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循序渐进ABO(近代现代)——达尔彭

时间:2019-10-21 15:12:30  作者:达尔彭
  陆承依旧没说话,秋嵩祺面上浮起愠色,有点不耐烦:“你这是聋了还是哑了?”
  陆承发出了几声笑声,秋嵩祺听了觉得莫名其妙。
  他无意间瞄到了桌面上的平板,好像是阮熙什么时候放的,说是有什么新闻。
  他正准备拿过来看一眼,陆承就低哑着嗓子道:“我老婆死了。”
  秋嵩祺点开平板手一顿,差点听成了自己老婆死了。
  反应过来后心里骂了陆承几句。
  “你这是喝了多少?”他把平板放回原处,解不了锁,他忘记了密码,“你别乱诅咒。”
  “我听上去像在说笑吗……”
  “怎么回事?你别吓我。你们婚都还没结。”秋嵩祺这才开始担心。
  “车祸。”
  车祸?
  “没救回来。”陆承过了几分钟,说了这么句,随后挂了电话。
  没救回来……
  秋嵩祺这才被这个消息惊住了,张口无言地坐在办公椅上,放下了手机。
  倪相平没有再去看沈池安的遗体,可能是害怕。
  他只站在小室的门口,疲倦地嘱咐陆承:“你记得通知他爸妈。”
  “他爸妈已经去世了,在前年。”陆承微启双唇,艰难地发出声音,听起来像是录音机的播出来的,“他们家前面在国外时遭遇了入室抢劫,他爸妈被歹徒捅了好几刀……”
  陆承伏在盖住沈池安的白床单上,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来我收留了他……但我强迫了他,我明知道他不会爱我……都是我的错……”
  “你……”
  倪相平觉得自己说话已经没有了合适的语调,没有合适的词汇,看着陆承这副模样,倪相平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出这种事的,人不可貌相。
  他想到了沈池安说过陆承和秋嵩祺是一个系的。
  秋嵩祺和他一样,不可貌相。心里很沉重,像有一块硌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葬礼我会帮着你准备。”倪相平说,“但不是为了帮你。”
  “他老家在C城。”陆承呢喃,摸了摸沈池安渐渐凉下去的脸,上面有几道碎玻璃划伤的痕迹,“我想让他留在C城,本来,本来结婚后我们要搬去C城。”
  陆承说着,又止不住地哽咽。
  “那就去。你欠他的。”即使倪相平即使知道沈池安曾经出轨,他还是站在了沈池安这边,他不知道如果连自己都不站在他这边,还有谁会愿意心疼他。
  除了陆承,可陆承不配。
  “车票你买,全部费用你都要出,没有的婚礼你要补给他……不,你不配娶他。”
  倪相平觉得自己或许是双重标准了。
  和沈池安这么多年的交情,中间分开了几年,沈池安去世了,他慢慢地感觉到心里不仅仅是难过,而且气愤。
  陆承不配。
  倪相平拿了陆承的联系方式,离开了医院。
  海海睡着了,他抱着海海的手都酸了。
  他回到家里,看到防盗门的铁栏空隙中塞着一个卷起来的宣传单。
  倪相平左右看看,好几户人家的门口都有这个宣传单。
  他抽出来,打开一看,是一套房子的户型,他本打算丢掉,却看到资料上印着“周边设施:太阳幼儿园”等。
  倪相平就想到这两天如果要去C城,海海就没办法去治疗所了,而且幼儿园那边也上不了。
  带着海海去C城或许会很不方便。
  海海不一定适应这样的改变,每天敲锣打鼓唱丧歌。他担心海海会给葬礼带去麻烦。
  他将资料收起来,进了屋。
  帮海海洗完澡,他又给准备要面试的KT公司人事部负责人请了假。这才面试,他就没办法准时到,估计这家公司也进不去。
  倪相平身心俱疲地瘫在沙发上,拿过资料,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号码是一张新订在上面的一张卡片。
  他试着拨通了上面的电话,没想到不到一秒就接通了,这个时间点,售楼部的人居然还在工作。
  “你好,请问是天鹅城售楼部吗?我想咨询一下房子。”倪相平礼貌地问。
  可对方听起来很激动:“是!是我!我是秋嵩祺。”
  “……”倪相平准备挂电话,他猜到了秋嵩祺又要做什么幺蛾子,“你不要试图让我搬家,别做没用的事。”
  “你等等,等等。”秋嵩祺叫住他,又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等等。我有话要说。”
  “说。”
  倪相平意外地耐着性子在听,他好像能看见秋嵩祺手足无措的样子,比起这个,秋嵩祺为了让他搬家真是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
  倪相平想着就觉得好笑,倒没那么抵触。
  “那个……我想让你住过去。”秋嵩祺小声地说。
  “那你就想啊,我不会阻止你。我今天很累,要睡了,再见。”
  “你睡什么睡啊你不是刚回家吗?”秋嵩祺又着急地低吼了,“别挂!”
  “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倪相平皱眉,躺在沙发上,他不知道要和秋嵩祺周旋多久,心里还装有别的事。
  语气听起来点恹恹欲睡。
  秋嵩祺立刻否认了:“没有。我不是那种人。”
  “那我睡了,再见。”倪相平按下红键,手机“嘟”的一声。
  “倪相平!”
  倪相平正准备去睡觉,被这一声喊叫吓到了,以为是电话还没挂断,瞄一眼,猛地反应过来这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
  秋嵩祺……?倪相平睡欲褪去,起身过去。
  “倪相平你开下门!”
  他趴在猫眼上看,只看见没有打领带的西装。
  倪相平感觉心里漏了一拍,心跳很快。他很久没见过秋嵩祺了,眼下大半夜的他怎么在这里。
  倪相平有点惊讶。沈池安带来的沉重感稍微被掩盖了点。
  随后他打开了门,门外很黑,秋嵩祺的脸在室内灯光照射下慢慢亮了起来。
  倪相平看见了他很久没有剃的胡渣,青色的,他以前很喜欢用脸蹭蹭,尽管并不不舒服。
  “相平。”秋嵩祺磁性的嗓音让倪相平心里莫名地就难过。他对着倪相平笑了笑。
  秋嵩祺来之前,想过了一千种见到倪相平该说的话。
  他去售楼部拿了好几张传单,想让倪相平以为这是售楼部派的,就整一层都塞了传单。
  只是想让倪相平留意这个房子,因为这个房子是他看过的最适合倪相平住的,离幼儿园很近。
  这样他就不用叫别人帮忙接送海海。他不喜欢这样。
  可是当他正在塞传单的时候,倪相平回了来,他就躲了起来。
  被倪相平看见,他又不会想搬过去。又会觉得是自己强迫他搬家。
  秋嵩祺没有想到倪相平会在这个点就打电话,只有倪相平的传单上面留着的是自己的号码,其他的传单都是正儿八经的楼盘资料。
  秋嵩祺实在是忍不住,想见他。
  所以一接电话,刚开口就露馅,没有摆出售楼部销售的样子。他也压根不知道销售会说什么。
 
 
第23章 
  “你跟踪我。”倪相平平淡地说,没有要让他进来的意思,门只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
  “我想见你们。”
  倪相平愣了愣,手死死抵住门把,秋嵩祺有破门而入的趋势。
  “海海睡了,你改天来吧。”
  “我想吃河粉。”秋嵩祺自说自话,倪相平觉着两个人对话不在一个维度。
  反正秋嵩祺就是这样,他从来只会说自己想说的,也没有怎么听过别人说的话。倪相平心里叹息一声。
  “我没有力气给你做。你回去吧。我很累。”
  倪相平把门关上,秋嵩祺不出意外地胳膊肘横过来拦住门缝:“那我给你做。我给你做。”
  他说着,另一只手从后背伸到倪相平面前,他拎了一袋菜,塑料袋是红色的,橘黄色的灯光下让倪相平想起来番茄炒蛋。
  从下午到现在,他一直在医院,还没吃饭。给海海喂了粥之后,他累得根本不想动。
  沈池安去世的噩耗让他没什么精神做别的事,空闲的时间只有发呆。他没有那么悲伤,之前没有陆承那样。
  毕竟很多年没见了。感情或许是淡了点。
  倪相平剩下的只有恍惚和对陆承的厌恶。
  倪相平喉咙滚动一下,盯着那一袋子菜,是有点饿,可是秋嵩祺能做什么。
  “让我进去。”秋嵩祺语气带着撒娇的滋味,倪相平把门打来了。
  和他周旋,也挺累的。
  “厨房在哪?”秋嵩祺问,还没等倪相平回答,他就找到了厨房,然后进了去。
  “你别真的……”倪相平想阻止他,九年来也没看他下过厨。他今天如果是来报复自己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我只会番茄炒蛋。”秋嵩祺尴尬地笑笑,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比塑料袋更红的番茄,又取出一个鸡蛋,“菜谱上说这是初学者必学的。”
  “随你吧。”倪相平靠在厨房门旁,“我去洗澡。”
  这种气氛很奇怪。
  倪相平泡在浴缸里,热气蒸腾地扑在脸上,有很浅的玫瑰气息。
  他憋了口气埋下半个脑袋,又探出来,深呼吸一口,昏昏欲睡之际,他才换了睡衣出去。
  大半夜的,秋嵩祺跑到他家做饭,倪相平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动摇。可他知道这种事,偶尔经历经历就好。
  秋嵩祺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离婚了就是离婚了,心里再悸动也没用。倪相平理智了些。
  “洗完了?吃吗?”秋嵩祺端着做好的番茄炒蛋站在浴室门口等他,把刚开门出来的倪相平又吓了个不轻。
  “……你放那吧。”倪相平指了指沙发前的茶几,秋嵩祺就放了过去。
  “秋嵩祺。这么久没见,你转性了么。”倪相平擦干头发,拿起筷子扒一下番茄皮,丢进脚边的垃圾桶。
  这个番茄炒蛋面相很差,鸡蛋碎小得单独夹不起来,番茄没去皮,而且没有形状,他不知道秋嵩祺怎么切的。
  以前也没见他刀功这么差。
  “你又不在,我总不能喝西北风。”秋嵩祺如实回答,面露委屈,“我吃了整整四天的番茄炒蛋了。”
  “嗯。委屈你了。”倪相平敷衍地说,心里还是有点高兴。
  “那你怎么回报我?”秋嵩祺笑着看他。
  “我过两天要去C城,麻烦你帮我带一下海海。我会把全部要注意的事告诉你,就三天左右吧,不长。”倪相平声音很平静,吃着菜,也没有感激之情,自己做了九年,也没向秋嵩祺要过回报。
  秋嵩祺真是一个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会想在第一时间要甜头。
  但怎么说,这也是秋嵩祺第一次做饭给他吃。
  倪相平沉默一会,神飘得有点远,把它吃得很干净,也不是因为饿,想好好珍惜一下秋嵩祺带给他为数不多的爱……么。
  “海海?”秋嵩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麻烦。”
  “我就是怕你不麻烦。”
  倪相平去厨房洗碗,秋嵩祺就跟着他:“真的不麻烦。我好想你们。”
  “话说你去C城干什么?”秋嵩祺见倪相平洗着碗没搭理他,又找了个话题聊,“见谁啊?”
  “不见谁。”倪相平心里又沉下去,想着沈池安,揪心地疼。
  秋嵩祺抓了抓裤子,不知道倪相平在想什么,不知道不见谁是见谁。
  “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
  “今天接海海的人是谁。”秋嵩祺声音低下去好几个调。
  沈池安。
  倪相平才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这个名字,搓着泡沫的手顿在那,流水哗哗地响,把泡沫打得稀碎。
  秋嵩祺看倪相平这般,这种反应算什么意思,他着急了:“他是谁?你说话。”
  “一个朋友。”倪相平把水龙头关掉,呼吸慢慢有些困难,有一股快要冲出喉咙的酸涩,堵在心口,他感觉要闷坏了。
  倪相平这下想起沈池安,才知道自己真的很难过,只是没有地方发泄出来。
  沈池安和自己相识十多年,从大学到社会,都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人。
  后来沈池安出国,他也一个人难过了好一阵子。
  好不容易他回国了,却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倪相平越想,眼睛就肿胀得厉害。似乎眼里塞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沙,不用风吹,就涩得生疼。
  “什么朋友?”秋嵩祺还在紧追不舍。
  “你别问了!”倪相平烦躁地将不锈钢碗一丢,洗碗的水池里激起水花,飞溅得很高,秋嵩祺脸上便多了几抹半透明的泡沫。
  “我……”秋嵩祺疑惑地欲言又止,不明所以地看着倪相平,“我只是……”
  倪相平弯下身子,手撑着洗碗池,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求你了,别问了……”
  下一秒,倪相平就感受到自己脸颊烫烫的,眼泪还是滑落下来,他的肩膀在抖,却几乎听不见哭泣的声音。
  沈池安死了。他脑子里就一直徘徊这一句话。
  “相平……你,你别哭啊。”秋嵩祺慌了神,他还没有见倪相平这么哭过,刚进来时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