手中的相机来。青绿色的草映着红色的跑道,蒸腾着金色的空气,程疏盘腿坐在草地上,微微垂着头,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显出漂亮有力的线条,又白得像是在泛着光。
  傅时遇一时间像是被蛊惑了,他走到程疏面前,冲程疏哼道:“都不知道给瓶水啊?”
  程疏没料到傅时遇会主动搭话,仰着脸看傅时遇,向来冷淡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阳光落进他眼中,瞳仁被照耀成清透的琥珀色。
  傅时遇的心脏跳得急促起来,他最受不住程疏这样看他,下颌和脖颈拉出优美紧实的线条,稍显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很像是索吻,甭管程疏本人是什么意思,反正傅时遇从来都是这样单方面认为的,以往总是要死皮赖脸地亲上去的。
  程疏从旁边拿了一瓶水递给他,傅时遇有些僵硬地接过来,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
  傅时遇一屁股坐在了程疏旁边,掀起T恤下摆擦脸上滴滴答答的汗,紧实漂亮的腹肌若隐若现,程疏默不作声地又递了一条干净毛巾给他,傅时遇愣了下,接了过来。
  十几天来,他们之间还没有过这样平和的时候,傅时遇总是浑身的刺都竖起,张牙舞爪地想刺程疏个鲜血淋漓,这一会儿在日光之下,周围是喧闹的人群,鸣枪声、吹哨声、擂鼓声、加油声和欢呼声交相错杂,喧嚣之中独他二人之间沉默蔓延。
  半晌,傅时遇问:“你什么项目都不参加?”
  程疏嗯了一声,看了眼傅时遇脸上的汗,带着隐隐的嫌弃。
  “我操!”傅时遇气道,“先前我在跑道上的英勇身姿你看不到,这会儿能看到了?”
  说罢他猛地凑近,程疏因他突然的动作而往后撤着身子,手撑在草地上。
  傅时遇严肃道:“这是光荣的印记,知道吗?”
  程疏定定地看着傅时遇被汗水浸湿的英俊的脸,几秒后撇开了脸,很浅地笑了一下。傅时遇看到了,很好看,却像是重重地在他心脏上砸了一铁锤,让他莫名地烦躁起来。
  傅时遇站起身来,唰地将毛巾扔在旁边的箱子上,低声骂了一句,转身走了。
  程疏沉默了一瞬,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操场,他刚站起来就听到身后傅时遇的声音:“我草能不能看准一点再扔!”
  程疏回过头,正好看到傅时遇还未彻底收回去的胳膊,地上的篮球弹跳了几下,被一个男生捡了起来,不住地向傅时遇道歉,又隔着两步远的距离向程疏道歉。
  傅时遇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看也不看程疏,跟那男生一块往定点投篮的场地走去。程疏看着他的背影,改了主意,也跟着过去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定点投篮,傅时遇也吸引了场上的众多目光,无他,他太好看了,动作也实在漂亮,十进十中之后,傅时遇笑得很是嚣张地冲站在人群边上的程疏抬了抬下巴。
  程疏那人油盐不进,竟是转身走了,傅时遇志得意满的挑衅瞬间在空气中飘散为烟。
  晚上,路宥陪着傅时遇出来喝酒,很是感慨:“大好的周末,多适合来个浪漫的约会,喝个小酒上个小床,为什么我他妈总是跟你这个老光棍在一起!”
  傅时遇不满道:“谁他妈老光棍了,跟你说了,老子三十一枝花!”
  路宥摇头:“没有爱情滋养,这三十的花也容易蔫啊,先说好,我约了床伴的,等会儿就跟你分道扬镳,你也挑个合适的给你这朵花浇浇水啊?”
  傅时遇笑骂:“你他妈赶紧滚蛋。”
  路宥远远地冲一个漂亮女人招手,俩人见面先旁若无人地热吻了一番,路宥吊儿郎当地搂着那姑娘,还没开口被傅时遇踹了一脚:“三个数,消失。三。”
  路宥:“你他妈一辈子单着吧。”
  傅时遇今晚喝酒喝得猛,早就有些醉了,看着酒吧里光怪陆离的灯和形形色色的男女,他突然想,也许自己今夜是该找一个床伴,跟上一任男朋友分手有一段时间了,这么久以来都是用手解决,算不上什么爽快。
  他想着想着眼前便出现了程疏的模样,傅时遇闭上眼,程疏还在,像是印在视网膜上的,正抬着脸看他,阳光笼罩着他英俊冷漠的脸,落入他的眼睛中,像是一个浩瀚的幻境。
  傅时遇恨恨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有些踉跄地站起来,路宥留给他的司机很有眼色地过来扶他,傅时遇站稳,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甩了甩头,蓦然愣住了。
  他好像真的看到程疏了。
  傅时遇拉住司机,指着吧台边的位置问道:“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司机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傅时遇:“那个人是不是长得挺好看?”
  司机看了两眼,又点了点头。
  傅时遇还是不放心:“他右手无名指上是不是有个痣?”
  司机心道:我他妈怎么知道!但他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好司机,自任职以来,从没完成不了过老板交代的任务,这就要过去假装经过,来回走几遍刺探情报。
  傅时遇揉了揉一团浆糊的脑袋,将混沌甩去了些,叫住司机道:“行了,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说罢便朝程疏走过去。
  小半个酒吧的目光都集中在程疏身上,他闲闲地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衬衫最顶上的两个扣子扯开,橙黄炫蓝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身上,闪烁得像一幅绮丽的画,致命地撩人。
  傅时遇今晚捯饬得人模狗样,往程疏旁边的吧台上一靠,有些恶劣地笑道:“哟这位帅哥我看你眼熟得很,跟我初恋长得一模一样,有没有兴趣来一炮?”
  今晚数学院有聚会,程疏刚来,推辞不得,没办法不去。他话不多,待人礼貌,却也从不显得热切,聚会也只是偶尔答几句别人问他的话,剩下的时间便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聚会结束后,程疏一个人回家,半途改了主意,他突然很想找个热闹的地方待一待,随便哪里都行,便在路边找了个停车位停了车,随便逛进一家酒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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