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正哲见两人气氛不对,挨近薛清,“怎么回事?你们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当年发生什么了?”
薛清一把推开成正哲,走两步靠近祁匀,“祁匀,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还有什么脸面见他。”
说完,绕过祁匀离开了,成正哲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跟着薛清走了。祁匀身边的随从问他是否要跟着,祁匀站着,看着光洁的地板出了神。
成正哲焦心的拦住薛清,“到底怎么回事?你和老邢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薛清皱着眉头,显然不想多说,“我怕和你说了控制不住你的洪荒之力。”
成正哲一愣,随后操了一声,“我现在回去揍他一顿来的急吗?虽然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打他一顿准没错!”
薛清怒道,“你可算了吧,你再撑会,我先回去了。”
沈从心比祁匀晚到两天,内心激动无比以为终于要见到传说中的大表嫂,结果家都找到了,人却不见了。
沈从心跟着祁匀站在偌大的庄园里,瞠目结舌,“我大表嫂这得多有钱。”
站在他们前头的老管家很是有礼带着他们进了大厅,说主人不在,这里是整个庄园对公众开放的部分可以随意参观。很明显老管家把他们当成游客了。
祁匀默然,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沈从心倒是开口问道,他们的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得到的答案是归期不定。
沈从心很失望,他看了祁匀一眼,他的表情就没有变过,以为有了邢仲晚的消息他会开心一些,没想到反而越发阴沉。
祁匀看着庭院里种满了绣球,娇俏可爱。祁匀伸出手,一阵清风从他的手掌间穿过,祁匀轻轻的握住,什么都没有抓住。
回过头看着宏伟的建筑群,他们所在的地点只是冰山一角。
薛清昨晚上的话犹在耳边,邢仲晚是什么身份?他当年掏心掏肺的去照顾自己。
而自己又是怎么对他的。
有了一点线索,找起来竟然异常的顺利,通过爱莎公主,皇室,华裔一根线索摸下来没想到邢仲晚竟然会是这样的身份。
当年他对自己的悉心照料,如果只是为了还恩情他做的真的已经够多了。
对比自己,祁匀第一次在寻找邢仲晚的路上有了一丝动摇,薛清说的没错他的确没脸见他。
沈从心看祁匀出神,那清瘦的背影全是寂寥。权利金钱地位祁匀都有,但他不快乐,能让他快乐的人,却是找不回来了。
“我们要不再等等。”
没有回答,祁匀站了许久,眼见着太阳落山,冷风渐起。
“我们走吧。”声音沙哑中带着惆怅,让人听了心酸。
祁匀的身影在余晖下拖出一道影子寂寞清冷,他一步一步走出了庄园。
当年他看不见走不了但晚晚在身边陪着一切都不再难熬。
现在他看的见走的了但晚晚不在了,就算他站在高位坐拥亿万家财却度日如年。
如果你再见我只会想起不好的回忆,那我不找了,现如今我才明白,我只想你快乐,不想让你有任何负担。
晚晚我爱你,爱你,所以宁愿放了你。
邢家的墓园,祁匀回国已经半个月了他空下来的第一时间就决定到墓园。一束绣球恭恭敬敬的摆在墓碑前,祁匀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了许久,嘴角弯起自言自语般,“晚晚是不是很像您,如果真要说有什么遗憾……我还没见过他的样子。”
祁匀自嘲的笑笑。三年多了,邢仲晚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他母亲,他是一个很孝顺的人,这么做因为什么,祁匀很清楚。
邢仲晚是不想再遇上他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了。”祁匀对着墓碑鞠了一个躬,直起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闻讯而来的邢正平刚好在墓园门口和他碰上,有些尴尬,邢家的陵园祁匀来的比他还勤,可偏偏他还不能阻止,他不敢。
祁匀看了他一眼,“我以后不会来了,不用防我防的和贼一般。”
邢正平诧异,这是终于想通了?
祁匀坐进车里,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眼眶有些泛红。秘书担心的问了一句是不是不舒服。
祁匀摆手,突然觉得很迷茫,晚晚刚走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感觉,这么多年支撑他的是找到邢仲晚的信念。
如今决定放下,祁匀整个人都空了,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三年前的祁匀就该死了,多活这些年不过是为了那个人。
祁匀突然笑出声,从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啊。
邢仲晚在合同上签了字,爱莎眼睛笑得只有一条縫了,乐呵呵的接过合同。
“你和那个漂亮的东方男人是什么关系?”
正事办完,爱莎有时间八卦了。
邢仲晚刚下飞机,歇都没歇就被叫到公司签合同,浑身酸疼心情极度不爽。
“你现在这么空闲吗,拿了合同快走吧。”
爱莎眯着眼,“他在找你。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回见咯,晚~”
爱莎一走,邢仲晚死鱼一般的躺在沙发上,一阵高跟鞋的声响,门打开,薛清黑着脸,“舍得回来啦,逃的真快!”
邢仲晚连抬头都懒得,“累,没事就别来找我,我要好好歇歇。”
薛清切了一声,居高临下俯身看着邢仲晚略显憔悴的脸。
“祁匀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连你家都去过了。我以为他会和你耗,没想到这么干脆就回去了。别装死了,逃得这么快,说明你心里还有他,不然就你的性格用的着见鬼一样的避出去吗?”
邢仲晚烦躁的转了个身,“不是你想的那样。”
薛清绕过沙发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怕看到他忍不住?也是,那时候他那副鬼样子你都对他掏心掏肺的,你看见他现如今的样子怕是……”
邢仲晚不耐烦的起身,“你今天怎么回事?一直提他,我和他没关系了,他现在功成名就了,他那样的身份执着于我一点好处都没有。邢仲晚对于他来说只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各自欢喜不好吗?祁匀那么聪明的性子他该明白的,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和他不可能。”
薛清微张着嘴,一股浊气逼到胸口,“你!哎……难得你曾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可惜是祁匀。”
薛清起身,按了按邢仲晚的肩膀,“我先走了,后天的例会,记得参加。”
邢仲晚抹了一把脸,“谢谢你,薛清。”
薛清一愣,切了一声,“我们什么关系,谢这个字你也说的出口。我和老成只想你开心,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还有真要犒劳我,就把你底下那几个小鲜肉给我,我都问你要几回了?就是不给我!”
邢仲晚笑笑,“你也该定下来了,女人拖不得。”
薛清拉开门,回头一笑,“等你什么娶老婆了再来教训我,走了。”
办公室恢复安静,邢仲晚卧倒在沙发上,抬起手,手腕上那道疤痕很是刺眼,当时缝针的疼邢仲晚没有忘记,祁匀对他的好邢仲晚也没有忘记。
就是曾经好过,信过,喜欢过,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心才会如撕裂般的疼。
祁匀,如果当年我没有喜欢上你,我也不会如此怨你。我试着原谅,但我的心不允许。
就让仙女姐姐活在我的梦里吧。
第八章 重逢(上)
邢仲晚在办公室和钟岗开视频会议。新公司组建快两年了发展的很好。邢仲晚一高兴,给了钟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惜人家没要满心只想回总公司追成正哲。
邢仲晚悻悻的结束了视频会议,他可不能把自家好兄弟往这条路上推。翻了一下办公桌上的台历,很快就是他母亲的冥诞了,他得回去。
前两天邢正平来过电话关于她母亲冥诞的事情,无意间还说起祁匀这一年都没有再来过邢家。
邢仲晚放下电话,轻轻摇头笑了笑。挺好的,这么多年了祁匀终于是放下了。
打内线让秘书给自己订了机票,这次成正哲和薛清也要跟着一起回去。
邢仲晚揉着酸疼的额角打开文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会秘书抱着一大束玫瑰进来,“老板,花又来了!”
邢仲晚头都没抬,“给秘书室的分了。”
秘书笑道,“老板,都连着一个月了,我们秘书处都可以开花店了。”
邢仲晚签了字合上文件,“这个建议不错,卖花的钱给你们买零食。”
秘书捂嘴笑,“那我出去了。”
邢仲晚摆摆手,玫瑰的香味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些个小年轻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要追他,竟然连他花粉过敏都不知道,真是不走心。
邢仲晚深了个懒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头万里晴空,要回去了,挺好……
邢仲晚回国钟岗亲自接的机,刚好有明星和他坐一班机,出口全是接机的粉丝还有记者,邢仲晚不开心戴着墨镜拖着行李箱被来往的人群挤的很是凌乱。无奈之下只好摘下墨镜对着挡在他面前举着灯牌的小姑娘笑了笑,“不好意思,能不能让让。”
邢仲晚这一说话,举着灯牌的小姑娘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着他,一瞬间目瞪口呆,木着身子给邢仲晚让开了一条道。
邢仲晚眼睛一眨,一个眼神过去,“谢谢。”
两个姑娘脸一红,等回过神忍不住尖声大叫,邢仲晚已经没有了踪影。
老天,这是什么神仙颜值!
邢仲晚上了钟岗的车,呼出一口气,“这是哪家的明星,人气还挺旺。”
钟岗看了他一眼,“老板,忘记了?您亲自吩咐让艾玛带的,现在很红。”
邢仲晚恍然大悟,“是我们公司的?厉害!”十分不走心的给钟岗比了个心,钟岗无奈,“老板,有时候真怀疑我们分公司不是您的亲儿子。”
邢仲晚嘿嘿一笑,“哪里哪里,都是亲儿子,只要能赚钱,赚的越多越亲。”
钟岗无语,“这些天您就住我家,我在市中心有套房子,离邢家老宅也近,您住那方便。”
邢仲晚欣然同意,无聊的打开广播刚好播的时事新闻。说的是这次大选的热门人选,祁匀的名字传进邢仲晚的耳朵,邢仲晚愣了一下,手架在车窗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钟岗侧头看了看他,“沈从心对清源资本很有兴趣,来过很多回,有几个案子其实不错,但薛总吩咐过不要和沈家的人过多接触,我都给回了。其实从公司的发展来看,和沈家搞好关系有利无害,这几年国内的趋势……如果没有意外,这次大选祁匀会上去。”
邢仲晚嗯了一声,就没再说其他话。
钟岗专心开车,老板和那位估计有些纠葛。
“下次如果沈从心再来案子也的确有投资潜力就放下去吧。我们开公司为的是赚钱。”
钟岗点头表示明白,出了隧道上了高架邢仲晚已经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祁匀在检查室做检查,沈从心看他还没醒过来就去找他的主治医生。
“还是入睡困难?”医生看着病例问道。
沈从心苦着脸,“是的。”
医生摇摇头,“最大剂量了,其实我建议看看心理医生。”
沈从心心里苦,“说了,不肯。而且最近食欲越来越差。您也知道他每天的工作量,吃不好,睡不好,铁人也撑不下去。他早年受过伤,腿一到下雨天就疼的睡不着,这几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疼的越来越厉害,他又不喜欢别人碰他,按摩缓解都不行。”
沈从心觉得就照顾祁匀这件事情比管理公司还难,他就没见过比祁匀更难伺候的人。
医生叹气,“那人……还是没找到吗?”
沈从心更郁闷了,“现在是知道人在哪,却不敢见了。”
“还是劝他尽早看医生,有些问题拖久了就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了,现在是关键时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从上头拉下来。”
沈从心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对上祁匀那就是无解。
“医生,开点药吧,吃了药他还能睡会。”
医生一边开着药单递给他一边的说道,“有机会多带他出去看看,不要一味的工作,适当的放松对他的失眠有好处。”
沈从心应下了,拿了药回到病房,祁匀面无表情的扣着衬衫的扣子。
“大表哥,药开回来了。”
祁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祁匀很瘦,自从车祸以来他的身体一直瘦削,气质本就冷淡,越发显得凌厉寡淡,这一年话也是越来越少。沈从心急,可急有什么办法,人根本不听他的。
祁匀再耗,耗着自己的命。自从X国回来,祁匀的眼里再也没有光了。
“大表哥,你很久没有休假了,我们可以出去玩玩,江南不是许久没去了,我们可以……”
没等沈从心说完,祁匀已经离开了病房,沈从心赶紧追出去,“大表哥,我听说过两天就是大表嫂母亲的冥诞了,搞不好他会回来,我们……”
祁匀的身形一顿,慢慢回过身,那挺直的鼻梁因为瘦显得越发的坚挺,那一眼看的沈从心浑身发毛。祁匀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径直出了走廊。
沈从心烦躁的跟了上去,现如今邢仲晚这个名字也成禁忌了。大表嫂啊,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大表哥真要疯了。
邢仲晚母亲的冥诞,成正哲和薛清都来了。在墓前恭敬的磕了头,他们都是邢仲晚母亲在孤儿院收养的孩子,和邢仲晚一样叫她妈妈。邢正平在一边盯着他妈的墓碑发呆,这些年他老的越发快了,一年多的时间他的头发已经花白。邢仲晚在他妈墓前站了许久,直到有人送了花过来。邢仲晚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谁送的,他认识上头的字。
邢仲晚蹲**子,“妈,对不起,好久没来看你了,你过得开心吗?没有和爷爷吵架吧,这几年我过得挺好的。爷爷交给我的事业我也没弄垮,就是有时候挺想你的,你要是有空记得来梦里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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