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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妮娅由于惯性摔在一边，那把匕首居然径直插在了墙上。被插入的墙体的周围开始变得泛黑，原本坚硬的墙发黑的部分居然以可见的速度变软融化，匕首最后插不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看着墙体的黑洞，王耀心有余悸：“你刚才为什么要催眠我？是要我的血吗？我承了你们的恩，自然会给，为什么要这样？”
好歹也相处了半年，为什么这么狠的冲着我来？娜塔莎也是，冬妮娅也是。
冬妮娅从地上坐起来，靠着墙壁，眼睛死死的盯着王耀笑的渗人，“我们家族只有我弟弟有资格成为北地领主。没有他，我们家族就保不住了。王耀，血你会给，那命呢？”
王耀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想要我的命？
“伊万在哪里？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伊万在哪里？”
“他在哪里，这么强烈的力量，你感受不到吗？”冬妮娅的笑声像是从胸腔发出的，边摇头边笑着，伸出手指朝着天空画了一个打圈，“他现在多需要你啊。”
王耀的记忆里战斗过的高阶吸血鬼很多，看着冬妮娅莫名其妙的动作，突然领悟到她的意思。从进入庄园开始，那股遍布这里每个角落，令王耀胆寒生畏的意念，就是伊万的力量。伊万布拉金斯基是北地的领主，紫眸是北地传说拥有神格力量的象征。
“Ballistic。”冬妮娅笑着留下了泪水，“他要证明他是北地最强的。娜塔莎就是他打伤的。”
王耀只见过一次这样的吸血鬼，是在用了药的情况诞生的Ballistic。在王耀带领的血猎小队优势明显的情况下，突然绝地反击。
明明只是普通的吸血鬼瞬间能力暴涨，不仅逼退了子弹，还差点要了王耀的命。那是他职业生涯中的受伤最重的一次。
以最重要的心脏为代价，失去理智无差别攻击靠近的任何威胁，直到用尽所有能量。让他停下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放任自行爆体而亡或是直接杀了他，另一种是吸食人类大量的鲜血补充能量，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普通的吸血鬼都有如此实力，更不要说是伊万了。
王耀沉默了许久，最终蹲下身，动作温柔，拉起冬妮娅的手。
“他在哪里？我至少要见到他。”
——tbc——
快落一下小剧场
耀：你疯了？你暴走了？
露：我没有！
耀：那你到处打人干嘛！
露：我就是想小耀，想抱抱（扭捏）
耀：（过去抱抱）
露：小耀我饿了。（笑眯眯解腰带）
耀：？？？？
第十一章
“听到连续的三声枪响，如果伊万的力量所减弱，你就赶紧来找我们。”王耀对冬妮娅说。
“找你们？人类的水银子弹在现在的伊万面前，这就和玩具水枪一样。”冬妮娅看着王耀手中的枪道。
“我知道，我或许有办法行得通。要么是我活着救下伊万，要么是我被吸干还是能救伊万，你们怎么都不亏，对吧。”王耀撕开麻醉针的封条，藏进袖子里。
“谢谢你还肯去，王耀，我们会感谢你的。”冬妮娅垂下眼，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对不起，我不能看着我弟弟死在我面前。”
“我还没死呢。”王耀向来会宽慰，他双手扶住冬妮娅的肩膀，盯着她的双眼，“但是我接下来的问题，你要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可以吗？”
“好的，我尽力。”可能是王耀的状态太过于镇定从容，就和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东方大陆的黑发人类拥有的气质温柔而强大，冬妮娅擦干眼泪点点头。
“你记得，一定要快，越快越好。”
随着冬妮娅的指示，王耀全副武装握住枪，独自踏上楼顶的最后一个台阶。这里的感觉很奇怪，因为自己越接近伊万反而那种弥漫在周围的力量少了。
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伊万！你能听见吗？”王耀的呼声没有回应。
伊万瞒着他的事情太多了，尽管王耀在这个庄园住了半年，但这里王耀却从来发现还有这条路可以向上通行。
偌大的楼层只有一扇大门，正中央雕刻这精美繁复的圆形花纹，已经沾上黑色的血看的不太清楚。上面凹槽里的液体像是流不完似的，一滴滴坠落到地面污染了地毯。
王耀推开门，缝隙间的轴承发出了哀鸣。门里面的空间很黑，王耀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里面的光线。
周围没有别的光，所有的光线都是来自于天窗，破碎的朦胧彩色玻璃透下点微光，在凌乱的地面上呈现出大十字架的形状。
地上有很明显打斗的痕迹，桌椅散了架都被堆在角落里，燃烧着幽黑的火焰。有层黑色的薄雾弥漫在这个空间里，活物般缓慢的移动着，如同盘桓的巨兽在守护着什么。
王耀跟着活动的薄雾走向光线明朗的地面，向上抬头终于见到了伊万。
他平静的闭着眼端坐在高台之上，身着纯黑色的正装礼服依旧熨烫平整，和他脚下染血的残肢遗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伊万的身体周围的浓雾中若隐若现，身后好像有什么会动的巨物，藏在黑暗里。王耀花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那是伊万的羽翼，比平时见到的大的多，右边的羽翼缓缓打开，左边的却没有动。
王耀的肌肉在颤抖，身体积累多年的战斗经验在提醒他，现在的伊万很危险。王耀承认有些高估自己了，伊万谁也不会手下留情，就算是自己也一样。
或许自己对伊万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个比较好玩的人形血袋。
就像他们真实的第一次见面，在边境的小酒馆里…
王耀不敢再这里继续回忆了。
“伊万，我是王耀。”王耀站在台阶的底端，对着高台上的人影说，虽然觉得心口有些凉，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行动。
伊万左边的羽翼垂落的地上，听见了声音勉强动了一下，像是断了。
“伊万，你还好吗？”王耀试探性的抬脚踩上台阶的一瞬间，突然从伊万的方向飞来几道裹挟着黑雾的凌厉风刃。
在冬妮娅的提醒下王耀早有准备，立刻侧身退后压低身体勉强闪过，风刃几乎贴着头皮擦过王耀的发丝。飞出去的风刃如同回旋镖居然再次回头。
王耀奋力横身跃入身边破损的桌椅堆后，在地上滚了一圈用它们做遮挡。风刃打在桌椅上贯穿数层板材，座椅变成了一摊打散的木料，还是暴露了王耀躲藏的身体。
伊万缓缓起身，睁开紫色的眼瞳居高临下的看着废墟的王耀，右翼舒展开来几乎遮蔽了一半的彩色玻璃。
他戏谑的一挥手，从羽翼间飞出的风刃带着螺旋跟随他手指的方向朝着王耀袭来。这一次速度虽然不算快，但王耀只能到处逃窜，一刻都不敢停下来。因为那螺旋中带着实体的刀刃，能把人直接撕成碎片。
伊万并不着急，用手指操纵着风刃如同猫戏耍抓中的老鼠一样逼着王耀左躲右闪，最后只能躲在柱后王耀，尝试对着伊万开了两枪，但子弹到不了伊万的面前，就被羽翼挡下来。
就像冬妮娅说的，在这个空间里，伊万是绝对的主宰者。
王耀开枪的举动似乎惹怒了伊万，他开口动了动嘴，说了句无趣。
接下来的攻击就没刚才那么客气，王耀还想再移动的时候看，螺旋的风刃如同长了眼睛绕到他跟前，扎穿了地面封住王耀想要前进的路。
伊万从围绕在身边的黑雾里抽出里一柄雪亮的长剑，收起羽翼便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对着王耀当空劈下。只有冬妮娅匕首的王耀勉强挡住了致命的攻击，但面对伊万压倒性的力量坚持不了几个回合，匕首就被打飞出去。
长剑砍在王耀的左肩上，连同衣服削下一片血肉，王耀连连后退摔在了地上不能动弹。人类甜美的血腥味立刻弥漫在空气里。伊万的呼吸一抑，原本眼中千山积雪般的冷酷和威仪裂开了条缝隙，放大的瞳孔昭示了他对鲜血渴望的本能。
伊万伸出手掐住了王耀的脖子，人类脆弱的脖颈在伊万手中如同草茎。伊万的舌尖舔过那块模糊的血肉，露出吸血鬼的尖牙。
王耀像是掐晕了过去，被伊万拎起来的时候头无力的歪着，双臂自然下垂毫无生气也没有反应。
伊万把王耀拖上了高台，抱着他重新坐回那张象征北地领主的座椅上，黑雾重新笼罩住两个身影，黑暗中吸血鬼的尖牙刺破了王耀的肩膀，红色的液体浸染了王耀后背的衣服，源源不断的鲜血摄入让伊万觉得畅快无比。
明明怀中昏死过去的人，现在的右手轻轻动了一下，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的王耀，此刻将袖中的麻醉针滑落，朝着伊万的后背缓缓靠近。
伊万贴紧王耀的身体，突然觉得他的猎物不太对劲，身体的反应快于思维，松口的瞬间张开双翼，打掉了王耀拿着麻醉剂的手臂。
被迫放掉麻醉剂的王耀，手肘已经抵上了伊万的咽喉，化掌为拳用肘部朝着他的咽骨头奋力一击，再向后脱出了伊万的控制范围。
近身搏杀的王耀，眼睛里燃起的斗志亮的吓人，满满都是蓬勃的杀意，和刚才东躲西藏的样子判如两人。
“差一点，很可惜。”伊万用手指抹去脖颈上的属于王耀的血迹，含入口中品尝。
王耀没有继续纠缠，捂住伤口转身就跑下高台，向前翻滚捡起掉在地上的枪躲进了黑暗里。
伊万的眼无惧黑暗，把王耀的行动看的清清楚楚。王耀再次举起枪，没有对着伊万，而是朝着建筑穹顶的彩色玻璃连发三枪。
“不自量力。”伊万的右翼挡住了从天而降的玻璃碎片。王耀很有技巧的打破了大片的玻璃，阳光倾泻而下，强烈的光线变化让伊万的视野有点模糊。
这种模糊并没有随着适应光线而消散，伊万跨出一步突然莫名天旋地转，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脏也逐渐归于平静，所有的一切都在消散。
伊万最后只看到王耀从暗处走出来，散着头发，阳光正好在他黑色的头顶上，勾勒出银色刺目的轮廓，低头的时闪光的黑发像是折射出瑰丽的颜色。
和边境酒馆初见的时候一样，温润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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