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顾命大臣自顾不暇(古代架空)——岩城太瘦

时间:2019-10-23 12:46:57  作者:岩城太瘦
  萧贽将手递到他面前,道:“你吹一吹。”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要求。许观尘顿了顿,试探着朝他手上吹了一口气。
  之后萧贽就由着他包扎伤口,见他低头垂眸,模样认真,有心逗他,便唤了一声:“道士。”
  那时许观尘正用细布把伤口缠起来,点头应了一声“嗯”。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用刀子划手。”
  许观尘道:“我都问了三遍了。”
  他手指翻飞,将细布打成个结儿。包得很好,但是他转念想想,包得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被萧贽拆开划烂了。
  今晨打坐时,戴在手上一枝香草,此时还扣在手腕上。
  许观尘轻叹一声,褪下环结,用香草把萧贽的手给圈起来了。
  “臣明日还给陛下换药,陛下不要再把伤口拆开折腾了,这枝香草戴在手上,不要拆下来——”许观尘顿了顿,“明日我要检查的。”
  许观尘看着他浓得像墨的眸子,看见他点头答应,也抿着唇,点了点头。
  萧贽一反手,按住他的手:“小道士。”
  “嗯?”
  “你现在再问我为什么。”萧贽似是没忍住,笑了笑,眉眼都温和不少,“我就告诉你。”
  于是许观尘问他:“那你为什么用刀子划手?”
  萧贽一手还搭在他的手上,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后颈,把他往前带了带。
  额头抵着额头,萧贽定定道:“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你上回说,等我的手好了,我们写和离书,我不想写。”
  许观尘微怔:“这样……”
  萧贽低头,不经意间瞥见他颈上一道红痕,忽然又想起,许观尘出门时,穿的好像不是现在身上这一身衣裳。
  萧贽捏着他的下巴,叫他抬起头来,好让自己看得清楚:“你同飞扬,一起去打架了?”
  许观尘仰着脑袋,回道:“没有。”
  确实没有,他是被打的那个。
  萧贽抬手一掀药箱,里边瓶罐乒乒乓乓响了一阵,萧贽一连打开了好几个罐子,才找到了要用的。
  用手指挖了一大块药膏,萧贽转头看他。
  许观尘正抬着头,见他看过来,喉结不自觉上下一动:“要不还是我自己……”
  药膏没抹上来,萧贽先凑上前,啃了一下他的喉结,叫他住了口。
  “你是……吗?”许观尘没敢把这话说出口,抬手扶着他的脑袋,要把他给推开。
  萧贽问道:“那你是要拂尘,还是要我帮你上药?”
  拂尘。
  他当然不会正正经经地拿拂尘给许观尘打坐,大概在萧贽看来,拂尘除了打坐,别的什么都能做。
  见他不语,很喜欢的东西被欺负,气呼呼的模样,萧贽忽然觉得心情不错,把药膏往他脖子上一抹,慢慢揉搓开来。
  “和谁打架了?”
  就算他不说,萧贽若有心要查,也不会查不出来,许观尘轻声道:“杨寻。”
  “还伤着哪里没有?”
  “没有。”
  萧贽再不问他别的什么,而后福宁殿各处都点起蜡烛,灯火通明,全不似许观尘才回来时那样。
  许观尘收拾了东西开始打坐,萧贽再看了看他,也不再闹他。
  晚些时候,小成公公将许观尘晚上要用的汤药与蜜饯一同端进来,许观尘一手端着药碗,从袖中拿出一小块驼骨。
  驼骨是钟遥从雁北来,带给他磨簪子的。
  “劳你找个工匠,用驼骨磨个珠子。”许观尘想了想,“我说什么做什么,你总向陛下报信儿,这件事儿,就别告诉他了。”
  小成公公笑着点点头:“小公爷要多大的珠子?”
  “就这样的。”许观尘打开案上木匣,随手抓了两个白玉珠子给他看。
  小成公公看了一眼满满一匣的各色珠子:“小公爷近来……喜欢收藏珠子?”
  许观尘道:“我要送东西,总不能把人家送我的东西,再送回去。”
  小成公公会意,拍着胸脯保证道:“这珠子明儿早晨就能成,奴才不告诉陛下。”
  许观尘心叹道,总归自己没几年了,也不必再与旁的人分不清楚,谁对他好,他就赶紧还回去吧。
  送走了小成公公,许观尘随手捻起丝线,绾了个结,才捏了一个桐珠在手里,萧贽就回来了。
  他这个人就是喜怒无常的,许观尘很早之前就知道。
  他放下桐珠与丝线回头,萧贽就站在他身后,阴着脸。
  许观尘轻轻问道:“你怎么了?”
  萧贽上前,抓起拂尘,用拂尘柄在他的背上打了一下:“疼不疼?”
  他打得不重,但是许观尘揣度着他的意思,点点头:“疼。”
  萧贽一言不发,揽着他的腰,把他从草蒲团上捞起来,一面朝里间床榻的方向走,一面胡乱地扯他的腰带。
  方才许观尘说,谁对他好,他就赶快还回去,但是很明显不包括这个。
  “你干什么?”许观尘慌乱地挣扎,“萧遇之?”
  萧贽右手还带伤,缠着许观尘给他的香草枝子,只用一只手,还把许观尘按在榻上,扯了半边衣裳,露出脊背。
  许观尘脑子一懵,连道几声“不可以不可以”,往床榻里边逃,却被萧贽握着脚踝,拽了回来。
  萧贽问他:“你是想咬着拂尘?”
  许观尘疯狂摇头,抓着身下被褥往后退。
  萧贽抬手,却按了按他的后背:“疼不疼?”
  许观尘一愣:“哈?”
  “摔青了。”萧贽一推他的肩,把他翻了个面儿,按倒在榻上,“疼不疼?”
  大约是那时候杨寻推他一把,摔在雪地上,把后背摔青了一片。
  方才萧贽派人去查他打架的事情,知道了这事儿,所以来找他算账。
  许观尘确实没有什么感觉。但他转头觑了一眼萧贽的脸色,只好点点头,道:“有点疼。”
  萧贽用药油把淤青推开,许观尘揽着枕头,趴在榻上,昏昏欲睡。
  过了好一阵子,萧贽忽然道:“下回还去吗?”
  许观尘把脑袋埋在软枕里,摇摇头,闷闷地道:“不去了,下回不去了。”
  萧贽很是满意,又过了一会儿,许观尘闭着眼睛,呼吸匀长,仿佛是趴在榻上睡着了。
  萧贽摸摸他的耳朵,凑近了啄他一口,语气却仍是寻常:“天底下只有我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只有我对你最好。”
  许观尘翘了翘脚。
 
 
第22章 除夕新酒
  再过一日便是除夕,小成公公一早就把打磨好的驼骨珠子放在许观尘案上,许观尘调了香,慢慢地熏着,好叫四十九颗珠子都染上新香。
  织造府将新制的定国公的礼服送来,明日随百官觐见朝拜要穿的,就挂在房里。
  飞扬抓着金光闪闪的衣摆不舍得松手,许观尘熏着珠子,忽然想起某一年除夕,萧贽瞧了一眼他的衣裳,问他是不是同织造府有仇。
  原来萧贽不是说他丑,是说织造府给他制的衣裳不够亮闪闪的。
  又想起萧贽上回塞在自己这里的一匣珠子,得亏他没想着把这些珠子串在一起,给他做条链子。
  那可真是……闪得晃眼。
  自己平素穿得阴沉沉的,倒要别人穿得孔雀似的。
  新香熏透桐珠与驼骨珠子,许观尘捏起一颗,放在飞扬鼻子底下,要他闻一闻。
  飞扬揉了揉鼻子:“好香。”
  小铜盆里,兰草浸过温水,四十九颗珠子洗过一遍,香气收敛不少。
  要飞扬再闻,他点了点头:“好闻。”
  许观尘捻着丝线,飞扬在边上给他递珠子,一颗一颗的,许观尘把扯断的珠子重新串联起来。
  原本就是耗时间费心神的事情,摆弄这些珠子,就要了他一整日。
  正巧萧贽白日不在殿中,许观尘把念珠穿好之后,仍旧放在原本放珠子的木匣里。
  飞扬陪着他在屋子里闷了一整日,看着那些珠子好容易成了串,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他:“哥哥,出去玩儿。”
  许观尘点头:“那就出去玩一会儿吧。”
  于是飞扬架着他就往外跑:“出去玩儿!”
  许观尘捶地:“我是说你自己……”
  在外边遇见了进宫来的裴将军,裴将军见飞扬出来,忙招呼小成公公:“快,把那顶羊毛帽子拿来。”
  飞扬呆滞。
  小成公公忍着笑,把蓬松羊毛制成的帽子呈上来。
  裴将军哄飞扬:“舅舅亲自去媷的羊毛,你过来戴上试试。”他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羊毛的小圆球:“还有一个肥羊尾巴,你过来戴上,给观尘哥哥跳个舞。”
  飞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架着许观尘的手,就把他给拖回去了。
  裴将军在后边喊:“后天换新衣裳记得戴上,许哥儿记得披白狐裘。”
  飞扬趴在门边看,等裴将军走了,才敢出去玩儿。
  他与许观尘二人,就站在福宁殿的阶下玩。猜猜瓜子握在哪只手里的游戏,猜中的人往上走一阶,最先走到殿门前的人胜。
  那时小成公公正在廊下挂起灯笼,飞扬暂时领先三个台阶,许观尘背过身拢着手,在衣袖里调换瓜子。
  许观尘正低着头的时候,却忽然有个人站到他面前,阴影正好罩住了他。
  “飞扬。”许观尘正色道,“不要偷看。”
  身后的飞扬委屈发言:“不是飞扬。”
  萧贽抚了抚他的脸,又摸摸他的手:“是我。”
  许观尘不大自在地抽回手,偏了偏头:“玩儿呢,你别捣乱。”
  萧贽迁就地举起捣乱的双手:“玩儿吧。”
  除夕日,百官朝拜。
  玉阶之下,依照品级肃立。
  许观尘被喊做“小公爷”,不单是年岁小些,还因为辈分。老皇帝与许观尘的阿爷,老定国公是一辈的,所以萧贽算是他叔父一辈的人,朝里几位公爷的辈分,也都比许观尘大。
  觐见朝拜时,他站在一群白发白须的公爷之中,才更显出喊他“小公爷”的几分趣味。
  参拜过后,陛下当面赏赐,各家领赏,将得来的赏赐供奉在祖先供案前,才开始祭祖。
  许观尘也不例外,得了赏,就要回去祭祖。
  只是定国公府的赏赐,比其他几位国公的赏,多出不少。
  许观尘与几位公爷一同出来时,马车就在三重宫门内候着,马车檐下,描着“许”字的灯笼随风摇晃。
  几位公爷捋着白胡子,笑说老定国公的孙子得皇帝宠信,实在是好福气。
  许观尘倒不好意思起来,与他们一同走在宫道上。
  除夕日早晨就下着小雪,身后侍从撑伞搀扶,几位老公爷缓缓地踱着步子,走在雪地里,出了第二重宫门,便开始说笑。
  前边出宫的百官队列整齐,许观尘留意看了两眼。
  他的老师何祭酒,老早就不在朝里任职,所以不在此处,杨寻的父亲恩宁侯,由杨寻扶着,也随百官行走,看起来身子不好的模样。
  再看下去,此间人物,他竟是一个也不认得了。
  出了宫门,几位公爷拱手道别。
  许观尘最后上了马车,宫人们捧着今晨领的赏,排成长长的队伍,跟在后边,与他一同回定国公府。在长街前停下,险些堵了旁人的道儿。
  定国公府的人情往来有府里管事的管着,许观尘在祠堂里敬香磕头,随后掩起门扇,拖着蒲团,在供案前盘腿坐下。
  衣摆委地,许观尘往前一倒,额头磕在供案边缘,碰了一声响。
  许观尘揉揉脑袋,靠在供案前,看着几列牌位发呆。
  也不知道要过多久,他也就成了其中一个了。
  许观尘不自觉叹气道:“若是兄长还在就好了。”
  他起身,双手将兄长的牌位取下,抱在怀里,用衣袖擦了擦灵位上“许问”二字。
  定国公府以武学起家,若是兄长在,府里也不至于要道士来主事,更不至于要一个命不久矣的道士来袭爵。
  可是在他之后,又是谁该来主持定国公府?
  身后之事,就不是他该想的事情了。
  许观尘将兄长的灵位放回原处,掐了掐眉心,再做了个深揖,转身离去。
  晚间除夕宫宴,是皇族中人的家宴。
  宫里来接人的马车,才过晌午就到了定国公府门前。
  随马车一同来的小成公公解释道:“飞扬一个上午没有见着小公爷,闹得福宁殿上下都不得安宁。陛下不喜欢他吵,气得提刀……打架了。”
  许观尘提起衣摆,上了马车,又掀开帘子:“外边冷,小成公公也上来罢。”
  小成公公也不推辞,在他身侧坐定,转眼见他面色苍白,便道:“小公爷可是冷了?”
  许观尘捧起马车里放着的手炉,抽了抽鼻子:“也不是很冷。”
  小成公公又道:“那就是想念亲人了?”
  他不语,算是默认了。
  一时无话,小成公公伸出手来,隔着衣袖,握住他的手,又朝他笑了笑,目光坚定却温柔。
  马车辚辚,驶入宫门时,许观尘问道:“小成公公先前说,你是十八岁进的宫?”
  “差几月便是十八了,占了年岁的便宜,才没被发配流放。”
  “那小成公公,进宫几年了?”
  “回小公爷的话,十三年。”小成公公笑了笑,“不过因为奴才面相小,又占了一个‘小’字,才常有人觉着奴才入宫不久。宫中伺候的人换过一茬又一茬,奴才也算是待得久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