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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程(近代现代)——善尔

时间:2018-12-15 09:27:29  作者:善尔
  傅时遇冒出点无名火来,随之又在心底唾弃这点儿无名火,表面上笑道:“没关系,应该的。一个学校的老师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该互相帮助。”
  他说得义正辞严,像是完全忘记他前段时间针对程疏的事情了,然后话锋一转,笑中掺了些恶劣:“生理需求上也可以。”
  程疏的脸霎时冷下来,推开挡在卫生间门口的傅时遇便往里走,傅时遇脸皮贼厚,被明显嫌弃了也不主动请辞,而是靠着门框吊儿郎当地笑看着程疏动作。
  程疏本来想洗个澡,奈何门口杵着一尊大神动也不动,浑身的酒气、隐隐的头疼,还有傅时遇的存在,掺杂在一起让他有些烦躁。
  程疏道:“我还以为文学院老师都是有涵养的,原来有些连做客之道都不知道。”
  傅时遇义愤填膺:“谁这么烦人啊?”
  程疏皱眉,索性撕开脸皮:“你。”
  “别胡说啊,”傅时遇摆手,“我可不是客人。”
  那你是什么人?一句疑问到了嘴边又被程疏咽下去了,看傅时遇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想也知道没什么好话,没必要自己挖坑跳。程疏索性不再理他,突兀地中断了一场小交锋,打开水流准备洗漱。
  旁边傅时遇有些意兴阑珊地搓了搓下巴,突然上前一步,贴近了程疏的身子。淡淡的烟味笼罩而来,程疏一惊,这就要转身,却被傅时遇禁锢在洗手台之间。
  傅时遇的下巴放上程疏的肩膀,声音很轻,在清晨的浴室里又显得很是缱绻。
  “我是你约来的炮友呀。”
  程疏的脸色一瞬间难看极了,傅时遇还在作死地蹦跶,从身后扯着程疏泛红的耳朵大呼小叫:“你这不是害羞了吧,不对啊,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啊,不会是这么多年都没找到过什么人吧,憋得狠了?”
  程疏的手臂猛地往身后杵去,傅时遇灵活地往后跳了一步,避开了程疏的攻击,程疏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傅时遇,说道:“滚。”
  傅时遇嬉皮笑脸:“恼羞成怒?”
  程疏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略显粗重的呼吸趋于平缓,他稳下情绪,回过头将牙刷扔进漱口杯里,抬眼正好和镜子中笑着看他的傅时遇对上视线。
  “傅时遇,”他轻声说,“你没必要这样。”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程疏第一次叫傅时遇的名字,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两人在镜子中对视着,谁也没移开,渐渐地,傅时遇脸上的笑消失了。
  “我怎么样了?”傅时遇问。
  程疏回过身来,直视着傅时遇,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你没必要对我生气,一是那点破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二是当初就算是我提的分手,感情的分分合合很正常,我并没什么对不起你的。”
  傅时遇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唬人,良久,他一笑,搅散了眉眼间的冷然,浪荡气儿扑面而来:“我打你了骂你了,还是给你使绊子阻挡你升职了?既然都没有,你凭什么说我生你气?成年人,约个炮调个情而已,程老师既然玩不起以后就直说,转脸不认账是怎么回事?”
  傅时遇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很是洒脱:“不愿意当炮友就不当呗,一辈子的对象难找,三条腿的炮友还不好找吗?”
  他离开前冲程疏挑眉道:“去交警队接受安全教育了,学校见。”
  门哐当一声关上,程疏很久没动,半晌,他垂下眼睛,自嘲似的笑了一下。
  傅时遇没开车,反正周日也没事,晃晃悠悠地在街上闲逛。清晨的城市很繁忙,在沉睡了一整个晚上之后,人和物都在阳光中渐次苏醒,旁边跑过几个晨跑的人,傅时遇一身轻,却懒得跑,走了会儿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金灿灿的初晨阳光洒在他身周,傅时遇坐了好一会儿,才不着痕迹地缓慢将胸腔中的一口浊气吁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的愤怒和不对劲被程疏一言戳破,傅时遇有些难堪。他一直想找到一个能刺痛程疏的点,打破他平静的表面,程疏表现得越激动,傅时遇便越有成就感,越想兴风作浪。程疏表现得像一团棉花,任他针对不还击,他反而越压抑,愤怒越发高涨。
  真是个**,傅时遇在心里默默地想。
  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程疏、自己、过去的这些天、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很没意思。他有些看不懂他自己了,这样死缠烂打着是想做什么,还想跟人复合不成?
  这个念头一出来,傅时遇霎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复合个屁,谁想复合谁是狗!傅时遇咬牙切齿地跟自己赌了大半天的咒,心惊肉跳地将那**念头给压了下去。
  一对老夫妻在散步,身旁欢快地扑腾着一只小泰迪,跑到傅时遇腿边蹭来蹭去,脖颈间的铃铛声清清脆脆,老太太在前面喊它,小泰迪这才跟了上去。
  傅时遇伸长双腿,看远处悬在楼间的朝阳,半晌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离开了。
  半小时后,交警大队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人模狗样,微微一笑,露齿八颗,极为好看,开口第一句:“我来自首。”
  刚入职的小警察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了!”
  傅时遇:“我昨晚酒驾了。”
  “?”小警察有点懵逼,只差没把莫不是个傻子几个字写在脸上,结巴道,“那、那你过来。”
  傅时遇如愿以偿被罚了两千块钱,扣了十二分,要求接受道路安全教育考试,并且暂扣驾照六个月。傅时遇想了下,觉得没驾照有点麻烦,于是尝试贿赂小警察,未果。
  傅时遇蹂躏着手边的一盆绿植,盘算着要是整个司机每天接送他,对于一位朴素的人民教师而言是不是不太好,骄奢淫逸要不得。
  地铁倒也方便,但傅老师又担心被挤皱衣服弄乱发型,一点都不风流倜傥了这怎么能行?
  他还想再和小交警多掰扯几句,突然见面前的小交警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喊了声“黄队”。
  傅时遇回头,和黄贺对上眼,愣了一下,笑了出来:“哟,真巧。”
  黄贺一身蓝色警察制服,肩背挺直,眉目凛然,傅时遇乍一眼还真没敢认。
  黄贺显然也有些惊讶,随即笑道:“真是你啊。”
  傅老师原本的遵纪守法喂了狗,做了三秒的心理斗争,还是决定走后门,重新和差点与他暂别六个月的驾照相亲相爱。
  傅时遇将驾照塞兜里,冲黄贺笑:“谢了。”
  黄贺还有事,没空跟他扯闲淡,又寒暄了两句,交换了联系方式:“有空了一块出来喝酒。”
  傅时遇:“必须的。”
  傅时遇靠在办事台前看黄贺离开,一回头脸上的笑僵了僵,小交警明显对他十分不满,傅时遇有眼力见,不继续招人烦,晃荡出了交警大队。
  傅时遇点开微信,翻看黄贺的朋友圈。黄贺的朋友圈更新得很不勤,最新的一条是半个月前的,一张早餐的照片,摆盘还挺好看。
  再往上,也都是一些风景照或者小物件的照片,倒是很有生活气息,傅时遇退出微信,想这家伙变化还挺大,十多年前飞扬跋扈的学校刺头,如今是看着人模狗样的人民警察,想想还挺出戏。
  不过,十几岁的时候谁的面前都是一大片广阔的空白,有着无限的可能,那时候的他也想不到自己会当个文学院的老师,也想不到程疏会在他旁边的数学院。
  下午黄贺便联系了傅时遇,约好了地方。傅时遇到的时候,黄贺已经喝上了,不过这**穿着一身制服,没一个敢往他身边靠的。
  “不是,你这不违反规定啊?”
  黄贺递给他一瓶酒,看了眼手表:“赶时间,尽快喝,九点半回家。”
  “……”傅时遇不明所以,“你他妈出来找乐子还得赶时间?”
  黄贺:“我闺女九点半睡觉,见不着我她不肯睡。”
  傅时遇大半天没说出话来,看了黄贺一圈,没忍住笑了出来,跟他碰了一下,干了半瓶酒:“得,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黄贺笑得父爱闪耀:“很可爱,有空带你见见。”
  傅时遇一手撑着沙发椅背,跷着腿,似真似假地抱怨道:“差不多得了啊,别太过分……”
  黄贺笑个不停,揽住傅时遇的肩膀:“真没想到能碰到你。”
  两人喝的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说话,久别重逢,黄贺明显有些兴奋,傅时遇恍然生出一点唏嘘,时间这玩意儿,真是走得太快。
  高中同学之间的关系其实算不得亲密,对大多数人而言,那三年充斥着大量的试卷和埋头苦战,有些同学相处三年说的话可能十句都不到,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都在卯着劲往上拼。
  偶尔黄贺提到几个人名,谁谁谁结婚了,谁谁谁留在了容城,谁谁谁也在公安部门,傅时遇竟然大多数都没什么印象,寻摸半天才能记起一个恍惚的影子。
  黄贺顿了一下,说道:“你和程疏还有联系吗?”
  傅时遇一愣,不动声色道:“为什么要问我?”
  黄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灌了一口酒,豁出去了似的说道:“你俩那时候不是一对吗?”
  傅时遇彻底懵了,拧眉道:“谁告诉你的?”他从来没有跟学校里的任何人说过,程疏更不可能跟别人说。
  “你俩表现得那么明显,恨不得天天黏在一块,任谁都能看出点不正常吧?”黄贺有点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但看傅时遇死死盯着他的模样,只能坦白,“不过大家只觉得你俩关系太好了,倒是想不到那里去,我是因为不小心看到你俩,那啥嘛……”
  黄贺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可没跟其他人说过啊。”
  傅时遇靠回椅背上,心脏怦怦跳得厉害,冰凉的酒液灌下去才好了一些,他吁出一口气,缓缓地笑了。
  “没事,”傅时遇说,“是在一起过,但没多久,分得挺快。”
  黄贺问道:“你是因为这个又转学的?后来,程疏也挺不容易的,大半年我就没听他说几句话,高考他考得也不太好……”
  傅时遇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黄贺看他没什么兴致的模样,上道地换到了别的话题上。
  酒吧里群魔乱舞,热闹的夜场刚刚开始,傅时遇和黄贺便从中抽身而出,到大街上的新鲜空气中清醒头脑。
  酒吧离黄贺的家挺近,他步行回去,冲傅时遇摆手,说:“傅哥,我走了。”
  傅时遇赶他:“赶快回去,给你闺女讲小美人鱼吧。”
  黄贺走了几步,又转身大跨步回来了,抱了一下傅时遇:“傅哥,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等黄贺走远了,傅时遇才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坐在路边等代驾,看向城市中有些发红的天,想着人生真他妈奇妙,当年也不是多亲近的关系,十几年不见,硬生生多催出了许多亲近感。
  古语说人生四大乐事,“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排在首位也不是没道理,“他年遇故知”也一样。
 
 
第八章 
  傅时遇让代驾直接将他送回了城中心的别墅区,吴伶俐还没睡,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剧,见他突然回家也没感到意外,只嫌弃地瞥了一眼:“一身酒气,又去哪儿鬼混了?”
  只有松塔多年来对他保持着浓厚的兄弟情谊,欢腾地往他身上扑,傅时遇抱着松塔瘫在沙发上,松塔以为在玩装死游戏,乖巧地一动不动,只一双黑眼睛滴溜溜转,乍一眼看过去还真像两条死狗,傅时遇这条死得更透一点。
  傅长善下楼来,傅时遇懒洋洋地喊了声爸,被他爹踹了一脚:“去给你妈洗水果。”
  傅时遇动也不动,扯着嗓子喊“张姨”,在傅长善蓦地冷下来的脸里消音,颠颠地跑去了厨房,将水果打理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呈到他妈面前。
  吴伶俐对水果还算满意,对傅时遇不怎么满意:“酒鬼别在我眼前晃荡。”
  傅时遇深觉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气哼哼地喊松塔上楼睡觉。松塔向来黏他,只要傅时遇回家,基本上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扑腾在傅时遇身后上了楼。
  进了房间,傅时遇瘫到卧房的沙发上,唤卧在地上的松塔。
  松塔噌地直起上半个身子,往傅时遇的手心里蹭,黑润润的眼睛温顺地看着傅时遇。傅时遇叹了口气,松开松塔的毛,仰面躺在沙发上。
  程疏不喜欢人,却很喜欢猫狗这一类的小动物,经常喂学校外面的一条瘸腿流浪狗,后来,那条狗被过路的汽车给轧死了,傅时遇先看到的,偷偷地找人将那条狗给拖走掩埋了,没敢让程疏看见。
  后来程疏也没怎么特意找,只是给那条狗带了几天的吃食,都扔进了垃圾箱。傅时遇心虚得像是他撞死了那条狗,安慰程疏说,说不准是被谁给收养了。
  程疏不为所动,说:“被人抓走吃了更有可能。”
  他从那以后就不再给狗带吃食了,像是彻底遗忘了那条狗,傅时遇却过不去那道坎,总觉得程疏心里难过了,想了半天,去宠物店里买了条小金毛。
  小金毛肥肥软软的一团,打哈欠的时候眼睛惬意地眯起来,傅时遇喜欢得不得了,献宝似的送给程疏。
  程疏看了一眼,皱眉,傅时遇心里一咯噔,觉得大事不好,再看怀里乖乖巧巧的金毛,不至于让人皱眉啊。
  程疏不容商量地说不要,傅时遇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鲁莽了,也许程疏家里人不让养,毕竟他家就是这样。
  傅时遇十分不舍地将小金毛重新带回了宠物店,要退货,店老板微微一笑,表示只售后不退货,带走就要终身制,一辈子为它负责。
  当天傅时遇和程疏在宠物店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一下午,傅时遇坐在一旁发愁,程疏满足地抱着小金毛,午后的阳光铺洒满地,小奶狗金色的毛发闪闪发光,哼哼着往程疏怀里钻,程疏的神情竟显得异常柔和,眼中掺了笑意,抓着小奶狗的两只肉爪子晃来晃去,给它顺着毛。
  傅时遇看他喜欢的模样,问道:“你为什么不要啊?”
  程疏揉着小金毛的耳朵,半天说:“反正不能要。”
  傅时遇继续发愁,他姥爷身体不好,肯定是不能养的,要是送回泽城的家里,傅时彰现今不在国内倒还好,但过段时间回来了,能二话不说将他和狗一块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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