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禁海(玄幻灵异)——边想

时间:2019-10-10 17:22:04  作者:边想
  绛风欲置灵泽于死地,如此机会自然步步紧逼,灵泽不断后退,避无可避,终是跌下海蜘蛛。
  就算如此,绛风仍不放过他,就着握住刀柄的姿势,一同摔向海面。
  在掉入海中的一瞬间,灵泽在下坠中缓缓睁开了双眼。
  长发飞舞,衣袂如仙,眼眸如我曾经所想,毫无杂质,像蓝天,像浅海,像我最美的梦。
  果然是个惊天动地的大美人。
  我一生总有许多不甘,如今也不差这一个。
  我不甘就这样死了,无声无息,像个废物!
  胸口猛地爆出炽热的火花,身体似乎再也维持不了原状,发出筋骨皮肉撕裂折断的声音。剧痛袭来,我仰着脖颈竭力嘶吼着,视野在这非人的疼痛中发生改变。
  浮在半空,摆动身体,龙骨被我冲破,獠牙尽断。平滑如镜的水面中,映照出我此时的模样。
  一条红色巨鱼在空中缓慢地摆动尾鳍,仿若一座小山。
  骨龙的心脏平稳有序地跳动着,我摆着尾鳍,跃向水面,一口将它吞吃入腹。
 
 
第20章 
  “怎么会……”古龙身上落下块块碎骨,缓慢化为光尘。
  就像灵泽说的,绛风已入魔,留存下来的不过天地间一缕执念。
  阿罗藏复活的并非他的赤主,只是只满心复仇的恶鬼。
  绛风想要吞噬我,反而被我反噬。
  一切发生在刹那间,待我睁开眼,已经脱离心海,恢复了身体的掌控权。
  我的脸离灵泽极近,手还按在刀柄上,两具身体同时向深海坠去,从伤口溢出的血如炊烟般袅袅上升。
  “灵泽……”我刚吐出两个字,身旁便掀起一股极大的水流,将我们甩向远处。
  我晕头转向地在水里转了半天,稳住身形后,发现刚刚是那只海蜘蛛被紫云英的触须缠住掉进了海里,此时两只巨兽纠缠成一团,把海水都搅浑了。
  海蜘蛛八足乱舞,发出刺耳的啸叫。
  阿罗藏等绛风的旧部已经恢复人身,正与北海兵甲战得激烈,在更远一些的地方。
  紫云英紧紧缠缚海蜘蛛的身体,越勒越紧,眼看海蜘蛛要被她勒爆,忽地整片海域的海水开始震动起来。
  那震动极不寻常,似乎有什么要从更底下的地方蠢蠢欲出。
  如果我现在有鱼尾,必定已经本能地鳞片全张,做出防御的姿态。
  一时所有人都静止了下来,不知谁喊了一句:“不好,地动了!”
  随着这声喊,下一瞬天旋地转。海底龟裂,波涛暗涌,所有人都被洋流带着不由自主地碰撞在一起,发出惨嚎。
  剧烈的地动突如其来,没有任何预兆,等反应过来想要浮上海面,却已分不清上下左右。
  混乱中,我腰上一紧,被什么卷着同另一人撞到了一起,叫对方牢牢扣在怀里。
  那结实的触感十分熟悉,身上的香味更是叫人印象深刻。
  我微微偏头去看,只来得及看清对方线条优美的薄唇,紧紧抿着,似乎颇为烦恼。
  巨浪裹挟着我俩,沙石海草跟着翻涌,成了最致命的暗器。
  一粒石子擦过我的脸颊,带起一道鲜红。我还没做出反应,灵泽便转换方向,将我整个护进他的怀里。
  他的肩膀甚至还在流血……
  我咬了咬唇,紧紧抓住环抱着我的胳膊。
  绛风为什么不珍惜呢?
  得他钟情,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有人梦里难求,有人却弃若敝履。
  我知道情爱本没有道理可言,但还是想讲一句——太不公平了。
  在灵泽的怀抱中,跟着海浪翻涌,我逐渐失去意识。
  可能是我吞噬了绛风神魂的关系,竟不知不觉又入了旧日记忆。
  海底一片混战,各方势力殊死搏斗。
  一条娇小青龙被巨鲎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穿戴甲胄的海族将长矛利剑插进她的身体,她扑腾着发出凄惨叫声。不一会儿猩红的海水慢慢恢复平静,她也失去了生息。
  紫云英与阿罗藏原形相斗,黑蛟同乌鲗缠在一起,一时分不清谁的胜算多一些。
  在他们不远处,白色巨龙将比他小一些的赤龙一头撞进珊瑚丛中,惊人的冲力掀起滔天沙尘。
  赤龙口吐鲜血,红光中化为少年。
  他捂着胸口,背靠一株残破的珊瑚,嘴角淌血:“看来你早有准备,也并非完全信任我。”
  白龙浮在水中,双眸闭合,脸上闪过哀痛。
  “我会毁掉你的肉身,将你的神魂镇压在深海各处。”
  绛风嗤笑:“不彻底将我打得魂飞魄散吗?狠不下心?哈,我最讨厌你的,就是这幅施舍怜悯的姿态!”
  话毕,他的本命兵器栖霞脱手而出,雷电般射向紫云英,利落斩断她一条触须。
  “快走!”绛风大喝。
  本被缠得死死的黑蛟一下子得了空隙,游鱼般逃出生天。
  他口中衔住栖霞,仓皇中回首看了眼绛风,终是没有违令,忍痛加快速度离去。
  紫云英一足被斩,元气大伤,想去追黑蛟已是太迟。
  绛风放声大笑,单手呈印,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身上便出现一道道闪电般的纹路。
  白龙一愣,就要扑身上前:“不要!”
  紫云英追到一半,与黑蛟同时回头,只是一个是拦灵泽的,一个是冲绛风去的。
  “赤主!”
  “陛下!”
  白光乍起,耀眼夺目。众人被这一震震得七荤八素,等回过神,就见地上一条残破龙尸,筋骨外露,从身上破开血肉里徐徐飞出几枚白色光斑。
  白龙本被乌鲗触须缠绕着,此时幻化出青年外形,伸手一揽,将一枚光斑紧紧握在手里。
  阿罗藏趁乱携绛风一魂三魄,再次逃离。
  剩下一枚光斑,宛如流星一般划过海水,飞向龙宫。
  我以为绛风当年是被灵泽打死的,想不到他竟死于自爆兵解,性子也是够烈的。
  影像毕竟属于绛风记忆,他死了,画面也逐渐转暗。
  我离灵泽不远,伸手想碰碰他的脸,一滴裹着鲜红的泪滴便坠落下来,叫我动作一顿。
  他垂下脸,将绛风的一缕残魂紧紧按在胸口。
  海浪拍击在身体上,微风吹拂,泛起丝丝凉意。
  我头疼欲裂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趴伏在一处海滩上,不远处倒着一具眼熟的白色身影,黑发如海藻一般缠在周身。
  须臾功夫便回想起一切,我急忙起身扑过去查看灵泽情况。他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只是昏迷,并没有太大问题。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眷恋地抚了抚灵泽的面容,最后在他额上亲了亲。
  “后会无期了。”
  眼里涌出热意,啪的一滴落在沙地上,化成了一颗泛着蓝紫光泽的浑圆珍珠。
  我怔怔将其捡起瘫在手心,心情复杂。据说鲛人只有动了真情,落下的泪才能形成珍珠。
  现在想来那日孟章祭遇到的道士,一字一句竟都不假。
  情劫难渡,有了识神,我命里就多一情劫,多了个要命的冤家。
  收拢手指,我正要起身离去,一声幼嫩的小兽叫声差点惊得我一趔趄。
  从怀里掏出扭动的红色小龙,我目瞪口呆与其微微睁开的天真眼眸对个正着。
  坏了……
  我将小龙塞到灵泽怀里,没走几步觉得脚上一紧,对方跟上来,顺着腿便又钻进我的衣襟里。
  “你不要跟着我啊!”我将小龙拎出来,压低声音训斥。
  小龙发出可怜兮兮的叫声,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凶。
  我俩对视片刻,我怕久了北海的人找来,不敢多留,只得暂且带着小龙一同离去。
  海里我是回不去了,只能在陆上暂避。
  我也不知自己具体是在哪里,反正山川大河,凡人的世界在我看来都一样。
  在山里行走了几日,正觉没有尽头,眼前却豁然开朗,出现一座城池,城门上书三个遒劲大字——汀六城。
  我跟着人流入城,眼见处处繁华,车水马龙,比之北海王都也不差什么。
  站在街上仰头环顾着周围高大的建筑,怀里一动,忽地冒出声小小的“啾”。我一惊,忙将冒出头的红色小龙塞回怀中。
  “别出来!”
  小龙在怀里闷闷叫了声,有些委屈,但果真听话地不动了。
  这孩子一直跟着我,我又不能随意将它撇下,几日吃喝拉撒照顾下来,竟也有惊人发现——这是头雌龙。
  我带走了北海的小公主。
  真是要了命了。
  我也没来过陆上,但各族化形后吃穿住行一应比照人族,大体相同,龙宫还是仿造人皇的宫殿造的,想来大致规矩该也不会有差。
  到哪儿都逃不过一个“钱”字,我身上没有人族货币,便向路人打听了下哪里可以用身上的东西换钱。对方给我指了间大门十分气派的,说是城里最大的“典当行”。
  “有客到!”我刚一进门,站在门旁迎客的伙计便朝里间高声喝唱。
  我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往里走。到了最里面,屋子被一道长柜分为两半,柜上设有栅栏,朝着客人的一边,又用竹挡做了隔断。
  我走向其中一个小隔间,从怀里摸出要当的东西拍在柜上:“我要典当。”
  那朝奉慢悠悠瞅了我一眼,拈起柜上珍珠,摆在手心细瞧。
  “客人想怎么个当法?”
  我从那滴鲛人泪上收回眼,看着他道:“最贵的当法。”
  朝奉拧眉将那珍珠举到眼前,对着外边的天光看了又看,未了取过一旁一只铺了绒布的铁盘,将珍珠小心放在上面。
  “好珠子啊。”他直起身道,“小人姓王,客人可叫我王朝奉。最贵的当法,那就是死当。我给您这个价,您看如何?”
  说着他拨弄算盘,给出了一个数。
  我也不是很懂行价,他给我多少就是多少,只胡乱点了点头,催他快点拿钱。
  朝奉笑着捋了捋胡子,说去后院拿银子,让我跟他一道进去。
  他一说完,一旁柜台朝外打开,出现道可容一人通过的门洞。
  我与朝奉一前一后进了后院,来到一处厅堂坐下。
  “那客人暂且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银库给您拿银子。”
  小厮奉上茶水点心,我正觉口渴,拿起便喝了。
  枯坐许久,迟迟等不到朝奉回来,连怀里小龙都有些等得不耐烦了,来回扭动着不太平。
  “再一会儿就走。”我拍了拍胸口安抚她。
  整个厅堂空空荡荡,小厮送上茶点后也没了踪影。
  我起身欲去寻个人问问,刚站起来,眼前一花,头重脚轻摔下地去,带倒茶几碗碟,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再醒来,是在水里。
  准确讲,是在一潭池水里,下半身已化为鱼尾,上半身则被一条粗长的铁链捆绑在池中假山上。
  我甩了甩昏沉的脑袋,逐渐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黑店……
  这竟然是家黑店。
  人族狡猾险恶,我以为自己这一路已经够小心,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对了,我晕了,那小龙怎么样了?
  我急忙低头查看自己胸口衣襟,当发现空无一物时,本就吊起的心一下子更是到了嗓子眼。
  完了完了完了,她是不是被抓走了?
  比拐带北海公主更要命的罪名是什么?
  拐带北海公主还把她给弄丢了!
  “哟,客人终于醒了。”
  我一抬头,见那王朝奉正在岸边,抱手环胸,身边立着另两名当铺朝奉和一个面生的瘦削老头。
  那老头大约五六十岁,留着花白的山羊胡,睨着我的眼神极为阴冷。
  王朝奉殷勤对那老头道:“司里,这可是正宗鲛人,您看他鳞甲多漂亮,将他买了定能得一个好价钱。”
  被叫做司里的老头打量着我,笑道:“卖了多可惜,虽是头雄鲛,产不了鲛纱,但他能哭出鲛人泪啊。”说着他抬起手,指间拈着一颗光彩夺目的珍珠,“鲛人泪千金难求,有了这只生金蛋的母鸡,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另几人闻言脸上纷纷显出贪婪神情,一人指着我道:“那让他哭,哭啊,王,王朝奉,给他点……厉害瞧瞧。”
  王朝奉露出兴奋表情,高声道:“来人,取长鞭来!”
  我一听都要上鞭子了,死命挣扎起来,奈何那铁链足有手腕粗细,上头还贴了一道黄符,让我使不出灵力。
  鱼尾扑腾着溅起一蓬蓬水花,将岸边的四人纷纷浇湿,狼狈后退。
  “卑鄙人类,放开我!”
  王朝奉接过小厮递上来的长鞭,试着鞭了几下,立时发出骇人声响:“且让你再叫两句,等会儿就让你哭都哭不出。”
  司里纠正他:“哭还是要哭的,只能哭,不能叫。”
  几人哄堂大笑,我咬着牙,恨不得一摆尾抽死他们。
  王朝奉扬起一鞭向我抽来,我闭眼生受了一鞭,从右肩落下,划过半个胸膛,整个人都像是要被劈开了。
  我控制不住痛喊一声,鱼尾扑腾得更厉害。
  那王朝奉上前两步,也不管会不会被水溅到,朝我鱼尾又鞭了两鞭。鞭上生有倒刺,犹如荆条,抽得我鳞甲都翻翘起来,顿时鲜血淋漓。
  我痛嚎着再不敢胡乱摆尾,尾鳍紧紧贴着池低,脸上都是痛出来的眼泪。
  王朝奉咦了一声,回头朝三人道:“他哭得厉害,但我看没有珍珠落下,这是为何?”
  我抽噎着回他:“不是……不是每条鲛人都能出鲛人泪,我,我就是没有鲛人泪的,那颗……那颗珍珠也是别人给我的,不是我落的。”
  司里老头捋着胡须上前,挑眉“哦”了声:“我还是第一回 听到这种说法。今天也晚了,不若等我问过懂行的再做打算。”他朝王朝奉道,“等会儿给他上些药,别把他打死了,这可是咱们的金窝窝。”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