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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古代架空)——顾曲流觞

时间:2019-10-26 15:19:42  作者:顾曲流觞
  
  眼里有太多的东西,多到罗王震惊得屏住呼吸。
  
  可只是一眼,那人便垂下眼眸,沉声道:“鬼伽南,特来领罪。”
  
  衣摆一掀,跪在殿前。
  
  “鬼伽南……鬼伽南?”罗王口中喃喃,回过神来时,却看到那人被绑在刑架上,一道一道的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罗王只觉得铺天满地的怖意狂涌奔踏而来,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
  
  惊慌失措中,只听到一声空荡苍白的声音从自己胸腔破出。
  
  “鬼伽南 !!”
  
  倏地坐起,全身汗水湿泞,目光茫然空洞,半晌,脸色苍白地舒了一口气。
  
  “你在叫我?”一直在一旁伽南冷冷的盯着罗王,眼神犹如毒蛇吐信。
  
  倏忽回头,对上梦中那似曾相识的脸。
  
  “……鬼伽南?”罗王不敢确信。眼前的这个是冰冷的,阴郁的,没有一丝梦中那明亮温软的模样。
  
  伽南一把掐住罗王的下巴,笑道:“记得我了?”
  
  罗王瞪大眼睛看着伽南,眼中透出的不可置信。
  
  这个人……
  
  是谁?
  
  看着罗王双目中光影流动,映着烛火,也映着浓浓昏暗,伽南心中一恍,随即又冷笑道:“也好,本座的冥帝接任大典,你参加起来,也不会全无乐趣。”
  
  罗王脸色平静,似乎,不如之前叫他名字的时候的慌乱。
  
  而此时,听到伽南要接任冥帝,像是意料之中。
  
  好像很久之前,这个人就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什么时候?
  
  罗王额间突突直跳,究竟是什么时候?
  
  “你好像不意外?”伽南盯着他的脸,眼睛像在在他脸上寻找着什么破绽一般。
  
  罗王垂下眼眸,看不清神情:“如果你想做冥帝,那就做吧,这个位置,并不好做,你考虑清楚。”
  
  过了一会,像叹了一口气:“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通知各位长老,禅位接任即可。”
  
  伽南的心中突然一下像丢失了一样什么好玩的东西,本来满满期望这个人会痛苦,会恼怒,会大声喝止,会如那个言掌刑一样吼出一句“宵小敢尔!”然后再气得全身发抖。
  
  可是他似乎错了,这个人似乎很坦然,坦然到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太不应该了,心里空洞洞的。
  
  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伽南狠狠拂了一下衣袖,连带着拂过这莫名的情绪。
  
  自己就要做冥帝了。
  
  做了冥帝,就可以把这个人手脚折断,筋骨抽离,爪牙拔除。
  
  他才会心甘情愿。
  
  如此想着,伽南的情绪似乎好了一点。
  
  “不管是禅位还是夺权,这个冥帝,我做定了。”伽南笑着,如得到了天底下最美妙的东西。
  
  ***
  
  冥界大殿,宫门便有凌天蔽日之势,上面刻着从黄泉到碧落的浮雕,龙鳞凤翎盘踞两边,交相辉映,华光熠熠,宫内灯火万年不灭,在这千万道烛火的映照之下,一地金毯金碧相射,锦绣流光。
  
  这是接任冥帝的大典制式。
  
  所以伽南带着罗王迈入大殿时,还是觉得极为享受的。
  
  伽南拉着罗王的手,登上殿中那高高在上的主位。
  
  曾经老冥帝审判自己的位置。
  
  “怎么?不说话?我只是给你下了缚仙咒,压制了你的灵力,没有给你下噤声咒,你有什么还是可以说的。”伽南看着罗王,心中暗暗得意。
  
  罗王看了伽南一眼:“无话可说。”
  
  话音刚落,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大殿便涌入了大批人马,为首的是掌兵与掌刑,云层中密密麻麻,大军如黑云翻涌,兵戈如霜峰映雪。
  
  伽南高坐睥睨,挑挑眉,道:“来了?还不快行礼?对了,你们的帝冠不要也罢,改日重新做个新的,从死人头上拿的,有些晦气。”
  
  殿下的人个个气得怒不可遏,临掌兵首先冲上来道:“敢染指冥帝之位,今日便叫你不能出这个大殿!”
  
  “是么?”伽南转头看着旁边立着的罗王,冷笑道:“你们的主子还在这里,你们就不想他完整归来?”
  
  殿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踌躇间,几声弦响,一冷冷的男声传来:“为保冥界不落他人之手,相信罗王殿下也会体谅众人的不易。”
  
  说话的人,是掌乐墨白。
  
  此人虽甚少参与冥界事务,但修为绝对是五大家族中排前二的,只是个性过于闲散,但一开口一定是会让五大家族全体认同。
  
  伽南看向罗王,像等着他的反应。
  
  这些人,为了冥界,可以牺牲掉他,虽然伽南明白他们所谓的大义,但是让罗王亲耳听到,也是个极为震憾的。
  
  果然罗王闭上了眼睛,但是除此之外,却没有再多的表情与言语了。
  
  “处尘,他们为了冥界打算牺牲掉你呢。”伽南轻声说。
  
  他想看到那个奋力挣扎的痛苦模样,让那人也知道,被大义牺牲时,心底是怎样的不甘。
  
  而那个人,只是闭上了眼睛,甚至连一声叹息也没有。
  
  伽南看着他,突然有点明白了之前这个人说的“这个位置,并不好做”的意思了。
  
  居然,有点怜悯他。
  
  伽南转过头来,冷哼一声,召出绯月,只是一挥,一片片的妖兽咆哮着,从红光里跃出。
  
  “你们人多,我也想到了。”伽南笑道
  
  半空云层中的大军纷纷降落,与妖兽撕缠在一起。
  
  妖兽的怒吼声,刀刃的撞击声,杀在一处,混作一团。
  
  罗王站在主殿旁,眉角渐渐抽痛,在老冥帝指名让他接任的时候,他就是有些不情愿的。他亲眼见过老冥帝为冥界的付出,寿数骤减,压制心魔,甚至还隐隐知道老冥帝为了让自己更公正,把自己的七魄生生斩断,三魂也只留天地二魂,把命魂交给了黑白司。
  
  所以,才会如此容易魂归天地,消散告终。
  
  所以,自己才会书那一卷山水耗时几年,并不着急。
  
  而自从老冥帝薨逝,自己便开始习惯只做罗王的事情,习惯了因为悲痛不去接任,习惯这样的理由。
  
  其实,自己才是最胆小的一个。
  
  怕失去自由,怕为了大义,最终被断送。
  
  很自私。
 
第 19 章
  腥风萧瑟,昏天暗地,数以万计的妖兽奔踏而出,跃上云层,撕咬着将士,怒焰蒸腾,血肉斑驳,刀剑相碰,火花四溅。
  
  岩峦崩裂,地动山摇。
  
  伽南依旧高高坐在主位上,似笑非似地看着这幕幕血腥的场面。
  
  “够了,停下来!!”罗王眉宇间蹙地腾起一把火,若不是无法施展灵力,他早已经冲上前去,掐住他的咽喉。
  
  可是如今,他却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
  
  “停手?”伽南笑着,心内却有报复般的快意:“你难道就不恨吗?”
  
  你不恨吗?你如此维护的冥界苍生,到头来,为了冥帝的位置,却可以牺牲掉你。
  
  上一次所谓的“天道”被自己亲手捏碎,他就已经想要自裁。
  
  伽南有些诧异,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看他可以为自己所谓的“众生”做到何种地步。
  
  想看着这个人一直心心念念维护着的信仰,一次一次地在他心中分崩离析。
  
  这个人,像一只凶猛威严的兽,只有拔除了尖牙,剪掉了利爪,他才能像一只温顺的犬,乖乖趴在自己脚边。
  
  罗王眼神蓦地一颤,眼中光芒闪烁:“黑白是非,并不能说清道明。冥帝之位,谁做都可以。”
  
  牺牲与否,真的无所谓。
  
  可是为什么,有一双无形的手把自己的内心,拧紧,撕扯,绞烂。
  
  自己不是在呈送水卷之时,就已经是早有预料了吗?
  
  罗王双目紧阖,片刻,再睁开时,已经清冷一片,早已没了之前的挣扎纠结。
  
  “停下吧,没有任何意义。”罗王声音平淡得像叹息。
  
  伽南看到他的模样,像是想到了什么极恶毒的措辞,冷笑起来:“看来处尘甘愿把这冥界,连同自己都一并交给本座呢?”
  
  后一句说得极其暧昧。
  
  然后他如愿以偿地看到罗王眼中像是风波吹起,眼底皱起波澜。
  
  然而,就是一恍,罗王便复又闭上眼睛。
  
  伽南恨恨转过脸去,漠视着看着眼前哭喊尖叫,浓烟滚滚。
  
  就如那次卞城王宫内的一场巨变,那是他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去回忆的事情。
  
  那时的冥帝在做什么?几乎人人还把卞城王称做冥界君子,只是因为他是法力最强的封地鬼王。
  
  不错,是非黑白不能说清道明,只有权利才是黑白,只有法力才是是非。
  
  忽然,一声鹤鸣,烟尘滚滚像被一柄利刃劈开,一道罡风,把浓烟吹向两边,地面皴裂,草木倒伏。
  
  一个黄色人影在两边尽是浓烟的罡风中走来,衣袍翻涌,金羽纷飞。
  
  那人身形单薄,佝偻着背,一袭黄色长袍,赤着双足,踏过烈焰燎过的砂石地面,竟生出一朵朵莲花,零星的火舌散去,化成轻烟止熄。
  
  “居夫子?”伽南望着来人,竟然起身,眼中满是笑意,十分的真诚:“好久不见,可还好吗?”
  
  来人便是冥界掌礼的胞弟,居长。
  
  修为是冥界众人中最高,传说还在老冥帝之上,只是一直深居简出,除了重大的场合,几乎不会露面。
  
  居长点了点头,也笑道:“伽南老弟,别来无恙。”
  
  像很久不见的老友般寒暄。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伽南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所来有二,”居长翘了翘他的脚趾:“一来问问青泫那孩子,二来是还罗王殿下寄存在我处的一物。”
  
  说着向罗王所立之处行了一礼。
  
  满天的黑压压的交战,那如水入油锅的喧嚣声,都在这一瞬停止了动作。
  
  冥界的将士张望着这两人的举动。
  
  而妖兽都在居长迈入大殿的倾刻间,崩解成灰,散作了齑粉。
  
  伽南也不恼,还是自顾与居长寒喧着。
  
  “青泫已醒来,承蒙在夫子处学得心法,对他本人颇有裨益,多谢了。”
  
  “他天赋甚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老弟可要好好雕琢,不可断送错过了。”居长笑嘻嘻。
  
  众人看着这二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怎么回事?”
  
  “居夫子竟然叫他老弟??”
  
  “好像很亲密的样子啊……”
  
  “到底什么情况?还打不打了?”
  
  众人低下云头,一些人涌入殿中,众说纷纭。
  
  临掌兵看了众人一眼,那些不知死活的将士便噤若寒蝉闭了嘴。
  
  只听闻那几年前的盂兰盆法会上鬼伽南与居长一见如故,结成了好友,后来才有把他的师弟托付给了居夫子管教一说。
  
  没想到他们两人的关系当真是如此亲密。
  
  临羡鱼想着,往主位上看了一眼,愣住了。
  
  只见鬼伽南步下主位,给居长深深行了一礼,神情肃穆端庄。
  
  只听得鬼伽南沉声道:“居夫子对青泫的再造之恩,有居夫子护得周全,在下铭记在心。”
  
  “伽南老弟言重了。”居长扶起鬼伽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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