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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命大臣自顾不暇(古代架空)——岩城太瘦

时间:2019-10-23 12:46:57  作者:岩城太瘦
  因为他从前就有这毛病,所以萧贽这样问他。
  可是这时的许观尘不明白,他还是问:“什么?”
  见他模样,萧贽心下了然,转头掀开他的兜帽,借着城楼上一点月色光亮,见他眉间一点朱砂正浓,便道:“无碍,过几日就想起来了。”
  许观尘不语,大抵算是默认了。
  萧贽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衣襟上。他好像想说些什么,一直到了福宁殿,终究也没有开口。
  一夜好梦,许观尘起来时,还以为昨夜与萧贽的珍和宫和城楼一游,是一场梦。
  萧贽不在福宁殿,许观尘揉了揉眼睛,爬起来洗漱做早课。
  直到看见案上一盒子流光溢彩的珠宝,他才想起来,原来不是做梦。
  他在手腕上系上香草,开始念经,但是修行多年的一颗道心安定不得,有胡乱跳动的征兆。
  还没念过一篇,许观尘睁眼,转眼瞥见屏风后边,隐隐约约的一个人影。
  飞扬从那后边探出脑袋来,喊了一声“哥”,然后递给他一张字条儿。
  纸条上边只有四个字——务必三思。
  很熟悉的字迹,雁北钟遥写的字条。
  许观尘的表兄钟遥。定国公府的大姑娘嫁的是老定国公的老部下钟将军,钟遥随着父母,常年戍守雁北,与许观尘常用信鸽联系。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写。
  许观尘问:“飞扬今早去捉鸽子了?”
  飞扬摇头。
  许观尘心想,雁北乃是边防重地,有皇帝亲自委派的钦差大臣,要是述职,也轮不到钟家人。
  飞扬认真道:“钟哥哥来了。”
  “纸条是钟哥哥交给飞扬的?”
  “是。”飞扬得意地扬了扬脑袋,“飞扬听见了钟哥哥的马铃铛声音。”
  许观尘起身,穿好原本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的道袍,也不再费心思去想钟遥怎么会来,他那字条又是什么意思。有什么问题,见了他就知道了。
  “你钟哥哥现在在哪?”
  飞扬指了个方向:“嗯……东边。”
  “东边。”许观尘想了想,“勤政殿?”
  “嗯。”
  既然是在勤政殿,那应该是去叩见萧贽。
  不管了,许观尘拢了拢头发,想着去勤政殿外边等他。
  在勤政殿外边遇见了裴将军,裴将军见许观尘来,便道:“许哥儿,来见钟小将军?身子好了没有?”
  许观尘一一答了,裴将军嫌他太过正经,转头找飞扬说话:“肥羊,钟将军也算是你观尘哥哥的娘家人了。”
  飞扬当了真,把他的话认认真真地重复一遍:“钟哥哥算是观尘哥哥的娘家人。”他想了想,再问:“那飞扬是吗?”
  裴将军点头:“是。”
  于是飞扬又回到那个终极问题:“夫君比弟弟还重要吗?”
  裴将军仍旧点头:“那当然了。”
  飞扬恼了,双手同时出拳,就要打他。裴将军握住他的拳头,笑着挡开了。
  而许观尘可算知道,飞扬那些话是跟哪个不正经的学的。
  裴将军走后,许观尘再拢着手在外边等了一会儿,勤政殿里的小太监出来传话:“陛下让小公爷上观星楼等一等。”
  观星楼在勤政殿后边,是从前老皇帝沉迷炼丹的时候兴建的,道士用的简仪丹炉,一应俱全。
  飞扬很喜欢这个楼,观星楼有九层,其中木梯暗格,弯来绕去,可以供他飞来飞去,跳上跳下。
  他一钻进楼里就开始胡跑,许观尘追着他上了最高处,后来便找不见人,许观尘由他去玩儿,只是凭栏看雪。
  也不知过了多久,没看见钟遥从勤政殿出来,倒是有个人从身后抱住他的腰。
  “道士。”萧贽吻了吻他的鬓角,“我有满宫的珠子给你做念珠,寻仙的九层高塔,还有城楼上望不尽的江山,不和离好不好?”
 
 
第19章 不羡神仙
  观星楼里,萧贽话还没说完,那边飞扬就朗声喊道:“哥!”
  许观尘身子一僵,挺直脊背,拍了拍横在腰上的手,要萧贽先松开他。
  萧贽却不放手,揽着他的腰,拖着他往更高处走。
  这楼一共九层,他二人原本就在第九层,再沿着木梯向上,就是建造时留下来的狭小的角落。
  木的横梁将楼顶分做好几个小空间,萧贽抱着他,稳稳当当地走过狭窄的木楼梯,藏宝物似的,把他放在小角落里。
  楼里每日都有人打扫,只有淡淡的木香。
  许观尘也不知怎么的,竟也顺着萧贽的意思,稍弯了腰,低着头,抱着腿坐在角落里。
  萧贽面对着他,双手撑在他身侧两边,把他堵在角落里。微弱的光线照来,在他身上打出半明半暗的光影。
  许观尘扯了扯他的衣袖,原本想要说话,被萧贽用唇堵回去了。
  他睁大了眼睛,推不开萧贽,反倒被他死死地按在墙角。
  楼下的飞扬又大声喊了一声“哥”,吓得许观尘喉咙一紧。
  脚步声轻巧,飞扬很快就到了第九层。因为找不到许观尘,这时候再喊“观尘哥哥”,已经有些急了。
  许观尘再坐不住,推了推压在身前的萧贽,就要出去,萧贽不动。
  飞扬警觉,站在原地,竖起耳朵听了听,再往后退了两步,一转眼,一抬头,就看见高处的萧贽。
  他只看见萧贽,却也没看见被萧贽挡着的许观尘。
  许观尘从前教过他行礼,这时候飞扬抱了个拳,就急急地问萧贽:“观尘哥哥呢?”
  萧贽不答,也不让许观尘说话。
  飞扬急得跺脚:“我问你观尘哥哥呢?”
  萧贽往后退了退身子,松开许观尘,舔了舔后槽牙,说话时却盯着许观尘的眼睛:“吃了。”
  飞扬被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瘪着嘴,眼看就要哭了。
  “观尘哥哥很甜。”萧贽捧起许观尘的手,他的手腕上还扣着香草。萧贽低头吻他的手,目光却不曾离开他半分,“手指和手腕都很甜,嘴巴最甜。”
  观尘哥哥——
  许观尘不单年岁较他小些,就是辈分也差他一辈,萧贽是许观尘叔父那一辈的人。他是有意学飞扬这样喊他。
  观尘哥哥实在是忍不了了,拧了一把萧贽的腿,从昏暗的角落里探出脑袋:“在这里,在这里,飞扬不哭。”
  飞扬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哥哥。”
  “哥哥没事,陛下是说笑的。”
  他这话说完,萧贽也笑了一声,仿佛确实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只是萧贽还堵在他身前,不放他走。许观尘转眼看他,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
  飞扬要哄,萧贽也要哄。
  许观尘一抬手,很别扭地揽了一下萧贽的腰,往他怀里靠了靠。
  萧贽几不可见地笑了笑,放下横在他身前的手臂,往后退了退,偏转过身子,好放他出去。
  一直到了光亮处,他才看见许观尘两颊绯红。
  小道士面皮好薄。
  飞扬用衣袖给他扇风,一个劲儿地问他是不是热,许观尘没好意思说话,与他一齐他走下木梯。
  萧贽跟在后头,飞扬时不时回头看他,只要他稍一靠近,就拉着许观尘加快脚步往前走。
  飞扬拉着他,就差使出轻功,带着许观尘飞过宫墙去了。
  就这么竞走似的,回了福宁殿。
  小成公公捧着热茶来伺候,见飞扬守着许观尘寸步不离,还不让萧贽靠近,觉得奇怪,低声问了飞扬一句。
  飞扬认真道:“他会吃人。”
  许观尘低下头。
  萧贽抿了口茶,幽幽道:“吃人,又不吃肥羊。”
  许观尘愈发低了头,借着桌案遮掩,轻轻地踢了踢萧贽的腿。
  萧贽却仿佛浑然不觉,继续道:“观尘哥哥就是……”
  “不许你叫‘观尘哥哥’!”
  许观尘再踢了两下萧贽,不料却惊动了飞扬。飞扬低头一看,发现观尘哥哥竟然和那个“吃人的”搅和在一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小成公公追出去哄他,殿中只留许观尘与萧贽二人。
  果真如同小成公公从前所说,他二人在一处,从来不怎么说话。
  默了好一会儿,许观尘道:“钟遥难得进京一趟,我下午想去钟府见见他。”
  萧贽点头:“嗯。”
  许观尘又轻声道:“再过几日除夕,我还想去何府看看老师。”
  萧贽冷着脸道:“你爱去哪儿,又不用与朕报备。”
  “上回没跟你说。”许观尘抿了抿唇,“你就生气了。”
  许观尘的姑姑,定国公府的大姑娘,嫁的是老定国公从前的部下,戍守雁北的钟将军。
  姑姑姑父待他很好,表兄钟遥与他的感情也很好。
  钟家在金陵有几处府邸,也有一些产业,只是他们不常回来,这些事情就都交给族人打理。
  今年钟遥钟小将军回金陵过年,钟家族人很早就接到消息,差人把府里上下打扫过一遍。
  钟遥从雁北带回来一小队骑兵,都住在钟府里。钟府没有其他侍从,事情都是他们在操办,就这么,还挡下去不少前来拜访的权贵。
  从前在雁北时,飞扬与军中将士玩得好,久别重逢,很快就玩到了一处去。
  钟遥屏退众人,提着许观尘的衣领,把他提回房里,把他丢在软垫上,看着他念了一句诗:“‘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许观尘抓住衣领,警惕地看着他:“你做什么?我可有人……”
  钟遥抬脚踢他:“我倒要问问你,在信上写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什么?”
  “你自个儿写过的信,忘记了?”钟遥在他面前坐下,吟诵似的,继续念道,“‘陛下待我极好,天地赐缘,理当爱惜。’‘观尘有疾在身,所剩不过数年,意与陛下白首,当是虚妄。’‘长辈苦心已知,然我意已决,叩谢姑姑姑父。’‘并非一时执迷,我同陛下,互不相欠,互不耽误。’”
  许观尘明白了,这又是自己忘记的一件事。
  他和萧贽成婚之前,他写了封信告知钟家。
  现在再听钟遥念上边的字句,那还真是……
  许观尘心道,我果然很狂野。
  难怪钟遥早晨让飞扬给他递纸条,要他“务必三思”。
  钟遥问道:“你怎么回事?那么多年的修行也不要了,原本不是一心想着修道,飞升成仙吗?怎么忽然改了志向?”
  “我……”许观尘想了想,“姑姑姑父怎么说?”
  “吓得不轻,所以派我来看看。”钟遥答道,“我爹一开始以为你写这信,是发信号向我们求救来着,后来以为是陛下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写的这信。我娘坚定地认为你是被下降头了,要不就是被骗了。我来时,她还常常叹气,说她早就该看出来,陛下对你图谋不轨,否则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不是不是。”许观尘连连摆手,“陛下还是很好的。”
  钟遥分明不信,瞥了他一眼,朗声喊道:“飞扬,你进来,钟哥哥问你几句话。”
  飞扬玩翻了天,从外边跳进来,乖乖巧巧地坐在钟遥面前。
  钟遥问他:“你认得陛下吗?”
  飞扬迅速变脸:“坏人。”
  钟遥看了一眼许观尘,带着“果然如此”的意味,再问:“哪里坏?”
  飞扬伸出十个手指头,一一细数萧贽的坏处:“凶,吵架,不让飞扬和哥哥一起……”
  他每说一点,钟遥就用“果然如此”的目光看一眼许观尘。
  飞扬说的最后一点是:“吃人。”
  钟遥还没明白,这个“吃人”究竟是什么,最后看了一眼许观尘,就把飞扬打发出去了。
  “你看看,连飞扬都……等等……”钟遥猛然反应过来,“他说吃人?什么吃人?”
  “没有什么。”
  “分明就有什么。”钟遥转头,又要喊飞扬进来。
  “吃人就是吃人……”许观尘拦住他,“我就是那个人。”
  钟遥气得捶桌子:“这种事情,你怎么也……”
  “签过婚书,办过礼的。”许观尘忙道,“照着规矩办的。”
  许观尘试图转移话题:“姑姑和姑父怎么样了?”
  钟遥大声道:“被你气死了!”
  许观尘缩了缩脖子脖子,捧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汤。
  钟遥道:“我娘原本也是要来的。不过前几月,西陵的人放冷箭,我爹叫他们扎中了脚趾,我娘就留下照料他了,托我问你好。”
  许观尘乖巧点头:“那你回去,也替我向姑姑问好。”
  “她总惦记着你。”钟遥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一日大晚上的,把我爹和我都喊起来,说忽然梦见你了,怕你病着疼着,梦里喊‘娘’,你娘不在,她这个做姑姑的也不在,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钟遥想了想,又道:“三年前我娘忽然被陛下召来金陵,那时候只她一个人在府里,还以为是陛下登基,要换班子。谁知道却是你病了,一连喊了好几日的‘娘亲’,实在没法子,才把她找了来。”
  “我娘回来之后就总说,强撑着赶到金陵,看见你趴在榻上,一个劲儿地喊‘娘亲’,她觉着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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