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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医(古代架空)——中.华说书人/说书人

时间:2018-12-22 10:47:52  作者:中.华说书人/说书人
  重澜大笑,眸色软了几分,将一方小木匣搁到阮灵奚手中:“你赠我的凤尾琴,我就拿走了,这个你收好。”
  木匣呈玄色,嵌金纹,雕莲叶,绘玄鲤戏水。阮灵奚不动声色拢在手中,笑着看重澜离去。待他走后,方打开。里面是一只精巧的白玉碗,碗中盛开一朵小小青莲,有暗香袭人。
  秋月白看了眼阮灵奚眼中神色,明了道:“如你所愿。”
  阮灵奚长叹一声,按住心口道:“我身上的毒差的就是这一味青莲,总算是到手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林音和就是墟余城主的?”
  阮灵奚用指尖拨了拨青莲,道:“墟余城有十里莲池,重澜常年在城中,身上自有一股莲香,旁人察觉不到,我是闻得出的。起初不过是盼着与他有几分交情,好求来一碗青莲。谁知一路相伴下来,倒也有意思极了。陪他演一场又能如何,得青莲还是其次,能得他一两真心岂非更有趣。”说罢他又托着下巴回味道:“林音和……他可真是个妙人。”
  秋月白听罢,考虑了下措辞,尽量委婉道:“阮灵奚,你可真是个贱人……”
 
 
第12章 、
  解毒的汤药浓苦乌黑,盛在白瓷碗里,怎么看都叫人提不起胃口,愁的阮灵奚直咂舌。
  秋月白将碗往他手里推了推,道:“趁热。”
  阮灵奚半死不活地盯着药碗,长叹一声,到底端起来一口气灌完。秋月白防着他吐出来,忙上前拍着他背顺了顺气,顺手将一枚蜜饯塞进他嘴里。
  “咳……”阮灵奚皱着眉头,只手揉着胃,叹气道:“这药劲儿大,我怕是要睡上几天。”
  “安心睡你的,我守着。”秋月白一口应下。
  阮灵奚苦笑一声,抬头道:“得亏有你,我……”
  “说这做什么。”秋月白递了盏温茶让他压一压口中甜味。他与阮灵奚本是自家兄弟,两人间当真不必言谢。
  药劲儿上来,阮灵奚开始有些昏沉,临昏睡前拉着秋月白道:“我醒来前都不必给我找大夫看了,不需用其他药……若我说胡话,你也不必理会……”
  秋月白都应下,看着阮灵奚昏睡过去。但他没料到,这几天竟会这样难熬。一个时辰之后阮灵奚开始起烧,整个人烧的唇色发白,浑身发抖,冷汗覆了满额头,呼吸愈发微弱。
  “这么个烧法,会不会把脑子烧坏。”秋月白有些犯愁地将湿帕子搭在阮灵奚额头上。
  凌霄想了想,道:“不会,阮先生既敢喝那药,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秋月白叹了口气,将被角仔细掖好,这一守就是三天两夜。
  阮灵奚醒来的时候正巧赶在清晨,迷迷糊糊爬起来弯腰吐出一口黑血,呛了个半死不活。秋月白从外面进来,瞧见那场面被吓了一跳。
  “咳……没事……”阮灵奚咳得头晕目眩,扶着床栏缓了半晌,道:“吐出来就好了。”
  秋月白拿帕子抹去他唇角的血,心知该是毒在肺腑积攒出的淤血,能吐出来反倒是好事。
  阮灵奚忍过一阵目眩,喘了口气,看着秋月白眼下的倦色,轻声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有霄儿在这倒还好,只是你这几天实在惊险。”秋月白坐下道,“高烧不退,满嘴胡话,还得防着你抓伤自己。”
  阮灵奚纳闷道:“我抓自己干什么?”
  秋月白看了眼他脖子里的血痕,想了想道:“那谁知道,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没事在脖子里乱找什么?我不记得你颈上有过佩饰……”
  阮灵奚一噎,垂下眸子,长睫颤颤,半晌才道:“糊涂了吧。”
  秋月白不再问,良久,到底还是忍不住道:“你与萧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提他干什么。”阮灵奚眉心微紧,抿住苍白下唇,手不自觉地拢上小腹。
  “可是我愿意提他?不知谁烧成那个样子,嘴里念的全是他的名字……”秋月白顿了顿,道,“你是怎么想的?”
  阮灵奚有些脱力地躺下身子,懒倦道:“我想再多又有何用,他生了副冰雪心肠,我能有什么办法?”
  秋月白视线落在阮灵奚薄被下隆起的小腹上,迟疑道:“那他可知道?”
  阮灵奚抬手遮住眼睛,有气无力道:“鬼知道,我给他递过一折安胎药方,他若是看了,许是能猜到几分。他若是没看,只能说我与他之间缘分该尽。说来怨我,若不是我……他也不会练什么劳子的封心诀。”
  秋月白摇了摇头,叹道:“你既想得如此明白,干嘛留这个孩子。”
  阮灵奚放下遮在眼前的手,他的眸子比寻常人要黑上几分,乍一看便有些许稠紫流光,柔下来的时候格外动人。修长的手指大开按在隆起的腰腹间,他道:“它来时我曾满心欢喜,又怎么忍心因如今处境艰难就舍了。”
  话至此,秋月白知不必再劝,只带阮灵奚回了断天门休养。阮灵奚心知自己如今这幅身子经不住折腾了,肚子里那小东西没少跟着他受罪,倒也良心发现般安静下来。
  断天门的后山与前殿截然不同,若说前殿阴森可怖,鬼气缭绕,那后山绝对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山腰小院扎了一圈篱落,前院栽花,后院种瓜。如今天气渐寒,屋里埋了地龙,烧起来热气腾腾,温煦胜春。
  阮灵奚在榻上闲敲棋子,琢磨着下一步走哪,秋月白一边陪他下棋,一边留意着两个在榻上爬来爬去的小团子不要掉下去。
  “罢,输了。”阮灵奚将棋子一丢,掩唇打了个哈欠。
  “累了?”秋月白收拾棋盘,将黑白两子分开放入棋盅里,顺手把爬到榻沿眼瞅着要掉下去的小七惜捞上来放一放。
  阮灵奚摇头,往软靠上歪了歪,捡了一只团子搁在膝头:“我就是越闲越懒,浑身没劲。”秋月白家里这对双胞胎越长越圆润可爱,小脸软胖,眉眼倒是肖似其父凌霄,十分漂亮。
  “也没见谁是闲死的,你若是真觉得无聊,我找人陪陪你?”秋月白有几分犹豫道。
  阮灵奚一怔:“什么人?”
  秋月白皱眉道:“就前殿里……有个爱弹琴的,你不是喜欢音律么?还有个会下棋的,棋下的一般,但容貌不俗,该是你喜欢的那种,还有几个颇为貌美的……”
  阮灵奚回过味来,怒道:“我哪是那种人!”
  这回轮到秋月白怔了怔:“你当真改了?”
  阮灵奚别过脸去,捏着棋盘一角摩挲半晌,小声哼唧道:“有没有不会武功的……贵派里的人脾气都不是很好,我怕将人惹毛了……”
  “……怕是没有。”
  阮灵奚叹息,只能逗逗小团子找点乐子。他从前认了秋月白幼子做干儿子,是以更为疼爱,将小兰夜抱在身旁揉了揉。秋月白担心小家伙儿没轻没重碰到阮灵奚,伸手要捞过来些,被阮灵奚制止。
  “我就抱抱,又不沉。”阮灵奚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故意弹舌逗小兰夜。当年小兰夜刚出生时体质孱弱,多亏阮灵奚照顾了一段时日才渐好。婴孩最初记忆力许是阮灵奚身上的一缕药香,不管多闹腾,只要被阮灵奚一抱就立刻安静听话起来。
  只是这次吸引小兰夜的不仅是干爹身上的药香,他软乎乎的小手摸了摸阮灵奚隆起的腹部,发出了声惊奇的小奶音。
  阮灵奚忽然抽了口气。
  秋月白问道:“怎么了?”
  阮灵奚低头看了眼,轻声道:“动得厉害。”要知道他腹中这位是个真懒的,平日里很少有动静,逼的阮灵奚时不时就要给自己号下脉,瞧瞧这位爷还好好的不。
  秋月白起身将小儿子抱开些,刚一拉开,小兰夜眼睛一眨就要哭。
  “没准交上朋友了吧,你管他做什么。”阮灵奚把小兰夜抱回来轻轻拍了拍,至于肚子里这个动动才好,免得懒出毛病来。
  秋月白无奈摇头,闲谈道:“明天让人来给你量下身子,裁几件冬衣,原先的怕是不能穿了,正巧过些日子就到年底了,衣物也该置备上了。”
  阮灵奚点了点头,随口应道:“行呗,你看着办,年底怕是要忙起来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说一声。”
  “那你就帮忙安分些。”秋月白认真道。
  阮灵奚笑着满口答应,但是到底闲不住,临到年底那几天,不是帮忙写对联就是出去仰着头指挥秋月白在檐下挂灯笼。
  就在前一天他还在跟秋月白商量饺子要吃什么馅的,可是除夕当晚就那样不见了踪影。
  秋月白找完整个山腰也没找到阮灵奚。
  阮灵奚走的时候很贴心的留了封信,只是写道出去散心,过两天就回来。
  “外面那么冷,又下了几天的雪。”秋月白把信纸揉了个稀巴烂,红着眼对凌霄道,“他出去散什么心?”
  凌霄一语道破:“他只是不想和我们一起过年罢了。”
  秋月白看向窗外,雪覆了满院,偶尔有几只麻雀扑棱着飞过。本是团聚的日子,他有凌霄、有孩子,一家人在一起自是其乐融融。可阮灵奚呢?
  “那也不成。”秋月白咬牙道,“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凌霄环住秋月白肩头,安慰道:“放心,有暗影跟着阮先生呢,出不了事。若师父不放心,我去将人抓回来也行,只是师父当明白,阮先生不是我们断天门的囚徒……”
  到底,秋月白还是没有忍心让凌霄将人逮回来,由得他去了。
  自然,阮灵奚不会一个人守岁。
  城内,春宵坊迎来了一位阔绰的客人,狐裘下伸出来的手略显苍白,却是劲瘦修长,那指尖勾着一个绣青竹的大钱袋,咣当一声丢在桌上。钱袋口松开,从里面哗啦啦滚出无数金珠。
  “今晚,爷包场。”
 
 
第13章 、
  烛影尚摇红,庭院积琼英,这里原本是城中夜夜笙箫之地,此时却尽显荒凉。如此佳节,谁人不归家呢?
  是以春宵坊众人一时间竟未回过神来,直到客人解开披风自在落座,掌事的才匆忙换了副笑脸收拾了满桌金珠。
  “公子打外头来,先喝杯茶暖暖身子。”楼里容貌姣好的姑娘已是体贴倒了暖茶上去。
  阮灵奚眉眼生的标致,笑起来尽显一段风流,他不接杯子,就着姑娘的手喝了口热茶,吹散袅袅茶雾,沉声道:“大过节的,叫楼里的人都出来热闹热闹吧。”说着他又袖中掏出一沉甸甸的荷包拍在桌上。
  掌事的眉眼带笑:“公子想怎么个热闹法?”
  阮灵奚往座上倚了倚,很是慵懒道:“饺子包了吗?叫大家伙儿一并出来包饺子。把馅子调精细点,爷今儿想吃鸡蛋虾仁的。”
  掌事的头一回见来楼里这样‘热闹’的,但有钱的就是爷,便依言唤人出来当堂和面。阮灵奚是不肯下手的,姑娘们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柔荑个个如削葱根般白嫩水灵,这会儿被阮灵奚指挥者去和面,倒显一番活色生香。柔软的腰肢轻摆,面粉沾在姑娘们红润的脸颊上,有年纪小爱闹腾的吹了面粉出去,惹来一阵银铃般的嗔笑。
  阮灵奚果真是个会玩的,饺子包好下了锅子,他又差人去外面放焰火,推了窗子捧着碗热腾腾的饺子看她们玩闹。软热的饺子沾了陈醋,齿间一碰破了薄皮儿,一股虾仁的鲜香扑鼻而来,阮灵奚胃口不错,多吃了几个才放下碗筷,从姑娘手里接过温茶。
  他心道,如此方才不算冷清,没有家也无甚大不了的。
  闹腾了半宿楼里人才算是信了客人此来无心与姑娘春宵一度,可这并不会让夜晚变得无趣,客人实在是个有趣之极的人。他精通音律,擅赋词作曲,更有得一手好丹青,又妙语连珠,走南闯北多年市井趣闻信手拈来,哄得满楼心服口服。丝竹靡靡,罗裙翻飞,烛影摇红,金珠撒盆叮当响,好一番纸醉金迷。
  直到后半夜里,丝竹渐歇,姑娘们多半酣醉,厅堂一片艳艳狼藉。阮灵奚拥被倚榻,眼神迷蒙,满是倦意,他方才本是要睡了,谁料腹中小东西这会儿竟胡乱作动起来。它本是乖巧,平日少有动弹,这会儿动静大得厉害,阮灵奚皱着眉醒醒神,抬手揉了揉权当安抚。
  未有半点效果,阮灵奚感到掌心下的不安,楼里酒气与脂粉混作一团,他忽觉胸口窒闷,忍不住抬手推开窗子。
  窗外不知何时落了雪,满园琼花纷飞,冷风铺面,阮灵奚登时清醒了。
  “你这是闹哪门子呢……”阮灵奚皱眉忍着胎动,吸了口凉气,目光随处往外探去。
  月映霜雪,黑夜也明,外面街市静谧安宁,小巷挂着的红灯笼正在摇曳。万籁俱寂,巷口立一人,肩头落雪,遗世独立。
  灯笼将人影拉扯的极长,这样的夜里,为何还有不归家的人。阮灵奚呼吸一窒,不过几息却如千万年般久远。那人似也看他,目光遥遥相望瞬间,风雪作飞花。
  “萧洄……”阮灵奚唇瓣微动,低念一句,霎时心跳如雷,他猛地撑窗起身,朝外门跑去。
  推门的瞬间飞雪卷落满身,阮灵奚长发披散,束发的玉笄早不知何处去了,身上衣衫单薄,打了双赤脚奔走雪里。他不觉冷,巷口空无一人,一切仿佛只是半睡半醒间的梦魇。
  “萧洄!”阮灵奚仓皇站在巷口大喊,回应他的唯有摇曳的红纱灯笼和簌簌飞花。冷气呛了嗓子,阮灵奚忍不住咳了起来,他愈咳愈厉,像是停不下来一样,直到弯下腰身。
  “萧洄……”阮灵奚撑着膝头,掩唇低咳,散乱的长发遮住眉眼,悄然间泪溶于雪,“我知道是你。”
  楼里有人匆忙寻来,撑起一把黑骨伞遮住风雪,狐裘裹住阮灵奚肩头,扶着他回了楼里去。
  黑夜里,有人负长剑,披霜雪离去,踏雪无痕,仿佛从未来过此处。
  钟声响,炮竹鸣,新的一年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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