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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医(古代架空)——中.华说书人/说书人

时间:2018-12-22 10:47:52  作者:中.华说书人/说书人
  阮灵奚看着掌心那一截红线,清风拂过将青丝绕在他指尖,他诚惶诚恐地攥住,头一次感觉到何为情意深重。
 
 
第4章 、
  桂酿甜醇性温,色泽浅透,本不醉人。
  “但是你醉了。”谢归云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阮灵奚,道:“因为你想醉。”
  阮灵奚捏了只翡翠盅,一双桃花眼半阖,闻言不应。
  “没想到,竟是白云观主,寒霜剑传人。”谢归云感慨道:“我以为那样神仙人物,是不涉红尘的。”
  “倒没有传闻那样不近人情……”阮灵奚翻了个身,重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呓语般絮絮道:“看着冷冰冰的样子,其实比谁都好说话,性子也温善,该有脾气的时候没脾气,不该有脾气的时候又拗得很……”
  谢归云倒酒入盅,为他满上:“你喜欢他什么?”
  “生的好看。”阮灵奚将酒盅贴在唇边倒下,轻笑一声,道:“特别好看,崖上兰花,高不可攀。”
  谢归云不再问,阮灵奚说出的话,他想,自己可能不是太想听了。
  阮灵奚从来都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只是这次却控制不住地想要说给谢归云听,因为他身边只有谢归云,酒一杯接一杯,话像是没尽头,他说起与萧洄的点点滴滴,恍然发觉自己竟记得这般清。
  直到月隐,烛灭,酒尽。
  晨光熹微时,窗外鸟鸣啾啾,阮灵奚翻了个身掀落身上盖着的衣袍,青绫缎,是谢归云的衣裳。他推窗探头往下看,微雨初霁,谢归云换了身白衣,腰间悬了一支湘妃笛,正在院中烹茶。
  “醒了?”谢归云抬头,看见阮灵奚顶着头乱蓬蓬的长发,扒着窗牅往下瞅,脸上带着初醒的呆憨。
  阮灵奚揉了揉眼,道:“我头疼。”
  “那你下来,我给你揉揉。”谢归云不去拆穿,那桂花酿出自他手,喝再多第二日也不会头痛,是阮灵奚要寻法子缠闹他。
  阮灵奚欣然,麻利洗漱一番,换了衣裳下楼。他不束发,捏着一只笄塞进谢归云手里,将脑袋也一并挤到他身前。
  谢归云按住乱晃的脑袋,灵巧挽起一束柔软鸦色,随后指尖并在阮灵奚额角,不轻不重地揉按着。
  阮灵奚阖眸,沉吟道:“归云……”
  “行囊备好,马在院外,喝了这杯茶再走吧。”谢归云平静地打断他。
  阮灵奚睁开眼,仰起头去看谢归云,看他眼底隐着无奈又释然的笑意。
  茶入喉,微苦。
  阮灵奚策马离去,昨夜微醺,心意忽明,他有所爱。
  青城山,白云观。
  江湖有四家七派一门一阁一观,一门是断天门,一阁是嫏嬛阁,一观是白云观。白云观不入世,历代观主皆是寒霜剑传人,修清心寡欲的剑道,若多惹红尘难免有损道心。
  萧洄年少时亦有几分反骨,曾私自下山闯荡,后遭人算计重伤而逃,遇上阮灵奚。数十年后,他剑道遇上瓶颈,难免想起少年时一段不了了之的情动,便妄自下山欲了结这段心事。熟料再遇阮灵奚,愈陷愈深。
  而阮灵奚嬉闹逍遥惯了,他将萧洄的真心妥帖收藏,同别人的放在一起,规规矩矩摆在心头博古架上,扭头便投向万丈红尘间寻觅新的乐趣了。
  萧洄从不擅自欺欺人,明了此事后毅然抽身,重归白云观。
  阮灵奚其实并没有想好如何跟萧洄解释,或许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将那缕结发放在一只素雅的小荷包里贴身放着,想还给萧洄。然后告诉他,做夫妻么,他愿意的。
  但实际上这事没那么容易,阮灵奚连山门都进不去。
  一个扫地的道人说:“观主闭关,不见人。”
  阮灵奚心想,这事简单,别把他当人就成了。道人意会,赏了他一大扫把,直接将人从石阶上扇了下去。
  可见小时候认真习武是多么重要,阮灵奚很后悔。他那稀松二五眼的武功,纯粹是为了好看,比如将折扇甩出去扫落枝头花瓣下场桃花雨这种……
  阮灵奚在山下酒肆里落脚,差人寻了竹枝,亲手糊了许多纸鸢,日日拿去观外放。他寻了一处高高的树杈坐着,看着载满相思的纸鸢一只又一只的飘向观中。后又糊了许多祈天灯,上面写满情意绵绵的诗句。
  白天放纸鸢,夜里放天灯。
  扫地道人忍无可忍的去找萧洄,控诉道:“最近观里卫生很难搞,麻烦您了解一下。”
  萧洄:……
  夜色深,山雨来,阮灵奚站在观门前,任由雨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个透。
  山门轻开,萧洄身披雪色鹤氅,擎了把十八骨伞,站在门里道:“今夜没有祈天灯。”
  “雨大,放不起来。”阮灵奚仰起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桃花眼弯如新月。十八骨伞到底遮在了阮灵奚头顶,替他挡住风雨,萧洄垂眸看他:“你来做什么?”
  阮灵奚叹了口气,解下腰间荷包递给萧洄:“你说的,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要什么?”萧洄看着掌心小小的荷包,问道。阮灵奚笑了:“以身相许吧。”
  萧洄看见阮灵奚的眉眼依然是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他道:“我应你千百次又如何。”
  阮灵奚心道,不需千百次,只此一次就好,这话没能说出口,就觉眼前阵阵发黑,踉跄着倒在萧洄怀里。
  醒来时但见素帘薄被,屋子有淡淡檀香,阮灵奚打量了下四周,极是简净的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是萧洄,手中端了药。见阮灵奚醒了,萧洄眼底忧色散去几分,轻舒一口气,道:“你啊,可算醒了。”
  阮灵奚坐起来,身上里衣被换过,他有些高兴地在被窝里抻直了腿,道:“端药做什么?”
  萧洄挨着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他额头,道:“好端端的怎么能昏睡两三天?”
  阮灵奚闻言也是一怔,随即缓和了神色,接过药碗在鼻端一闻,便搁在一旁道:“相思成疾,此药无用。”
  萧洄不许他这般糊弄,扳过他肩头,再问道:“无伤无病,为何昏睡不醒?”
  “我日夜兼程从江南赶来,一路奔波疲乏,你闭门不出,我又心急如焚,实在是累。”阮灵奚缠人功夫一流,扯住萧洄袖口叹道:“好在你肯原谅我,不然我淋死在山门外算了。”
  “我何时说原谅你了?”萧洄背过身去,白云观主清风亮节,不是随便的人。
  阮灵奚心知哄人当徐徐图之,并不急于一时,仰仗着身子虚弱,先赖在白云观一阵子。再寻个天时地利人和占尽的时机,将人勾上床。有什么话不能在床上说?先坦诚了身子再坦诚心意,事半功倍。
  事事如他所想,从萧洄为他开山门的那一刻,就是他赢了。鹤氅散在床下,拂尘横落蒲团,逐雪剑悬壁上,这些冰冷之物皆不如一个阮灵奚。萧洄勾着阮灵奚脖颈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膛,望他姑且听一听自己纷乱的心跳只为谁。阮灵奚双腿紧缠萧洄腰身,快感和痛感催他一声接一声作不成调的呻吟。情至深处时,他贴在萧洄耳畔道:“哪怕我不是垂珠儿,我也愿……”高潮的快感打断了他的话,脑子里崩开一弦,只留欢愉。
  萧洄到底没听见后半句,只是拥着昏睡过去的阮灵奚躺下,那种云雨时的情话,他从阮灵奚口中听到太多。
 
 
第5章 、
  “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萧洄关上窗,遮住外头雨打芭蕉的声响,回头去看阮灵奚。比起一个月前,阮灵奚脸色更显苍白,整个人有些恹恹地蜷在床上。
  “都说了没事。”阮灵奚懒懒翻了个身,将手搭在额上,阖眸歇着。
  萧洄垂下眸子,眉间染了几分忧色:“已经是第二次无缘无故昏倒了,你还拿这话敷衍我。”
  阮灵奚撑着身子坐起来,抬手勾住萧洄脖子,糊弄道:“什么敷衍不敷衍的,这话说的人伤心。我自己身子再清楚不过,真算不得什么大事,我有分寸。”
  无论萧洄如何追问,阮灵奚打定主意不多说。此事说来难开口,眼下还不是说明白的时候。萧洄拿他没有办法,沉默一瞬,从袖中取出一物塞在阮灵奚手心里。
  阮灵奚低头一看,掌心里竟是一颗黑东珠,光泽莹润,隐带沉静平和之气。
  “你收着。”萧洄语气平平,仿佛只是微不足道之物。万海取一珠,缝于观主道袍盘扣之上,是观主身份的象征。今取下赠予心上人,盼能与他度余生。
  阮灵奚转了转指间东珠,不明其意,倒也欢喜收下贴身放着,又抬头对萧洄道:“改天我也送你个名贵物件,你喜欢什么?”
  萧洄笑了,指尖勾住腰间一个小香囊,道:“你忘了,你已经送过我了。”
  “这算什么宝贝,值得你走哪都带着?”阮灵奚看他这么宝贝那结发青丝,嘴上虽这样说,却也忍不住翘着嘴角,嗓子眼都是甜的。
  “当然值得。”萧洄拉住阮灵奚的手,犹豫一瞬,还是开口道:“灵奚,你不要再不告而别了。”倘若当真觉得陪他清修无趣,或是哪天情意不在,也总要跟他好好道别,好过一走了之。
  “胡说什么。”阮灵奚打断他,将双手按在萧洄肩头,正色道:“我是要陪你一辈子的。” 话音,掷地有声。眼神,深情款款,动作,流畅自然。到位,今天也是改渣归正的一天。阮灵奚很满意。
  萧洄心下一跳,眼底微黯。
  阮灵奚明悟本心,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满心想的皆是两人携手百年快意江湖的美好将来。若能如此,便也没有造化弄人这一说了。
  阮灵奚歇了两天,除却腹中闷痛,精神倒还好。趁着天好牵马下山去,寻思着出门置办个精贵物件回送萧洄。怪他平日里不爱配玉,无法随手从身上解下美玉赠人,再说上一句‘此物随我多年,卿妥帖收之’,想想就甚是感人。
  他只道既是送人寄情之物,就该冷不丁地来,不然有何惊喜。便趁萧洄晨起练剑时偷摸离开,且带走了自己全部的银票和满满一包金叶子。既然买了,就最贵最好的买。
  倘若他能预料到自己此一去遭这一番折腾,那天就绝不离开白云观半步,可他不能,于是走的很是欢欢喜喜。
  玉是清润斋的上等羊脂玉,原本阮灵奚是想选些并蒂花的图样来博个好兆头,又觉这花样太俗,配不得萧洄,挑选半天定下了鹤莲纹。交了定金,约好半月后来取,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临到街头被一阵糕点的香气吸引,便转了头往小巷子里去,刚出锅的桂花山药糕捧在手里香热酥软,阮灵奚伸手捏了一个还不等搁进嘴里,颈后微麻,眼前登时一黑。
  桂花山药糕咕噜噜跌了一地,滚在街头巷口沾了泥……
  日长帘暮望黄昏,将萧洄立于门前的影子拉扯的极长,逐雪剑握在掌心负于身后,入定般一动不动。月升露重,湿他衣衫;晨光熹微,落在眼睫,他等一人归。
  这一等就是三天,直到后山那不问世事的长老听说此事骑着老黄牛晃晃悠悠赶来。
  “观主这是跟谁过不去?”白发苍苍的长老半睡半醒地坐在黄牛上,慢吞吞地问。
  萧洄沉默,许久才开口,声音喑哑:“师叔,我想求一物。”
  长老道:“你且说。”
  “寒霜剑最后一式的心诀。”萧洄阖眸,三尺长剑横于身前,剑意冷绝,寒霜若雪。寒霜剑本是出世剑,最后一式名曰‘封心’,修此式需少私寡欲,封心绝爱,修清静剑道。他少年初遇阮灵奚,结下机缘,便不肯修这一式。如今只尝相思苦,不懂斯人心,三番五次入情障弥足深陷,难以自持。倒不如一剑斩个清净,还阮灵奚个潇洒自由,也给自己个明路。
  “你可想好了?”长老叹息。
  萧洄沉默良久,点了头。阮灵奚带走全部细软,牵马下山,走的和他来时一样干净,山路有道童见他身形轻快,未曾有分毫迟疑。倘若当真事出有因,缘何招呼不打一个,书信不留一封。萧洄不肯自欺,心如明镜,阮灵奚生性多情且薄凉,哪怕不是今日亦有来日。
  一剑封心,再无牵挂。
  洛邑,黎阳道,寒月山庄。
  “阁下请人的方式倒挺特别。”阮灵奚试着提几分内力,可丹田空空一片,显然是被人封了穴。他皱了皱眉,心里窝火,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一帘之隔的人并不在意阮灵奚心情如何,他开口道:“谷主搞错了一件事,我并非请你来,而是劫你来。”
  阮灵奚气极反笑,道:“不知阁下劫我来此有何指教?”
  “谷主医术素有起死人肉白骨之名,劫你来此,是逼你救人。”
  阮灵奚冷笑道:“逼我?我若不想医,你奈我何?”
  那人闻言平静道:“谷主若不肯,自然是没有办法。你不肯救,这世间便无人能救他性命,左右他都是个死,我本非豁达之人,取谷主一条命陪葬罢了。”
  “呵。”阮灵奚忍不住轻笑,挠了挠下巴,冷冷道:“你当我会怕?”
  “苗巫噬骨丹,每隔七天发作一次,三次后全身骨头化血而终,谷主可要试试?”珠帘开,坐在外间的男人起身,玄衣凤眼,面容冷肃,指尖捏着一枚丹药,朝阮灵奚走来。
  阮灵奚倚在床上,神色不变,直到男人冷冰的手钳住他下颌,他才忽然出手攥住男人手腕,道:“怕了怕了怕了,我医,我医还不行么。”
  不值当得,他是有家室的人,犯不着跟这样的人争这口气,萧洄还等他回家吃饭。
  “谷主是个通透的人,在下很是钦佩。”那人说着将是噬骨丹往阮灵奚口中一塞,趁其不备一掌拍向他胸口化去丹药。
  阮灵奚猛咳几声,冷汗顺着额角落下,霎时间脸色惨白。
  “只要谷主尽心,我自会将解药奉上。”那人抬手摆出‘请’的姿态。
  而阮灵奚只想骂娘,这群讨厌的江湖人。
  此人当着阮灵奚的面将博古架上一樽细颈白玉瓶挪开,只听石门轰隆,房内一副秋菊傲霜图下露出一扇石门,他端了一盏灯先行,阮灵奚无奈只得跟上。走了不久,便见出路,仍是一石门,连通两室。比之方才那个房间,这里更显金贵,无论是壁上字画,还是案上笔墨,无一不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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