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盲(古代架空)——顾曲流觞

时间:2019-10-26 15:19:42  作者:顾曲流觞
  
  看着罗王脸色渐渐缓和,魔幛又道:“你说,是他自私还是我自私?”
  
  “不管谁自私,处尘不愿意给你,你难道还要用抢的吗?”伽南奋然出言。
  
  魔幛蓦地转头,眼神像鹰隼,脸上尽是厌憎与恶心,道:“阎儿我是不抢,但可以抢你!!”
  
  欺上前,身形快如疾电。挥手间从门口涌入大批的将士。
  
  那些将士面目空洞,如提线人偶,一进殿便嘶吼着扑了上来。
  
  “驭心术?”罗王惊道,放眼看向殿门外,大批的将士汹涌而入,只有掌兵掌刑掌书等小部份人在打坐对抗驭心。
  
  掌乐墨白此时翻手亮出白色流光箜篌,旋身而起,坐于半空奏着清音退障曲,只是喊杀声震天,铮铮弦音并不能马上奏效。
  
  伽南召出绯月长刀,罡风卷起,红光破云铮铮格挡。
  
  绯月长刀里似有龙蛇腾舞的火苗,一波一波的妖兽也从红光中疯狂跃出。
  
  压抑已久的怒焰喷薄崩裂,场面倾刻失控,铺天盖地爆裂而出。
  
  魔幢立在重重人影之后:“人心,果然是经不起操控的东西。”
  
  一声鹤唳,以居长为中心,一大片蓝色的玄光,像巨浪般推及至人潮的最外沿。
  
  被蓝光所波及之人,倾刻间呆立不动,片刻,便丢下手中兵器,自顾嚎啕大哭起来。
  
  有的满地打滚,有的跪地痛哭,有的只是呆愣着泪珠成串怎么也抹不掉。
  
  罗王立与其中,只觉得一种强烈的悲痛袭来,像是心底极痛的事物一齐涌上心头,回过神来,脸上已经带着湿意。
  
  抬手触之,看着指间的水渍,喃道:“这是……”
  
  “七苦结界。”居长垂目道。
  
  苦有七种,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七苦皆是人心,人生是苦,苦有缺陷,不永久,没有彻底便是人心。
  
  比起喜悦成全,似乎这七苦,才能道尽人心。
 
第 22 章
  伽南心潮翻涌,之前在卞城王处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罗王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你醒了?”
  
  “你需坐正,才不会觉得累……”
  
  “好啊,我等着……”
  
  “伽南……”
  
  “三劫循环,拿去!!”
  
  头痛欲裂。
  
  忽而身边光影翻转,四周有钟磬之声响起,置身一处大殿,各色衣袍的人席地而坐,诵念着经文,朗朗声声,却犹如蝉鸣蜂声,让人昏昏欲睡。
  
  伽南四顾张望,悄悄从地上起身,猫着腰一点一点,从那木制的禅门溜了出去。
  
  少年心性,叼着狗尾草,一路上蛙声鸣唱,回廊曲径幽折,假山假石,花坛盆景点缀其间。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园林,满树满树的藤花开着,远远看到一棵挑树下,一人一袭白衣曳地在树下闭目打坐。
  
  起风了,淡粉色的花瓣簇簇而落,拂得那人满身。
  
  那人睁开眼,淡淡看着这一树的落花,轻轻摘去肩头的花瓣,放置眼前,嘴角像噙着散开的涟漪,天光云影共徘徊。
  
  伽南远远看着,微微眯起眼睛,那人像一束强光耀眼,他像是听到了鸟的啼鸣,闻到了桃花的芬芳。
  
  唇角勾起笑意,缓缓走近那人。
  
  那人本是含笑的眼眸在察觉到有人走近时,顿时收敛住温柔的笑意,清冷冰凉地望着来人。
  
  “喂,这花吹得到处都是,也没有人扫扫吗?”伽南笑嘻嘻。
  
  那人像是被他把这极雅的心情给搅没了一般,眼神如刀冰凉地瞪了他一眼,便拂袖而去。
  
  “喂,和你说话呐!”伽南望着那离去的白色背影有点委屈,这人怎么跟个冰山似的。
  
  这便是与罗王的第一次相遇,是一切的源起,两个人命运交缠的开端……
  
  什么时候开始,这当初如神祗一般的人,会如此贴近地在自己身边,温柔地,种进他的心中的情愫。
  
  那一次在空旧宫的屋顶上,细细看着他的眉眼,他的轮廓,那个白色的人影,缥缈而柔软,像轻纱幔帐里升起的薄烟,他贪婪地呼吸着,竟一时沉溺于此,想着,再多瞎几日那人或许会多呆些时日在自己身边。
  
  却又恼恨自己为何瞎了那么久,这人的温柔没有被自己一一收入眼底。
  
  处尘……
  
  什么时候,会变成这样,一句“不如初见”,让自己像溺在深水里,惊恐无肋又全身悲凉。
  
  喉间发出细碎的呜咽,他把脸埋入掌中。
  
  似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做冥帝,你想清楚了?”
  
  “求你……杀了我吧……”
  
  没有光,没有风,没有热,
  
  冰冷的,无休无止,无边无际。
  
  蓦地睁眼抬头,眼睛里已是氤氲一片,在这虚渺之中,他看到老冥帝的魔障在人潮之后,邪笑道:“七苦换人心,居夫子的结界修为,竟是如此出神入化。”
  
  如果没有他,他如何会背上欺师灭祖血洗师门的罪名?
  
  如果不是他,那个人怎么会献出灵根,以来赎罪?
  
  如果不是他,夺走了贪嗔痴爱恨恶欲,中的“爱”,自己怎么会爱恨不分,把那个人伤到如此?
  
  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把自己逼到此番境地!?
  
  就在此时,狂流涌逆中一道虹光闪过,疾如闪电,绯月刀笔直飞向魔幛,掠过已丢盔弃甲的众人,刹那间光芒迭起,一刀便扎进老冥帝魔障的胸口。
  
  天地色变,黑云齐涌。
  
  “你不是要绯月吗?如今给你了。”伽南神色冰冷,盯着那魔障的脸。
  
  “阎儿……”那魔幛没有答伽南的话,目光径直看向罗王,喃喃。
  
  “你……”罗王惊惧,飞身掠到那魔障身边,又不知道如何叫他。
  
  师父?
  
  冥帝?
  
  好像,都不是。
  
  胸中翻滚的不知是悲伤、愤怒,还是什么,心绪乱作丝麻。
  
  那魔障好像知道他的想法,手摸上他的脸:“一年前,我死去的时候,没能好好看看你,如今可以一了这个心愿了。”
  
  这个传闻中凶狠暴戾的魔障,破出冥水撕开结界的魔障,此时更像个快要死去的老人:“接任冥帝,清洗人界,这是……最初的愿望。”
  
  声音一点一点缓慢,一点一点断续。
  
  身形一点点化成黑雾,散去。
  
  很静,死寂。
  
  众人回过神来,五大家族的人迈入大殿的时候,看到的是伽南的刀结果了那个穷凶极恶的魔障。
  
  罗王与居夫子立在一侧,脸上看不清表情。
  
  ***
  
  一个好好的接任大典,一个好好的大典擒王,却居长与老冥帝魔幛的造访偏移了原先的谋划。
  
  想要做冥帝的鬼伽南,召唤妖兽与冥界对抗。
  
  而冥界将士却被老冥帝魔幛操控,最后还是鬼伽南手刃了那个罪魁祸首。
  
  居夫子对罗王行了一礼,对五大家族示意离开。
  
  或许不知道拿鬼伽南应该怎么办,连言掌刑都在离开大殿的时候摸着脑袋讪讪说要回去从长计议。
  
  众人也便随了去。
  
  空空的大殿,只剩罗王与伽南二人。
  
  “处尘……你真的要接任冥帝吗?”伽南望着罗王,声音空洞缥缈。
  
  心绪翻涌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似乎自己一直在伤害罗王。
  
  虽说之前老冥帝的死可能不是因为他,但是刚才,确实是自己亲手打散了老冥帝最后的魂识,虽然是魔障。
  
  殿内烛光浮动,似有微风起,吹在脸上又湿又凉。
  
  罗王坐在殿上主位,垂眸不语。
  
  这个位置,并不好坐。
  
  老冥帝把自己的七魂斩断,三魂摘去一魂,摒弃的恶念终成魔幛,为了帝位,把自己拆得七零八落,最终是为了什么呢?
  
  那满殿的金碧辉煌,不是恣意的权利、不是换日月天地,而是一个牢笼,为殿上之人送葬。
  
  伽南看到罗王神色,轻声道:“你曾经说,这个位置,谁做都可以。”
  
  “……”
  
  “如果,你不愿,那么我来……”声音细如蚊蝇,却坚定无比。
  
  罗王抬眸对上那双湿润深黑的眼睛,那眼里没有当初说要做冥帝时的狠戾,只有担忧。
  
  在那双黑得透亮的眼睛里像是看到了自己,混乱,空洞,茫然。
  
  “这个帝位我不要,我做你的分封鬼王……”像怕罗王误会一样,伽南急着解释道:“但是,你也不要接任冥帝,这个位置,并不好坐。”
  
  谁都没有罗王清楚这个位置不好坐,但是从伽南嘴里说出来,罗王还是有些微微吃惊。但只是片刻,又苦笑道:“冥界众生,有些穷其一生就是为了这个位置,你怎么会说……”
  
  “这不一样。”伽南打断他:“所求不同。”
  
  处尘,不想你挣脱老冥帝的愧疚又套上不自由的枷锁,这个人人都想得到的冥帝之位,已经折磨了你这么久,还不够吗?
  
  连这老冥帝修为如此精进,都为求公正,必须摒弃恶念终成魔幛,而这个魔幛的执念到死都在为着清洗人界的大计。他自私,但又怎么能说自私。
  
  冥帝,是为大义可以被牺牲掉的。
  
  若是如此,我便替你做这甘愿被牺牲的人。
  
  原本最最不羁的人,愿意为了你,处尘,甘愿束缚此生,换你尽情山水,换你纵情天地。
  
  ***
  
  “老临,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言掌刑坐在棋盘边,摸着自己的脑袋,指中夹着一子,不知道往哪里放。
  
  临羡鱼抬起眼皮,哼了一声:“什么对不对,你倒是快下啊!”
  
  “啪。”
  
  言掌刑终于找了一处落子,抬头看着临羡鱼道:“当时那黑白局我们都在,明显就是有三处劫子啊。”
  
  “黑白局我不在,我不知道!”听闻言掌刑又说到了那次被魔幛侵入神识的事情,临羡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忙矢口否认,匆忙下了一子。
  
  “哎,别呀,当时你明明在的,当时那东西现身的时候,你已经恢复神识了。”言掌刑嚷着,光闪闪的脑袋此刻更是程亮剔透。
  
  临羡鱼不答话,眼睛一瞪:“你还下不下?!”
  
  言掌刑见临羡鱼像是生气了,叹了一口气,指着棋盘上说:“你看这,如果是三劫循环,确实必有三个劫子,如今看来,是殿下的部份记忆与鬼伽南的部分人心。这已有二了,断不可能三劫循环只有两个劫子的道理啊。”
  
  “你是说……”临羡鱼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言掌刑:“你没有丢东西??”
  
  言掌刑从棋盒中拈起一子,拿在指间摩挲着:“珍视之物,倒真的没有什么珍视之物了……”
  
  见言掌刑一直是磨磨唧唧,手上拿子也不下,临羡鱼气就不打一处来,道:“没有丢不是更好?总想些有的没的,赶紧下,要不然你夫人又得遣人来催了,别扫兴。”
  
  再几子,就要赢了,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扫了兴致。
  
  听到他提到夫人,言掌刑脸上露出灿烂的喜悦之色,咧嘴笑道:“好好好,我快点,她还有一月就临盆了,想不到我这年纪,还能老来得子啊,快点下快点下。”
  
  临羡鱼翻了个白眼,这个老匹夫,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夫人貌美如花,大儿子修为甚高,现在又老来得子,简直就是五大家的运气楷模。
  
  “我赢了!”言掌刑拍了拍那光闪闪的脑袋:“回回都是我赢,没意思,没意思!哈哈。”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