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
柳染给时遇理了理衣衫。白色的盔甲衬得时遇更加英俊挺拔,把白布条扎在额前时,别有一番潇洒的滋味。
“将军,今日你护着葬仪队一路进皇陵时,要多注意普渡方丈,虽说诵经之士在最前头,所有的动作都在我们掌控之下。可难免会出什么意外。”柳染叮嘱道。
“嗯,我知晓了,你自己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危。我不在你身边,也不能保护你。”
“放心吧!就算打起来,我至少有两条腿能跑。可是棺里的可是个不会跑的主儿,护着他便成。”
“皇上我自会护着,”时遇捏了捏柳染的脸,“可是你也得让我省省心!别又拿自己去换谁了!”
“……”谁能告诉他,这篇还翻不翻的过了……
“对了,为何要注意普渡大师?我记着大师一向悲天悯人,投靠秀王的可能性非常小。”时遇疑惑的问。
“那如果这个普渡大师,并非真正的普渡大师呢?”
“哦?”时遇挑眉,“怎么说?”
“你还记得那日我问你手上的伤么?”
“嗯,”
柳染凑近,轻声道,“普渡大师手上也有。试问一个从小就活在佛寺里的人,怎么会受这种上,而且不只是有旧伤痕,还有不久前的新伤痕。”
“你的意思是?”
“有人浑水摸鱼。”柳染笑了笑,“那我便放鱼。”
“万事小心。”时遇再次叮嘱,“我先去军营集合,你先进宫去罢。
“嗯,放心吧!”
皇宫内,一派的肃然,可总有一些别的声音,前面转角处,两个小公公在那里窃窃私语。
“哎呀!皇上这登基才没几年,就这么去了,当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呀可惜,那是他没这个命!前面大皇子二皇子不都是等不到皇位就去了么,我猜呀,四皇子镇不住这真龙!”
“这话
可不能乱说,咱皇上……”
“咱皇上啥呀咱皇上。你想想看这皇上在位期间,出了多少的事儿。柳神医家被灭门,边关动乱,留都被占,沿海不明军队……这是要天下大乱的节奏啊,我觉得,就是天意要让秀王做这真龙天子!”
“嘘!你小点声,这话说出来可是大逆不道啊!”
“小点声?!我偏要大点声!秀王起兵那是顺天意……”
“咳咳……”听了半天的柳染忍不住想提醒一下两个小公公。
谁知那两个小公公却吓得连忙跪了下来,哆哆嗦嗦的行礼,“柳,柳大人……”
他很可怕么……
柳染无奈,径直朝前走,全权无视。那两个小公公见状立刻起身,“快走快走!”撒腿就跑,好似碰到了什么妖魔鬼怪。
呵,柳染心里冷笑。
真是人走茶凉。
柳染趁着时间还早,进了大殿,屏退众人。
那玉棺已经被盖上了,柳染朝房梁上一喊,“尘安!”
一个黑影落下,“大人。”
“把棺打开。”
“是。”尘安手稍一用力便抬起棺盖,考虑到外边有人,尘安小心翼翼的把棺盖移开,尽量不发出较大的声响。
柳染上前,看着棺内齐煜苍白的脸,叹了口气,“真是难为你了,骗了全大齐百姓一次。”便说便撬开齐煜的嘴,把玉珠拿出,又从自己身上的胸口处,掏出一颗小药丸,塞进齐煜嘴里。
“约莫两个时辰,你便会醒过来。”柳染把东西摆回原位,“希望到时候不要出事啊……尘安,把盖子放回去吧…留一个钉子,其他钉子…都松了罢。”
尘安点头照做,“大人……”
“我知你想问什么,”柳染叹了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等鱼咬钩吧。”
秦枢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手指有气无力的摸着齐煜的那块玉牌。
玉牌上早已没了齐煜的温度和气味,冰凉凉的,却被秦枢有一下没一下的握热了。秦枢还记得,当初好几次,齐煜都把这玉牌硬塞给他,他硬是不要,狠心送了回去。甚至有一次,还把它不小心摔在了地上。齐煜并为恼他,只是笑了笑继续赖着他。
现在想想,到底一个人的心只有多坚强,才能忍受他每一次的拒绝?
可现在又有什么用呢?先皇当初给他的选择,如今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无可救药。
若再来一次,他秦枢宁愿替齐煜去黄泉。
先皇,先皇,先皇?
秦枢似乎想起什么。先皇当初给他选择留他传国玉玺时,还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告诉他若坚持到底,便将锦盒当做信物,传给信任之人;若反悔了,便把锦盒打开。
对,说不定有什么妙计,亦或者是起死回生的丹药呢?!
秦枢连忙起身,将自己房间里的暗格打开,一个亮黄色的锦盒呈现在秦枢面前。秦枢用力把锦盒抓出。由于较久未能擦拭,锦盒的表面,早已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有些呛鼻,熏得慌。
“呼……”
秦枢打开锦盒,却不是想象中的药瓶,而是一封信和一块铁金色的令牌,令牌上是一个正正方方的‘国’字。
秦枢拿起那封写在丝帛上的信,一股脑读下来,竟然有些想笑,
“朕惶恐,心中久不能安。龙阳之事为世人所不容,漫漫长路,如何一行到底。
然朕自知,卿尚年轻,哪得两全之法。朕四子,长情专情重情,一旦断情,心不知所往。至今,两人经历万千,想必早已心中有了结论。
铁骑乃国之利器,国之暗防。今遭反悔自身,恐有大事突变,留铁骑于卿,望担起重责,护国土,守江山。
朕此重谢,望卿力行尔尔。”
秦枢拿起那令牌,令牌上的金粉在光下闪着金光,也不知换过多少个主人接过这令牌。
呵,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只算到他会反悔,却没算到齐煜已经不在了。真是可笑。
什么护国土,守江山,此生唯愿只守一人,护一人。
其他所有,都与之无关。
从皇宫到皇陵,一路无语,只有诵经的渡士在前方吟唱。道路两旁尽是穿着丧服的百姓——虽然齐煜登基时间不长,可说到底,却也还是他们的皇帝,不论如何,都心怀敬畏之意。
今日发丧,虽没有举哀恸,却也一片白衣,满城肃穆。
柳染作为护棺官员走在最前头,时不时回头望一望在中间缓慢前行的玉棺。时遇骑马在最后头,带着千人的军队,注意着周遭的一切。
尘安在暗处,带着影卫,也秘密注意着一切,不敢有所懈怠。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今日之后,世上再无秀王。
柳染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虔诚的跟在渡士后面。
皇陵门前,有几个守卫身着黑色军服笔直的站着。渡士们在门前示意大家停一会儿,先是嘴里念念有词,紧接着便手舞足蹈起来,闭眼晃着脑袋,让柳染不经想起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
真是几百年前是一家啊。
“好了,驱邪祈愿之礼已经完成。大人,可以进去了。”一个渡士对柳染说。
“稍等,”柳染微微颔首,走上前去问那几个守卫,“两位军小哥,你们的总领呢?”
“总领去拿钥匙了,马上就来。”军小哥目不斜视,字字铿锵道。
“多谢。”柳染行了一个礼。
若不是他们常年驻守皇陵,柳染都怀疑这是一支别国派来的奸细,如此的训练有素,到真不像守卫的作风。
“柳大人?”
从皇陵里走出一个英气逼人的男子。那男子高大挺拔,剑眉星目,约莫二十多岁,眉眼间尽是肃穆之意。一身黑衣更衬得人神秘莫测。
真适合娶他家红涟。
柳染如是想。
“可是黎声总领?”柳染问。
“正是。”
“下官柳染,今日带着文和皇帝玉棺前来,还望黎总领打开陵墓放行。”柳染行了一个礼。
“不敢,”黎声客气了一下,又看了看葬仪队,“柳大人,皇家重地,不宜太多人进,除却玉棺,其余的人可否停留在外面?”
“可玉棺事大,若……”柳染有些不安。
“大人莫担心。”黎声解释道,“我们虽不屑于皇陵之外的事,可若是有人想在皇陵里闹事,也得先问问我们手上的武器。”
“如此……便就照做吧。”柳染思忖一番道。
“多谢大人体谅。”
就在军队与玉棺分开的那刹那,“嘭”的一声,玉棺被重重扔在地上。从皇陵两旁的林子里涌出许多蒙面剑客来,包围着时遇的军队。跟在柳染身后的官员哆哆嗦嗦的问,“来,来……来着何人呐?!竟敢,竟敢……竟敢连皇上的玉棺都敢截!”
那些扔下玉棺的壮士们都拔出袖里的软刀,向着柳染一众干人。
第46章 小剧场之不能说的秘密
大齐朝堂新建立了一个记者会。
其中以‘大人们的花花世界’版块最受欢迎。
对于国民来说国民来说,最具吸引力的当属后起之秀柳染柳长篱大人与时遇时满庭将军的旷世绝恋。
凄婉哀鸣,悲悯动人,惊天地泣鬼神。
于是:
为进一步了解柳染大人与时遇将军的日常生活,本台记者对柳大人进行了一个具有深度的采访。
小千:柳大人,听说是你先主动追的将军,请问你当时的心情是什么?
小染:唔~~~激动人心。
小千:那是什么是你有了勇气表白呢?
小染:唔~~~三世情缘。
小千:那请问大人你想过了被将军拒绝后该怎么办?
小染:唔~~~绝无可能。
小千:请陈述理由。
小染(得意的笑):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拴住他的胃。
小千:(猝不及防的狗粮)那么请大人你用一句话来描述将军。
小染(正色):好。
小千:能再多一点吗?
小染(苦想):适合过日子。
小千(一步步诱惑):在具体一点?
小染(妥协):颜好活好身材好。
(观众内心:你先把床上了再说‘活好’!)
咳咳……这种事就不要再说啦!
同时,本台记者还采访了时遇将军作为参照。
(观众:将军这种人要问劲爆一点!!!)
小言:将军,请问你第一次和大人接吻是什么时候?
将军:受伤之时。
小言:感觉如何?
将军:甜。
(观众开始起鸡皮疙瘩。)
小言:请问将军,第一次和大人睡在一起是什么时候?
将军:忘了。
(观众拍桌:忘了???!!!)
将军:睡过太多次了。
睡……太……多……次……了?!
小言:感觉如何?
将军(一脸严肃):甜。
(观众:咳咳……我们要求再劲爆一点!)
(满足你们)小言:请问最想和大人做什么事?大人有没有推倒的可能?推倒之后的位置安排怎么定?最想要什么姿势……诶诶诶,将军!!!
将军提剑寒光一现。
(妈呀……被冻住了……)
以上是本台记者的报道。
(观众:啥都没问出来,你可倒闭吧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三天的校运会,今晚被临时抓过去当苦力,哭唧唧,
只好更新一个小剧场,可能有些水……
但是千言真的用心啦!!!
爱你们,比心心!
第47章 镇
“我们是谁?想必柳大人早已有了答案吧!”从渡士中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虽然蒙着面,可柳染还是认了出来。
唔,终于出来了,柳染还以为,他们会进皇陵再动手。
“秀王爷,又见面了。”柳染笑的云淡风轻,“怎么,等不及皇上下葬便要来登基么?”
“哼,”‘秀王’冷哼一声,“谁知道是真死还是假死?以防万一,我需得亲自来验证,顺便处理一下你们这些障碍。”
“普渡大师呢?”
“呦,原来你那时候便认了出来,还真是神机妙算呐!”‘秀王’笑了笑,“普渡那个老家伙,还在寺里,估计活不长了。你们,也活不长了!”
话音刚落,所有的渡士都抽出了刀。
“王爷真是好计谋,里里外外都是您的人呐!”柳染称赞,“可您就没有发现,我们还少了什么么?”
“你就算再加一倍的人,恐怕也并无大用,”‘秀王’得意的笑道,“今日,我便便要开棺,鞭尸!解我心头之恨!”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柳染双手合起,拍了三下,掌声回荡在整个空旷的被林子包围的陵墓外。
尘安听到掌声,便带着众影卫落在落在地面上,护着玉棺和柳染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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