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光适应(近代现代)——秋海

时间:2019-11-09 11:32:06  作者:秋海
  毕千念给他带来完整的同时,又使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患得患失,宁展眉意识到百分百的完美或许是不存在的,凡得到一件,就有丧失一件的风险。
  毕千念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恋人,因为宁展眉好像总是游刃有余,随心所欲,他爱开不伤大雅的玩笑,能纯熟地拿捏分寸以及自己的心。
  毕千念从未想过宁展眉会感到害怕,他抱着奶茶杯——宁展眉特地给他买,淡蓝色——沾了一嘴奶沫,愣愣地看着他,显得又笨又可爱。
  宁展眉许是有些后悔说了这些,显示出自己的不确定与恐惧后他难得地有些无措,看毕千念呆呆的样子又有些想笑,欲把话题带走。他想俯身亲掉毕千念唇边的甜意。
  毕千念却躲开了,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他说,“宁展眉,对不起。”
  他忘记了。
  他自落水那天与宁展眉实打实在一起后就很少想以前的事,他被和宁展眉在一起后的甜蜜裹挟了,乐不可支地迅速陷入了爱河,却忘记伤口流血结痂的过程是缓慢的,要是宁展眉在自己面前跳到河里他能转头就忘吗?
  何况宁展眉真的是他展示出来的那样轻松吗?或许别人可以这样认为,但见过宁展眉眼泪的自己却不应该这样理所当然,他们是恋人啊。
  “对不起,”毕千念有些着急地道歉,他好像总是沉溺于自己的思绪里,为毕芊,为周简,独独没有分神给宁展眉该有的关注,一切解释都无力起来,他只好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宁展眉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道什么歉啊?是我想太多了。”
  毕千念摇摇头,上前抱住他,沙发上不方便拥抱,他跨坐在宁展眉的腿上,紧紧粘着他。他与宁展眉已经亲吻过许多次,但这样的紧密却从未有过,他来不及多想,只是凭本能做出了最贴近的姿势。
  “是我的问题,”毕千念说,他的脑袋伏在宁展眉的肩膀上,“我的确有些忽视你。因为我很确信你会在这里,你喜欢我,常常亲我,我知道自己的确是被你喜欢的。”脸还是很容易地红了起来。
  “所以反而仗着这份确信忽略了你,是我的错。”他错开与宁展眉交颈的脖子,一双圆眼看着他,“以后不会了。”
  他像是做着检讨,又似乎在许下一个永不违诺的誓言。
  “喜欢你。”
  毕千念说,顶着晕了红色的脸,在客厅不甚明亮的暖光下显得异常柔和,又涌现出不可忽视的爱意,成为淌在宁展眉心间潺潺的一泓秋水。
  “只喜欢你。”
  这似乎是毕千念的极限了,如此郑重,如此笃定,让宁展眉跟着颤抖着,又异乎寻常地觉得安定。
  宁展眉擒住他的后颈,仰头吻上他。
  他轻碾着毕千念的唇瓣,与他交换又甜又涩的心意,勾着,咬着,倒在窄窄的沙发上,他的安全与不安陷入夜色,轻喘着气,湿着眼睛向他求索,任他宰割。
  宁展眉感受到了将要溢出来的满足感。
  他俯身给予那双眼睛恳求的禁果,他的安全与不安是他的,是他的险关难测,他的求之若渴。
  他们很自然地有了更加生动直白的反应,毕千念的脸已经红透了,却大着胆子伸手,想要尽可能地满足宁展眉的愿望,欲望,宁展眉的一切。
  宁展眉吻他的侧脸,在他的耳侧鼓励他,诱哄他,像一只示弱后乞怜成功的狡猾的兽。
  坚硬与柔软贴合在一起,紧密得仿佛要融为一体,十二层楼外的月亮头一次如此澄澈而美丽。宁展眉伏在毕千念脸旁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他陷入他的安全与不安。
  爱让人对未来充满渴盼,也让人难以忘却过去弥留的血色。
  完整是茵茵绿意的盛大夏天和水云市永不停歇的骀荡长风吗?完整是所有美好与幸福的集合吗?不是的,宁展眉想。
  完整还应该有着他的怯懦,他夜半梦醒的后怕,他屡次触碰下隐瞒的不安。
  他的完整并不全然美丽,他曾在毕千念面前暴露过脆弱,又努力在成为他的恋人后将其掩藏起来。他向示威者标榜毕千念是他的,理直气壮,得心应手,显示不出一丝犹豫害怕,因为那微妙的自尊和不甘示弱。
  但这才是全部的他。
  毕千念在一次次长吻里温柔地接纳了这样的他,取得了完整的他,也将自己独有的那份喜欢献给了他。
  他的安全与不安。
  宁展眉意识到自己或许将长久地不安下去,但已经不必被它折磨,因为这就是他对毕千念的爱的完整。
  他已经知道,他的安全与不安将在他每一次流露脆弱时供他陷落。
 
 
第35章 
  后来宁展眉礼尚往来也帮毕千念纾解了他难以自持的欲望,洗完澡出来又含笑亲了他两口,毕千念不敢再看他,一个人窝在薄被里逃避现实。
  “怎么了?”
  宁展眉坏笑着把他挖出来,“我又不笑你,不就是射得——”
  毕千念翻身把被子捂在宁展眉脸上,脸红透了,也不知道是闷的还是羞的,“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宁展眉讨饶,看他羞恼的样子又不想放过他,“以后多弄弄,就不会了。”
  毕千念又把自己埋到被子里去了。
  宁展眉还在吭哧吭哧笑,怕真惹人生气,又哄他,“乖啊,看电影么?拿手机连一下投影仪。”
  毕千念还是不理他。
  宁展眉想起什么,又笑了声,“我爸之前看我装这个还以为是谈恋爱追哪个女孩儿呢,没想到最后追的是你这个害羞鬼,刚沙发上抱我不是挺主动的么?”
  毕千念在蔚蓝的被子里缓缓侧头看向宁展眉,房间里开的是小夜灯,有些暗,他露出红彤彤的脸颊,像一颗秋夜里悄悄成熟的苹果。毕千念哦了一声。
  “还气呢?”宁展眉把他揽起来,用手捏了捏他的脸,“这么烫,闷被子里舒服么?”
  毕千念想到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宁展眉不解,就听到他说,“被子里有你的味道,沐浴露的木制香,挺好闻的。”
  他又闻了闻自己,刚刚用的也是宁展眉的沐浴露,似乎是想确认自己身上有没有沾染。
  宁展眉受不了似的把嗅来嗅去的毕千念压倒在蔚蓝的被子里,亲他的脖子和脸颊,毕千念还是有些害羞,但也轻轻揽着宁展眉的脖子任他胡作非为。
  两个人最后也没有看电影,不到九点就熄了灯一起陷在床褥里,宁展眉从后面搂着他,两个人断断续续聊着天。
  “国庆叔叔一个人回之琼市吗?其实你也可以回去看看的。”毕千念边说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宁展眉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他是忙公务,估计是回去述职。”宁展眉答,“咱们在一起第一个长假我得陪着你么,再说今年过年不在水云,会把姥姥姥爷也接到之琼市一起去过,寒假估计都不在这边了。”
  毕千念了然地点点头,宁展眉还想借此卖惨要毕千念多和他亲近会儿,说点甜话,就听到他说,“阿稚也总这样,大部分时间在水云,长假或者圣诞赶上周末会去嶙城住。”
  宁展眉哦了一声,他已经了然童稚家的情况,估计童稚也在毕千念那里把自己这边什么情况都问清了。
  毕千念又想起什么,“今天下午孙畅语也在……”宁展眉问哪个,“穿红色格子衫那个,有印象?今天看着也没那么不好相处,怎么会针对阿稚?”毕千念轻轻皱着眉。
  宁展眉稍一回想,记起孙畅语,有些高但是很瘦,也是球队的,不过不是主力,市篮赛期间在外省,练习和比赛期间宁展眉并没有见过。好像对六班的陈家有点喜欢,他又迅速地将孙畅语和暑期狼人杀的局联系起来,没记错的话他当时被刘敬扬绑了一次和陈家的情侣。
  宁展眉心里有了猜测,但不想将话题卡在这里,他没什么八卦精神,也知道毕千念榆木脑袋肯定得一脸迷茫。
  “别琢磨了。”他把脑袋闷闷地埋在毕千念的后颈,很委屈的样子,“又说童稚了,他哪里那么好想?”
  毕千念心里知道宁展眉是故意示弱吃醋,但今天又很容易地觉得抱歉,他回身讨好地亲了宁展眉的嘴唇一下,把话题拉回来,“寒假会想你的。”
  宁展眉满意自己恋人的安抚,高高兴兴地腻着,又聊之琼市,聊过年家里热闹的情状,毕千念含笑听着,说自己每年和母亲一起,没有这么热闹过。他语气里没有感伤,只有一点羡慕。
  宁展眉抚他的脊背,是一个缓慢安抚的动作,说以后总要带你回家过年,家里几个小孩儿一定会爱缠着你。
  转而说起北方冬天的雪,毕千念听得眼睛亮亮的,他说自己还没有见过大雪,水云市很幸运才能铺下一层浅浅的一踩即化的碎冰。
  宁展眉说那以后带你去看啊,看很大的,无边无际的雪花。
  毕千念喃喃地说那到时候可以带童稚给自己买的藏青色羊绒围巾,他有些困了,似乎就要沉着眼皮睡着过去,在宁展眉描述的一帧帧美好画面里像陷入深雪一样被拥入柔软的梦境。
  宁展眉心里好气又好笑,他真该把童稚趁早埋了,又被毕千念在自己怀里的绵长呼吸抚平了一切不满。
  刘敬扬质问的消息隔日才被看到,毕千念磕磕绊绊地解释完了,刘敬扬打了一串省略号表示自己需要冷静,毕千念补充麻烦他别说出去,刘敬扬要毕千念放心只管把自己当死人。他笑了下,知道刘敬扬是在和他开玩笑,言辞间也显示出自己并不介意,只是吃惊。
  宁展眉洗漱完拿走他的手机要他起床,一起下楼吃早饭。毕千念嗯了一声,等宁展眉出了卧室后偷偷把脸扑在宁展眉的枕头上,在床上滚了两圈后才起身去厕所。
  十一很快就过了,除了宁展眉抽了一天回姥爷家吃饭,他们几乎一直都有见面,不过毕千念只好意思在宁展眉家留宿了第一天。
  返校后两人隔着一层楼难有接触,但每天下晚自习都一起走一段去家属院侧门的路,周围没人便仗着夜色和茂盛树影的遮挡偷偷在保安室看不到的角落里接一个短暂的吻,相互道过晚安,宁展眉回宿舍,毕千念回家。
  毕千念偶尔带些毕芊买的水果去一班,宁展眉每次见到毕千念在门口探着脑袋喊他都格外偎贴,接过来的苹果一个也不想分给周围人吃。
  许昀跟着沾光,但他不吃苹果,懒得洗。毕千念觉得只给宁展眉未免太重色轻友,又偶尔兜着洗过的葡萄和圣女果过来,宁展眉知道是方便许昀后又冷了三分钟脸。
  毕千念就左右看看走廊有没有人,然后小声说只喜欢你。他其实喜欢看与宁展眉说开后故意或真心的吃醋,觉得比起悠哉散漫的宁展眉,这样的情状显得他喜欢自己是很认真的,斤斤计较着,甚至很可爱。
  他哄多了也因此变得比以前更坦诚,不像以前一样很容易就脸红了,似乎是宁展眉袒露自己怯意后换来的良性循环——这些在恋人面前都没什么大不了。
  他们两个恋爱发展顺利,童稚这段时间却很烦,孙畅语已经不限于在宿舍阴阳怪气地挤兑他,矛盾程度也引发不了正面冲突,好像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他。童稚一下课就不想呆教室,经常去找毕千念,偶尔扑空了就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缺爱的那个小可怜。
  那天陈家问童稚借了支笔,很好写,外观也很漂亮,问是什么牌子,童稚说了个外国品牌名,他和陈家关系不错,初中就是同班,又补充道,“国内估计不太好买,是我妈去年圣诞给我买的,要不你拿着吧,我还有几支。”陈家不好意思收,连忙道不用,童稚拿出笔袋里其他几支款式相同外表颜色不一样的给她看,“真有,就一支笔,你喜欢就拿着呗,没事儿。”
  陈家耳朵尖红红地收了,童稚看到孙畅语在旁边听完他和陈家的对话转了身要开口,马上黑了脸准备出教室呼吸不掺傻//逼气息的空气,但速度没赶上那位,“什么笔啊?”
  孙畅语俯身去看陈家手里的笔,想拿过来但陈家没松手,他不尴不尬地将手收回来,“到底精致,连用的笔都这么好看,挺贵吧?”
  童稚无法理解他,在宿舍见了自己各类设计感强的衣服也喜欢问,“多少钱啊?”“又是国内买不到吧?真牛逼。”像是嫉妒,又带了几分对童稚“精致”的嘲讽。
  陈家听罢皱了皱眉,拿着笔又犹豫起来,童稚皮笑肉不笑地对孙畅语说,“多贵班长喜欢我都愿意给不是?”他又小声对陈家说,“真不贵,我不呆教室了,你收着。”
  陈家红着脸点了点头,不过童稚飞似的出了门,没看到,他在走廊逮着拿了两盒酸奶要去一班的毕千念。
  童稚截了一盒酸奶,在旁边抱怨孙畅语脑子发育不全,说再继续下去他就拉孙畅语去操场干一架,打服了就不乱逼逼了,毕千念表示支持,说愿意帮他无偿写检讨。
  他们走到一班门口,毕千念预备喊宁展眉,却先听到了童稚做作的啧啧声。
  宁展眉坐在自己位置上正在给一个女生讲题,两人从他们的角度看上去挨得很近,童稚心情不佳,这会儿抓了宁展眉的把柄春风得意上赶着在旁边煽风点火,“千念,你看看,这人根本靠不住,这离得多近,啧,人面兽心。”
  毕千念倒被他逗笑了,不过从窗外望去里头两个人的确显得很亲密,这是毕千念第三次撞见宁展眉给这个女生讲题了,他又的确生了点闷气。
  课间时间短,童稚一路说话也磨蹭了点时间,毕千念递了酸奶就和童稚往文科班回了。他并没有暗自瞒着生闷气瞎琢磨,等下了晚自习就和宁展眉严肃地谈了谈这件事。
  “吃醋了?”宁展眉反应过来,然后很高兴似的,“哎,宝贝儿,这是你第一次吃醋。”
  毕千念有些恼怒,不理他,准备从侧门出去,也不想说晚安了,觉得宁展眉太不当回事。
  宁展眉把他拽到树影里,飞快地啄了一口他的脸颊,“你知道我吃醋吃得多累么?”跟赶场似的。毕千念不解,宁展眉也不详说,周简就算了,这人大概一辈子也察觉不了童稚以前那点别样的心思,哦,他还忘了李露露也惦记着怀里这位,宁展眉是真不想说了。
  “再也不会了,真的,我没注意那么多,问题目也不好不答么。”宁展眉讨好地说,“不气了?”又学毕千念安抚自己时喜欢说的,还搞了个升级版,“我只喜欢你,最喜欢你。”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