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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近代现代)——排骨吃阿西

时间:2019-07-31 10:46:40  作者:排骨吃阿西
  林怀鹿想了想,轻轻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不怕,英雄,大约是相处久了,就熟悉了。”
  纪驰表示了然,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这是你的,试试合不合身,晚上有宴会,你也要去。”
  盒子有些重量,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白色西装,一双白色皮鞋,一旁还放着黑色领结,样式精巧低调,绸衫质地优良,林怀鹿一头雾水:“是谁的宴会,我不记得有别人的邀请。”
  “宋雲。你见过的,我们一起吃了饭,订婚宴的请帖一并送到我这里。”纪驰答道。
  一听订婚宴,这回林怀鹿彻底怔住了,大脑转不过弯似的,嘴唇张合,呆呆钝钝地问:“宋雲……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开门的动作一顿,纪驰兴味盎然,声音不轻不重:“你听谁说的?”
  林怀鹿立马住了口,纪驰和宋雲看起来很亲密熟稔的样子,他才不得不往那方面想,原来是他误会了。现在被他一问出来,倒像是他存了什么不能见人的心思暴露,脸上的热度一寸寸升高。
  “我们是朋友。行了,你把衣服换上看一看,不合适我让人立即去改,来得及。”纪驰见好就收,进门之前想起什么,轻笑一声,回头又暼了一眼英雄,说:“它还真是忘恩负义,才离开多久,竟然不认得我了。”
  宋雲和男友在国外相识几年,情投意合,这趟回国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完成订婚宴。宴会举行得大气隆重,宋教授的书香朋友居多,男方家里是做生意的,也有商流之辈。
  伴着轻音乐缓缓轻淌,宾客们陆续到场祝贺,会场上逐渐热闹起来。
  纪明德是最后几位到的,他一来就有不少人上前寒暄问候,身后两位公子越过人群直奔今天的主人公,一黑一白,气质太过出众,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林怀鹿的衣服十分贴合,一针一线仿佛都为他量身定做,西装勾勒出身形的流畅线条,腰线细而瘦,托出挺翘的臀/部,匀称的整体是恰到好处,将小少爷的贵气一览无余地展现出来。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尺寸,在纪驰那里却毫厘无差,纪驰从来没为他量过,能有机会知道的,只能是那些荒唐的日子了。
  驻足在宋雲跟前,华元也在,差点被还没下咽的红酒噎着,他一直知道林怀鹿长得不错,穿上西装这一刻,衣白胜雪,唇红齿白,他终于体会到当年纪驰的那句“美若天仙”,原来形容男人也不足为过。
  难怪纪驰会一度为林怀鹿神魂颠倒,如果他也喜欢男人,恐怕要和纪驰一决高下了,只可惜到头来纪驰和林怀鹿成了兄弟,有血缘无情分,将来还不知是谁捡了这便宜享福去。
  宋雲也有些被惊艳到,她的未婚夫对林怀鹿眼生得很,率先问道:“纪驰,不介绍一下?”
  “是了,得好好介绍一下才对。”纪驰笑说:“林怀鹿,是我的……”
  “朋友。”一道细润的声音强势插进来,林怀鹿抢了纪驰的下文,嘴角的笑容如弯弯月牙,红晕悄悄爬上脸颊:“很高兴能参加你们的订婚宴。”
  对方不觉有他,举杯相碰,算是认识了。
  宴会厅阔绰华丽,鎏光溢彩,几个人站在角落聊了会,宋雲和未婚夫要去招待其他来客,华元又被华顺叫了过去,只留林怀鹿跟着纪驰,在这里他识人不多,也只能跟着纪驰。
  热闹的大厅里,他们两个之间的磁场最悄无声息。
  纪驰悠闲打量着林怀鹿,他觉得穿上西装的林怀鹿确实诱人得过分了些,像高贵的小王子,一个笑容,有人就能甘愿为之倾倒与臣服。倏而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口头上揶揄道:“怎么,不想做我弟弟了?”
  刚才林怀鹿只是不想让纪驰说破事实,此时见他拿此来调侃自己,讪讪捧起酒杯,掩饰性啜了一口,只是心中难免发酸。
  尽管纪驰不想与人应酬,熟人一多,还是免不了喝几杯客套酒,林怀鹿看着纪驰和他们有说有笑,不再跟上去,坐到一旁的休息区,无聊地吃着水果和腻人的甜品。
  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哪怕配上再昂贵的衣服,也显得格格不入。
  他情不自禁,视线黏在纪驰的方向。
  穿过人海,那边的纪驰保持着盈盈浅笑,嘴里不时应着什么,白衬衫黑领带让他更加英朗稳重,虽然年轻,周旋在各个老板之中却是丝毫不逊色。
  林怀鹿看得入神,好像整个宴会上,除了纪驰其他皆是虚妄,可他又怕纪驰突然看过来,对他这个偷窥者冷漠甚至厌恶,这样一想,不知道怎么了,他越是偷看,反而心就跳得越快,怦怦咚咚,失了节拍。
  魏明唐接连叫了他两声“林先生”,才得到回应。
  此时林怀鹿手心出了一层汗,犹不自知,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回了神:“什么?”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今晚的你很不一样,这身西装非常适合你。”魏明唐低低一笑,眼波温润,又说:“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林怀鹿想起上次夜晚街头的小磨擦,魏明唐给了他一张名片,他早就忘了这件事,那张名片也被他扔进垃圾桶不知所踪,摆手道:“太客气了,大家没事就好,真的不用特意为此破费。”
  “说的有理。”魏明唐点点头,扬起手中的杯子:“不过一杯酒的面子总该可以。”
  纪驰这边聊的都是些名利俗气的话,表面迎合几句,兴致缺缺,偶尔有人问起林怀鹿的身份,他都以朋友的名义轻描淡写地带过,谈话空隙不经意转头,刚才还在的人却没了影子。
  忍不住左右巡视一圈,发现他要找的林怀鹿正在同别的人喝酒,看样子相谈甚欢。
  旁人只觉纪驰的气息一下子就晦暗不明了,随后听得一声“失陪”,眨眼间人已经淡漠离开。
  等走近后,纪驰才认出林怀鹿旁边那人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魏明唐,紧接着一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传入耳中。
  “林怀鹿。”纪驰扬声喊道,没给他们说下去的机会。
  熟悉的声音立马让林怀鹿回头,纪驰正凌厉而专注地看着他,面色不由一喜,站起来走到纪驰身边并肩而立,回答魏明唐说的问题:“我是跟着他来的。”
  这话说得平常,却使得纪驰一愣,多么恬不知耻,拂起了他心坎间的点点涟漪。
 
 
第三十三章 
  纪驰拉着林怀鹿手腕同魏明唐告别,两人紧挨着寸步不离的一幕,全被谈笑风生中的纪明德看了去,随即上面宣布落座,纪明德才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在宋教授的约同下走向主桌。
  纪驰和华元等年轻一辈另坐别处,席间不少人劝酒都悉数受下,林怀鹿同样小喝了几杯,他不胜酒力,再有人来便以茶代酒,纪驰看见了,也十分自然地替他挡了些。
  喝到最后纪驰醉了,他不容易上脸,就是有点昏昏欲睡,林怀鹿担忧地望着他,等宴会差不多散了,提前让司机来接,和华元一起将纪驰扶到大门口,上了车,林怀鹿朝华元道谢。
  “你们……”华元定在车门外,吞吞吐吐,似乎有话要问,又不知从何说起,气馁道:“算了,带驰子回去好好休息。”
  纪家屋外几十米的路边两旁,每隔一段距离,都矗立着昏黄的照明灯,今夜通通打开,灯周有密集的蚊虫飞来飞去,灯下的花枝被照得褪了色也招展依旧,在栅栏里一齐簇拥到门边。
  如今林怀鹿长住纪家,琥珀自然也跟着挪了窝,它性格活泼不怕生,喜欢趴在英雄身上睡觉,住久了谁都黏,这会儿一回来,一猫一狗就迎了过来,比周伯还要积极,琥珀挠抓林怀鹿的裤腿撒娇打滚,被他弹开。
  万分小心把纪驰地放在床上,身上的重量骤失,林怀鹿呼了口气,他先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再去给纪驰脱鞋,周嫂忙煮醒酒茶端上来,林怀鹿让她不用担心,接过来搁在架子上,去浴室拿了热帕子给纪驰擦脸。
  屋子里的酒味浓郁弥漫,林怀鹿打开窗户透气,在床边坐下,叠成方块的毛巾从光洁的额头一路仔细擦拭,纪驰是醒的,却不一定神志清醒,动了动腿翻身侧向里面,肩背斜对着林怀鹿。
  林怀鹿只好俯下/身来,手撑在纪驰背后,用毛巾沾湿下巴,脖颈,这个姿势他的上半身几乎是趴在纪驰肩上的,从敞开的衣领看去,胸口的肌理线条延展往下,隐没在衬衫里。
  擦拭的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呼吸变缓,林怀鹿的心有点乱,只因为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他从未这样瞧过纪驰,好像近了瞧和远了瞧,不是同一个人。
  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五官分明的轮廓如雕刻一般,散发的酒气并不难闻,反而化成奇怪的魔力牵引林怀鹿着迷地盯着,一眼又一眼,比在宴会上的时候更加大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看纪驰,为什么总是偷看,每当如此心跳就有些急,如同一列火车轰隆隆地开过去,每一分贝的音乐都藏在头顶的明灯,化成白光四处散开,再亮堂堂地照回他心里。
  有一种无法磊落的羞耻。
  遮挡不住,任之疯长。
  或许两人离得太近,或许林怀鹿的目光如炬,纪驰突然睁开了眼,刚好对上他的凿凿视线,林怀鹿吓了大跳,手上一软,失力地跌在纪驰身上,彻底来了个碰撞。
  “唔……”
  纪驰一躺平,林怀鹿就落到了他的怀里,有无数个清晨,林怀鹿都是这样在纪驰宽厚温暖的胸前醒来,记忆如潮,一时忘记起身,抬头怔怔看着他,有窘态,也有理不清的情愫。
  纪驰逮住他的手腕,一个用力将林怀鹿压在身下,夜幕沉浓,同纪驰的眼睛一样深邃:“你是谁?”
  不像是开玩笑,显然还是醉酒的状态。
  被纪驰的味道包裹,林怀鹿脑子眩晕,气息不稳:“纪驰,你醉了。”
  纪驰跟没听见似的,手脚并用地禁锢着林怀鹿,低头靠近几分,轻轻吹了口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红润的脸颊,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林怀鹿,你先让我起来好不好?”林怀鹿在纪驰的眼中看到了心慌意乱的自己。
  “林怀鹿……”
  纪驰不打算放开他,念了这个名字,迷醉的眼神滑过一瞬的空洞,似乎在辨别这三个字的真假,又似乎信了,从心底流露而出,语气那么轻柔而细腻,仿佛念过千千万万遍,而后不知想到哪里,眸光蓦地加深,不等人反应便径直亲了下去。
  唇上被重重咬了一口,那种熟悉的感觉顷刻而至,他们的每一次亲吻都是如此,一个霸道掠夺着,一个被压制承受着,第一次发生关系时纪驰也是借着酒醉这般对他羞辱,那时候只恨不得去死。
  那两年的时间幻化成距离,隔出一条隐形的红线,再也没有过那些不怀好意的靠近。林怀鹿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这么甘愿,这么渴望,甚至怀有一点点暖意和积蓄久远的委屈。
  纪驰的舌头钻进来,唾液也混进来,酒味四处笼罩,与皮肤相贴的热度融为一体,纪驰先是粗野地勾弄,不给林怀鹿喘息的间隙,林怀鹿的手被桎梏,只能发出闷闷的呻吟。
  一下子纪驰又变得无比温柔,放慢掠夺的速度,抓住林怀鹿的手却收得更紧了,舌尖在面颊上游弋轻舐,最后偏头吮/吸颈侧。
  颈侧的肌肤又滑又嫩,像凝白的玉,纪驰着了迷,动作更加轻柔,生怕把这晶莹的瓷片弄碎了。
  “你是林怀鹿吗?”他问,他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似乎只有这个人是林怀鹿,他才能允许自己放肆。
  听他这么问,林怀鹿心底无故有些微的难过:“我是的。”
  话音刚落,他的衬衫就被撕碎了,纽扣散落在床上,胸前的两粒红点落入湿润的口腔,温热的舌尖带着它们飞舞,拨动,那里被轻轻一舔,林怀鹿就懵了,软着身哼出了声。
  再想推开纪驰,身上已经没了力气。
  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那人还记得他敏感的腰窝,一截手指在浅浅的漩涡挑/逗,胡作非为,此刻林怀鹿细密的叫声就是纪驰的催情符,将他身下的性/器唤醒抬起头来。
  林怀鹿感觉到那根东西抵在自己的大腿,密密麻麻的酥氧是快感的起点,继而浪荡至全身。捆缚住他的手松开,待腰臀间的那只手离开时,林怀鹿也勃/起了,裤子突然被脱下,那里便昂扬对立着纪驰的小腹。
  单单这么一看,两个小东西有互相挑衅的火花。
  纪驰握住他软滑的臀往怀里带,指尖揉搓,唇舌固执地在他锁骨和乳/头来回啃咬,沾上属于他的唾液,两颗乳首吸大了一圈,像谁家的樱桃熟了等待采撷,林怀鹿吃痛,疼痛之余升起酥麻。
  眼里装满盈盈泪光,红了眼眶,纪驰未曾察觉,只道:“你有感觉了。”
  林怀鹿的身躯在颤抖,心也在颤抖,扑通扑通,震耳欲聋。
  他早就有感觉了。
  他在他的七情六欲中,产生了共鸣的表现。
  这就是他的感觉。
  分别的这些日子里他总忍不住去思考这个每每在深夜纠缠他不休的问题,去回想两年前的纪驰,回想他们奇怪的关系,牵扯两人习惯彼此的,牵扯他的思念成河的,除了血缘,还有点什么呢?
  他和纪驰,并非不恨也不爱。
  他好像沦陷了,不仅他的身体,连着他一颗心,早就为纪驰跳下深渊。
  独自走神之际,纪驰已然探到他后面的幽幽密口,林怀鹿倒吸一口凉气,那里太久没人造访,紧致生涩得很,纪驰却强势进去两根手指,异物的入侵让林怀鹿极其不适,扭着身子想要躲开。
  “纪驰……疼……”
  林怀鹿嘤咛一声,他糊涂了,那个他挂在嘴边放在心上的“乱伦”在今夜被他抹灭,放纵是真,眼前人是真,疼痛也是真。
  屋里蒸着酒香,熏醉了床上人,纪驰没听到一般,曲腿死死圈住林怀鹿不让逃脱,他踩着云朵,由着情/欲,这两年他问了好多人“你是不是林怀鹿”,只有这一个回答他“是”。
  那便是了。
  神思抽离,意识浑浊,占有一个叫“林怀鹿”的人,是纪驰永远的本能。
  用旁边碗里的液体草草扩张几下,殊不知那是为他准备的醒酒茶,容纳了三根手指,纪驰已几近难耐,胯下的肿胀蓄势待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林怀鹿拉回了最后一丝清明,想到了一件事。
  他想到了纪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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