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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李】人上人(楼诚衍生同人)——大灰狼的宝贝兔

时间:2019-09-18 14:30:19  作者:大灰狼的宝贝兔
  “第一轮就都被淘汰了。哈哈哈。最后的冠军是一张,巴尔的摩的街头,一个异装癖的男妓,在十字路口抽烟,眼神空洞迷茫,评委给的评语是,眼睛的深处有永不泯灭的人性光芒(耸肩膀)。前三名没有一幅风景照。他们不喜欢这么具象化的东西,觉得不深刻。我当时没想过这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基本上,我讨厌有人物的照片,景色是美的,而人会破坏那种天然的和谐。我当时就是那么认为的。”
  李熏然拍拍他的后背,阳光从树枝的间隙里洒下斑驳,笑容很明媚,有着彻底放松的温软感。麻雀又飞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几只。
  “后来,后来就遇见你了”凌远笑得有一丝腼腆,仿佛回忆在敲打他的视线,让他回到某一个奇妙的瞬间,“原来,有的人本身就是奇迹。”
  奇迹脸红了
  “我一直在想,要在哪里对你,对你说呢?哪里最合适,大棱镜?很美对吗。还是老忠实,名字听上去很合适。或者,嗯,猛犸,那地方的石头几亿岁了,海枯石烂。最差,也得在峡谷或者某个壮丽的瀑布,配得上Miracle这个字。但是我一直找不到那种想说的感觉。好像,好像是特么太具象化了。呵,你看,这周围什么都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只是普通的树林子,山坡上全是烧秃了的黑木头。可刚才在车上,我忽然就想说了。呃,那就是这儿了。不管了,就是这儿。”凌远的话说得略急促,不时地舔嘴唇。
  “你要对我说什么?”熏然伸舌头舔舐他的唇。年轻的爱人,在逗弄他,同时,安抚他。
  ……
  “不要,以后不要一声不吭就走。” ……“Fuck!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认识了几年,我竟然没有你的照片,我才明白他妈的为什么风景照应该第一轮就被淘汰。”
  李熏然被一缕沉默击中。那一场分离,好像凌远一直没来得及表达,表达他的情绪。或者,不是时间问题,也不是机会问题,而是习惯。秘而不宣,这个人骨子里习惯了这样。心里的钝痛,来得突然又强烈,想去吻他,却被轻轻推拒开。他还没说完。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们现在这么努力,努力这样,努力那样,最后会不会一定是好的结果。我也不知道,有多大的概率会遗传我母亲的病。我唯一知道的是,失去是残忍的事,如果,如果真的有一天会失去,我宁愿一开始你就得不到。我偷偷管你爸妈叫爸妈,你不许告诉他们。我不傻,我明白他们并不接受我。至少现在还没有,以后会不会接受,我不知道。你爸是因为爱你,心疼你,才同意你现在跟我这样。以后呢?不知……”
  “你他妈的就是为了接着说这些废话,所以刚才拒绝和我接吻?大笨蛋!”李熏然堵上他的嘴,贴得太紧,有窒息的感觉,亲了许久快喘不上气才松开,“我还以为,你得说,呃,我是你的奇迹之类的,窝草真特么肉麻,或者,最差也得跟机场那次一样,说个我爱你吧。老子差点儿当街脱裤子,你特么跟我提我爸!”
  李熏然的目光让他觉得暖和,仿佛那视线有温度。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用这样的方式看他。在爱他这件事上,小孩儿从来没含糊过。那份坚定有些烫人,而凌远,像个怕冷的雪人。想靠近一点点,再一点点,明明知道,再往后,自己便不再是“自己”了。
  爱了,就爱了。世上没有比这更没辙的事。
  凌远痴痴地笑,雪化了,一滩春水,在眼里荡漾。如果可以,他也想立马把裤子脱了。
  “凌远你给我听着,从今往后,我不离开你,你也不许离开我。没人能再威胁你不让你当医生,也没人再能威胁我不让我当警察。不当也他妈的没关系,有什么大不了的!艹,老子可以当画家!我们还可以,还可以来美国,你可以在这当医生,我,我可以当画家,说不定哪天我的画就进了那个啥‘梦马’了呢。总之,我们在哪儿都可以生活,在哪儿都可以。Harold说得对,生活根本不用那么认真,不一定非要怎么样才行。我是喜欢当警察,可你知道吗,在昆明的时候,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哈,每天早晨起来,往返跑六公里,为了买一块白糖糕,就一块,老板以为我有毛病。一块刚刚好,提醒我,生活还有那么一点点甜,不是因为白糖甜,是因为,我还可以想你。真他妈的想你啊那时候。”
  清凌凌的眸子里面,此刻有泪,泪里有委屈。
  凌远吻他,一口一口吃掉那该死的委屈,是,这种东西,于他自己,又何尝没有呢?他把那隐匿的情绪融在每一次挺身跃进里,安抚自己,在爱人的身体里安抚自己。
  也许是过了许久,也许只是一瞬,谁知道呢。凌远终于再开口说话。
  “其实,我想说的是,李熏然,你愿意做我的终身伴侣吗?”
  凌远明知道他的答案,胃还是一抽一抽的,紧张。他们的爱情,像治不好的饥饿。
  “我愿意。”
  李熏然突然领悟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什么是一生,一生就是一段光阴;什么是爱,把这一段光阴给你,双手奉上。
  一个深吻被猛地断开。
  “走,回酒店”深情缱绻的气声一下子变成了炒豆子似的急三火四,跟变脸似的,吓了凌远一跳。
  “还早呢,我们去西拇……”
  “哪儿也不去,回房间。”小孩儿斩钉截铁。
  凌远无奈又窃喜地假装望天。
  “宝贝儿,快看,白头鹰。还是两只。快看。”
  “什么?哪儿。”
  “那!树枝上,Bald Eagle,美国国鸟。我去拿相机!”凌远欢快地连蹦带跳,往车里跑。
  那鸟好神气,睥睨众生的拽样儿。一高一低两根树杈,都站得气定神闲。
  李熏然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凌远扛着单反赶过来时,人家一齐飞走了。
  小狮子晃悠自己的手机,得意地吐舌头,略略略,我拍到了。
  凌远对文学不感兴趣,但也读过几首诗词,本是女人为了不让丈夫纳妾斗气写的,却广为传颂。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真挺好的。矫情点儿有时候也挺好的,凌远想。
  李熏然一跃蹿到他身上,“谁说这地方普通的?嗯?”那得意劲就别提了,“走,回去。”
  “回去干吗?”明知故问。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
  “好像短了一句。”身上挂着个树袋熊似的家伙,走几步路都显艰难,可树袋熊死活不下去。
  “短了一句吗?我怎么不知道。短了哪句啊?嗯?博士,Doctor,凌大学问?”
  凌远不说话,只是笑。你就嘚瑟吧,小兔崽子。
  ***
  任何时候,李熏然都不喜欢探讨凌远的基因问题。那玄之又玄的秘密,Fuck itself.
  也许是逃避,但他觉得不是,他只是想通透了。不管怎样,凌远就是凌远,是他的爱人。此刻,那人正在航班上呼呼大睡,口水流了自己一肩膀。李熏然动手给他在嘴角抹了一把,又把毛毯给他盖盖好。
  请你驯服我吧。
  什么是驯服?
  就是建立联系。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我也不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我们让彼此变得独一无二了。
  好吧,我驯服你。可是,也许有一天,我会走哦,回到我的星球去,而你不能跟来。
  就算有一天,你离开了,也不要紧,我还有麦田的颜色啊……
  ***
  “你大爷,你终于回来了。我礼物呢?”韦天舒两手一摊,冲着领导耍无赖。
  “中午让少白过来拿走了,又不是给你的,你瞎积极什么。”
  “切。哎哎,你听说没有,咱们院要建分院了,科技园那片地。说是这次要搞改革。估计该涨工资了。”
  “你看你这点儿出息。”
  “废话,敢情你们家……”
  三牛把话咽回去了,他知道再熟再好,有的话也不合适。凌远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和李熏然,没有养儿育女的负担。
  他温厚一笑,说谁说我负担轻,房贷还得还吧,小崽子又嚷嚷要换车。然后,就被韦天舒狠狠白了一眼。
  科里的工作很多都落在李睿身上,而大外科的事,他后续也不大顾得上了,还得辛苦冯主任。齐院长让凌远负责建分院的项目。是领导就得学会给手下画饼,老齐说,小凌啊,好好干,分院的事是咱们院头等大事,办成了,我跟严局长打申请,破格提拔你进班子。凌远蹙眉只不过一瞬,还是被逮住了。领导饶有趣味地打量他,他知道躲不过,虚应了一句,就是怕工作太忙,顾不上家里,不过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请院领导放心。
  老齐笑得一脸古怪,没忍住,牙缝里挤出一句,瞧你那点儿出息,好好干活!
  李熏然正在开会,听得正认真呢,手机忽然在屁股兜里震了一下,吓他一跳。高刚坐他旁边,瞅着他盯着手机屏幕傻笑。
  #你老公要去负责建分院了,都说基建项目里过一水,相当于监狱门口走一遭,有空给我上上课,教教我怎么坚持原则守住红线。#
  #你老公正在开会。晚上回家再教育你。#
  时光怎么都好,生活只在眼下。
 
 
第三十一章 番外一
  题记:警察耍流氓,武术都挡不住。
  费了好大的力才把眼皮撑开,在乍明的光线之后,第二个被感受到的是难以拒绝的头疼。
  凌远确定这是自己的家,因为他认得卧室的顶灯。挥手摸身侧,空的,而且没有什么温度。想喊他名字,看看人在不在其他屋,声音被浓郁的干涩憋在嗓子里了,一时竟出不来。
  努力撑坐起来,余光扫见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满的。灌下去,温度刚好。
  “熏然~”终于发出了第一声响动,没人应。
  凌远爬下床,全裸着,管不了那么多先。却一脚踩在了自己昨天穿的衬衫上。地上,还有他的袜子和内裤。
  他拎着脏衣服,上了楼梯,客厅也没人。
  “熏然~”又确认了一遍。门口被甩了两只拖鞋,应该去上班了。凌远瞥见自己昨天穿的西服被整齐成套地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
  嘿,就算比西服便宜,这衬衣也挺贵的呢,怎么给我扔地上。凌远蹙眉。手一松,袜子掉地上一只,又俯身去捡。
  一阵头晕。
  喝断片儿,原来是这感觉。
  看了眼壁挂钟,已经九点了,正点上班是来不及了。脑子里大概过了一下上午的安排。他揉揉太阳穴,往洗手间去了。
  衬衣是棉的,可以扔洗衣机洗。凌远把内衣袜子扔进淋浴房,拉开柜子门找领洁净。
  他知道为什么这件会被人扔在地上了。估计扔的时候,还是恶狠狠的。
  凌远的酒,彻底醒了。
  他在自己的领口上,看见一个淡粉色的唇印。
  浅蓝色的土耳其长绒高织纯棉衬衣,再一次被扔在地上,像块抹布。
  他冲出去找手机。
  凌远捂脸,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看到小孩儿给他发的微信,#不要用我的洗衣机洗你昨天穿的任何东西。把粥喝了。#
  热水洒下来的一刻,凌远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喝酒误事,妈的。
  ***
  记忆慢慢覆回到脑沟里。茅台,52°的……
  杏林分院的一整套审批手续终于搞定了,之前谁也没想到,最难搞的竟然是建设工程施工许可。材料反反复复地交了几次,回回找茬被打回来。这是明显的存心刁难,可血招没有。不在卫生系统的管辖范围,只能另托关系。凌远这个项目负责人,焦头烂额。李熏然问他,这事你跟睿哥商量过吗。一时间没听懂,他随口就答,小睿不参加建设分院的项目。小孩儿翻白眼,给了他一个迷之蔑视。抄起他的手机就往外打,递回给他的时候说,让睿哥去找我大伯,他分管建委,看这弯子绕的,也不嫌累。
  事情是搞定了,可面子得给人家具体经办的人,这是规矩。金副院长带队,和辛苦了的建委同志们小坐,入股分院的民营股东老郁负责作陪加买单,各司其职。
  五粮液和茅台,普通人只会喜欢其中一个,两款都爱喝的,少。凌远不是普通人,他哪个都不爱喝。
  可人家偏偏要拉着他左一个右一个的碰杯然后一口干。喝了第一杯,就必须有第二杯。一桌人,除了老金,还有老郁,谁也惹不起。
  先是口腔内的香气蔓延,是真的香,随后就是食道的烧灼感,就不怎么让人舒服了,滑进胃里的一瞬,艹…
  幸亏出发前回肝胆外科,顺手喝了小陈护士长的一瓶酸奶,打了个底。走之前还嘴欠了一把,“小陈,你好像又胖了,该减减了”。陈峥同学咬牙切齿,面上依旧笑颜如花春风十里,小声说了句,“主任,电视里说了,有困难要找警察叔叔。”凌远瞪她,“没事不要麻烦警察叔叔,人家很忙的”。蹬蹬几步,跑了。小陈没憋住笑,把自己呛了一口。
  不记得喝了几杯,或者几轮。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最后落在耳朵的声音,好像是郁总,凌远、凌远,你家住哪儿啊?
  ***
  凌远给院里打了电话,说自己不大舒服,请一天假。今天没有手术安排,其他事情没那么紧急,家里也能办公。
  粥已经凉了,他开火热了热,金黄的小米,糯软香靡,是熏然妈妈托人从山西买来的,特别养胃。
  那人生气呢,还给他熬粥。
  凌远一边喝粥,一边回想,昨天晚上,到底还发生了什么。桌上,有女的么?他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莫非吃完饭还去了其他地方?这个老郁!
  实在是毫无进展,凌远不打算跟消逝的记忆缠斗。有那功夫不如干点正经事。
  他,开始做家务。
  扫地、拖地、擦厨房。
  换床单被罩,塞进洗衣机洗,手和洗衣机一起忙活,洗那件倒霉衬衣。
  三个多小时折腾下来,屋里的味道清新得像被阳光和消毒水一起洗过。
  ***
  李熏然到家快七点了,高架这堵车真是烦透了。他只不过在到点儿后又跟师傅又下了两盘象棋而已,就完美的错过了不太堵的那个时间窗口。他扫了眼杯架上的四凤,心想,够沉得住气的,愣是一天只发了一条消息,早上九点半,#知道了,亲爱的,好好上班,回家再聊#。好好上你个大头鬼的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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