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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成双gl——西窗有月

时间:2019-09-05 15:37:58  作者:西窗有月
  说罢,便对着皇上跪了下来。
  皇上皱皱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沈孟正欲上前,忽而被人拉住衣摆,四目相对,傅中拉住了他。
  她冷道:“周大人,你怎知我要议论的是朝政而不是家事?”
  周方圆脸上一白一红,别过脸站到一旁。
  李明卿的声音恍若沧海沉珠,一字一句,像是划开锦缎的锋利匕首。
  “南楼失火,我父王卧床不起,并非受了惊吓,而是见了一个人之后身中剧毒雪里红。”
  此言一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沈孟微微侧脸,她今日神色一如以往清冷疏离,却——为何给自己带来了一丝陌生的感觉。
  她们心知肚明,皇上亦心知肚明,琅琊王中毒是计谋。
  那她——是在刻意构陷?
  她真的想把监国的大权握在手上吗?
  沈孟心上生出隐隐不安。
  “这个人——”李明卿别过脸,看着沈光,说道:“就是右相。”
  沈孟望着坐在盘龙椅上的人。
  只见皇上微微侧目,定定神看着李明卿,不多时方问道:“右相,可有此事?”
  沈光朝着皇上微微一礼,对着李明卿道:“郡主此番指证,可有证据证明是我亲自给王爷下毒?”
  李明卿垂下眼帘。
  “没有。”
  沈光的嘴角微微扬起来:“郡主,此事恐怕有什么误会。”
  “右相,与父王因为前任兵部尚书一案心生嫌隙,南楼的影卫亲眼所见,父王中毒前最后面见的人就是右相。”
  皇上没有说话。
  “在父王告病期间,右相排除异己,结党营私,与王府交好的官员,多数被贬离京都。”
  乌压压的大殿上一片寂然无声。
  皇上的目光始终在李明卿和沈光二人身上游移。
  李明卿继续道:“种种行迹,都指向右相。右相能够自证,你从未向我父王下毒吗?”
  沈光跪道:“皇上,微臣从未排除异己,结党营私,皇上可以派刑部去查。”
  刑部尚书出列道:“刑部立案,取证,追查需要月余,皇上亲征在即,右相此言是要把监国之权先握在手里吗?”
  沈光摘下头上的乌纱,仍旧跪道:“皇上明鉴,臣自任以来兢兢业业,恪守法度,从未逾矩,不想如今为人所诬,身陷囹圄,臣,只能自证。”
  说罢把官帽放在地上,站起身来走出大殿。
  皇上眉头深蹙,整个大殿上乌压压一片人,无人敢说话。
  寂然无声,沉默了半晌,殿外的人一路疾跑而来,半跪半爬地摔进了朝晖殿:“皇上——启禀皇上——”
  “何事?”
  “右相——他——”
  “右相怎么了?”
  “自宫了。”
  皇上阙然站起来,一时间竟有些眩晕一般,扶住了案。
  李明卿的脸色白了白,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沈光竟能这般。
  那小太监煞白了一张脸,颤着声音,低着头,时不时抬起头看着李明卿道:“右——右相还说他并无争权夺利之心,若要自证,这便是他的——自——自证。”
  便有人站出来跪道:“皇上,自古以来女子不涉朝堂之事,今日郡主此行,便生出这样的事端,臣深感惶恐,冒死一问,琅琊王苦心孤诣,对郡主这般□□,这殿上究竟是谁生了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
  “皇上——请皇上为右相支持公道——”
  “皇上——请——”
  李明卿的嘴角挂了一丝冷笑,昭昭朝堂之上,自己反倒是成了众矢之的。
  数半老臣对着皇上竟跪了下来,明摆着就是在逼着皇上处置李明卿。
  李明卿的目光与沈孟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沈孟清晰地看见她微微摇了摇头。
  或许——
  她还有一步棋呢?
  正当朝堂上乱成一团,皇上无法决断之时,殿外有人通传道:“平西候求见。”
  众人纷纷侧目。
  平西候本是太后胞弟,早年战功赫赫,扶持了先帝登上皇位,功成身退,不理朝政。
  这个数年不理朝政的平西候今日也到了这朝晖殿上来,听来也真是稀奇。
  可他又是为谁而来?
  右相?
  琅琊王?
  官员左右让出一条道来,皇上从龙椅上起身,走下来,平西候一身灰色莨绸,虽已经年过半百,
  却步履平缓,没有半分老态。
  “老臣参见皇上。”
  “平西候无须多礼。”
  “今日朝堂之事,一时难以分辨,皇上心中可有了决定?”
  “平西候有话但说无妨。”
  “右相现已身体抱恙,自然不能监国。论能力,论官位,琅琊王是最合适的人,可惜王爷卧病在床,不若让郡主代王爷监国。”
  此言一出,百官皆惊。
  然先帝曾经托孤于平西候,此言无人敢驳。
  皇帝略微一怔,随即赞许道:“甚好。”
  散朝后,沈孟随她回到王府,神色郁郁。
  李明卿在房内换下了朝服,一身月色的薄衫子,衬着她微微挽起来的长发,四壁生华。
  院中的梅树已经生了一树的绿芽。
  “我想留在京都。”
  沈孟垂下头,李明卿知道她不是畏战,而是想留下来帮自己。
  “自然不行。”
  “可是京中——”
  “京中有我,有平西候,有傅大人,自然是无碍的。真正让我担心的,是皇上。”
  李明卿提笔在纸上写下随同出征的人。
  “内官张先玉,此人与右相时有来往,又是皇上身边最近的内官,你要小心。”
  “主将严彪,英勇有余,智谋不足,像他这样的人,最怕为人所利用。”
  “兵部尚书明翰,三月之内连升三级,中间少不了右相的提拔,此人擅于玩弄权术,颠倒是非。”
  “副使沈通,沈昭仪的胞弟,右相的侄子。”
  “礼部尚书周方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才华。”
  “……”
  听到李明卿此言,沈孟忽然噗呲一笑,伸手抓住她握笔的那只手,道:“你说了他们这么多,独独漏下了我。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评点我。”
  “你?此番出征,你位低无权,可我知道,皇上的安危,就系在你身上。”
  “你可真会说话。”沈孟眨眼,眉眼灵动如画。
  “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她微微垂眸。
  “我不问你便是。”
  她自小浸淫权术,以莫须有的事情去刻意构陷,是她从前最鄙夷不过的手段,她今日也用得自
  如。
  她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从今以后。
  她这双手,也不再干净。
  “云亭。”李明卿的神色敛起来。
  沈孟眨眨眼:“哎?”
  “我等你回来。”
  “你你——我——我当然得回来啊!你不等我——呸!你怎么会不等我呢!我肯定能回来。我可是——”
  李明卿环住了沈孟的腰,沈孟的耳根红起来。
  可是略一想到,此去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才能再捧着她的脸,才能再这样任由她埋头在自己肩上,细嗅着她身上那淡然悠长的冷香,鼻子忽然一酸。
  沈孟柔声道:“我可是皇上亲封的武状元,我醉酒射箭多厉害,你知道的!百步穿杨算什么!我御马挥鞭,驰骋沙场的样子特厉害!直教那群人心服口服!只是可惜了你不能亲眼一见!不然你总以为我在吹牛吧!”
  沈孟觉得自己颈间一片湿热,李明卿滚烫的眼泪像是火籽一般灼伤了她。
  “我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的。比起在闺阁里读书写字,绣花弹琴,还不如征战沙场,驰骋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啊!”
  “云亭——”
  “我在啊。”
  李明卿心里百转千回,她和她的命运,好像从来不由着自己。
  看到她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她就无比心疼。
  沈孟道:“等——等我回来了,我我——”
  话在口中,沈孟却没有说出来。
  等我回来了——
  我向皇上上书娶你吧——
  虽然我是女儿身——
  却也只有你知道——
  这样我便能在你身边,与你相守一生——
  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听见昭瑜扣门,道:“郡主,刚刚有加急的军情送到京都,皇上召您进宫。”
  李明卿松开沈孟,对门外道:“备车,即刻进宫。”
 
  第三部分·03
 
  朝晖殿上一片阴沉,皇上一筹莫展。
  北境刚刚送来的军情,继失了樊城之后,北夷王蒙真带领部下直捣玉泉关,玉泉关大战,而此战南朝将士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
  “玉泉关大战时,随州、定州镇守全力支持,纵是如此,我朝五万精锐竟难以抵挡北夷的军队。”说话的人声音哀戚,一听便知其惊魂未定。
  沈孟回过头,看见跪在殿内的一个兵士,身着破甲,面目全非。
  悉心辨认之下,此人他曾见过,正是玉泉关守将宋超。
  沈孟疑窦便生:“宋将军怎么身着普通步兵的铠甲?”
  宋超方声泪俱下,向前匍匐道:“皇上——若非卑职换上了步兵的衣服,躲在草丛中,卑职早就惨死在北夷军的铁蹄之下了呀!皇上明鉴啊!卑职就是为了赶回京都报信。”
  朝堂上一片哗然。
  玉泉关五万精锐,全军覆没。
  主将却苟且逃生,跑回了京城
  这要是传扬出去——实为军中之大辱。
  “身为主将,你竟敢弃下而逃!皇上,臣以为当以军法论处宋将军,以振士气。”
  一向在朝堂上沉默寡言的沈孟,忽然开口。
  李明卿蹙眉,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沈侯——你又不是不知道北夷的骁骑兵有多可怕!您在樊城苦守三月,身负重伤还与北夷王周旋了三天三夜,几乎去了半条命才守住樊城后来乘胜追击才将他们击退。卑职——此举也是情有可原!你正值年少,而我已经是半百之岁——你舍得拿命去搏,我还有妻儿老小啊——”
  李明卿略略别过头,看着沈孟并不那么挺拔的身形。
  是吗?
  苦守三月,身负重伤还与敌周旋了三天三夜。
  她怎么从来不对自己说起?
  哪怕一字一句?
  她想起每每言及北境,沈孟倒是把北境的风光说得更多一些。
  皇上听到此处,道:“宋将军,哪个去参战的将士不是家中有妻儿老小,如果都像你这般,那将我南朝的安危,置于何地?”
  “卑职惶恐。”
  “惶恐?”皇上缓缓地正位上走下来,定睛看着宋超。
  “卑职——”
  皇上不再理会跪着的宋超,反而看向李明卿:“朕亲征之后,郡主代为监国,若是郡主要如何处置宋将军?”
  李明卿略微思索,颔首道:“惶恐是没有办法战胜北夷的,宋将军戍守北境十余载,熟悉北境军情,不如让宋将军——戴罪立功。”
  眼睛的余光看见沈孟面色一白。
  皇上微笑着,点点头:“甚合朕心。来人,吩咐下去,按照兵部尚书明翰和侍郎沈通的建议,两日后大军从京都开拔。”
  张内官应道:“是。”
  “两日?”沈孟讶异道,不由攥紧了双拳。
  正欲多说什么,被李明卿一个眼神制止了。
  皇上道:“诚如你所说,为提振士气,大军须得两日后开拔,沈侯,你也去军中多做些准备吧。”
  两日?
  直到二人出了正殿,沈孟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们一前一后走出朝晖殿,官靴踏在朝晖殿前的百层阶上,有轻微的声响。
  李明卿见他神色郁郁,不由问道:“怎么了?”
  “方才为何阻止我?”
  “你一心在想着北境的事情,可有看到张内官脸上的神情,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皇上不想斩宋超,而且明翰和沈通急于立功,皇上心意已决。”
  “可是两日的时间怎么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的人要吃饭,要睡觉,两天的时间去哪里备齐二十万人的粮食帐篷?明翰和沈通那两个蠢货该不会以为把人凑齐了就可以了吧?”
  “那……征用大量的民工,牛马车辆,设置专门的运粮队,最少要多少天呢?”
  “最少一月。”
  “……”
  两日后,农历三月廿三,宜行,大军出征。
  为了确保此次亲征的大捷,皇帝命人召集三军总共二十余万人,一同前往北境。
  浩浩汤汤的大军开拔之际,京都的城头上响起了战鼓,飞扬的旌旗发出猎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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