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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桐(古代架空)——春望

时间:2018-12-18 10:21:06  作者: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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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焦桐
作者:春望
文案:
桐者,凤凰之所栖也。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容冲苻坚 ┃ 配角:慕容垂王猛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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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2
 
  01
  我用手去摸锋芒上的鲜血——刚从新鲜的尸体里□□的锋芒——环顾这被我亲手毁灭的又让我魂牵梦萦的长安。
  只有血能安慰我的梦魂。
  我踩过士兵千疮百孔的铠甲,踩过平民烂泥般的皮肉,登上血光中显得愈发巍峨的宫殿。
  “找到了吗?”
  “秦王与百官皆已逃散,离长安远矣。”
  我扬手就要了那兵士的性命,甚至没看一眼他倒在血泊里的模样,“继续搜,抓不到苻坚,你们看着他的下场!”
  士兵们紧张而庆幸地散去,只留我一个对着高台悲风。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生来就是如此凶残暴虐,如田园诗般宁静而幸福的童年没有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尽管我在东方的故乡度过十来个年头,而接下来过分的痛苦让我不得不选择尽量忘掉那些遥不可及的岁月。
  多年以后我的哥哥慕容泓摸着我的头发亲吻我因战败而狼狈污秽的额头:“冲儿小时候比武输了就爱哭鼻子,现在长大了。”
  我一时间暗暗咬下嘴唇抑制住想杀了他的冲动——最终我还是处心积虑地那么做了。
  清晰的记忆开始于一辆黄昏下宽敞的油壁车里,我依偎在阿姊的臂膀间,摇摇晃晃地走过眼下如那天的夕阳的颜色一样铺满殷红的街道,不知道是车在颠簸,还是姐姐在颤抖和抽泣。
  在那以前,我浑浑噩噩地夹在哭声里同我的家人一起从故乡被驱赶到长安,齐刷刷地匍匐在这座宫殿之下,我懵懵懂懂地从兄长和叔父的话语中得知这叫国破家亡。国破家亡,我们却都没有死。
  后来我平灭掉一个国家或城池时一定让他们都去死,因为我知道活着才更残酷。如果那时候我死了,我的生命将只会有牧歌般的宁静幸福,永远疼爱我的父母叔伯,还有显赫的出身和令人惊羡的美貌。
  我不在乎慕容冲这个名字能否留于史册,甚至不太清楚那些汉文史册究竟什么用处。
  活得快意就够了。
  杀人能让我快意,那便杀。
  02
  阿姊的怀抱是我在这人世里所记得的为数不多的温暖,然后我被拉了出来,扔在一个偌大的宫室里,开始时总还有些害怕,但我十二岁了,不能哭闹。
  丰衣足食,饭来张口,似乎与从前皇子的生活别无二致,甚至没有师傅来催促骑射读书,只是身边的人都说着我不懂的语言,又不叫我轻易见到阿姊,我百无聊赖,就自己做了个弹弓打树上的雀儿玩。
  那日我玩得起兴,一颗弹子从树梢下飞了过去,我没理会,但不一会儿树后身转过一个人来。
  真可称得上气宇轩昂,不怒而威。
  他握着那枚弹子,左臂袍服上擦破一个口子,那是我的杰作了。
  我并不紧张,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因顽劣而受到过什么严惩——就算顽皮过分,只要我抹几滴眼泪再展演一笑,无论父皇母后就狠不下心了。
  那人却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会儿,我不明所以,终是有些抱歉,于是向他挤出一个笑容。
  他面上仍无喜怒,随从却想我咆吼起来,我听不懂氐人的话,模模糊糊觉得在称他“大王”“天王”一类,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置身敌国宫廷,这个人就是苻坚了。
  我被他的侍从按着跪下,向他请罪。他将那弹丸翻手甩入池水中,掀起好几叠的波涟,转身而去。
  这件事情没有像我预期的那样结束,当晚就寝时分他出现在我的宫室,那时我有些惶恐了,跪在地上看他的脚步越来越近,他把我扶起来抱到床上,我发现他的袍服还是破的。
  他依旧是不喜不怒地看着我,好一会儿过去,突然开口对我说话:“宫里好玩吗?”
  他的鲜卑话生硬得让我想发笑,但那不怒自威的气度阻止了我。
  他以为我没听清楚他蹩脚的发音,接着开始跟我讲汉话,我略能听懂几句汉话,只是说得一塌糊涂风马牛不相及,我敷衍地答了“是”,他便哈哈笑了起来。
  他用我听不懂的氐人话自言自语了几句,然后开始剥我的衣衫。我感到他从上至下抚摸我的身躯,接着是撕裂般的疼痛。我的挣扎被他牢牢箍住,而叫喊则仿佛刺激了他一样,带来新的一波更为剧烈的痛楚。
  我筋疲力竭神志模糊,只记得那张英挺的脸在眼前化为洪水猛兽,将世界吞入幽冥。
 
  ☆、03-04
 
  03
  我从疼痛中醒转过来,阿姊坐在床边帮我擦着脸,我觉得多日不见的她更显艳丽也更显憔悴。
  “我对他说你还只是个孩子,可他还是不免如此……”阿姊的眼泪呼之欲出,我顾不着疼,挺起身为她擦拭,她反倒握住我的手:“凤皇,为了阿娘阿叔阿哥,咱们得好好活下去……”
  我不明白地点了头,后来我才在宫人们的眼神里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我们鲜卑人不比汉人繁文缛节,没有加冠及笄之礼,若大事不变,我可能再过一两年便娶回一个鲜卑新娘,再加上她的仆婢,享受齐人之福了。而我现在却成了苻坚众多妻妾中的一个。我不由得想起曾经燕宫里的嫔娥挖空心思讨好我父皇的丑态和失意妃嫔的咒骂,五脏六腑都感到一阵恶心。
  我慕容冲,是要猎杀恶鹰降服烈马鲜卑的儿郎,岂能与涂脂抹粉的妇人同流?
  我开始以各种幼稚的方式反抗他,把他赏赐的珍贵的器皿砸个稀烂,在将千里迢迢采买自南方的丝绸扯碎,他见了一地狼藉,也不恼,轻描淡写一句:“你不喜欢,也不值什么。”
  他越是宽纵,我越恼火。
  他问我想要什么,我索性一指他腰间那柄佩刀。他大笑着解了下来,在手中拔出鞘,前后看了几眼,不住夸我眼力好。我伸手接过,刃上有如秋水般明澈,刀柄嵌以碧色宝石,果然是宝刀。我拿着刀颠来倒去地摆弄,倏然一挥,照着苻坚的颈间划去——
  那是我第一次想杀人。并没有多少恨,倒是觉得有趣。
  苻坚波澜不惊地将刀在与颈只有半寸处弹开,手指却被隔伤流血。
  “这个东西不能随便玩,寡人替你收着,等你长大了,再给你用。”
  那一夜,他以指上的鲜血润滑,用那把刀鞘进入了我。
  依然是疼,疼痛中我第一次感到,我喜欢鲜血。
  04
  我忤逆他,顶撞他,甚至时时谋划着伤害他。那一日他终于展现出怒火,原因是我跟另一具肉体纠缠在一起。
  那是一个鲜卑姑娘,生得白净圆润,面孔倒是平平无奇,只是她是一众宫娥里为数不多的能同我讲鲜卑话的人。我没来由地觉得她又些像阿姊,尽管不矜重,也不娇艳。她看我的眼神让我体验到一种温度,不是阿姊的那种亲昵,仿佛是远隔重山的热情。我把那解释为迷恋——我毫不怀疑自己有多迷人,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
  我把她牵到床上,她有些怕羞,我没理会,让她自己动手解开女子略显繁复的衣衫……这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炽热,但一时摸不到排解的门路。
  这时候苻坚出现了,我忘记了他每每前来的时间,或许也是我并不在意偷情的后果。
  我的姑娘□□着被拉下床塌,一个辣辣的耳光随之落在我颊上。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挑衅般的盯着他。
  他似乎有点后悔,毕竟他认为我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掏出那柄曾经进入过我的宝刀,扔在我身上,“杀了她。”
  我犹豫了一下,还有点沉迷于姑娘皮肤上细腻的油脂和未来得及探索的湿润。
  挥刀的动作倒是毫无怜惜,鲜血四溅的一刻,我仿佛才感到这个姑娘真的有了生命……那一团炽热又硬了几分。
  我不知所措地被苻坚按在床上,他掀开下襦的时候轻轻一笑,然后肆意摆弄起来,他的摆弄让我在鲜血之后又感到无比快意,终于溅泻无忌。
  我如登极乐,听见他咬着我的耳垂迷醉的低语,“凤皇也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05-06
 
  05
  在苻坚对我的态度上,我能察觉到他的变化,从前他不过偶尔有兴,才来我这里观赏、把玩并发泄一番,而那姑娘死后,他似乎狂热地迷恋上我的身体,恨不得夜夜厮磨。
  □□之外,他不再不理不睬或者直接搬来一批千遍一律的贵重赏赐,他有时抱我在锦被中慢慢同我讲话。
  我学着那些宫娥跟他说氐人话,他却叫我学汉话。我反过来笑他,难道我跟大王耳鬓交接时,还要学那些汉人“之乎者也”一番?
  他大笑着亲吻我,宠溺地教我如何用氐人话唤他的名字。我在他进入的时候唤了出来,他的眼睛突然睁大,布满欲望,然后更快、更深。
  心满意足后他躺在我身边,抚摸我的皮肤宛如赏玩一匹华缎。他突然用汉话自言自语:“人生处一世,去若朝露晞。年在桑榆间,影响不能追……”我从声韵起伏之中听出他仿佛在吟诵诗歌。
  “凤皇,你从前是皇子,现在也是亲贵。我们凭什么高高在上?不在那个‘亲’字,而在于比别人更有力量,懂得更多。弱肉强食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眼下,汉人就比我们懂得多很多……”
  我觉得他的汉话比燕宫里教我的师傅说得还要好,只是那些话我又如何听懂,到头来只记住“弱肉强食”四个字。我疲惫已极,顾不得他絮絮地说下去些什么,只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我被从锦被中拉起来,侍者把我一直松散着的长发盘向头顶,梳成汉人那可笑的模样。我这时才意识到苻坚让我学汉话不仅是说说而已。
  我被带到苻坚的皇子们读书的地方,听汉儒讲经,握笔习字。苻坚岁齿在我之上的两个儿子苻丕和苻宏,看起来一个聪明些,一个笨些,后来我打听到,笨一些的那个是太子。
  其他的小皇子们似乎都受了母亲的叮嘱,如避瘟神一样避开我,只有苻丕和苻宏敢跟我讲两句话。苻丕傲慢,苻宏敦厚,而我无心攀附皇子,只觉得这兄弟之间迟早不免一战,玩味地猜测起会是谁杀了谁。
  他们在我眼里都死过几次后,我终于对冗长难解的经文失去了耐心。当老学究讲到《诗经·大雅》“凤凰于飞,翙翙其羽”时,我忍俊不禁,噗嗤地笑出来。我这才懂得,凤为雄,凰为雌,而我究竟是雄是雌呢?
  我的笑声惹怒了苻丕,他凭着年长的力气将我揪了出去,扔在湿漉漉的草地上的泥滩里,拳脚相加。他不住地骂我是白奴、杂种,骂我下贱、不知廉耻——那是我有生以来听过最恶毒的词汇。
  我一时羞愤至极,拼了浑身之力从烂泥中爬起来扑向他,绞了一捆杂草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侍卫询声赶来——他们本就在附近,却对苻丕殴打我的暴行视若无睹——将缠斗在一起的两个泥人拉开,救下了被勒得满面通红,险些窒息的皇长子。
  苻丕的生母含泪哭诉了其子伤痕累累九死一生之后的夜里,苻坚剥光我的衣服,用马鞭把我抽得半死不活。最后,我惊异于自己竟然还能在他耳边吐气如丝:我不要去听腐儒解经,大王你来教我好不好?
  他扔下马鞭,翻身上榻,他说,好。
  06
  苻坚还认真要教我,让我每日在侧,为他打理案牍,为他念诵经文章奏,生字由他亲自教我认读。
  他偶尔会问我的见解,我便放肆地胡说一番,他无奈摇头:“凤皇啊凤皇,春秋之大义,孔孟之仁德,你还需多读几年。”
  这时候我便倚在他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挑逗他:“大王晓得就是了,我知道那些做什么?”
  “你太放肆了,哪里像听师傅教训的样子?”
  我笑得开怀,抓下他的领口,将脸贴在他胸前粗糙的毛发上,微微仰起头:“大王在夜里……倒很像个师傅的样子呢。” 
  这一次他没有如我预料地陷入□□,反倒拨弄开我额前凌乱的头发,“今日还是我的小凤皇,来日你真正长大了,寡人怎能留得住你一辈子?那时你不懂这些,如何是好?”
  我一怔——曾经的确很想逃离,然而是我的家人将我献给他,我还能去哪儿呢?
  “大王是看厌了凤皇?”我努力把眼睛挤得湿润。
  他开始顺着手臂向下摆弄我的身体,仿佛在确认什么又仿佛在寻找什么。
  “少年美貌,总不长久。以色侍人,能好几时?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朕一样,混沌老去,毛髭丛生……”
  他话中颇有惋惜之意,我却从不为自己的未来担忧——活一天便快意一天。那日在他鞭下,我若讨饶不成,死了也就死了,想那么多来日有什么用处?
  “凤皇明白了。”我的手攀上他的须发,用舌头去舔他的颈间凸起,“等我变老变丑那一天,大王就用那宝刀给我个痛快好吗?”
  “胡言乱语。”
  我不依不饶,腔调却哀哀若泣:“凤皇要大王亲自动手……”
  苻坚放我卧平,覆上来吻我,喃喃低语:“我的凤皇……让寡人怎么舍得?寡人会为你打算……”
 
  ☆、07-08
 
  07
  我一人独占长安春色,自然知道想我死的人不少。我决不肯吃各宫送来的食物,也不肯如后宫一般去侍候苻坚的嫡配。
  苻坚自然不会苛责,但我的性子让阿姊吃了不少苦头。流言蜚语,明枪暗箭,她们故意将某个小皇子玩耍时受的伤栽倒阿姊头上,甚至还污蔑她牵媾我与大王三人行淫。我时而气极,大打出手,反倒惹来更多麻烦。阿姊却从来不埋怨我,反倒每每盼着团聚,我忧心她一日日消瘦下去,也泛起不忍,求了苻坚让我多去陪她。
  我真恨不得一整日都守着她,她的宫殿仿佛世外仙境,所有的污秽羞辱都被洗得干干净净,我还是燕宫里众星捧月的王子。当然我不可能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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