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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氏画师(GL百合)——萧兰错

时间:2019-09-01 20:12:28  作者:萧兰错
  难道是学秘戏图么?!
  “大哥,这……这不是七娃的意思。一切都是由阿娘安排的。”见孙大激动无比,孙七子只好抬出亲娘来作挡箭牌。
  孙大微怔,直了直身子,追问:“当真是阿娘安排的?”
  孙七子睁眼说瞎话,扯出一个合理的理由。“申画师本不愿收弟子,若不是阿娘出手,她又怎么可能收我为徒呢?”
  虽然孙七子也不明白孙夫人如何办到的。但只要孙夫人愿意出手,事一定能成,只是她不轻易出手罢了!
  孙大想:七娃,是孙家最听话,也是他最可爱,最纯真的妹妹,不可能说谎。如果是阿娘安排的,他也不敢有异。
  孙大一脸可惜,直起身子,大手拍了拍她的俊脸,安慰:“七娃,辛苦你了!在孙家阿娘就是皇帝,阿娘的命令谁也不敢反抗。苦了你!!”
  “反正我回金都后也闲着,去学个技能,或许往后能帮得上孙家。”孙七子笑说。
  她灿融的笑脸近在眼前,比盛开的葵花还要灿烂。
  孙大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妹妹,往她的俊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而亭子外,恰巧有一名小丫环,路过——
  会是大哥么?!
  她想。
  拼尽最后一口气,求饶:“大哥!是七娃不对!”
  可惜身后那人无动于衷,手劲加重,几乎捏碎她的骨头。不是大哥,那会是谁?是什么人胆敢在孙府袭击她?!
 
 
第八章 
  午后,乌云扯着冬阳入内。
  天色突然转暗,白雪自空中纷纷扬扬飘下,有几朵随风落在孙七子的脸颊以及发鬓上,继而化作水珠坠落。
  她会死么?
  就在自己的家中。
  孙七子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拜入申画师门下,成为她的弟子,不用找借口也能进出大椒小舍。
  像今日,她竟然走进她的闺房。
  难道是因为她要死了,所以上苍才见怜,让她亲近一回?呜……
  申画师!
  小枝姐姐!
  我尚不曾,不曾与你表明,表明我的心意。又怎可随便死去?!
  你可知,我七岁那年的夏日曾偷偷潜入申府。本来是想替阿娘采几枝荷花,讨她欢喜。却在一池绿意的荷塘中遇见到了你。
  你着柳黄色的丝罗裙,半跪坐在小船上,就像一朵刚舒展花瓣的荷花,又像摆在庙堂之上供奉的仙女,高高在上,美丽又圣洁。
  我移不开我的眼,直直地盯着你。
  你捧着画板,微垂首,露出一截雪白的颈,松散的乌发总是不经意垂下。你不耐烦地拨开,再拨开……
  你可知我多想上前,替你拢起那一络乱发。
  我的眼神过于灼热,而你注意到我的存在。
  你与我的第一句话,我至今记得。你的声音是多么清甜,比我吃过的任何一个西瓜都要甜。
  你问:妹妹,你来采荷花啊?
  我说是。
  你向我招手说:那你过来我这儿,我划船让你多采些。
  我问你:姐姐,为什么知道我是女娃?(家里仆人老是弄混,以为我是府中的公子。因为她个高,又老穿哥哥们的衣衫。)
  你笑说:你长得这么可爱,肯定是妹妹啦!
  那初夏的午后,你放下画板,划着小船陪我采了一大把荷花。
  你说:这是我阿娘种的。每年都会开很多,很多哦!你想摘,随时过来。
  我问:姐姐,你不用问问你阿娘,就让我摘这么多。
  那时你的眼中分明有泪。
  你笑说:我阿娘在天上,和星星在一块。这池荷花是她为我种的,她说等我将这池荷花,一枝,一枝画完了,我们会在天上的星星那再见。
  我说:这么多荷花你什么时候才能画完?
  你还是在笑:努力画,总有一天能画完的。
  我却感觉到你的泪珠落荷花瓣上,重重地打入我心口,像烙记了一抹印记般。我痛得泪水汹涌。
  你笑问:妹妹,怎么哭了?
  我说不知道。
  你只是看着我,笑而不语。
  那日,我抱着一把荷花,与你挥手告别。自此,我没有再去荷塘寻你采荷花,可是你不知,在那往后的日子我总偷偷地看着你。
  目光总追随着这一段柳黄的身影,以为这一抹春日最嫩,最柔美的风景永远不会改变,直到你出嫁为止。
  小枝姐姐,我想一直,一直陪着你。
  我想抹掉你脸上的泪痛,让你欢笑……
  比起死亡,孙七子更舍不得申小枝的眼泪,思及此心中悲怆四起,泪珠再也止不住。“呜……呜……”
  她痛苦地失声哭泣。
  那人满手冰凉的泪水,又闻得她的哭声,先是一怔,再缓缓地松开手。孙七子双手捂脸,顾不得逃走,跌坐在地继续痛哭。
  “七娃!”
  孙四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过想与妹妹开个“玩笑”,怎将她吓哭呢?
  小时候老三带她去坟地玩,结果老三沉迷挖宝,将自家小妹忘在那,她不哭不闹,睡了一觉,再被吓哭的老三找回。
  袭击她的人竟是自家的四哥?!
  “四……四……四哥……”孙七子叫道,仍止不住泪水。
  孙四忙将她扶起,扶坐在长椅上,又细心替她拍掉飘落的雪白,柔声说:“七娃,你这傻丫头,在孙府内谁敢伤害你。四哥头一个不会放过他。你以为四哥会杀了你么?四哥怎么舍得啊!”
  妹妹的武功都是孙家兄弟亲自教导,尤其是孙四。
  因其银两最多,武功也是最好,每日他外出数银两之余,来抢钱者无数,没点武功防身,不要说银两,连命都没了。
  “呜……四哥……我……”
  我吓死了啦,以为你要杀我!
  “今日你没来一块请祖,四哥有点生气。”孙四轻描淡写地带过,大手拭着她的泪珠。
  事实上除了在外老三,其他几位兄弟没看见他们亲爱的妹妹,各人的脸色都青红不一,孙大差点将祖坟都烧了。
  有点生气,差点将人掐死,若是很生气,估计她早就尸骨不全。
  果然因为这件事。
  孙七子说:“阿娘让我带些果品给申画师。大雪封路,不能……呜……不能骑马。我就走着去,一来一回就晚了!四哥!”
  二来二回都到了!就那点路程。
  孙四并不傻,但妹妹泪眼迷糊,他也不忍深究。
  “下回记得早些回家。大哥很担心你,一回先去看看他。”孙四拍拍她的肩交待。
  心中有愧,孙七子重重地点头应下。
  孙四这才满意地放她离开。待这道灰白身影消失于回廊后,他脸一沉,往虚空唤道:“孙见!”
  自上跃下一道高壮的黑影。
  那人拱手道:“孙见,叩见四爷!”
  “你去查一查,七娃最近都在忙什么?跟谁见面。”孙四吩咐。
  “是。”
  孙见应道,闪身离开。
  元日,大地放晴,雪地上铺了几点红衣,添了几分喜庆。
  河东大椒小舍,大门紧闭,侧门虚掩,门内隐隐传来欢笑声。
  清晨起便不断有人上门团拜,多是仰慕申画师的画员,稍后她的画友也一一上门,相聚一堂,近巳时,宾客大多返家用膳。
  脸都笑僵了。
  送走最后一批友人,申小枝揉揉脸颊,正要入门,却见有人在不远方,与她招手行礼。她得准备去城南,时候已晚,怎还有人上门?
  待来人走近,申小枝定眼一瞧。
  竟是元家表亲冼屏丰,他是元以常的表兄。以古董买卖为生,和她曾有几面之缘,但不算熟稔。
  她已不是元家妇,与元家已无往来。
  他,又是为何事登门拜访?
  两人相互问好,申小枝邀他入门。行至竹林旁石椅,冼屏丰脚步一住,说:“阳光正好,申画师不如陪冼某坐一会。”
  话毕,摆手作请——
  申小枝刚坐下,便又听到这位表兄问:“听闻申画师去了以常的喜宴?”虽是问,却不问句。
  “嗯!”
  申小枝没有否认。
  此事金都城的民众皆知,她也没有理由否认,也不愿否认。
  她去了。
  去参加前夫的喜宴。
  那又如何?
  洗屏丰又问:“申画师莫不是难忘旧情?”
  此话相当露骨,令人难堪。申小枝一脸从容淡定。“申某与元公子,早已一别两宽。还有什么难忘的?”
  对于前夫,她早就心死了。
  “既是如此,申画师缘何要参加他的喜宴?”步步逼问,已过一般友人的底线,而冼屏丰仍不觉不妥。
  申小枝的脸皮微微颤抖,又逢元日不好发怒。
  “元公子送来团书邀请申某过府喝杯喜酒。我俩姻缘已尽,无法白首相随,却也不是仇敌。同住金都,总有碰头日子,申某行事光明磊落,又何需躲藏?”
  闻言,冼屏丰脸容一宽,拱手道:“冼某并非要冒犯申画师,只是想先了解申画师的想法。多有得罪,盼申画师见谅。”
  申小枝眉头轻皱,着实摸不透眼前人的想法。
  冼屏丰又言:“冼某初见申画师时便心生爱慕之情,偏申画师已是以常表弟的媳妇,唯有饮恨。现以常再娶,申画师又是单身。冼某已二十有三,想成家立室,便大着胆子前来表明心意,申画师若同意,冼某邀媒人来一趟。”
  他的话语朴实,并没有虚言,申画师却冷汗直冒。她是和离之妇,身边还带着个不会说话的儿子,怎会有男子直接上门求亲?!
  几日前勾副院也曾开玩笑地要与自己结亲,如今一想,兴许不是玩笑话,不过是自己婉拒。他独个下台的借词。
  见申画师眉头微蹙,没有马上答复。
  冼屏丰边起身边道:“冼某是真心诚意的,若成良缘,必不有负申画师,也会将秀当作是自己的亲儿。请申画师多作考虑,再给冼某答复。”
  虽说和离女子,再难觅姻缘,但眼前人毕竟是三原国一宝,大名鼎鼎的申画师,要再嫁其实不难。
  昨日他刚回金都,却闻得她来参加以常的婚宴,生怕她与以常纠缠不清,故今日抽空前来问个明白,也好表明自己的心意。
  申画师也起座。
  “申画师今日也忙,冼某过几日再来,盼申画师届时能给一个好消息!”他说罢,从怀内拿出一只锦盒递给申画师,便提步沿路离开。
  求亲如此干脆利落,真不愧是商人。
  申小枝打开木盒一看,竟是一枝贵重的金簪。
  送簪,结发缘。
  唉!谈何容易啊!
  她缓缓合上锦盒,却见孙七子不知何时立在竹林边,俊脸挂着一行热泪,泪眼模糊地看着她。她上前几步,关切地问:“小七,你怎——”
  不料,孙七子一挥手,将她抱入怀内,拥着她痛哭。
  她爱慕着这名女子。
  足十二年之久。
  为何苍天连表白的机会都不给她,总让旁人抢在她前头。只因自己是女子,便没有资格爱慕一个人么?
  她不甘心,不甘心呀!
 
 
第九章 
  城南的城墙之下,架了两个简单竹棚遮阳。棚内有几桶清粥以及馒头,棚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元日,城南申府施粥已约有二十载历史。
  金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已成为城南一道风景。来领粥取馒头的,大多是附近的乞儿,以及穷苦的百姓。
  至少在新一年来临之际,那些可怜人能吃顿饱饭,是申夫人的初衷。
  申夫人病逝后,由其女儿申画师延续这一传统。
  申画师半载前成为和离之妇,城南或许会成为她的禁地。百姓思忖:兴许,多年的传统活动会在今年终止。
  暖阳一出,城墙下已有工人搭棚,街坊一见,才放松了心。传统,毕竟是申氏的传统,申画师又怎会因为与丈夫和离而终止。
  清晨时分已有人聚在一旁等候。
  施粥活动,午时前正式开始。
  一身柳黄的申画师站在其中一个竹棚下,排队的百姓在一旁拿了粥和馒头后会转到她面前,她除了吉语之外,还会奉上一封压胜钱。
  申画师所给的压胜钱,足够一般民众七日的膳食。节省一点挨半旬也可。因此很多人并不是冲着那清粥馒头来,而是冲着这封压胜钱而来的。
  众人料不到的是申画师丰厚的嫁妆已被前夫抢去。短短半载,申画师又如何有银两封这么大量的压胜钱。
  申家施粥名声大,每年到场的人逾千人次。
  有人领了压胜钱后躲在一旁偷看了眼,钱和上年一样,没有少一个子。
  外头人山人海,吵杂声不绝于耳。
  竹棚内的一角,孙七子垂下脑袋,像一株缺水的花儿。她吃了两碗清粥和三只大馒头,情绪终于稳定了些。
  在大椒小舍的竹林旁,偶然听到元家表兄跟申画师当面求亲,她泪流满面,激动地抱着申画师哭个不停。
  若非申画师得赶往南都城布施,她也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失态。
  先有勾平润勾副院的刺探,现有元家表兄当面求亲,怎么一个个都来与她争小枝姐姐。她已错过了一次,不愿再有第二回 。
  只是,这不容于世的感情,她又该如何与她说起呢?
  该如何表明自己的心意?
  一想便心酸,一心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泪珠,又汹涌而出。
  一旁的申三秀忽地从凳子跳了起来,胖胖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一脸不舍地将自己啃了一半的馒头递给她。
  三岁孩儿都替自己担心。
  孙七子深感惭愧。
  她绽出一记灿烂的笑脸,碰了碰申三秀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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