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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成双gl——西窗有月

时间:2019-09-05 15:37:58  作者:西窗有月
  “是啊,红梅也要开了。”
  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明卿回过头,看见沈孟一身烟色的锦丝长裙,镶着墨色的滚边,薄纱下的中衣上绣着云鹤腾翔
  的梭织暗纹,长发用一根簪子绾起,末端有些许垂在身前。
  眸如点墨,眉如远山,在烟色锦丝长裙的映衬下薄唇淡红,比起她从前一身男装的风神俊爽,如
  此看过去竟自称一段风流,让人挪不开眼。
  “我竟不知道云亭着女装原是这般好看。”
  沈云亭别过脸,却尤可见她发红的耳珠。
  “我这会带了你出门去,恐怕明日就有人要上门求亲。”李明卿学着沈云亭往日说话的模样,那
  份不羁在这张清绝的面庞上别有一番味道。
  站在那里的人有几分别扭,李明卿朝她伸出手:“走吧,拜堂的东西都还没有置办。”
  红烛。
  盖头。
  喜服。
  锦被。
  沿着长岗镇上狭窄的河道,两人并肩走到居灵山下居灵寺外,虽不及其他千年古刹一般香火鼎
  盛,却也时有香客进出。
  “我记得你从前说过,只信事在人为。”
  她们缘着青石阶,一步一步往上走。
  “你我的姻缘我们已经做到最好了,让神佛庇佑一下也是锦上添花。”
  沈云亭挑眉,听出来她语气里的愉悦。
  “你这般说,当心让神明听见了。”
  添了灯油,奉了香火钱,沈云亭注意到功德箱后面放着签筒。
  “求签?”
  进香罢了,李明卿走到沈云亭身后。
  站在不远处的沙弥道:“两位施主,居灵寺的签文向来都很灵验的,不妨试一试。”
  “云亭,你来。”
  双手捧着签筒,一声脆响,竹签落地。
  “孟尝君鸡鸣度关。”李明卿的眸子微微一沉,签文所言不过月上东山顷刻为云无所遮蔽。
  事事不易,唯多年辛勤,终人佳境。
  事事如意,好景已迫眉睫……
  她莞尔:“总归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沈云亭淡淡点头:“是好意头。”
  一定要是好意头。
  回到沈家旧宅,用过晚膳,天已全然暗了下来。
  窗外起了风,李明卿轻轻拢上门,看见端坐在妆镜台前一身红装,峨眉淡扫的沈云亭。
  俊逸的身形被裁度合宜的嫁衣匀称勾勒,腰线匀称,可以说得上纤细。
  看得她眼里的尽然都是如蜜的笑意。
  沈门宗祠的佛龛不远处点着一对红烛。
  狼毫中楷沾了磨好的松烟墨,墨香袅袅,李明卿握住沈云亭握着笔杆的手,从身后环住她身前的
  人,下巴轻轻放在她肩头。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
  年少时心中的期许,如今竟然成真。
  喃喃的爱语染红了沈云亭的耳尖和面颊。
  耳鬓厮磨,她的笑意如蜜。
  李明卿握住她的手,笔尖落在纸上:“诗咏关雎,雅歌麟趾。”
  “情敦鹣鲽,白首永携。”
  鹣鲽情深,沈云亭微微侧过脸,心下想到——岁月如奔。
  她此时转过身,这红妆换了白发苍苍的二人,那一夕至白头也值得。
  “夫人。”
  她轻轻噙住那耳边的一抹红色,那一抹红色宛若血石,既暧昧又诱人,既馥郁又藏羞。
  她明显感觉到沈云亭身子一颤,携了那人的手回了房中。
  床的两侧红烛高照,幔帐轻垂。
  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起来,映着院中葳蕤盛放的红梅,暗香浮动。
  钗环落在枕间,原本理好的云鬓凌乱。
  她迷醉在沈云亭炽热迷离的双眸中,只一瞬,便觉岁月失语,流年暗度。
  红衣之下的人就恍若雪中的红梅,指尖所触恍若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荡叠开去,都沾染了无尽的甜美和馥郁。
  沈云亭那双眼带了几分微醺的意味,脸轻轻瞥向一旁,睫毛在红烛光中轻轻起落,竟有几分欲语
  还休的羞涩之意。
  修长匀称的手握住了柔软的锦被。
  窗外的雪,越发激狂了。
 
  第二部分·27
 
  “哇——好大雪。”
  翌日清晨,昭瑜和影背着满满的行李打开院门。
  “不知道郡主和沈侯起来没有。”
  昭瑜手上抱着一堆东西,便往房里走去。
  “等等——”影忽然叫住她。
  “怎么了?”
  “……”影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你……”
  “我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这样看着我?”
  影垂眸,被地上的白雪照得刺目,遂点点头:“你脸花了。”
  “哪里?”
  昭瑜把东西放在廊下,站到影跟前:“你帮我擦一下,我看不见。”
  影微微抬手,指尖碰到昭瑜的脸颊,那冰冷的手指触及这温润的面庞,迅速地放下来。
  “这就擦干净了?”
  影抿抿唇,脸上微微发热。
  门打开一条细小的缝隙,李明卿把门轻轻拢上,唯恐有风灌了进去一般。
  “郡主。”影站在远处,神色恭敬。
  李明卿颔首,影从怀中取了一封信函,呈过去:“京中来的信函。”
  昭瑜和影将日前购置的物什搬到厨房里。
  看罢信函,房门轻轻打开。
  “京中来的信函?”
  李明卿眉尖微微蹙起,随即舒展开:“嗯,父王染了风寒,信上说已无大碍了。”
  素白纤长的手映着雪色,将信纸折起的动作有些慌忙。
  沈云亭见此道:“还有吗?”
  “无事。”
  李明卿握着信函,轻轻推开房门。
  “那我猜,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吧。”
  果然,相处日久,她一点想法都瞒不过。
  沈云亭轻轻关上房门:“别在风口上站着了,才好一点的风寒。”
  她或许已经猜到了。
  “信上说,两广总督风寻机一力将诬陷沈家通敌的罪名担下来,已经下狱。”
  “嗯。”
  “但——对于右相——”她微微顿住,语气中带有不忍,握住了沈云亭的手。
  “无妨。”
  “皇上只是免去了沈光右相一职。”
  赤霄悬在壁上,支起一半的窗外透进来一丝雪意,分外刺眼。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烂漫闲光中缓缓过去。
  年关将至,李明卿拥着宽厚的风氅坐在房中,院中白雪红梅相映成趣,微微提笔,画了多年的白
  雪红梅图里,终于多了一个人。
  院中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让她倍感欣喜。
  赤霄暗红色的剑刃挑起曲径上的雪,一红一白,身法精绝。
  皎皎兮如轻云之蔽月,飘飘兮如流风之回雪。
  雪花像碎了一地的银箔白玉,红光如霞练一般迂回奇绝。
  她不由痴了。
  剑尖挑下枝头正含苞的红梅,簪在她如墨的发间。
  沈云亭一笑,眉眼灵动鲜活:“我当年果然说得没错,若是换成红梅,会更衬你。”
  她醉在那笑意里。
  竟然都记得。
  原来沈云亭竟然都记得……
  她脸一红,微微低头,目光流转好似划过水面的柳叶,那羞意荡开。
  所谓琴瑟在御,岁月静好,不过这般。
  她指尖触及一片凉,倏忽间有什么套在了自己食指上。
  她微微低头,看见那枚白玉扳指。
  “这……”她看向那枚扳指的眼神柔和,“你竟留着?”
  “成亲那日我就想给你。”
  李明卿不解。
  “是我来日娶你的聘礼。”
  一两银子的聘礼?
  她挑挑眉对上沈云亭那双好看的眸子,笑意深深,沈云亭问道:“是不是觉得很亏?”
  “我很喜欢。”
  语气认真。
  沈云亭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身,欲就着那一缕梅香……
  “郡主——”
  昭瑜乍一踏进房里,便看见这样一幅景象!
  登时红了脸,慌忙间背过身去,抖着声音道:郡……主,沈侯我……我来叫你们吃饭。”
  话音刚落,一抹烟一般消失在门前廊下。
  年关将至,院落里洒扫得干干净净,屋里添了许多寻常人家年节时才备下的东西,看得人心里无
  比充实。
  李明卿恍然间想起不久前沈云亭偎在自己身旁说的话。
  “你那日还说,要教我怎么生火来着。”
  靠在躺椅上午憩的人拿开盖在脸上的书,露出一只眼睛,看着李明卿,倒难得见她这般向自己低
  头了。
  “嗯。”她鲜活灵动的眼睛眨了眨,算是确认。
  “那行吧。”
  听着这语气还有几分勉强的味道。
  沈云亭眸子一转:“那日是那日,今日是今日。”
  李明卿站在门边顿住,盯着那个在躺椅上用书蒙着脸快活得不行的人。
  “你有话便说罢。”
  “你若你叫我一声师父,教你生火算什么!我把我会的全都教给你。”
  李明卿走到躺椅边上,将她盖在脸上的书拿起来,对上那双眼睛,她微微弓下身子,一点一点贴
  近。
  沈云亭看她凑过来的脸,不觉面色绯红。
  奈何她在躺椅上,左右逃不掉。
  李明卿眼里那抹正经转眼变成狡黠:“你脸红什么?”
  “你真是越来越——”
  李明卿挑眉:“跟你学的。”
  岁月漫漫,灶膛里的火焰挽手狂欢,恣意起舞。
  “这样——”
  “嗯。”
  “不能一下添太多了。”
  “为何?”
  “细水长流,方能长久。”
  沈云亭一笑。
  从此以后宝剑赤霄用来劈柴,匕首寒星用来杀鸡宰鱼,也不奇怪。
  嘉平三年春,北夷人休养生息半年有余,竟然再度背信弃义,北境战起,一时间朝野震动。
  收到北境战火再度燃起的消息,皇帝坐在殿内,听着朝臣纷纷上表。
  “启禀皇上,北夷人背信弃义在前,此诚危急。”
  坐在盘龙椅上的人微微抬头,看见出列的人是去岁冬因前兵部尚书旧案被免职的沈光,一冬过
  去,沈光人亦清减憔悴了些许,李熠的声音柔和:“那沈大人的意思是?”
  “只能主战,不能主和。”
  一时间又有几人站出来附议:“沈大人言之有理,臣等附议。”
  皇上不动声色,微笑着看着沈光,出声问道:“诸位爱卿以为,何人可迎战北夷?”
  沈光道:“臣举荐京都巡防营严彪。”
  所有人都以为右相会举荐沈孟借此东山再起的时候,他却举荐了别人。
  随即有人反驳道:“微臣以为,安远侯沈孟,少质有成,可堪此重任。”
  过了半晌,皇上道:“安远侯虽然谋略卓绝,终究是太过年轻了。”
  众人无不称道。
  “北夷以劣马冒充良骏以索要更高的价格,在樊城的贸市中混入了大量的北夷盗匪,沿路烧杀抢掠,樊城将领李青为了城中百姓与北夷开战,北夷王以此为由率领北夷所有将士,甚至包括男女老少,一举夺了北境三郡,可见其野心。”
  “沈大人的意思是?”
  沈光忽然郑重其事地跪拜在地:“陛下应御驾亲征,召集京城三大营的总兵二十万,踏平北夷,永除北夷只患,一振国气。”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
  随即熙熙攘攘地跪了下来。
  沈光曾任太子少师,于皇帝除去君臣之义,更有师徒之情,天子仁厚,亦可以说是仁厚非常。
  傍晚,宫中传出旨意,沈光官复右相。
  琅琊王自去岁冬因风寒辗转,卧病在床,与王府素来来往密切的兵部侍郎傅中等人联合了数十人
  上书反对,竟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第三部分·01
 
  京城连夜修书。
  接到京城急报的时候,李明卿微微抬头,看见院落中的梅花已经落尽了,地上的残红也尽然消退。
  “京中朝局变动,父王的身体大不如前了。”
  朝局的变动已然超出了她们的想象,她们不得不离开长岗。
  因为她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马车日夜兼程,于三日后傍晚抵达了京都。
  沈孟陪着李明卿回到王府。
  去岁深冬,琅琊王便染了风寒,经过日前之事,病势在两日内陡然加重,已在家中卧床休养。
  李明卿站在妆镜台前,换了面圣的宫衣,命人取了腰牌,拿着傅中的奏折,便要进宫。
  沈孟看着她连夜赶路,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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