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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也是比赛的一部分：开始前的大约十五秒钟，他们只是盯着对方的时候，Logan的脸洋溢着自信，仿佛就是一场娱乐竞技，只不过因匆促的战斗而染上了红色——而Charles能感觉到他的脸发着热，既不是因奋力也不是愤怒。仿佛是两者兼有：Logan在戏弄他，甚至是现在，已经在打量他，如果他真的像那个男人认为的那样表现得那样不堪一击的话，那他就输定了，他是很矮小，但是他并不无能。他觉得他仅仅如此而提供了一个如此简单的目标，他输定了。
指针刚过十二，Logan冲向他，Charles轻松地避开，一只脚旋转着移动，另一只则紧随其后，用剑与Logan的撞击然后用力地推开。Logan向上甩开。每一个指导员大概都会训斥Charles丝毫没有减少动作，把能量节约到闪避环节；如果这是一场需要持续的战斗，那么也许要紧。但是这——只持续两分钟：过了这两分钟他就不需要精力了，感受到手臂的震动还有体力的耗费真是太神奇，而且有种不可磨灭的真实。
Logan很厉害：这当然毫无疑问。他的体型也比Charles大很多，他承受着自身重量，把他的攻击退回去却失去了平衡，一切都太不利了。他绊倒了，他在击剑战斗里他最好的技巧就是他的步法，所以他很快稳住了自己，跳过Logan试图堵住他的脚步的动作。
两秒钟之后他步步退却。
“你是在跳舞还是在战斗，Xavier?”
Charles只是笑着，又一次躲开，又攻击了一次。自从他们约定条款，Logan打得更加尽力：Charles绝不可能在一次完整的战斗中打败这个男人。他不是骄傲而不肯承认，如果只是对自己——他当然永远不会对Logan承认。
“都是，”他大吼道，抬头看了一眼时钟。还有一分钟。
他们正变得草率。由最初的一次击剑战斗降格到打架的边缘，击剑同时拳头横飞——事实上，是有道理的。如果Logan朝他脸上打一拳把他打倒，也许会打昏他；如果他朝他的肚子刺上一剑他会杀了他。所以Charles还有一点点机会——他们不是在以命相搏；只是要解除武装——但是，一拳头是一个更安全的选择。
不过，Logan也许会更大程度地考虑。事实就是，在一次打架中，他肯定占据优势。对于Charles而言，不幸的是，身量仍是他没有真正尝试去克服的不利条件。
还有四十五秒。
“你忘了怎么用剑了吗？”Logan挥动着武器。他牵引冲力试图反手抽击Charles。
“使用你现有的，Xavier。你得明白那个。”
他当然明白。“你有的可不多。”
回应他的是一个高兴兼野性的笑容——对一个流失时间的人来说，他有点太自信了。
“你确定？”Logan靠了回去，准备好再次拉起剑—
“相当确定—”
该死。刹那之间，原先只有一把剑的，现在却有——至少六把，不，七把，加上真正的那把，这些剑是从他手中出来的吗？显然，这是一种变异，但是Logan之前没有展示过这种，而且—
他不能一次闪躲七把剑。
所以现在躺在地上，抬头凝视着咧嘴笑着的Logan，他正愉快地用手中的剑指着Charles的脖子。
“投降吗？”
Charles几乎要投降了，仅仅因为震惊。但是，他不会——当他一开始接受这场战斗的时候他就决定不会，不管Logan有多厉害，Charles只是单纯无法输掉Logan在两分钟之内说服他认输的这个赌。现在只剩二十秒。Logan不可能在那段时间使他重新调整策略—不足以战胜Charles接下来要对他进行的攻击：
“不。”
Logan的眉毛直直地指向他的发际线，坦白来说，是很滑稽的发际线。“不？”
“对：不。我不投降。”
剑尖抵地更近了——而Charles，因为他可以，温柔地微笑着——他那样笑得时候非常地温柔——向剑尖靠去。
“Xavier。”他的话缓慢而言简意赅，就像在对一个小孩子说话。“你输了。”
“也许吧。但是如果我不投降，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了我。我知道你不能那么做。”看到他眉毛挑的更高，真令人满意。那个惊讶的表情？是他使他露出这个表情的。这就对了。“依旧觉得策略没有一把剑有用？”他又笑起来而且，非常地刻意——这感觉无法更好了——伸出手，手放在Logan的剑迟钝的那侧，把它推开。“另外？时间。”
原来如此。Logan不知所措的表情表明他和Charles一样清楚。
“那好吧。”他笑着垂下了手。他有一些瘀伤，但是，这是值得的，“真是愉快的经历，Logan。下次好运。记得把这折磨的细节都告诉Erik如果他又一次想着把你送来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的话。”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期待着威胁咒骂等等，一次沉默的跺脚之后离开房间。但是他只能老实地说他没有看见那些？笑声。更明确地说，Logan失去了控制笑得像个疯子，笑得前仰后合，手——现在不再握着剑——撑着膝盖。
“你很不错，Xavier，我得承认，”一旦他能平静地呼吸，他就承认了那点。他挺起身子后退一步，看着Charles的脸。得给他加上一分：大多数男人不会这样如此愉快地看着打败他们的男人。“正如他们说的一样聪明。但是你知道吗？你还是我遇见的最大的蠢蛋。”
有意思。“什么？”他把剑扔到一边，远离Logan几步远。任由他捡起来，只要他想的话。Charles对这些欺辱他的人没有帮忙的习惯。
“你能在一次战斗中想出你的办法，但是当你的整场婚礼可能被洒满地雷的时候，你却藏在一堆毯子堆成的温床里。”
那些话回荡着有一些太真实了。“我会感谢你不再管我的事，那是我们的约定—”
“你当然会。”这个男人输了战斗，但是当他弯腰捡起Charles的剑塞进腰带的时候，依然带着一种高傲的气场。“如果你想证明你真的聪明，你就会利用Lehnsherr把你单独留在这里计划婚礼的现实。他也许能发现你的圈套，但是一个不了解你的婚礼策划者肯定无法发现。”
这——这当然不是在这个时候他预料Logan能说的。“抱歉，你是在告诉我谨慎地做出会激怒Erik但是对其他人来说看起来却是完全合理的选择？”
Logan笑着走向了门口：显然，和他说的话一样令人满意，鉴于他正在离开。“我没告诉你任何事，孩子。这是你得自己弄清楚的事。我只是在说我会怎样做。”
对，他当然不是在建议：就像他没有煽动在房间中央挑起一次击剑战斗。多么的愚蠢：他当然是在告诉Charles去做什么，Charles不自在地踱步—他可能是对的。
如果这还不算糟糕的话。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想想有一个计划者说起的重新尝试什么的，”Logan离开房间时回头呼喊道，剑在腰带上晃动着。“你有足够时间先洗浴干净。”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
Charles独自站在房间中央—尽管就那么一会。清洗干净感觉很棒，他真的想要接受Logan的建议—谁能想到呢—但是那个小时对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有帮助。
事情例如想清楚这些地雷应该是什么。
他和婚礼策划者一起坐下三个小时之后，同意谈话看起来完全是Charles犯过最糟的错误之一。策划者们非常愿意吸取他的建议，但是只有一些有意义的细节需要他的建议。一切就是那样：注重细节。婚礼大致已经打造好了，不是因为Erik计划好了，而是因为社会是这样期待的。而且，就Erik的政治地位，偏离太远对传统的支柱来说…很成问题。
主要的五个策划者，带着过分的谨慎冷静垫着脚尖围绕着他，考虑到他们所记下的每一个字，都在帮着建造起一个可怕的东西。而这两个才是真正的陈词滥调：愚蠢而轻浮，因贵族婚礼的预期还有即将倾注其中的钱数，流行，装饰品等等而欣喜异常。
疯狂的一切。而他处于其中。
“浅蓝还是深蓝？”其中一个女人问道，拿着大片丝绸，到此为止他能做到的只是听着，可能即将就制作Erik的衬衫的时候变得有用。可能。他听着他们的喋喋不休却几乎没有听懂。
就此，他对婚礼全部的贡献就是建议在招待时提供草莓和白葡萄酒，这两样都是Erik讨厌的，还有彻底拒绝穿礼服。他会穿裤子，还有，能少在一点世纪以来的传统还有无论什么他们想出的其他压垮身体的负载。其他的礼制他无法避免已经足够糟了：被蒙住眼睛，束缚的——他从没有让Moira做这些。
但是…Erik在巩固一个完全新的…好吧，世界，本质上的，那已经足够新的了：礼制对他来说是必要的方式但是对Charles来说从不是。人们一次只能改变那么多，而且，在一次剧变中，他们需要稳定。那—那是可以理解的但不可原谅，尽管可憎，但是他听到的更多，Charles无法停止想着他能忍受在婚礼中全部的耻辱的耐心正在融化。
他几乎——几乎是，想着——希望着Erik在这里。曾经，他们一起嘲笑礼制。而他至少能够用思想和Erik说话，一种他不对用在这些人身上的方式。
自从来这里之后，他还没有用思想和任何人沟通过。
免得Erik注意，他的心灵感应感到麻木，在数日的类似干扰大脑表面之后。就那样伸展出去是非常诱人的，将自己嵌入面前这些人的想法中：大多数人，就像他们表现的那样无趣—深入了解是一个非心灵感应者永远无法想象的，想法，还有记忆，希望，梦境使他们恐慌，犹豫还有良心的阵阵发痛，一切如网般混织在一起阻塞了他们的人格，抓住一点他们也都脱离远离。有一次让正处在某个经历着精神病间歇的人的大脑中，没有花费他太久发现那是因为那张网撕裂了，随着眼泪快速地渗漏出部分人格：那个大脑没有办法把人格组织到一起。
去伸展，去触摸——他可以做到，但是现在他所看见的一切，Erik想看的话也可以看，他应该看什么，应该做什么，实际上，如果Charles在脑海中触摸到了有些可以归罪的事情？对那个人的倒台负有责任将会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仅仅是因为他发现了某些Erik会嫌恶的事情——都是因为Charles无法停止窥探。
于是他不看，不恰当地不看。他留在这里，屁股都要坐麻了，坐在一张精美的椅子上，椅背和椅垫都有着精良的绣工。但是这边的有点像是一场比赛：能在坐立不安之前他能继续多久，忍受着针刺的感觉稳坐着？即使他静止地坐着，努力集中注意，他几乎失去了下半身的感觉，留下的是高度的警觉但是活动却被限制。然后，换了换姿势，又感觉鲜活了起来。
比起他受制于整个婚礼准备的压力，比赛是更好的风景。
“你将要需要测量身量，先生，”其中一个裁缝对他说。“关于你的设计我们有一些想法，如果你真的要穿裤子而不是传统礼服—”
“不用怀疑，”Charles面无表情，一个手指抚摸着桌子边缘。
裁缝清了清喉咙。“额，是，好的，那么也许你能看一下—”
“Erik有规定？”他问，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身着无可挑剔的衣服，但是无法隐藏他不英俊、也永远不会英俊的现实。
“他…表达了倾向，先生，”这个男人承认道。“但是他坚持应该与你商量。”
“真的？”多好啊。就像让一个绞刑犯选择绳索。“我想一定有一些风俗是无法避免的。”
“是的，蒙眼，当然，还有约束—”
令人陶醉。但是…如果他得，他会尽最大的努力选择最简单的材料，当时机来临他能轻易逃脱。不会为Erik被脱去衣服，噢，不，但是—他无法相信Erik接受指令为他解开。如果需要的话他会想要能够自己扭动着脱离约束。“如果这些事情真的必要，我希望我的衣服都用同一种材料制成。”
这个裁缝眨了眨眼。围绕着桌子，四个顾问安静地等待着，观望着。“那是什么材料呢，先生？”
他耸了耸肩。什么会是最容易解开的？不容易抓住或者握住的东西。他对纤维织物并不熟悉，但是…“丝绸？”
显然对于在场所有的人来说他说出了正确的选择，裁缝薄薄的嘴唇弯起了弧度，他笑着。而其他所有人给予了满意的点头。“一个极佳的选择。先生。那么请务必使用白色。”
制作这样一件极佳的衣服，却是为了这样一个目的——看起来是如此的浪费。“我不懂为什么。我有一个儿子。我想公众知道我不是处子。”
即使他们不知道他是一个繁育者。目前为止。九个月以后就无法掩藏了，除非他找到一个方法能…
这，当然，回避了另一个问题：有很多…方法能导致流产。如果他真的不能忍受怀着一个孩子的想法，他可以——但是，他能吗？他爱David——更多孩子的出世会是一个美好的愿景，但是，那是在他那涉及权力争夺的不快乐的童年，一个父亲本质上是，一个强制的产物还有一种繁育者的社会概念的情况下。一想到是Erik的孩子。温暖的感觉从未在他内心徘徊，但是那不够。他和Erik可以在另一种生活里得到幸福，但是因为Erik现在已经做出的事情，这已经变得不可能了，在那种情况下生下一个孩子的预期…
还有很多需要思考。
提到他不再是处子——天堂禁止他提起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桌边爆发了一波令人震惊的窃笑。没有人特别无礼，尽管他清楚地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驱逐出那个他敢说他是任何样子而不是纯洁的想法。
也许他可以穿黑色。哀悼。在Moira死后他穿着这个颜色。现在为何不呢？
领头的裁缝吞咽了一下。“这是—”
“传统。我知道。”他叹了一口气挥手让这个男人退下。“那么，就白色。白色丝绸。我想蒙眼和束缚的材质也是那个。”前途真是一片生机…是否有一个人享受被完全剥夺自己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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