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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近代现代)——卡门梗

时间:2018-12-16 11:48:51  作者:卡门梗
竟然一条过。汪阳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发现一付已经蹿去了休息区。
今天吴姐和静莲都不在,他坐在椅子上,觉得有些寂寞。虽然平时话也不多,但身边没人跟着,总觉得空落落的。
 
中午放了饭,看着盒子里绿油油的菜色,汪阳实在没胃口。
他忍不住打电话给吴姐,没料到吴姐恰好有一肚子的气,就跟他吐槽,说自己按照包总给的信息到了一家影视公司,告知没预约要等,干等俩小时,又说没预约的今天见不了当事人,前台还对她出示的包总短信嗤之以鼻,说没见过拿这种凭证就来找人的。
说着说着,吴姐更生气了,提到静莲昨天被紧急叫回北京开会,今天上午打电话跟她哭,说公司要跟她终止合同,续签也可以,不能再跟着汪阳或者吴姐了。“怎么着,是我亏待她了,还是你亏待她了?都没有啊!咱仨都很好啊!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儿啊?!给静莲吓得……”
命犯小人。汪阳拿着电话心想,拍完了戏回北京,仨人得一起去雍和宫拜拜。
 
下午他的戏少,主要是闫一付有场动作戏,最后一段的镜头是汪阳冲去救他。
汪阳看了看手机,焦云没有任何表示。想想往返宾馆的折腾,他决定还是跟片场蹲着。
有个看着眼熟的小伙子拉了把椅子坐近他,笑盈盈地:“阳哥,我是闫哥的助理,叫我小刘就成。”
闫一付出道没多久,已经有了好几个助理,还经常换人。汪阳跟小刘寒暄着,好奇这人来找自己说什么。
小刘声音越说越小,汪阳可算是听明白了,这也是个有心的人,看出剧组里的人事关系复杂,来找他探探路。
可惜自己在这方面未必就比他多知道一些。汪阳正想委婉地回绝,小刘从兜里掏了个苹果和水果刀,很突兀地说要削给他吃,然后就真的开始削苹果。
汪阳也算是长见识了,还有用这么接地气的方法套近乎的。他一时不好拒绝,愣愣地看着小刘。
小刘显得有些紧张:“汪哥,你觉得闫哥咋样?”
汪阳看着苹果皮断在他手里,耸耸肩:“戏很好。”
小刘点点头,也盯着被自己削断的苹果皮。他站起身,把苹果举在半空中,让苹果皮垂下来,一边在背后掏着手机:“这皮削得挺长的,我想给他拍下来。”他冲着汪阳眨眼:“哥,你能不能帮我举一下这个苹果?”
除了觉得无聊之外,汪阳好像没什么理由拒绝。他只好站起身,接过空中的苹果,小刘的胳膊就放下来,然后汪阳感到举起的胳膊一阵剧痛,他叫了一声。
苹果在地上骨碌。小刘瞪大眼睛看着他,又看看手里的刀,夸张地大叫:“对不起哥!我刀忘合上了!”
汪阳看着胳膊上的伤口,皮开肉绽,看起来有些吓人。他觉得生气,想骂小刘这个始作俑者,嘴还没张开,就听身后副导演喊话:“小汪,快到你了,准备着!”
小刘把刀往桌上一扔,开始痛哭流涕,扑通就跪在汪阳面前,一口一个汪哥对不起,还扇自己嘴巴,一惊一乍的。
汪阳看看面前跪着的小刘,又回头看看副导演的背影,再看看胳膊上还在流的血,心烦得不行。
 
汪阳回宾馆路上给吴姐打电话,吴姐说她没买到机票,火车时间实在折腾人,打算住一晚上再回来。
汪阳没跟她说自己受伤的事,想着自己回去弄点酒精擦擦就完事。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一天都没见到焦云,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这男人也是奇怪,说是个做生意的,可从没见他跑过什么生意,除了刚认识的一个月天天请汪阳吃饭,后面两个月几乎是在汪阳这里蹭吃蹭喝蹭住。
好在焦云来了之后,包总就很知趣地不怎么来了,也算是帮他挡了个大麻烦。
汪阳锁上门,叫了两声焦云的名字,发现男友不在房间里。
他开了电视,在旅行箱里翻了翻,自己这里没有医药箱,那估计是在吴姐箱子里。但吴姐今天不在,自己也没她房间的卡。
血倒是止住了,只是伤口的暗红色有些刺眼。他犹豫要不要用水冲洗一下,又怕不小心感染了。想起组里武指受的伤,有些伤口看着比他深多了,都不用缝针,他这道伤口估计也不用处理。
 
过了一个星期,胳膊上的伤好了一些,有时候里面发痒,估计是在愈合。
吴姐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很是生气,气势汹汹地去找闫一付经纪人,才发现闫一付的经济团队几天前全部离职了,非常突然。闫一付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是第一次得知自己以前的助理竟然伤到了他阳哥。
吴姐这一闹,导演组也知道了汪阳受伤的事。副导演很正经地跟他谈话,没说两句,汪阳就听明白了,有人嫌他商业活动多,这又受伤了,怕影响整体进度。
其实去医院也花不了多久,不至于多耽误组里工作。汪阳劝住了吴姐,反正他的伤也开始长了,要真有事再说。
在整件事之中,焦云表现得极为游离。最开始他甚至没有打电话解释自己去哪里了,某天突然风尘仆仆地回来,说自己谈了单生意,所以才消失了几天。
见到汪阳的伤口也没什么大反应,反而是指着自己手指上的一道划痕说:“真巧,我也受伤了。”
汪阳很久没查过HIV了,就让焦云小心一些,焦云展现出了久违的亲昵,用力搂着汪阳,手指抓得他胳膊疼。
 
这天汪阳没有戏,在片场观摩了一会儿,闫一付拍一个火场的镜头,现场好几个爆破师严阵以待。
拍到第二条,有个小油桶突然着了火,现场一时忙乱,听说好几个人推挤受了伤,包括主角闫一付。
大家都提前收工,也都收到了提示短信,说请不要把这个小事故往外传播,怕影响不好。
汪阳回了宾馆,焦云没在。
他看了会儿微博,粉丝们在庆贺他的粉丝数突破500万。也不知道这数字里有多少是公司买的。
门铃响了,汪阳猜是焦云,就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沈澜,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气。汪阳呆呆地看着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他被沈澜转来转去地看,身体很僵硬,大脑也不转了。
沈澜连珠炮一样地发问,问他伤怎么样,重不重,腰疼不疼。他和沈澜对视,回忆起那年自己躺在床上看着沈澜向自己跑来,当时他的表情也是这样。
沈澜应该是不知道自己被划伤的事情,大概是听了什么小道消息,以为爆炸中受伤的是他。
俩人互相解释了几句,原来是沈澜把“闫哥”听成了“阳哥”,所以才有了误解。
汪阳心想,一个鼻音,就是前男友和现男友的鸿沟了。
冷不防被沈澜用力抱在怀里,真的是用力,简直勒得他喘不过气。他的脸贴着沈澜的脸,才发现沈澜的脸上、脖子上全是湿乎乎的汗,呼吸声也很粗重。
被抱得有些难受,但汪阳却不想动弹。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在这一刻该多好,或者像庞贝那样的天灾,他可以和沈澜死在一起,还是这么紧密地搂抱着。
沈澜的胳膊往下垂了一些,碰到汪阳的胳膊,他没忍住疼,只是稍微耸了肩膀,沈澜就察觉到了。
在沈澜面前,汪阳始终像是个道行过浅的小孩。他不得已给沈澜看了胳膊,沈澜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他的伤口,给他提着建议。
汪阳有种冲动,想反过来死死抱着沈澜,让他不要走,不要去看闫一付。
但他不应该这样做。所以他只是客气地道了谢,默默送沈澜出门。
 
说起来也是分开之后的第一次直接对话。
汪阳刻意地不去关注,直到沈澜生日前一天,还故意给自己第二天安排了好多事。但所谓物极必反,第二天一睁眼,首先想到的就是,今天是他生日。
他纠结了几个小时要不要祝沈澜生日快乐。后来说服了自己朋友之间祝生日快乐很正常,就又开始纠结该怎么祝他生日快乐。
最后发了条最普通的微信,本以为这份折磨就到头了,结果发出去五分钟,又开始抓耳挠腮地后悔,撤回是不可能了,万一沈澜不理他怎么办,或者万一沈澜会错意怎么办?
说实话,他还真有点希望沈澜会错意。
晚上收到了沈澜的回复,同样普通的“谢谢”。
汪阳放下手机,觉得自己真是个戏精。
他没想到沈翠莹在沈澜的朋友圈里提到他,问他为什么给沈澜点赞。于是思考好半天该怎么回复,决定死撑着装什么都没发生,看了会儿别人的朋友圈,点回来想看看沈澜怎么回复别人的,结果发现莹姐的回复不见了。
大概是怕一付不高兴,沈澜就给删了吧。
 
焦云直到第二天才回来,一回来就想跟他上床。
汪阳对此没有兴趣,加上昨天实在被搅起了太多回忆,今天很想早点倒下补觉。
焦云又开始鼓吹不戴套的好处,汪阳被他絮叨得心烦,就同意跟他做,但显然还是要他戴套。
他看着男友撕包装,俩人面对面弄了一会儿,焦云让他趴着,他转过去趴下,觉得有些困乏,正想跟男友说要不然别做了,就意识到后面顶进来的东西和刚才很不一样。
他没戴套。汪阳一下子清醒了,想转头去看,却被焦云很用力地压着,上半身动弹不得,胳膊往后去抓,焦云也不管不顾的,就仿佛非要证明什么。
汪阳放弃了挣扎,觉得很心烦。
他等着焦云弄完,挣脱开自己受到的压制,生气地坐起来看着焦云:“你干嘛这样?”
焦云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大一样。他白了汪阳一眼,很快起身去洗澡,就像他每次做完一样。
汪阳懒得跟他吵,自己拿了纸巾擦,想着估计这一等又得是半小时,就拿了内裤穿上,坐在床上看手机。
也就过了两三分钟,焦云一身水珠跑了出来,也不看他。
汪阳进了浴室,正做着清理,洗手间的门突然开了,焦云穿戴整齐,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冷冰冰的:“我走了,你有空看看这个。”
这是又要走哪儿去?汪阳心生奇怪,还没来得及追问,焦云就退出去关上了门。
 
洗完澡,汪阳白了一眼桌上的纸,拿起手机给何宏打电话兴师问罪,这都介绍了什么人给他?
何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懵逼,说自己和焦云不熟,那天也只是第一次见。
汪阳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他误会了?可他明明记得何宏走之后,焦云自我介绍说是何宏的哥们儿。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虽然那天在场的很多人都不认识焦云,但焦云确实是跟何宏一起进来的,加上后来的对话,汪阳很自然地就接受了何宏给自己介绍了个男朋友这个解释。
他挂了电话,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张纸看。是焦云的化验单,HIV阳性,病毒载量有好几位数。
汪阳眼前一阵黑,后背发冷,心跳得厉害,手抖得拿不住那张薄纸,整个人快要被恐惧感吞噬。
想大喊大叫,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他眨着眼,把那张纸细细地打量,每一行,每一个字。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骗他的。
门铃响了。操他妈的焦云!!!
汪阳全身都绷紧了劲儿,愤怒地快步走到门口,正想开门,觉得自己应该去屋里拿个什么东西给他两下,返回房间找了一圈,又去洗漱间找,看到角落里的电蚊拍,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合不合适了。
他咬牙切齿地听着门铃又响了一遍,焦云个狗娘养的,还有脸回来?!
他的手伸向门把手,突然听到门外沈澜的声音。
“我没有认错门。”仿佛在对什么人说话。
确实有另一个人在和他对话,但那人声音太远,听不清。只能听到沈澜又说了一句:“我会……现在我……不是你。”也听不大清楚。
汪阳握着电蚊拍的那只手出了很多汗。他对着门呆呆地站着,知道沈澜就在门的那一边,还在按着门铃。
多么好笑的喜剧。如果这是楚门的世界,那么请导演、编剧停手吧,这场永远演不完的戏,演员汪阳,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他安静地回到浴室,把电蚊拍放回原位,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浴袍,用面巾纸擦掉额头的汗。
打开门,他觉得身上没有力气,就顺势倚在门框上。
沈澜。他的沈澜。最好最好的沈澜。解释着之前的原委,还真就是那个俗套的剧情,因为误会,因为爱,所以他们耽误了这几年,但爱情并没有变,一直都没有变,现在他回来了,就站在他面前,请求他的谅解,希望他能握住他伸出的那只手。
可他不知道自己回来得太晚了。或许他没有变,但他已经变了,不再有资格去接受他、谅解他,更没有资格去爱他。
汪阳看着爱人:“你说完了吗?我男朋友明天要早起,你别老按门铃了,打扰我们休息。”
沈澜拦住他关门的动作:“可你不爱他,你爱的是我。”
这个死家伙,总说这种大实话,除了让人伤心,管什么用?
汪阳想起一句台词:“没有人是离了谁就活不了的。”
他看着沈澜卡在门缝里的脚,不忍心关门夹他的脚。可沈澜还在伤害他:“我不能没有你。”
他着急地踩着推着沈澜的脚:“你能。”终于关上了门。
 
沈澜没有再敲门。
汪阳弓着背坐在床边,看着胳膊上的伤口。
他以前想过割腕,听说不容易死,还很疼。上次跳楼也没成功。摸插座?上吊?
他也想起自己的医生,那个长相很普通,却也很温柔的女医生。她说过,如果他又有这种抑制不住的冲动,可以打个电话。对,自己还存过那个电话。
他等着电话接通,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该怎么说。
电话那头像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说这里是自杀干预热线,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汪阳说:“你好,我可能感染了HIV。”然后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第22章 2016年夏
汪阳觉得自己不大适合这种综艺节目。旁边的嘉宾都很淡定地听着选手叙述看着选手表演,只有他泪点低,录了2个小时,居然哭了3次。
执行导演来找他,面露喜色:“谢谢汪老师。”虽然他真不是故意的。
听吴姐和导演交涉,大概是节目组打算拿他落泪3次当这一期的卖点。吴姐看出汪阳的迟疑,就留了个活话,说希望节目剪了初稿能给她看看。
返程路上,吴姐叹气:“看他们答应得好好的,说不定也没后续了,估计你这回的人设就是个‘情感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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