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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近代现代)——卡门梗

时间:2018-12-16 11:48:51  作者:卡门梗
汪阳也不好抱怨,毕竟是自己给了节目组这个机会。他翻了翻手机上的行程表,晚上还是一个综艺,竞技性的,除了他之外,闫一付也会去。
 
虽然剧已经拍完了,据说初稿也剪好了,但一直没过审,可能也是题材的问题。
汪阳有种不祥的预感,估计这个剧是过不了审的,除非他们能把剧情从同性转成异性,或者干脆弄成个青春片,也不带什么倾向。拍了那么久的戏,剧情应该是足够剪了。
最近一直在宣传的是前年公司拍的偶像剧,他演了个男二,剧在网上和电视上同时播,收视率还不错,综艺节目的邀约就多了起来。
汪阳还是坚持基础的健身,但有氧做得并不多,所以耗费体力的节目让他有些犯怵。但干聊不费力的节目也不大适合他,所以无论上什么节目,他都觉得挺挑战。
有一回收到老爸的微信,可能是看到他的一个采访,写了好长的指导意见,滑了好几次屏幕才看到底。他存在手机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很久没联系了,不知道老爸最近忙些什么。
也许老爸终于认命,自己儿子是个拍戏的,这事实他能接受了。那其它的事实他接受得怎么样呢?
 
到了医院,汪阳穿戴严实,等吴姐给他发了具体诊室,就低着头迅速走进去。
医生正跟吴姐说着话,见他进来,就把手里的化验单递给他:“还是没事儿,那个药可以不吃了。”
汪阳看着化验单上的阴性结果,觉得心里悬了好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摘了口罩对医生笑:“谢谢大夫。”
医生也回了个微笑,语气仍然显得严厉:“以后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事儿是没有,落个惊吓也是挺折腾的。”
吴姐跟医生客套,话里话外都是请医生保密的意思。医生点头:“这本来就是个人隐私,我们也讲职业操守的,别担心。”
诊室外面人倒不多。汪阳拽住吴姐:“要不然咱也挂个心理科,我复诊一下。”
说来也幸运,正好赶上汪阳的主治大夫有空余号,他在角落里等了不到五分钟,就顺利排到了。
他记得去年开始吃药的时候,医生说这个药至少吃一年,现在差不多时间到了,总吃药会觉得自己始终没好,就想跟医生商量着停药。
医生问了问他最近的状态,他很坦诚地说了几个月之前的经历,那几天是真的又觉得活不下去了。
医生问:“那是怎么好起来的?”
这是个好问题。可能一方面是立刻去医院查了血,也吃上了能紧急阻断的药,还有就是紧张的剧组进度,让他每天没有空想和焦虑的时间。
医生对他的状态多少有些不放心,最后还是决定尊重他的想法,同意逐渐减停抗抑郁药,但前提是一个月要来随诊。
汪阳坐在车里,看着吴姐风尘仆仆地跑过来,从吴姐手里接过药盒,举起来晃了晃,咧嘴笑:“希望这辈子最后一次拿这些药。”
 
焦云这个人就像从汪阳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有时候汪阳会想,也许他应该报警,让这种邪恶的垃圾不能再去祸害别人。不需要吴姐劝,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这样做。但不做些什么,又觉得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别人。
他开始厌烦自己职业的副产物,所谓的名气。很多同行在行业里没什么水花,一心一意拍戏,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过得逍遥快乐。
包应强又开始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架势。支持他趾高气扬的因素有一个和汪阳有关,就是包应强买了不少绿盒子的股份,现在真成了汪阳的老板。
汪阳和吴姐商量着换家公司,反正现在他有些名气。吴姐试探着放了些风,也确实有人来抛橄榄枝。
吴姐给他发了个文档,详细描述几家公司的利弊。就算签下最不济的那一家,也能继续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吴姐自然是想带着他往高处走,“其实咱可以试试万华,或者大家好”。
大家好是何宏签的公司,别看当年名不见经传,现在也是行业翘楚,何宏反馈也挺好。
吴姐不理解汪阳在犹豫什么,问他难不成是想签行知。汪阳不知道行知是哪家公司,上网查也没有多少资料,第二天反问吴姐,吴姐语气平淡地回答:“哦,是一家新公司,沈总当老板的,“临渊羡娱”就是他们做的。”
汪阳斩钉截铁地告诉她:“除了行知,其它的都可以,我再想想。”
所谓的再想想是缓兵之计。汪阳做的打算是不签经济公司了,就跟吴姐俩人单干。但是他猜吴姐不会理解他“退圈”的冲动,加上自己也还在犹豫,所以就这么僵着。
万一签了合约,没多久就不想干了,那岂不是坑了公司也坑了吴姐。
 
综艺节目陆续播出,公司买了几个热搜,汪阳人气越来越高,他自己却越来越觉得厌烦。
比起花时间录综艺拍杂志接受采访,他宁愿武装严实去小剧场看话剧。
坐在台下,他怀念自己大学的时光,那时候生活多简单,尤其后两年,每天就琢磨着怎么才能完成作业,怎么才能在舞台上展现出角色的风采。
有个跑跳多的节目,他一不小心扭了腰,不大严重,就坚持着录完了一整期。
去机场的路上,汪阳开着玩笑:“我真是模范艺人,每次都给节目组提供一个宣传点。”
吴姐和静莲的心情都不像他一样放松。汪阳看她俩紧皱的眉头,就说:“将来我要是不红了,也就没这些节目找了,那就没机会受伤了。”
吴姐叹了口气:“你要这么说也有道理,可这种事谁说的准。”
静莲攻击他的逻辑:“哥,你不能因噎废食。”
汪阳跟她打趣:“还不是你当年搞得我受了伤,现在还吐槽我。”没料到静莲眼圈瞬间就红了,又赶紧安慰:“别急别急,不是怪你,开玩笑的。”
到了机场,静莲的情绪还是不大稳定,先下了车,说要去贵宾厅占座位。汪阳觉得应该给她点独处的时间,就不紧不慢地跟吴姐一起排队办托运。
吴姐一直盯着手机,业务繁忙。汪阳抽了个空问:“姐,以后要是我只演戏,不当明星了,你会不会抛弃我?”
吴姐不以为意:“你别逗了,凡是出过名的,这辈子都是个明星,不管你是红是黑,总有不会抛弃你的粉丝。”
完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汪阳琢磨着还是以后再继续给吴姐渗透自己的退圈计划。
 
俩人办好了手续,吴姐接到静莲的电话,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汪阳顾着腰伤,只能慢慢挪动,吴姐就先去处理,他在机场里不紧不慢地走。
快走到贵宾厅,看到吴姐拉着箱子往外一路小跑,像是在追什么人。静莲站在门口等他。
他往里走了两步,见静莲没有跟过来,就停下来问怎么了。静莲斜眼看着门口的工作人员,很大声地说:“哥你快进去,省得有些人出尔反尔。”
那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让汪阳想起那些在网上恶毒评论他的人。也许是讨厌他的人吧,汪阳没太在意,让静莲一起进去。
静莲解释说位置有限,她们遇到了好心人,才匀出一个位置给他。汪阳听了就转过身:“那不进去了,咱一起找个地方坐。”
静莲瘪嘴:“那不是白忙活了。”又说起刚才的好心人,吴姐追着他去道谢了。
这倒是奇怪。吴姐虽然很懂人情世故,但不至于对个陌生人都这么热情。汪阳想了想:“是不是认识的人啊?”
静莲也认真回忆了一下:“其实是有点眼熟,觉得好像见过,他那头发跟吴秀波似的,也不知道什么来路,难道也是个同行?”
汪阳一怔。耳边响起的是闫一付的“我家大叔”,而眼前浮现出的则是那次的意外碰面,自己也吃惊于沈澜头发的变化。
这就解释得通了。鬼使神差一般,他拨了沈澜的电话。心里有个声音在骂自己,怎么有脸联系他?
电话接通,他突然下了决心,要跟沈澜说实话。他们可以试试重新开始,沈澜也一定能理解他的决定。
也许是他表达得不够清楚,也许沈澜并没打算给他足够的时间,听沈澜的总结陈词,像是彻底放下了这段旧情。
被沈澜猛地挂电话,汪阳有些懵。他划拉了半天屏幕,才收好手机。
难过是有,但还能承受。毕竟最近打击受得太多了,也不差这一桩。
他自己也没抱多少希望。总是翻来覆去的,谁能受得了他。
 
不出所料,吴姐对他退圈的打算不以为然,只当他是一时兴起。
直到他当着包应强的面又说了一遍,吴姐才当场冷了脸。
包应强也挺意外的样子,问他:“我听说沈总已经move on了,你图什么?”
汪阳有些不快,回答:“我是我,他是他,我做什么决定不一定和他有关。”
包应强盯着他:“沈总以前做的决定都和你有关,他为你着想,你倒是看得开。”
这姓包的,怎么动不动就扔个□□出来,而且说话完全不讲逻辑。吴姐替汪阳发问,包应强并不解释,只是摇头拒绝:“你现在是公司最红的,不可能同意你解约,你要是单方面毁约,咱就法庭上见。”
汪阳站起身:“好。”有些佩服自己的硬气。
吴姐跟着他走出包总办公室,一脸不高兴。
汪阳自知理亏,主动挽起吴姐的胳膊:“姐,我请你吃饭。”
吴姐白他:“散伙饭啊?”
“那不能够。”汪阳笑着解释。
吴姐听了一会儿,打断他:“说来也巧,我最近也挺纠结,跟你赶一起了,我看咱倒是能商量个方案出来。”
汪阳听她说才知道,原来吴姐夫不大满意自己媳妇儿天天连轴转不顾家的工作状态,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再不做调整,俩人不如离婚了事。
“你是没了事业心,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吴姐叹着气,对他苦笑:“你说得对,说到底都是自己做选择。”
汪阳跟着笑,觉得前景光明了一点。
 
 
 
 
 
 
第23章 2016年秋
吴姐和静莲小声聊着天,汪阳侧耳偷听,觉得两位女士像是在讨论最近的热门偶像剧。
难怪静莲把手机屏保都换成了那个小鲜肉。对于自己变成昨日黄花的结果,汪阳觉得十分有趣。
那个电视剧确实火,他也看了两集。有前辈说剧本非常重要,导演能不能拍好这个剧本也很重要,这个剧就属于两样都占上了,而且男女一号都没掉链子,当然能吸粉无数。
要搁以前,汪阳会有些羡慕他们的运气和人脉。现在他是一门心思远离喧嚣,倒是心如止水了,看同行们你争我夺的,有些隔岸观火的意思。
 
跟闫一付拍的剧又剪出了一个片花,在一个视频网站的推介会上看了,发现自己的戏被剪了不少,闫一付的倒基本还在,要按照戏份来说,自己就退居男二号了。
推介会上跟闫一付被安排坐在相隔很远的位置,闫一付还是客客气气地专门跑过来跟他打招呼。
汪阳前段时间和闫一付一起上过不少综艺,深知这位弟弟不可能安守本分。他们的粉丝中有一些水火不容,他看了看两边粉丝的论据,挺多内容靠主观臆测,被她们蒙对了一部分,但也有很多是无稽之谈。
好笑的是有些营销号还照抄了粉丝的原话,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这么不敬业。比如有个大标题就是“揭秘闫一付和汪阳不合的真相——表面兄弟情深,实为姐妹撕X”,里面说他俩虽然演了一对儿情侣,但私下里抢男人,所以貌合神离。
他还记得听到吴姐有意无意说到闫一付和沈澜分手的时候,自己心里的那阵小波澜。确实是很快平静下来,因为这肯定和他没有多大关系。
他还跟吴姐说:“现在想起沈澜,就是过去的一段记忆,心里会痛一下,不过拍拍胸口就过去了。”
这倒不是说谎或者逞强。就算是他自己宅在家里无所事事,也只是花点时间想象一下,如果时光能倒流,那也许很多事都会不一样。
遇上低潮期自怨自艾,他会听《那些年》,后悔当年的自以为是。如果当时能放下莫名其妙的自尊,或者放得更低一些,甚至对着沈澜耍赖,沈澜就会心软的吧?
也记恨沈澜,凭什么他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含情脉脉,为爱舍弃一切的形象。
反正不管怎么想象吧,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上次打电话的时候,沈澜也说得很明白了,两个人各不相欠,各走各路。
他对于重新开始这件事是确实不抱什么期望,除非遇到奇迹,或者什么命中注定之类的玄妙的东西。
变成同行了,也许还会有机会再碰面,能互相客气地笑笑,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经历了焦云那件事,汪阳对认识新朋友更为抵触。他时常能在各种APP上看到自己喜欢的类型,但也只是看看图,并不会真发消息给他们。
这个角度上来说,人的交友圈真是随年龄增长而越来越小了。
 
汪阳已经下定决心和绿盒子解约,也说动了吴姐。
包应强先是不出面,让其他负责人跟吴姐谈。汪阳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就算赔再多也要解约,大不了就抵押房子再四处借钱。但公司的态度就很模糊,今天说一定给一个他付不起的数额标准,明天又说合作多年感情深希望他再考虑。
直到上周,包应强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说知道了他的决心,毕竟以前合作还是挺愉快的,打算好聚好散,给他联系了个下家公司,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去聊聊。
以前的合作哪里谈得上愉快。汪阳看着吴姐拿来的合约,细细看了几遍,确实没看出什么大问题。
吴姐摊手:“我给一个当律师的朋友看了,也说对咱挺有利的。”
总觉得姓包的在哪里挖了个坑等着他跳。汪阳郑重其事地签了解约协议,又签了新公司的合约,暂时放松下来。
新公司规模不大,老总说话挺呛人。好处是不大限制艺人的发展,只要不让公司亏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汪阳签了两年合约,估摸着已经谈好的戏能花去一年多,自己再抽空休休假,两年时间也是很快就能过去。
到时候他也就三十岁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本以为换了新公司就能和过去的人事物说拜拜,没料到周末突然收到条包应强的微信,约他见面。
汪阳觉得挺不靠谱的。以前都是在餐厅或者酒店,这回居然让他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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