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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身(古代架空)——醉里春秋

时间:2019-09-20 17:15:36  作者:醉里春秋
  他在这一刻五雷轰顶,心乱如麻,顾不得作出应对,浑浑噩噩冲出院子,在后院枯坐半日,宿醉感涌上来,太阳穴一片刺痛。
  被晨风吹过的脑袋昏昏沉沉,一会儿想着自己该如何应对,一会儿又想到自己昨晚到底做到哪种程度,过了半晌方冷静下来,心中一阵悲凉,如坠冰窟,欲哭无泪。
  他竟酒后无德奸\污爱徒,实在是罪该万死!
  小徒弟被他下床动作惊醒,不多时也穿好衣裳,磕磕碰碰跑过来,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看着,等到沈梦舟终于回复了一丝清醒,叶轻才迈着小步走近来。
  “师父……”叶轻小声叫唤,沈梦舟不敢抬头看着他,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师父,你别这样。”叶轻看到这样失魂落魄的师父,自己心中也是一片伤心。
  叶轻见他不言不语又将他抱住,“师父,这不是你的错,徒儿,徒儿是愿意的。”
  沈梦舟急得一把推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轻闭上眼睛,大声对着他说:“其实我喜欢师父很久了!我是自愿跟师父在一起的。”
  沈梦舟大声斥责,头痛得更加厉害:“胡闹什么!这……枉费你还念了这么多书!偏偏学了这些!师徒逆伦,简直不成体统!”
  “什么狗屁体统!”叶轻也被激起性子,眼睛泛上血红:“念书念书!当我发现念再多书也无法抑制对你的喜欢的时候,我就已经抛弃一切世俗人伦了!”
  温煦晨风霎时止歇,沈梦舟全身僵住,满脸的不可置信。
  寥寥数语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怎么会这样?
  以叶轻什么都不懂的年纪里,怎会喜欢上同为男子的师父?怎会想到主动爬上男人的床?是不是……念及自己平日放荡行为,沈梦舟想死的心都有了,难道徒弟是被他教坏的……
  心中除了悲凉自责外,还增添了一丝绝望,他生平第一次对过去三十年的自己产生了全然否定的想法,原来自己终究是个彻彻底底的无能之辈!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师徒乱\伦有违天道伦常,我沈梦舟荒唐无度,死不足惜,可是怎能连累你!”说罢,竟是蓄力运起一掌,击向自己胸口,打算来个自我了断!
  叶轻吓得急忙尖叫出声,根本来不及阻止,好在此时方秋鸿刚好路过,目睹此景立即飞奔过来,格去沈梦舟来势汹汹的一掌。
  “师弟,你这是作甚?!”
  方秋鸿惊怒不已,急忙将沈梦舟捆住,又见到师徒二人衣衫不整的样子,眼皮不自觉跳了一下,心中一片了然。
  这件事很快惊动了整个门派。
  除了当事人外,太玄宗中只有掌门和几个长老知晓内幕,其他门人只知道沈师叔犯了十分严重的罪行,要被处置了。
  事情也被闹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都城,英王并未作出多大反应,只是半个月后派了心腹迎接世子回家。
  叶轻走之前偷偷跑来见了他一面,彼时他自逐于后山独居,形容委顿,神色哀哀。
  他躲起来不肯见人,叶轻带着笑意,冲着他藏身的那株树大声说道:“师父,我今日便走了,可是我不会就这么放弃,我还会回来的!我不管什么天道伦常,什么师徒有别,我只知道,我爱慕师父,想与师父结琴瑟之好,朝朝暮暮,不离不弃,这便是我的天,我的道!”
  随着脚步声远去,沈梦舟在树后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滑落。
  他自欺欺人地用烈酒麻痹自己,三天三夜之后,方秋鸿亲自到后山见他,给了他一道驱逐令,一道废武令。
  驱逐令是掌门谢半泓下的命令,他被谢半泓逐出太玄宗,从此不再是太玄宗弟子。
  废武令也是谢半泓所下,江湖利益所在,他不需要一个对门派构成威胁的弃徒,除非对方是一个废人。
  那段诛心之语历历在目。
  沈梦舟淡然接受这个结果,无言苦笑。看吧,所谓门派情谊就是这么寡淡,到头来,一切都不过自作自受。
  方秋鸿十分不忍:“梦舟,我可以去求师叔宽容一点。”
  “不用了,师兄已经帮我做得够多了。”如果不是方秋鸿为他求情,说不定那时他当场就被直接赶下山,弄得天下人皆知了。现在这样,就很好了,至少,其他人心目中的沈梦舟不该是如此德不配位之人。
  “沈师弟!”
  “师兄,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三掌过后,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沈梦舟身形摇晃,拒绝了方秋鸿的好意搀扶,踉踉跄跄走下山。
 
  ☆、第 35 章
 
  几回魂梦与君同。
  凌涯子醒来时候叶轻还在沉睡,天色大亮,窗棱透出昏黄晨曦,照在他年轻的面庞上,凌涯子手肘撑在床上,静静凝望着他的睡颜,心下无比满足。
  对于三年前那晚的记忆,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经由昨晚一番缠绵体验,倒是想起了当年许多被忽略掉的细节。再是酒后无德,再是行为放荡,也不可能来者不拒,见到个人就往床上带;何况他当时一片意乱情迷,是喝酒多年都不曾产生的迷醉反应,喝个酒而已,不可能会酒后乱性到这种程度。
  当时一心自我悔恨,全然忽略了种种不合逻辑的地方,现在想来确实是疑窦丛生,细细回想往日细节,他想,会是那杯茶的问题吗?他把目光投向了叶轻,瞬息之后又摇头笑着否定,小徒弟若是真有这般勾引手段,早就把人吃得死死的,还怎只会痴傻地追着人满天下跑?
  叶轻转了个身,循着温暖靠近来,身上某处传来的不适感令他皱起眉头,睫羽微颤,紧闭的眼皮终于睁开,但是只小小睁开一条缝又很快闭合假寐。
  凌涯子在他脸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语带笑意:“我看到了。”
  叶轻全身臊得通红,却是把脸埋得更深,不敢再度睁眼,好半天等脸上那股热气消散了才期期艾艾抬起头,又撞入一双深邃的眼眸中。
  “师父。”
  “嗯?”
  “师父。”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
  凌涯子被他逗笑:“我们都这样了,以后还要继续叫师父吗?”
  “当然还是叫师父了,”叶轻靠着他,一本正经,“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礼法不可废。”
  “好吧好吧,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凌涯子搂着他。
  先前不肯认可这份感情,提及师徒孽缘只有自贱自怨之心,后来与徒弟两情相悦,每每听到 “师父”二字反而别有一种异样的背德感,凌涯子自嘲苦笑,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再回到过去了。
  说起来,叶轻昨晚的青涩反应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当他箭在弦上,隐忍着说出“放松,让为师进去”的时候,叶轻仍是一脸呆呆,不知所以……
  难道,三年前那桩荒唐事真的另有隐情?
  叶轻突然哀怨叹气:“师父,我有一件事告诉你,你别生气。其实,其实我那时候骗了你。”
  凌涯子笑容骤然消失,乖乖,该不会是真的吧,那一晚真是叶轻给他下了药……
  “什,什么事?”凌涯子僵着身体回答,竟然一点想生气的冲动都没有,好像叶轻给他下药,他也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吧……
  叶轻闭上眼睛,心跳得厉害:“其实我在山洞里骗了你,我们那晚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
  凌涯子:“???”不会吧……
  叶轻起了个开口,干脆不再藏着掖着,和盘托出:“我那晚是打算想跟你坦白我的心意的,可是看到你喝酒喝到那么晚,又爱理不理的,我就一时气不过跑了。后来一直睡不着,想过去偷偷亲你一下,根本什么非分之想都没有,是你拉住我,脱我的衣服,还一直在我身上拱来拱去,我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欢喜……”
  凌涯子:“等等等等……你说什么?”
  叶轻睁开眼,又在棉被下用力搂住他:“师父,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是我骗你承担责任,骗你我们有了肌肤之亲,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师父也没有对我作什么……”
  凌涯子深感荒唐,大喘几口气才得以安抚一颗震动不已的心,他缓住心神问:“那三年前……你也是那时候就……”
  叶轻可以承认错误,却是绝不能忍受被误会:“我那时什么都不懂,以为师父抱着我睡就是喜欢我的意思,所以我才急着告白的。后来,后来我下了山,长大了一些,才知道我们被误会了许多,才知道师父为何这么伤心,”叶轻说着说着已经快哭了,“我当年要是知道师父会被赶下山,绝对不会任由门派误解,我不准任何人说你不好。”
  “师父,师父,你原谅我,我过去真的不懂啊。”或者是情之所至,叶轻说到这里竟然真的哭了起来。懊恼、悔恨、自责,种种情绪,再也掩饰不住,皆在愈演愈烈的哭声中被带出强忍多年的泪光。
  叶轻急得语无伦次,凌涯子已经完全听懂,他目光沉沉,强迫叶轻抬起头:“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那时除了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其他都做了?”
  叶轻哽咽着说:“嗯。”
  凌涯子原本十分震惊,听到这里反而平静下来,笑着擦去叶轻泪珠,温声道:“傻徒弟,既然已成事实,怎么能算欺骗呢?谈论有否真正进入意义不大,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了,难道你会因为少了那最后一步,而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见叶轻摇摇头,他又低下身不住亲吻叶轻的眼睛,“何况昨晚我们也确实是做到了最后一步,不是吗?”
  叶轻稍稍抬起头:“师父真不怪我?”
  凌涯子道:“怎么会怪你呢,一切本就是我的不是。”
  叶轻也擦去眼泪,露齿一笑,不住在他身上磨蹭:“师父你真好。”
  凌涯子将人揽在怀中,叶轻哭过之后又开始呢喃:“这么好的你被我追到手了,我真是有眼光。”
  凌涯子失笑:“又在犯傻。”
  叶轻笑得开心极了,连平日里清冷的眉目都生动起来,凌涯子凝望着,凑过来亲吻他的额头,声音比吻还要醉人:“真是个孩子,又哭又笑的。怎么越大反而越爱撒娇了。”
  小时候的叶轻多可爱多乖巧啊,虽然呆了点,好歹是个懂事听话不哭不闹的,现在这个,说撒娇就撒娇,说哭闹就哭闹,真是要命。
  可还能怎么样呢,这是他宠出来的,他甘之如饴。
  叶轻兀自笑了半晌,又忍不住问起旧事:“师父昨晚要跟我说的话还没说呢。”
  凌涯子笑问:“你想听什么?”
  叶轻道:“当然是你这半年来怎么过的!”
  凌涯子悠悠道:“其实说来也没什么。”
  ……
  当日,断龙石落下后,他强忍住不适感,在山洞中与那疯子,也就是谢半泓又缠着死拼好久,近身肉搏,招招皆是生死以向,他的功夫本是比不上谢半泓,只是谢半泓神识癫狂,气力不济,几个忽悠便叫他算计了去,你来我往,拳脚相迎,最后两人皆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凌涯子油尽灯枯,连动一下都觉得耳鸣嗡嗡,全身瘫软,幸好谢半泓受困于脚下铁链,并不能很好发挥行走速度,这便给了凌涯子可乘之机,他趁着谢半泓不备,聚起最后一成体力,奋起直追,踩住地上铁链,将谢半泓扑倒在地,死死咬住谢半泓一只手臂,在他身上活生生撕裂一块血肉下来,牙齿瞬间被染成一片红白交错。
  “啊啊啊!”谢半泓发出惨痛叫声,凌涯子却是充耳不闻,伏在地上只知道低头猛力吮吸肉块中不断喷薄的鲜血,如最劣等的野人一般,茹毛饮血。
  在生死面前,同门相残算得了什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何况他与谢半泓本就没有几分情份可言。
  凌涯子恢复了些许体力,昏昏沉沉中,又将谢半泓绑起来,谨防对方再度出手伤人。
  谢半泓气得尖厉大喊,声音凄厉至极,一直挣扎不休,凌涯子怕他真的因失血过多而死,反而收起了杀人之心,只是冷冷看着地面上癫狂痛苦的他,不动声色。
  平心而论,他们名义上虽为师叔侄,但心里却是早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谢半泓在极致痛楚之后,挣扎动作缓停,眼神褪去一丝癫狂之色,竟然隐隐恢复了些许神智:“梦舟……”
  “你清醒了。”
  “求你,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方秋鸿不肯做的事,我没必要替他做。”
  “我宁可死去,也不愿活得像个行尸走肉……方秋鸿设计害我,是我罪有应得……我与虎谋皮,也是死得活该……”
  凌涯子神色愈冷:“你以为我会成全你?”
  “纪擎云是我杀的……你是被我赶下山的……你恨我……就杀了我……”谢半泓声音有气无力,越来越低。
  “其实你不说我也一直怀疑,我师父当年的死与你有关。只是看在你多年为了门派的份上,我们不得已暂时放下杀师之仇,与你和平相处。只是今日过后,一切恩怨都烟消云散了。”凌涯子说罢,退了一步,竟是摇摇晃晃朝着黑暗中走去。
  他根本不愿与这人多说一句话。
  “梦舟!梦舟!你回来!杀了我!梦舟!你回来——”谢半泓突然惊恐大叫,嘶哑的嗓音比鬼叫还难听。凌涯子充耳不闻,越走越远,直到铁链牵动,低沉一声哀吼,吵闹声沉寂下去,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谢半泓已经自尽了。
  凌涯子不知在黑暗中穿梭多久,冥冥中有股未知的力量一直在驱使着他向前走去,他欣然接受天道的安排,循着来路一直走去,快走到来时路了。电光石火之间,突然不由自主生起一个诡异想法,方秋鸿不是费尽心机想让他们都死在这里吗?那么他就如他所愿又如何呢?
  如何“死”得理所应当又不被外人发现?又如何布置同归于尽的现场、制造死亡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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