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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海(玄幻灵异)——边想

时间:2019-10-10 17:22:04  作者:边想
  “别白费力气了,你挣不开的。”老道缓步走近。
  我狠狠瞪着他,眼里都要冒火。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啪”地贴到我脑门。
  “静心,别被魔气占了上风。”说罢他闭目念诵起什么,双唇快速嚅动着,不一会儿我便觉得自己被一股清凉灵力灌顶,满腔怒火都浇熄不少。
  随着时间过去,挣扎慢慢停止,我开始觉得不可思议。
  我刚刚……都做了什么?
  扫过四周,地上躺着两具不动的人体,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地上凌乱不堪,深刻的刀痕遍布。
  我整个人都清醒了,内心惶恐至极。
  我难不成真是入魔了?那些事根本不像我会做的事,那把刀,也不是我的刀……对了,那把刀!那是绛风的刀,是他的本命刀。难道吞了他的魂魄,我竟也沾染了他的执念?
  浮躁的情绪被完全抚平,身体像是沐浴在温暖的海水中,我仿佛化为了海中一株静止的珊瑚,或者一串冉冉上升的气泡。
  再没有什么事能让我悲伤痛苦,愤恨绝望……
  缓缓睁开眼,我维持盘膝的姿势,小龙就在我腿间,正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啾?”
  我想摸一摸她,可惜做不到,只好冲她笑笑道:“我没事。”
  她啪塔啪塔眼泪直掉,顺着衣服爬进我怀里,贴着我胸口缩着不动了。
  拂尘松动,我轻轻一挣便恢复自由。
  如今我再看眼前老者,已全部想了起来。这正是孟章祭那日算出我“情劫难渡”的老道,龙虎山宝灵观的鹤清真人,应该是叫……吕之梁来着。
  “多谢吕道长。上次的事,得罪了。”我先谢他今日救我,再为上次掀他摊子的事道歉。
  “小兄弟你恢复清醒就好。”吕老道一甩拂尘,捋了捋白须,“我们才分别数月,你这一身魔气何来?”
  这就说来话长了……
  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就……”
  门外这时忽地传来急促脚步声,密密麻麻,似乎有一大群人正在过来。
  “司里,那鲛人就在里面,可厉害了……”
  应该是方才逃脱的人请了帮手来。
  火光隐隐逼近,吕老道拈了个法决,怀里飞出一张符纸,浮在我俩中间,逐渐变得巨大起来,犹如一张薄毯。
  吕老道:“先离开此处再说。”
  在踏上飞符的一瞬间,我脚步一顿,回身在那两个朝奉身上摸索了遍,搜刮出十几张大额银票。
  吕老道神色古怪看着我。
  我解释道:“他们抢了我衣服和珍珠,衣服鲛纱做的,珍珠是我的鲛人泪。”
  吕老道表情一变,怒道:“便宜他们了!”
  我坐着飞符与他一同迅速离去,在天上把事情来龙去脉与他说了一遍。
  他既然能算出我的情劫,又知道我本该缺一识神,想来有些本事。再者……如果他真要对我图谋不轨,刚才也不会放了我。
  这个人,大概是可以相信的吧。
  “原来这样……你吞了恶龙留存在世的神魂,继承了他的本命兵器,也继承了他死前对世间的怨恨。要是不善加引导,你入魔失去本心是迟早的事。”
  我握了握拳,请教他:“道长可有法子?”
  吕老道沉思良久,道:“小兄弟你要是能静下心,不怕枯燥无聊,倒是有个特别简单有效的法子。”
  “什么?”我洗耳恭听。
  他眯眼一笑:“随我去龙虎山修道,静心养性。”
 
 
第22章 
  “至此你不入轮回,没有来生……”
  黑暗中不断回响的话语犹如天魔之音,不遗余力地钻入我的耳中,叫我不得安生。
  想捂住耳朵,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无数重叠的,犹如念诵经文般重复出现的魔音。
  够了……
  不要再说了。
  我沉入黑暗,身体止不住地下坠,不知道尽头在哪里。
  忽地眼前豁然开朗,一切变得明亮刺目。
  我的确在下坠,坠向一望无际的海面,同另一个人一起。
  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眼瞳比身后的大海还要蔚蓝深邃。
  心脏犹如被重物击锤,剧烈的,近乎生出疼痛的鼓动了一下。
  我在掉进那片蔚蓝之前猛地从梦中惊醒,望着屋顶急促喘息,胸口起伏不定。
  许久没做这个梦了,这是怎么了?
  缓了会儿,我起身整理好地上的被褥,击掌传唤侍仆。
  声音还没散去,糊着薄纸的房门便从两边打开了。
  “主人您这次醒的好快呱,我以为您起码要睡十天半个月呢呱。”门外小厮长了颗绿脑袋,眼睛滚圆,嘴巴硕大,鼻子更是塌到只有鼻孔没有鼻梁。
  他将手中铜盆放下,替我把被褥卷起放到墙角,再把屋里的每扇窗都打开了。
  山中夏日里热闹的鸟叫蝉鸣霎时纷纷涌入,室内亮了不少,总算显得没那么压抑。
  “焱焱呢?”
  十年前,为除心魔,维持本心,我与吕之梁来到龙虎山修行。
  起初我与小龙一起住在宝灵观里,日日誊写符咒,静心驱魔。后来小龙化形了,成了个女娃娃,观里都是男道,终究不太方便,我便花钱在山上买了座废弃的山庄。
  山庄颇大,但很便宜,据说从前是某豪族的避暑之地,后来闹鬼就不敢来了,时日久了荒草遍地,很是荒凉。
  我与吕之梁进去一看,鬼没见半个,倒是从池塘里揪出一家蛤蟆精。
  蛤蟆精说自己世代居住于此,只吓过人,没有害过人,求我收留他们,不要将他们赶出去。
  我看他们一家子哭哭啼啼的很是可怜,再者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太会照顾孩子,他们有妈妈有奶奶的,想来经验丰富,就留下了。
  将山庄改名“墨庄”后,我与小龙便住下了,还是日日誊写符咒,偶尔也会闭关个三五月。
  到如今我已能很好控制住魔气,只是仍做不到驱除。
  吕之梁为我隐蔽了行踪,要北海不能轻易找到我。我也曾想过送小龙回去,她跟我非亲非故,没有不做公主跟着我隐在深山的道理。奈何她哭功了得,一离开我便哭闹不休,有次还哭得一口气没上来撅过去了,我和吕之梁都吓了一大跳,此后再不敢逼她。
  灵泽说龙子名为“敖宴”,后来发现是双生子,他也没说另一个叫啥。小龙通体火红,犹如烈焰,我便为她取名“焱”字。
  她在山里长大,逐渐也到了招猫逗狗、上蹿下跳的年纪。家里一窝蛤蟆精加上宝灵观里的一众小道士已经不够她玩了,近来总是想着下山。
  我怕她被凡人蒙骗,也担心她露了破绽给人看出非人,便不允许她下山。以防万一还叫宝灵观的小道士做了两个法铃一人一个,只要一出龙虎山,她那铃铛就响,我这边也能感知到。
  “小姐早上就出去了。”小蛤蟆精收拾好屋里,见我洗漱完毕,将铜盆端到屋外倒了水,过会儿直接端着一张小几就进来了。
  小几上两素一荤,并不奢华,都是山上的野味,出自小蛤蟆精娘亲之手,味道不错。
  说来也巧,我在北海龙宫时,伺候我的小鱼奴叫“铜钱”,到了陆地上,换了个人伺候,小蛤蟆精叫“元宝”,仿佛冥冥之中注定。
  “方才宝灵观的小师傅也来过了,说您上次写的符咒都用完了,让您再写点呢。”
  我扫荡饭碗的动作一顿,咽下嘴里食物,重重将碗放回几上。
  “他们这些凡人实在太奸诈了……”想当初我随吕之梁回龙虎山,他待我颇为真诚,我也就没怎么设防,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让我誊写符咒,一写就是几千张,我写得昏天暗地,灵力耗尽,简直两眼发黑。
  “很好,你的心静下来了。誊写符咒有利于你稳固心性,锻炼意志,这样魔气就难以侵蚀你的本心。坚持下去,相信自己!”他数着我写的符咒,嘴角控制不住地漏出贼笑。
  我虽然感到哪里不太对,但也觉得他说得颇有道理。
  就这样一写十年,他们宝灵观道人用的符咒差不多都是我写的,缺货了还要来催。
  最近一两年,我隐隐缓过神。
  吕之梁那老小子是在驴我吧?锻炼意志坚定心性非要写符咒?我抄个清心咒不行吗??
  可恨那老小子云游四海,行踪不定,虽不时会传消息回来,但也有三四年不见人了,我连想算账都找不到他。
  “没得错,人族可坏了,明明是咱们家先在此地居住的,凭啥他们盖了房子就要赶人!”元宝深以为然,与我站成一线。
  “不写!就说我在闭关,年底才出关。”没好气地说着,我端起碗准备重新进餐。
  天在这时毫无预兆暗了下来,厚实的云层遮挡天幕,山林草木被狂风吹得簌簌乱响。
  一副暴雨将至的模样。
  “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元宝咕哝着,起身又去关窗,刚站稳,天际一道惊雷划破长空,轰隆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元宝一个没站稳,吓得坐到地上。
  “天啊,这雷……这雷也太大了!”
  我拧眉望向屋外,起身走到廊下。雨点一滴一滴打在沙土上,越来越疾,最终连成密密一片。
  昏暗的天空不断被雷电映亮,雨水如瀑,仿佛都是从那一道道裂缝中泻出。
  每到这种天气,我就会格外害怕。
  我会无法控制地想起那场天雷,胸口的伤已经愈合,光滑如初,一点看不出曾被刻下咒文,可心却没有办法说不在意就不在意。
  那一天的每个细节,都是我经年的梦魇。
  一道接一道的天雷落下,不太寻常。
  我不安地攥紧胸前衣襟,嘱咐元宝:“将焱焱找回来,快。”
  这怎么看都像是劫雷,怕不是附近有人修或者妖修渡劫了。
  元宝忙不迭领命而出,跑了没几步惊叫起来:“啊!那是啥啊?”
  我顺着他视线仰头看去,只见浓密的乌云中,电闪雷鸣间,两道细长身影若隐若现,彼此缠斗追咬,仔细一听,似乎还有悠长兽吟掩盖在层层雷声下。
  那声音极为熟悉,我不可能认错。
  “龙……”我不自觉退后一步,心中惶惶无比。
  好在那两道身影以我的目力都看得不是很分明,应该离得不算近。
  暴雨如注,去找墨焱的小蛤蟆精撑着伞出去的,等回来时,伞面已被大雨打出大大小小的破洞。
  两人快步奔到廊下,身上都湿透了,袍角衣袖止不住地往下滴水。
  “哎呀真讨厌,我正在溪里抓鱼呢,这雷把我鱼都吓跑了。”元宝收了伞,露出伞后一张昳丽清秀的小脸。
  墨焱的人形长得颇像灵泽,天生自带一股贵气,小小年纪已能看出将来艳冠群芳、倾国倾城的架势。
  她腕间系着与我一样的法铃,白玉制成,动作间并无声响,只在她距离我太远时才会震动提醒。
  “这像是劫雷,今天你就别出去了,在家看看书写写符,别到处跑被雷劈了。”
  整座大宅都被吕之梁施法隐去了气息,只要不出家门,甚至不出龙虎山,外边的人就难以发现我们。
  墨焱抖衣服的动作一顿:“劫雷?被劈到会怎么样?”
  扫了眼已经看不到那两道身影,只余滚滚雷鸣的天空,我说:“会死。”
  墨焱抖了抖,点头道:“知道了,今天都在家。身上都湿了,好冷,我去泡个澡,爹你要不要一起?”
  龙虎山上有处温泉泉眼,之前的屋主人将水引到了山庄内,砌了专门泡汤的池子,就在庄子最里边靠近山体的地方,在我买下这里之前,蛤蟆精一家是那里的常客。
  “我要闭关写符,你自己玩吧。”我转身往屋里走,没几步,耳边传来身后小姑娘的不满嘟哝。
  “爹都不陪我玩……”
  我脚步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下,又继续向前。
  哎,我心中暗叹一声,爹也不想啊,可爹身上魔气未除,不敢随便乱玩啊。
  她刚化形那会儿,眉眼只是有几分肖似灵泽,我却越看越生气,还差点为此幻出栖霞。自那以后,我便不太敢靠近她,怕自己入魔误伤了她。
  我老老实实都要遭雷劈,要是把北海小公主伤了,灵泽指不定要招多少天雷劈我……
  于静室中跪了个把时辰,写了几十张符咒,天上的雷终于渐渐小了。
  我吁出一口气,低头在黄符上落下最后一笔。正在此时,本已经衰弱的雷声突然爆开巨响,整座屋子都在此后剧烈地震了震。
  最后一笔理所当然地写歪,整张符瞬间报废。
  我蹙眉将那符纸揉成一团丢到一边,眉心一个劲儿的跳,歇了会儿仍不见好,我干脆拉开门去到外面。
  雷云散去,天空再次恢复澄澈,丝毫不见方才狂风骤雨的模样。
  我盯着湛蓝的天空发了会儿呆,直到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
  “不好了主人,小姐又溜出去了!”
  元宝跑到一半左右脚互绊,一下扑到我面前,跌了个狗啃泥。
  我身上的法铃未响,想来墨焱没有走远。
  “溜出去就溜出去,你急什么?这是她第一次溜出去吗?”我从木匣里取出小瓷盒,指尖沾了点伤药给元宝涂上。
  “不是主人你说不让她出去的嘛。”元宝额上鼓起大包,抽抽搭搭坐在小几边,委屈不已,“要是小姐出去闯了什么祸,你又要怪我。”
  我盖上瓷盒,将它放回木匣,擦了擦手道:“刚有雷我才不让她出去,现在既然没雷了,出去就出去吧。她从小没离开过龙虎山,再将她拘在屋子里,有些为难她了……”
  好歹是龙,不能畅游四海已经很惨,又怎么能要求她一定要同我一样日日呆在屋子里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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