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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氏画师(GL百合)——萧兰错

时间:2019-09-01 20:12:28  作者:萧兰错
  至于孙家幺女孙七子,倒算是最正常的一位。
  除了长相俊俏如郎。
  除了金都城有二十几位的闺女对她一见钟情,大呼非“君”不嫁,间或有女子主动上门提亲。
  除了她暗地恋慕着元家和离之妇,申画师之外。
  她应该算是孙家最正常的人了!
  应该是吧!
  “那你怎不吃了酒就跑出来了?”耳边又传来喜乐,应是新妇过门,筵席未开。
  “阿娘只让我来送礼,没说要吃酒。哼!谁要吃那个坏男人的酒。”若说孙七子最恨谁,非元二元以常莫属。
  他不但娶了申画师,她的小枝姐姐,还敢在外头风流,欺负她,伤她的心。若杀人无罪,早杀他上万次了。
  今日她本想难得忤逆阿娘一回,替她练练心脏,当下一思量,又怕申画师上门讨公道受元家欺负,一咬牙,她还是决定来元府走一趟。
  果见她日思夜念之人,红衣如画,姣美如斯,声如黄鹂令她瞬间沉迷。
  申画师还是她的申画师,又美丽又洒脱。
  十五岁那一年,孙七子泪眼模糊地目送申画师上花轿,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明白自己为何因邻家姐姐出嫁而心如刀割,日夜难眠。
  她的大红嫁衣成为了她眼中的红豆子,一念便起相思,一相思便泪流成河。在无人的深夜哭得不能自己。
  只因佳人已是元家妇。
  她悔不当初。
  现下等到申画师恢复单身,她从外赶回金都城,兴奋的几日几夜辗转反侧,无法成寐。这几月总借着送纸样为藉词,前往河东竹林见她一面。
  “嘿嘿!”
  申小枝边笑边调侃:“莫不是因为小七一口醉么?”孙七子“一口”倒地的传说,至今还在城南的闺阁之间流传。
  若是别人敢在她面前提起那次“奇耻大辱”,就算是她的家人,就算是她的亲娘,她都不会轻易放过,非整得那人跪求饶方罢休。
  但申画师用又那绵软又甜脆的声线与她说话,就算是打趣她,以她为乐,她也心甘情愿。
  “小枝姐姐!”
  孙七子上前拉了拉她的宽袖,一脸求饶。
  申小枝掩脸,用力地忍住笑意。
  忽地,闻得一阵熟悉香味,往空气中嗅了嗅,“这是李记园一合酥啊!”
  饿了几日,食物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家里出了新笺,我正想带些纸样去河东看望姐姐,顺道蹭吃一顿。”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包一合酥,香气扑面。
  申小枝不客气地接下,捧在眼前,用力嗅了嗅。她忽地问:“小七你是怎么来的?”
  孙七子指着身后那匹高大,纯黑的利川马,她代步工具,又名:阿八。
  申画师一见,凤眼一亮,念头四起。
  她转身对立在一旁边的冷面少女说:“檀香,我饿了!先和小七骑马回河东,你乘轿随后赶来!”
  檀香回道:“姑娘,冬风寒,易得伤病。还是坐轿回吧!”
  申小枝一脸不悦,动了动嘴唇,却见檀香脸不改色,在在说明此事无商量的余地。
  她灵机一动,旋过身凑近孙七子,轻声命令道:“小七赶紧抱我上马,快!别让檀香发现。快点!”
  铃铃香迎面扑来,仿若置身于艳阳下的花田间。
  这是申小枝喜爱的香味,腰间总挂着铃铃香的香囊,她认为铃铃香的香气独异,又可杀虫止疠。
  孙七子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目,几翻挣扎,方忍住俯身嗅一嗅她独特的香气。
  申画师的要求,她又岂敢不从呢!
  孙七子动作迅速地解下身上的棉袍披在她身,一把托起她的纤腰,横放在马背上,自己则翻身上马,丢下一句:“坐稳了!”便策马而去。
  原地留下一脸吃惊的檀香,两名轿夫和一顶软轿,还有身后那阵阵如雷般的锣鼓声。
  入夜,宾客已散。
  元家人小心翼翼地打开申画师丢下的贺礼,画轴没有画,龙飞凤舞地书写四个大字:百年苟合。
  没有提词,亦没有落款。
  元以常一瞧,气得双眼一黑,差点气晕过去,怒叫人摧毁之。一年之后,这四字画轴出现在市场之上,价值千金。
  冬日寒风刮脸,如刀削般。
  申小枝被密密地裹在棉袍内,只听到狂风在耳边狂啸。她忙着吃酥饼,不消半会已消灭了半袋。
  吃了个半饱,她满足地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坐在孙七子的膝盖之下,被她搂在胸前,两人身子相贴,亲密无比。
  她的体温烘着自己,仿佛火炉般,不愧是练武之人。
  她微抬首,那张轮廓分明,又过分俊俏的脸庞近在眼前,触手可及,薄唇呼出烫热的气雾,随风散落在身后。
  莫怪金都城的闺女,明知她是女子,亦甘愿被迷倒!
  这孙家人虽怪,脸容却是出了名的俊俏。
  传闻孙家夫人某夜酒后吐真言:若不是那黑心鬼长得如此俊俏,迷得我七荤八素,我又怎会做出如此背德之事,大逆不道地嫁给自家的小叔!
  小手轻轻抚上那光滑的喉咙,没有男性凸出来的喉结。孙家七子,虽称为七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女儿身。
  偏那肌肤细滑紧致,令人爱不释手。
  申小枝手一滑,微冷的指尖点上某人的锁骨,感到某人身子微微一颤,随即逸出一声类似呻/吟的轻叹。
  孙七子忍了又忍,忍了再忍——
  一把捉住胸前那只坏手,再勒马停下。
  “小枝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对她又摸又捏,她又不是木头没有感觉,害她差点翻马。
  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申画师,忙抽回手,臊红了脸。
  “这……这个……有……有蚊子!对,好大一只蚊子,我想拍掉,结果它自己跑了!跑了!嘿嘿!”
  “哦!原来是蚊子呀!”
  大冬天哪来的蚊子。孙七子也无意追究她诡异的举动,一心只想快点送她回家,生怕她着风寒。
  “到哪了?”申小枝赶紧转换话题,送走尴尬。
  孙七子俊俏是事实。
  她却不是那些个金都城天真无知的少女,被她的俊俏迷倒。
  只是看着她俊俏的侧脸和对自己温柔呵护的举动。有那么一瞬间,她倒希望她是个儿郎。
  她若是个儿郎……
  孙七子张目一瞧,答:“快到城外。”
  “我们到城门那绕一圈再回河东吧!”申小枝觉得自己需要一场狂风吹去自己乱七八糟的臆想。
  “这……”
  “小七,姐姐我是下堂之妇,今日遭逢前夫再娶,你连这点小小的请求都不能答应姐姐么?”在那双好看的凤眼快要挤出泪珠前,孙七子忙点头答应。
  她怕她的泪水。
  就算是假意。
  她也希望笑脸常伴于她。
  刚刚从元府出来,她一直尾随于她。知她故作坚强,当她的泪珠一落,令她心揪紧,故特地出声打断。
  迎春日,元以常再娶,前妻申画师到喜宴大闹一场后,与某美男子共骑一马游城门,两人态度亲昵。
  而那一袭红艳的牡丹裙夺去了多少女子的目光,羡杀了多少女子的心!
  此事被好事者载入城南志札之中,千古流传。世人捧书,幻想着那袭红裙的模样,如果自己也能穿一回,那该多好呀!
  午时,两人一马抵达河东竹林大椒小舍。
  远远便见门外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车夫靠着树杆打盹。门内,有人闻声推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挤呀挤,挤出一章啦!
 
 
第三章 
  不请自来,非客也。
  推门而出的男子,不曾料到眼前景像。他惊愕地看着孙七子跃下马,亲昵地将申画师抱下马。
  两人并肩而立,一白一红,俊俏与娴静,像碧人一双。
  勾平润敛起笑意,大步靠近,不悦地质问:“申画师您是妇人,怎能与男子同乘一骑?”
  乘马在寒风中疾驰,自己仿若成了枝头自由自在的小鸟。
  纵横于天地间的自由啊!
  她曾渴望而求不得的自由。
  申小枝脸颊通红,心脏狂跳却毫无惧色,甚至不顾危险挥动双手,以嫩滑的指尖感受风的狂劲。
  孙七子一脸刹白地抱住她大叫,她则笑得花枝乱颤。
  两人一路玩得相当尽兴,可惜河东太近,阿八又是一匹良驹,转瞬即到。余兴未尽,却遭人一盆冷水泼面。
  “妇人,便不能与男子共乘么?”
  申小枝冷冷地反问,“申某人不记得三原国的律法有这一条!”随即又笑着作揖。“勾副院怎有空大驾光临申某人的小竹舍?”
  今日是迎春日,各家都忙着整理清扫。年未将至,琐事繁多,大家为何总往她的竹舍跑?
  她又不是梨园旦角,天天给他们作戏。
  勾平润乃是三原国皇家画院的副院长,习画二十余载,亦算是她的前辈。画工虽精湛,但过于精致而显得刻板无趣,不为时人所喜,名声不高不低。
  申小枝师承其叔父,一代山水师申去辩。
  她三岁习画,八岁以一幅《平江山图》惊艳三原国上下,其着色大胆,全图以青绿为主调,用笔细致,浓淡合宜地将人,树,屋,以及场景生动描绘,真是灿灿艳灼,秀丽多姿。
  其后专攻山水画,笔下自然景观,壮阔魄丽,气势或雄浑或秀丽,栩栩如生,令人过目不忘。其画技过于炫灿,无人能出其左右,乃皇室御用的山水师,被民众奉为三原国的一宝,时人尊称:申画师!
  “咳……咳……”
  勾平润掩去适才的尴尬,回道:“平润担心申画师,故特地前来一趟。”
  “申某人这儿除了孤儿寡妇,没有黄金万贯,更不会有采花之贼光顾。哪有什么好担心的?”
  知她遣词锋利,得饶人处决不饶。
  勾平润被问个哑口无言。
  总不能坦承自己立心不良,因今日是申画师前夫再娶之日,他想乘虚而入,一把攻下申画师的芳心。
  申小枝也不在意他的回语,转首对一脸尴尬的孙七子扬声道:“小七,快进来!你的马,不会有人偷的。”
  说罢,率先入门。
  孙七子只好呐呐地放开缰绳,在勾平润妒恨的目光中,紧跟其后。
  这一边檀香着长工系马,喂食。转首,经过勾平润身边时,淡淡地提醒道:“刚刚那位是孙家纸房的孙姑娘。妇人,尤其和离之妇,最忌讳闲言碎语,名誉重如山,盼勾副院慎言。”
  搁下话,檀香越过一脸吃惊的勾副院,入内准备午膳。
  孙家姑娘?!
  传闻孙家纸房,一门六子一女,个个是俊儿郎。么女因过于俊俏被戏称为孙七子。今日一见,着实贴切。
  只是这凤凰颠倒的女子,怕是姻缘难成。哪家公子喜欢不男不女的娘子,更何况她还是怪异的孙家人。
  家中六位兄弟皆未娶妻育儿,一门七“子”,皆是光棍。
  莫怪刚刚申画师磊落大方,对他生恼,竟是他有所误会所致。他一心来安慰她,竟弄巧成拙。
  一撩长袍,他匆忙入内。
  只有娶了申画师,才有机会学习她那惊为天人的画技和取得颜色的秘方。
  只要娶到她,一切皆有可能。
  勾平润年三十有五,膝下有两儿,两名美妾,发妻于三年前病逝,至今未续玄。
  四年前申小枝应邀入宫作画,他于一旁亲睹,惊喜交杂,激动万分。对申氏女的画技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别的女子再难入眼。
  他想要申小枝。
  渴望得到她高超的画技
  当时申小枝与元二有婚约在身,他只能饮恨。后来听说元以常爱流连花街柳巷,便潜心等待,等申画师与其和离,恢复单身。
  而这一等便是漫长的三载时光。
  多少个无眠的深夜,他想闯进元府告诉申画师,她是画师,三原国之宝,别藏在元府当一名可有可无的怨妇。
  今年初秋,终于被他等到了。
  满桌佳肴,主在左,客在右,共四人。
  申小枝刚满三岁的独子申三秀也被抱上椅,围桌而坐,紧挨着孙七子。看着儿子垂着瘦小的小脑袋,与她一般的凤眸空洞无神,不知神游哪方。
  她的心口一酸。
  她和前夫元以常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婚缘,虽无感情为基础,尚能相敬如宾。
  婚后半载,两人虽无法交心,也没有针锋相对,平淡地生活。
  当她有孕之后,两人分房而睡,丈夫以她有孕为由,开始出入花街,结识几位狐朋狗友开始变本加厉。兼之考场不得志,妻子是皇室重用的画师,双重打击之下放弃自我,终日沉迷青楼,玩物丧志。
  儿子足三岁,仍不会唤爹娘。他总沉溺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管旁人如何待他,甚至取笑他是痴儿。
  元以常嫌弃儿子是痴儿,要将其送走,说是不能影响元府及他的声誉。而她死活没有同意。
  为了照顾“异常”的儿子,儿子出生后,二人再没有同房,而元以常却想要一个“健康”的儿子,暗地计划纳妾。
  她一夜无眠,为了儿子,也为了结束孤寂的婚姻生活。
  她决定和离。
  老父一年前仙逝,申家只余兄长一名,她修书一封,先告之兄长和离一事。兄长言:不论你是元府的元二媳妇,还是不是元府的媳妇,都是申家小枝。
  孙七子看到她眼中的悲伤,忙挟起一只鸡翅膀搁在她碗里。知她爱啃骨头,盼她化悲愤为吃量。
  申小枝看了看碗中的美食,又抬眸扫了扫勾平润,陷入了两难之境。在人前,她得保持优雅,哪能啃鸡翅膀。
  孙七子无声询问:怎不吃?
  申小枝恼瞪了一眼,不请自来的勾副院。今日吃撑肚皮的愿望被某人扑灭了,可惜芙容楼一桌好菜。
  孙七子知申画师好面子,在人前是举止高雅的画师,人后则是爱啃骨头的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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