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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雄(玄幻灵异)——鲸风Douma

时间:2019-10-10 17:15:12  作者:鲸风Douma
  爱德格的脖子都僵硬了,他贴在墙壁上,他顾不得这病房的墙壁是多么地脏了,林西正在一步一步向他走来——那是疯子,那是一个疯子的样子。
  爱德格承认,自己有些怕了。
  “都要给我陪葬,”林西放低声音,低笑着说,“听到了吗?我最爱最爱最爱最爱最爱的爱德格。”
  都——给、我、陪、葬。
  林西无声地张着嘴。
 
 
第三十一章 先生(一)
  格安的手微微颤抖,他低声地说:“您说的,是爱德格少爷。”
  “是的,”轮椅上的老人点点头,他是真正的绅士,身上流着名门世家的血,一举一动都可以定格成一幅画,“你还记得,我很欣慰。”
  格安怎么能不记得?怎么忘?
  他觉得自己将要受到了惩罚,先生这样的口吻就是最严厉的批评。
  ——一个合格的猎人,绝不会在猎物断气前放松警惕。一只合格的忠犬,也绝不会将自己的主人暴露在危险之中。只要他不在你的视线范围内断气,他就还有可能存活,同样的,只要他不在你的视线范围内,那么他就是危险的。
  先生说的人是谁?格安知道,他不仅知道,他太清楚了。前者是敌人,后者是爱德格。
  他要为爱德格扫平一切困难,他就是用来保护爱德格的,他是爱德格的狗,不管他是不是用作为一个男人的身份爱上了爱德格,他都得有另一颗心,将这颗心分出来,心尖向着爱德格——这,就是格安生存的全部意义。
  先生对格安很好,他同意格安有爱人,他也允许格安有爱情,可是这永远不能比过爱德格,只要爱德格还在,他的忠心就一定要大于爱情。
  现在好的是,格安爱上了他的主人,他的一切都奉献给了那个天真的、刚刚满二十岁的少年。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能更好地保护爱德格了。
  他受情绪的指使,刺伤人入狱,让爱德格为他伤神,让爱德格去十五街区这种混乱的地方奔走,让爱德格受苦,最后,再相见之后还让他孤独地等待。
  这些,就是格安的罪。
  “格安,他不在你眼前,那你就错了,”先生的声音很平,确实是老人、智者才会有的那种看破一切的语调,他说,“你错了,就得受到惩罚。”
  灵在老人身后看着格安,眼神怜悯,她知道什么是惩罚。
  格安的喉中微微一动,但是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这没有任何好辩解的,他就是没有看好爱德格,他甚至不知道爱德格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在家?还是在干什么事情。
  先生看了他一会,慢慢将目光转到一片紧张又沉默不语的乔身上:“乔。”
  乔上前走了两步,又很快顿住,他似乎有些害怕,但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个人是他的先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最不该怕的。
  也许是氛围,乔这么告诉自己。但同时,乔也觉得先生是在生气的。
  “先生……”乔声音很小,舔了舔唇,这才说,“先生,很、很高兴在这里遇见您。”
  老人意外地被他逗笑,他不知道想起什么,对乔招招手,说:“过来,让先生看看你。我的孩子。”
  乔走去,乔的身形很小,他看着也没有实际年龄大,但是言行举止都装大人,有时看着深沉,但多数都是稚嫩的孩子气。他嘴角一点笑,往前走了几步,但还是迟疑了下,他看了眼格安。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老人说,“我看着你们长大的。”
  乔转回头,默默眨了眨眼睛。
  “格安,你也过来吧。”老人冲灵挥了挥手,灵推着他前行,他们在这狭窄的隧道中前行。
  格安和乔就默默跟在后面,不说话,只倾听老人的话。
  “格安,不过,你明白吧。”
  格安点头,这是他小时候曾经经历过的一种审核,说是审核其实就是测试,测试结果分为“过”和“不过”。格安得过“过”,也得过“不过”,他总是知道自己的问题,唯独这次,测试来的猝不及防,他甚至还来不及准备。
  “是的,先生,这是我的疏忽。”
  格安心中没有一丝怨言,他明白,自己确实失职,爱德格本就是他的主人,爱德格是他要护好的,现在来南部找先生的行动对爱德格有无帮助,能不能对找寻爱德格父母丧生的线索……这些都不重要,或者说这些都重要不过爱德格,只有爱德格的安全才是格安唯一需要操心的。
  而现在,本末倒置,格安把爱德格放在了千里之外。
  先生的轮椅往前走,发出了奇异的声响,那声音,格安从小就听,先生总是喜欢坐在轮椅,不让别人推,自己转着轮子,绕着练习武术的格安走来走去,指点格安的武艺和格斗术。
  格安那个时候年纪还很小,他还不认识爱德格,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有什么方向。格安只是众多被先生帮助的孩子之一,仅仅靠着容貌和刻苦得来的好身手,而得到了先生的青睐,他像别的孩子一样,以为只要得到了先生的认可,那么今天就是美好的一天,而明天,和今天一样,有同一个目标。他从来只用考虑“今天”和“明天”,而不是“现在”和“未来”。
  格安想起幼时的自己,尽管幼稚,但确实是一段始终难以忘记的时光。
  “格安,有些话我不想多说,你从来都是我最聪明的弟子,不是么?”先生看着格安,“有些事情就点到为止了。”
  “点到为止”这四个字一出来,就意味着先生再也不会说格安一句了。
  格安嘴角动了动,点头。
 
 
第三十二章 正好
  爱德格退无可退,林西的状态像是疯了,他的手指着爱德格,要上来捉他,或者掐死他。
  爱德格在格斗术上面的造诣为零,这个时候什么也做不了,他想跑,可是这样小的房间到底要往哪里跑?
  林西踉跄着,却始终没有摔倒,向着爱德格前行,他的手中有很多的权柄,他是三殿下,只要有他的母亲,他就能一直站在高位,屹立不倒。
  所以,对林西来说,爱德格是求而不得,是他不能掌控的,不能掌控,就意味着变数,变数是林西的死穴,他害怕变数,也害怕失去,他就要紧紧抓住爱德格,即使他爱着别人。
  林西的站位比较靠门,爱德格想从这里出去,可是这样他就要直面林西,他不想直面林西,他根本打不过一个疯子。于是爱德格就只能想办法在屋子转一圈,用自己和林西对峙的时间慢慢移动,如果林西肯追着他绕圈,那么爱德格就能有办法跑到门边,然后出去。
  只要速度够快,那么逃脱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可是林西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林西把门堵死,他看着爱德格。爱德格往后慢慢走了一步,然后背后撞到了冰冷的墙。他仓惶间看了一眼, 他已经退到了窗边。
  其实爱德格想的是对的,要是林西来追他,他确实可以逃脱,但是林西停住了,按现在这个位置,如果林西猝然发难,往窗边这里扑,爱德格也走不了。
  只有一个办法来得及,那就是跳窗。
  林西发现了爱德格的窘迫,他温柔地笑:“爱德格,跑啊,这里是二楼,跳下去也不会死。你也知道,我身体已经这样了,做不了多么疯狂的事情,我是不会跟着跳下去的。所以,你要是跳下去,说不定会晚一点被我抓到,还可以挣扎一下。”
  “反正,”林西补充道,“外面都是我的人,我的母亲也在这里,你觉得她会向着你还是向着我?”
  等爱德格发现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腿在微微地颤抖,他有那么一刻似乎想过,林西应该不会让他死,就是留下来也不会怎么样,因为自己什么格斗术都不会,连基本的防御动作都不知道哪只手在前哪只手在后,要是他现在从窗口跳下去,那么就算底下没有人看守,他也可能会摔伤自己,想逃跑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是那又怎么样啊,爱德格的眼眶红了,眼角有些痒,不知道是湿意还是眼角紧张地在抽搐,他是走投无路,他想,那又怎么样?他怎么能跟着林西走?
  他是豺狼是虎豹,就算爱德格娇生惯养,他也知道,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他不能在有格安保护的时候硬气,没有了格安就软弱投诚。这不仅是侮辱他自己,更是侮辱格安,侮辱他们之间的感情。
  爱德格靠近床边,他不敢看下面的地,他盯着林西,林西则用温和和玩味的目光打量他,林西笃定他害怕,不会跳下去。
  “去吧,爱德格,这是你的尊严,也是你的胜利。”林西微微侧头,“你可以短暂地胜利,这是我对你的爱。尽管结果不会改变。”
  林西是个变态,爱德格在那一瞬间恐怖地想,也许这是林西所期望的。
  林西不会自己伤害爱德格,他或许会选择软禁爱德格,但是他绝对不会让爱德格的肉体受到伤害,这绝对不是他该死的“爱情”,而是因为权势。
  林西在寂都的名声并不好,即使第三公主是个精明的女人,在国会局和议会政事厅都享有荣誉和尊敬,但是这不能代表他的儿子不是个混球。
  林西对待“囚犯”的手段爱德格不知道,但是爱德格清楚,要是自己在林西的手下断胳膊少腿,那么奥金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也就是林西所忌惮的——第三公主不会和奥金家明着对垒。
  奥金家是遥国和新日莱特联系的枢纽,尽管在现在,奥金家的两个儿子身上都没有特别多的东方血统,可是奇异的是爱德格长了一头黑发,这就是最佳的象征,为了爱德格,遥国也愿意与奥金家继续联系。这才是奥金家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
  林西不敢对爱德格不好,但是要是爱德格自己摔伤了,林西就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如果爱德格按兵不动,或者直接“投降”,不再和林西对峙,那么林西就得到了想要的,要是爱德格跳下去,一个是他根本跑不过那么多人的追捕(林西的人),另一个就是,要是他受伤了,林西就更加能禁锢他。
  爱德格觉得恐怖,就是因为,林西完全可以把他打到残疾,不能行动,然后再借由跳窗来限制爱德格。爱德格百口莫辩,爱德格甚至不能见人,没有辩解的机会。他会被圈禁。
  林西说:“想好了吗?我亲爱的小爱德格?”
  爱德格这下清楚了,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仅仅是被算计了的一条鱼而已。不管自己刚刚的臆想是不是林西想过的,还是说林西真的因为“爱”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但是有一点很明确,爱德格这次应约来这里,就是错误。
  他蓦地想到了一个月之前,爱森和自己说的话,爱森问他——“这么说啊,我有一个疑问,关于你的这条信息来源,还有你这身衣服,你的领扣,还有你到底是怎么自由出入国会局的?没人阻止吗?”
  爱德格回答是因为兄长的帮助。但是那个时候他就发现,不管是自己进入国会局还是十五街区,都有一点很蹊跷,那就是所有的人都像是在帮他,没有任何一方的势力来阻挠他。
  爱德格曾经用自己的身份还有自己的立场来解释这个问题。
  爱德格确实不是一定要进入这个局中的,他自觉不是必要的,刺伤林西的人是格安,他不必为了一个侍卫而铤而走险、自降身份,十五街区的事情是国会局的,父母的事情也有兄长在操心,爱德格是时间中的一个小点,即使他站在中间,像是所有案件的当事人,但是这都和他没有关系,爱德格总是可以置身事外。
  就比如林西,就算他的起因是爱德格,但是案件讲的是证据和罪犯,爱德格是相关人,但不是责任人。他不必趟这趟浑水。
  到这个时候,爱德格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错的。别的案件不说,仅仅林西的案件,确实是绕着他转的。
  爱德格是一只被捕鱼人盯上的小鱼,捕鱼人不用非要早早把他捉住,因为那样费时费力、师出无名,他们可以设下圈套,只要有足够的饵料,还有身后敌人的追赶,那么爱德格投入陷阱就是时间问题。
  爱德格一早不是没有人阻拦,而是被所有人考虑在其中,就算他开始不是责任人,那现在,他也是里面的棋子了。
  他一动,时局就要动,棋盘就有大变化。
  爱德格看着林西,说:“你早想这样了,是吗?”
  “这样?你说那样?”林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上面没有胡茬,不过看着有些发青,“引你过来?我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就是你啊爱德格,你总是这样迟钝,这个时候还要问我。多么令人寒心。”
  爱德格看了他很久:“你在这里等我,你早知道我会过来,授意梅安尔夫人写信的人也是你,是不是?”梅安尔夫人早在舞会的时候就有和奥金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林西是受伤了,可是他很大一部分咎由自取,如果按照章程,格安刺杀案也是会有国会局的判决,只要爱德格不紧逼林西,那么第三公主也不会干涉格安的公审。
  可是现在,梅安尔夫人把爱德格约来,林西却在这里强迫爱德格,梅安尔夫人很难做出这种事。不过爱德格觉得她知情,这就是把选择权给了林西。
  爱德格闭了下眼睛,他已经捋清了今天事情的始末了。
  爱德格看了林西一会,用很平淡的目光,但是他毫不退缩,依旧是一个小战士,他为了自己、为了格安、为了奥金家,他什么都可以做。
  “林西,我最后再认真的和你说一遍,”爱德格的手搭在了床沿上,“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无比的爱他,胜过一切。”
  “一想到是我在帮他,我就有很多的力量,我什么都可以做。”
  爱德格的指尖在颤抖,他不知道是自己在抖还是指尖下的窗户在抖,他似乎听见了很大的声响,像是烟花在空中绽放,发出的巨大轰鸣和波动的颤抖。
  爱德格靠在窗框上,很快,他明白了,那确实是什么东西在震动,他身后的玻璃在不停地震动。
  “去吧,爱德格,你很快就会明白,谁才是对你好的人,”林西怜爱地笑了笑,“我们,一会见。”
  玻璃发出“嘭”的一声,爱德格撞碎了它,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大胆的事情,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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