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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古代架空)——迷野

时间:2019-09-19 15:39:16  作者:迷野
 
 
第20章 
  应湖区三城爆炸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中原,皇帝命令二皇子亲自赶往应湖区,进行灾后重建的工作。可这些已是后话。
  沈墨与苏云舒赶往神木城,临行前与秦祁和花离轩见了一面,花离轩怕虫,绝不肯去凑那个热闹。
  苏云舒用黑袍把自己裹得严实,不能说话。只是沈墨微微皱眉,对秦祁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秦祁客气回答:“请说。”
  沈墨沉声道:“召集各大武学世家,再征收一批粮草。”
  秦祁疑问:“这是要开战?发生什么事了?”
  沈墨轻轻摇头,“只是一种猜测,但愿不会成真。”
  秦祁没再问,接了这个任务。
  秦祁在苏云舒昏迷的时候已经帮着看管好了他的马,沈苏二人骑马赶到神木城,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民不聊生。
  已经入冬,虫子基本都被冻死了,也无须再治,可这饥荒却实实在在得折磨着神木城的百姓,积粮消耗殆尽,百姓食草吃土,入冬之后没有植物,便挖了地底的树根嚼食。
  百姓见到沈墨与苏云舒二人,发疯了一般扑上身去偷去抢,苏云舒怕传染给他人瘟疫,一直躲避,沈墨将苏云舒箍着,不让别人碰他。这种混乱是苏云舒始料未及的,他们不想伤害这些人,逃命似的跑开了。
  苏云舒喘着气,痛惜的说:“古有赤地千里,生啖人肉。我看,若是再不能吃饱,他们也该易子而食了。”
  沈墨凝眉,问:“朝廷可还有余粮?”
  苏云舒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整个神木城处在绝望与恐慌之中,仿佛末日一般,苏云舒都觉得自己预见到了大齐国要亡的下场。最可怜的还是些妇孺,肉眼可见的消瘦,虽没到皮包骨头的惨象,却也是令人不忍。
  一个国家,到处都吃不饱饭,百姓连饱腹的最低要求都达不到,物价上涨的可怕,金不如粮,苏云舒觉得颓丧,不知道自己在为这个令人失望的政权体系坚持些什么,可若不坚持,百姓就只能等死了吗?总要有人站出来,总要有人去反抗,去为民意请命。
  苏云舒算是为自己打了气,振作起来,对沈墨说:“我现在就给二皇子去信,看他有没有办法搞到粮食。”
  沈墨点头,“我们也去其他粮仓看看,有没有陈粮。”
  神木城的情况已经不是虫灾,而是饥荒,沈墨也无能为力,他没种过地,也没研究过农业,不知怎么帮忙。他只能把所见之处可能藏有虫卵的地方用药除了,免得来年开春再受虫子侵害。
  他们找了附近几座城的粮仓,皆无余粮,连陈粮都没有,唯一的希望就是看二皇子能派多少粮食到神木城了。
  苏云舒知道自己也做不成什么,劫难总要受苦,他痛恨这种无法作为的感觉,沈墨却安慰他道:“总会有希望,不要小看人的求生力量。”
  苏云舒苦笑,问他:“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
  沈墨看了看天,“回一趟南疆。”
  神木城离南疆很近,苏云舒能理解他想回去看看的心情。
  南疆国破后,大齐军队在这里驻守,沈墨带着苏云舒去了南疆最偏僻的一隅村庄。
  村庄里生活着沈墨一路陆陆续续救下的南疆百姓,云仙也在这里。
  只是他们一进村庄,所有百姓都放下手中的农活,跪伏在地上,呼了声:“安上!”
  苏云舒被震慑住,不知所措的看向沈墨,沈墨抬手,南疆百姓便起身继续忙自己的事。沈墨低声道:“走吧。”
  云仙听闻沈墨带着一个人回来,高兴的去寻,可苏云舒见了她就躲,云仙疑惑,还是沈墨帮着解释,苏云舒身上有瘟疫,不方便见人。
  苏云舒住在一间农舍里,不出门,沈墨倒是跑的不见踪影,云仙就隔着门和苏云舒聊天解闷。
  苏云舒听云仙说,南疆人性格都很好,就是有些古板,执拗的相信神灵。她本来是想教南疆人做些农具卖钱,可苦于不会说南疆话,难以沟通,还好她认识了一个会说中原话的南疆货郎,那个男人有些腼腆,但是待她很好,也不嫌弃她脸上的疤,帮了她很多忙。
  苏云舒知道云仙是动了春心,笑着祝福她。
  云仙却给他讲起了听来的沈墨的故事。
  沈墨本是南疆一对普通百姓的孩子,上一任南疆巫皇占天求神,指定了沈墨为可以与神沟通的灵童,即下一任巫皇。
  沈墨断奶之后,便接受洗礼仪式。沈墨的父母都是忠诚的信徒,他们信仰至上,得知自己的孩子是灵童,与有荣焉,非常虔诚的跪拜在神坛下,双双自焚祭天。
  洗礼仪式便就此开始,上一任南疆巫皇双手捧着还是婴孩的沈墨,一步一步登上神坛,将他放置在神坛顶端。用沈墨父母自焚得到的烟灰混合泉水制成圣水,给沈墨沐浴。
  自此,沈墨便成了整个南疆国的神灵化身。南疆百姓开始供奉他。
  沈墨从小就被养在白塔中,不能出去,说是供奉,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前任巫皇就在白塔中教他占卜和巫医之术。
  他从小便知道自己身上担任着和神灵沟通的职责,可是除了卦象和星相,他看不到任何神灵的影子。
  有一次,他问了前任巫皇一个问题:“神灵是真的存在着吗?”
  可回答却是一顿毒打。
  前任巫皇对沈墨本就严厉,他绝不允许灵童质疑神的存在和地位。若是灵童都怀疑神,南疆百姓又如何相信?
  之后,沈墨再没问过类似的问题。
  南疆每年都有国祭,沈墨可以在国祭那天出塔,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每当他友好的想和别人玩或者说说话时,那些人都敬畏的给他跪下磕头。没人知道,那样崇敬又恐惧的态度对一个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沈墨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闹脾气。他只是慢慢变得不爱说话,并且很快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自己代表着南疆百姓的信仰,代表着南疆国最高的威严。
  即使南疆百姓敬他怕他疏远他,他也还是深深爱着这片国土,和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可爱的子民。
  也不知什么时候,沈墨开始苛责自己,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占卜有任何错处,因为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错误,都决定了南疆百姓的命运。
  在沈墨14岁时,前任巫皇去世。他成了南疆史上最年轻的一任巫皇。担任巫皇之职,他便可以自由出入白塔,可他还是习惯性的把自己关在白塔中,阅读大量的古籍书卷,了解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学习别国文化和文字,还自学了武功。
  苏云舒听的内心很是心疼,沈墨是南疆的神,可对他而言,沈墨也是个人,他甚至无法想象,一个孩子从小便把自己封闭在一座空荡的白塔中,苛刻的要求自己苦修,戒掉了所有贪玩的**,把守护国家的职责担在自己身上。沈墨这么多年,肯定很孤独吧。每当他一个人站在塔顶看着人间灯火辉煌的时候,他又在想些什么?
  沈墨回到苏云舒的房间时,手里端着一碗药,“你恢复的差不多了,这药喝三天就能痊愈。”
  苏云舒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墨。
  沈墨问:“怎么?”
  苏云舒动容的说:“我听说你小时候成神的事了。”
  沈墨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喝药。”
  苏云舒一口气把药灌进肚里,这次的药没有血味。
  他们在南疆待了三天,第三天苏云舒被允许出房门,他跟着沈墨去了南疆王的坟冢。
  沈墨站在南疆王坟前,用南疆话说了一段类似祷告的咒语,说完后他正准备离开,苏云舒拉住他,“等我一下。”
  苏云舒跪在南疆王墓碑前,磕了三个头,诚恳说了声“对不起”。说完,他从怀里掏了把匕首,把左臂的衣袖撩起来,学着沈墨的样子,在左臂上刻了一道环形的口子。他把血淋在南疆王碑前,郑重道:“我知我罪,可眼下还身有重任,我会携沈墨找到当年事情的真相,还您安息。”
  沈墨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有些动容,也没拦着。
  苏云舒起身,对沈墨微微一笑,说:“错,大都在我,你不能再一个人扛着了。”
  沈墨不知作何表情,转身说了句:“走吧。”
  晚上,云仙为了庆祝苏云舒痊愈,拉着沈墨和他一起喝酒。沈墨说自己酒量不好,要以茶代酒,一开始苏云舒没说什么,等云仙回去,他却耍赖着提醒沈墨,初见时沈墨身上可是只有酒没有水的,非不让沈墨再蒙混过关。苏云舒眨眨眼,说:“我喝一杯,你喝一杯,如果不想喝,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沈墨无奈,拗不过苏云舒的执着,点头答应。
  苏云舒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小时候一个人待在白塔里都在想什么?”
  沈墨看了他一眼,回答:“忘了。”
  ······行。
  第二个问题:“你真的从小到大,连个玩伴都没有?”
  沈墨点点头。
  第三个问题:“你······孤独吗?”
  沈墨沉默半天,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锋锐,“你不用把我想的多苦,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习惯了。而且,十四岁前,前任巫皇每天都来给我授课,十四岁后,南疆王也时常来白塔找我,不至于没人说话。”
  苏云舒偏了偏头,带着疑惑的语气问:“南疆王?你和他关系很好?”
  沈墨眼神落在了苏云舒面前的酒杯上,苏云舒眉毛一挑,又喝了一杯。
  沈墨的视线有些放空,仿佛看到了久远之前的地方。他缓缓道:“不算好,他比我大十岁,大概和你一样同情我,总像探视幼弟一样来找我聊天。可他毕竟是南疆王,该有的礼节我还是要遵守,他可能是觉得我疏远他,便逐渐减少了看我的次数,却更关心我饮食起居的质量。但他送来的东西,都不大有用处,我更愿意他送几本古书给我。”
  苏云舒心中好奇,自觉的又饮一杯,问:“所以,其实你心里很感激南疆王对你的照顾,可却不知如何表达,所以南疆国破时,你拼死也要保护他和南疆百姓?”
  沈墨眼帘低垂,微微颔首,承认道:“差不多吧。”
  苏云舒两杯酒下肚,有些着急的问:“你是不是很恨我?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杀我?”
  沈墨却没再回答,给自己倒了两杯酒,咽下肚去。
  苏云舒得不到答案,有些苦闷,自斟自饮了两杯。沈墨却起身躺在自己的卧榻上,闭上眼睛,不动弹了。苏云舒扭头看他,心中疑惑,酒量怎么这么差,两杯酒就倒了?
 
 
第21章 
  冬天的夜里很冷,苏云舒怕他着凉,给他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却忽然盯着沈墨那张深邃坚毅的脸开始发愣,鬼使神差的,他好想亲一下沈墨的眼睛。他将自己的脸慢慢凑近,像个做坏事的小贼一样,心里忐忑又带着莫名的刺激和兴奋,当两张脸近在咫尺时,沈墨却忽然睁开眼睛,他那双浅淡的眸子分外清明,毫无喝醉的神色。他就那么看着苏云舒的眼,哑着声音,问:“你在做什么?”
  苏云舒感受到了沈墨的气息抚过自己的下巴,酥**痒的,还带着酒香。他腾的一下气血上涌,赶紧弹起来向后退了两步,面容绯红,心脏扑通扑通慌乱的要命,他觉得自己跟被煮熟了似的,又红又烫。他磕磕巴巴的问:“你没醉啊?”
  沈墨坐起来,沉着脸,声音低沉,“我休息一下,没醉。”
  苏云舒觉得自己太难堪了,单手捂着脸跑回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他喝酒从没醉过,可这次却不知为何,像是微醺一样轻飘飘的,酒劲开始反应,上头。他迷迷糊糊的睡着,睡之前脑子还反复想着一个念头:大概,是我醉了。
  第二天醒来,苏云舒打算着,若是沈墨问起,就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沈墨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态度和平时一样自然,也不好奇昨夜的情况。苏云舒心里反而还有些失望。
  今日,他们便要离开了,走之前,沈墨带他去了一间不起眼的小竹屋,并从竹屋的地下挖出两个盒子,一个便是沈墨自己用的法器,法器是一根短杖,顶端嵌了一颗纯黑色的石头,那石头没有任何光泽,像是能吸收光明一样。杖身上刻着繁复诡丽的花纹,密密麻麻的蔓延纠缠,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冰冷。
  沈墨将法器背在背上,和那把冷冽的寒江剑交相辉映,还有种诡异的和谐。沈墨又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把白柄折扇,沈墨将折扇递给苏云舒。
  苏云舒有些惊喜的问:“送我的?”
  沈墨点点头,“之前你那把不是在无名城被毁了?”
  苏云舒大喜过望,将折扇拿起,爱不释手。那白玉柄不像寻常白玉一般摸着冰冷,倒是有些温和的暖意,而且颜色也没有那么白净,有些泛灰,给人一种隐抑的威压。
  沈墨见他好奇,解释道:“这不是玉石,而是玉骨。”
  玉骨是种种机缘巧合才能偶然得到的一种材料,珍贵异常,可遇而不可求。苏云舒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一窥如此宝贝,有些激动的打开了折扇。
  扇面用的不是绢布,而是一种极韧又锋利无比的纸。纸上画的是副山水图,只有寥寥几笔墨色,却营造出了分外幽深的意境,让人看一眼便再难移出。苏云舒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署名,好奇问道:“这是谁画的?好高深啊!”
  沈墨淡淡说:“我画的。”
  ······
  苏云舒无话可说,沈墨仿佛真的无所不能,他问:“你画的是哪里的山水?”
  沈墨默然,隔了一小会儿,才开口:“这不是山水图,是机关术,可使人致幻。”
  ······苏云舒心道,行,是自己才疏学浅,没有见识。
  但这并不妨碍苏云舒宝贝这把折扇,他把折扇妥帖的放进外衣内衬,又拍了两下,心满意足。
  沈墨见他喜欢,唇角微不可闻的勾了一下。
  他们离开南疆,再次去往中原,途径神木城时发现已经有官员开始施粮布粥了,不做耽搁,直接赶往京都,路上他们听闻了应湖区三城城毁,皇帝大怒,下遣二皇子及一道儿官员去应湖区赈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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