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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GL百合)——两只蜗牛

时间:2019-11-14 20:54:20  作者:两只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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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偏爱
作者:两只蜗牛
文案
“爱情通常发生在不甘心的人之间
什么都甘心了,都认了
就不那么需要谈恋爱了
妄想开始,爱情就来了”
那么,我来了。
等我。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都市情缘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攸之(温暖);言清欲 ┃ 配角:白予;秦湘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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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温暖死了,死在三月的一个雨夜。在去买蛋黄酥的路上一辆小车直接从黑暗里冲出来,手里的蛋黄酥跟着她一起飞到天上,酥皮紫薯泥咸蛋黄在砸到地上的瞬间四分五裂,溶进漫地的雨水里。
  陆攸之同样在三月的那个雨夜出了场车祸。她打了辆出租车回单位拿份文件,过红绿灯的时候一辆缠着浑身酒气的货车拦腰劈过来,相比之下小号的出租车扑通扑通翻了好几个面。她倒是侥幸捡回一条命,从亮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室浩浩荡荡抬回ICU。
  温暖没想过自己会在21岁的时候死去,还因为这样的“青年早逝”上了家乡头条。
  她睁开眼的时候正值黑夜,用力挖开眼皮的刹那看到的是茫茫的天花板和头顶透亮的白灯,鼻尖是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下一秒浑身剧痛翻滚,痛得她无暇顾及其他,先从眼角流下了几滴还带点温热的泪水。旁边一个女人快步过来,细声询问她:“攸之你怎么样?攸之你好点没?”看到她眼角的泪滴,她给轻柔揩去,然后开始轻声啜泣。
  温暖也从没想过她会经历魂穿这样的场面。她后来慢慢恍惚过来,她这是魂穿了,魂穿到一个叫做陆攸之的人身上。
  她一个这么讨厌医院的人,也要在医院待上这么久。住院部里满满的消毒水味道,铺天盖地的病人们恹恹的气息,还有医生那副永远都在连轴转理都懒得理你的神情。
  她在晋江也看了快两年的文了,穿越穿书魂穿,什么题材没见过,只是没想到老天爷甩她一场女主的遭遇,可给不给她续上一笔女主的命运,还未见分晓。
  王小波说“那一年我21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
  这一年温暖21岁,在她一生的黄金时代,她只能有好多的遗憾。
  这场魂穿载着她的灵魂从她的家乡临城飞到了五百多公里外的平江省津州,山长水远,尘埃落定。在此后的每一晚,她都能看到窗外的灯火迷蒙,树影绰绰。
  哪里都有茫茫的人海,哪里都是漫天的星辰,说到底她不过是踩在同一片土地上,事实上却早已物是人非。人家都说夜色撩人,这样的撩人直勾勾地钻进她的脚心里,匍匐而上,撩起她那份铺天盖地的陌生感。
  家里还有两位正在体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她自己还有尚未完成的学业。
  浑噩的大学生活连带着那个读了还没一小半的专业,衬得她现在什么也不会。
  不数数人生遗憾她倒都快忘了,她还有一份在萌芽期就被掐断了的爱情。
  晋江百合频有位大大,笔名叫做轻语,其作品近年来常稳居金榜前十,目前作收突破一万加。其读者日日在文下评论区催更,又在微博里天天花式勾搭。催更是因为这位大大并非日更,每周榜单她都赶得要命。勾搭是因为这位绝美的大大时常嗷着自己母胎solo加单身冠军无人能敌,一票粉丝又鬼迷心窍。
  可偏偏这位大大还能冷漠无视掉那些彩虹屁式表白,以飘忽不定的更博频率孤独又倔强地描绘着她的“心酸”日常——
  “今天又去医院了呜呜呜...”
  “今天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排队两小时,看病五分钟...”
  “今天有点事情不更了哦,小可爱们不要等,明天见~”
  一众读者心疼地嗷嗷大叫:“大大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大大抱抱~” “大大慢慢来,我们不着急~”
  这位大大以温柔的文风与优美的措辞俘获一票读者的芳心,读者们时常呈狗腿迷妹状:“啊,大大也太温柔了吧~”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大大啊~” “大大真是神仙文笔!”
  温暖曾经也是众多的狗腿读者之一,但因为吹彩虹屁的能力不行,闲聊扯淡的水平倒是尚可,于是时常写几篇啰嗦长评以刷点存在感,偶尔微博私信表示下关心慰问。
  但也就仅此而已。
  她当时觉得自己是喜欢上这位大大了,虽然这种喜欢让她觉得很傻逼。
  后来在某本杂志上看到说胡兰成在读完张爱玲的作品后对其情根深种,既然文章是作为传达作者思想的一个载体,那个时候既幼稚又矫情,她觉得她这是出于灵魂的喜欢。
  不过还好,她人现实。这点幽然的情愫只能勉为其难地算作草堆里扭行的蛇,偏爱暗中出没,且隐蔽性极佳。
  这场暗恋毫无成就。她死过了,蛇也冬眠了。
  三个月后温暖勉强坐在病床上,有一种流干了人生所有眼泪的幻觉,苟延残喘的生命连同她那干涸的泪腺一起匍匐在地上,还被凿开了许多硬邦邦的裂纹。
  她的肉.体在腹部和侧身都有疤痕,车祸致使脾脏破裂,直接摘掉了,肋骨骨折又扎进肺里,脊椎骨折也加了十余个钢钉固定。
  唯一幸运的一点大概还是她的脸没受多大影响,后来照镜子的时候只发现额头上一个不太明显的伤疤。她搔了把头发,耷拉着眼皮勉强感慨一句真是盛世美颜。
  病房里时常进出的一男一女叫做陆启华和陈慧仪,也就是这位陆攸之的亲爸亲妈。他们因为亲生女儿的死里逃生感慨不已,因此对于病床上这个麻木人偶宠爱有加,这样的宠爱目前只能体现在轮番投喂上。
  温暖从三个月前的厌恶拒绝到如今的木然接受,感觉像是经历了长途跋涉,让她在心理上觉得疲惫不已,又带点愧疚难堪。最后她还要无奈地编出一套说辞来被迫证明如今她合理的存在——她说她是失忆掉了,还是那种选择性失忆。
  多么狗血的剧情。她死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体会下这种她早已嗤之以鼻的失忆戏码。还是装的。
  三个月大概能有许多细微的改变。她的生命从当初的悄然消逝变回重燃星火,她的意念也从彼时的孤愤悲恨变成如今的麻木颓败。三个月前她还像是与世隔绝,如今只要她愿意,就能像所有普通人一样,在信息上重回一副世界我有的模样。
  只是就算现在科技再发达,这一切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这世界依旧没变,平静得很。平静到每天窗外的旭日东升,又夕阳西下。平静到每天送进来的保温餐盒,样式百变的家常菜和骨头汤。平静到三月份的草长莺飞,六月份的枝叶葳蕤。
  就像现在她新买的手机里弹出来的一条微博,这位特别关注发了张自拍,马赛克掉头尾,只留下一双眉眼,开了点特效还化了妆。还有一个小小的地标。
  倒是挺好看的,她看了一眼。
  只是都死过一次了,从前的事儿再回过头来翻炒一遍,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很无趣,很缥缈,很没意义。
  所以半晌后她又感慨一句:哦,原来轻语也在津州啊。
  等到再回去看的时候,这条微博已经不见了。
  而人这一生看似条条框框有迹可循,可实则无论你站在哪个点上,下一秒或许都是乱象丛生,有无限可能。
  温暖在她自己这短暂的人生年华里 ,倒有诸多想的到又想不到的事情无时不刻不在发生。
  例如她本以为自己也会像许多平常人一样,找寻的爱情也是稀疏平常的,和男孩子在一起,恋爱,然后结婚。但有一天猝不及防,她喜欢上轻语,一个女生。
  当年高考失败得厉害,她妈安慰她说,否极泰来,上了大学就会转运的。她“哦”了一声,然后倒霉地看上了轻语。
  上了大学后她室友笑她:“我说你长得也挺好看啊,怎么这么久了也没对象?”
  “那谈恋爱也是要靠运气的。”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可能是运气不好。
  温暖放下手机,闭目沉思。
  什么爱情不爱情的,有什么用?
  她现在是这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嗯,真香~
 
  ☆、第 2 章
 
    陆攸之是个实打实的白富美,小说女主型配置,盛世美颜,家境优渥,还人中龙凤。
  这位精英陆小姐毕业于平江大学法律系,平江省一等一的学府,国家一流的985。据说在学校里是个学霸,工作上是个御姐,自从转正后在法庭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反正据说。
  温暖捏着这位陆小姐的身份证看了几眼,没有丝毫无缝衔接上这种高配人生的喜悦,倒是平添了几分疏离感和挫败感。珠玉在前,显得她此刻多么的无能和堕落。
  也不是没想过再死一次,这种一了百了的揪心感在刚来到这个陌生地方的那几天特别强烈,只可惜那些日子她动弹不得,更别提陆启华和陈慧仪两个人还要日夜轮流照看。
  三个多月过去了,她到现在也没死成。
  她从刚开始的日夜卧床到如今勉强能下地,从那时候的全身剧痛直到今天逐渐恢复正常,在近100天的时间里,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倒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人生中的那种叫做“躺着”的滋味。
  大家都说,躺着真舒服。
  可躺着也是分概念的。
  现在医院里最不缺少的就是那种下了病危通知书然后躺着连上心电监护仪默默死去的,或者躺病床上一筹莫展地跟病魔斗争上几个月最后形销骨立精疲力竭死去的。如此对比,还不知道前者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幸运。
  她慢慢地从想死不能死的孤独愤恨,到现在纠结着死不死的羞耻无奈。
  所以说人其实不怕死,是怕死这个过程。人也不怕死前那一秒,就怕死前那一个月。
  人其实最怕活着。因为越活着,就越想活着。
  说到底她还是亏了一点,这位陆小姐出生于94年9月1日,比她还大了四岁。人生中最宝贵的四年青春变成了魂穿过来的时间代价,像一根恶毒的鞭子,她被一把赶进一个陌生的躯体里,顺便还要被踹上一脚,直接一个踉跄从青葱校园跌进庞杂社会里去。
  温暖现在每天对着电视或者天花板发呆,连手机都失去了兴趣。她的单人病房里每天都会开着一截窗缝,鼓进来初夏微热微燥的风。微风拂面,她会转头往外看一眼,湛绿的树叶互相摩挲,摩擦出一股青草汁的气味。
  这股味道盘桓在她的病房里,冲淡掉一点消毒水的味道,此消彼长,相互周旋。最后这场战役在陈慧仪拎着保温盒进来的空档宣告结束,开门时通道里的味道卷土重来,彻底将这股青草味碾压得寸骨不留。
  陈慧仪连每天拎进来的保温盒都是不一样的,红色的白色的银色的,但日子久了里面的东西还是大同小异。今天送来的是鸡汤,里面加了支高丽参。
  温暖这些日子把大大小小的补品都给吃了个遍,国内的国外的,市场上高价售卖的或者哪片山头旮沓里挖出来的,味道不尽相同,但效果倒也没多少两样。
  陆启华陈慧仪两夫妇倒是和睦得很,一副相敬如宾的模样,每次进来都要互相关心几句,顺便“争执”一下今晚谁陪床。
  这跟她自己的家还是有两样的。
  手机微博里依然会有某位大大的消息提示,今天她更博说:“难道我们家傅尘筠小姐姐不可爱嘛~”
  傅尘筠是轻语新文的女主,不过温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看文了,她瞥了一眼,还是没有去看文的欲望。
  她想起来轻语倒是也在津州。但几秒后又想想,这又关她什么事。
  现在的年轻人常说一句话:我又不相信爱情了。但这也大多是句玩笑话,即便是那些带点酸味的例如“脱贫比脱单更重要”这样的话,也依旧掩盖不住绝大多数的年轻人们那颗蠢蠢欲动的想谈恋爱的心。
  相不相信爱情跟谈不谈恋爱没有关系。
  至于相不相信,温暖心里也没有谱。
  一路走来,她觉得平常人的家庭不说和睦,那也该是和平的。但她家就不一样了,自打记事起,家里的吵架打闹就没停过。从经济拮据时因为钱的斤斤计较,到状况好转后因为生活习惯和责任分工的互相扯皮,她从六七岁到二十岁,一个观众都累了,俩当事人还精力无限誓死不休。
  她在小的时候特别羡慕那些在和美家庭里长大的孩子,羡慕她们的乐观热情阳光,羡慕她们的父母礼貌又谦逊,大概也就像陆启华和陈慧仪那样吧。反倒是在长大了习惯了麻木了之后,觉得怎样都无所谓。就好像是那些年随意掉下的几颗眼泪,滴在纸上用手一拂就失去踪影了,但纸面上的凹陷和僵硬终究还是在的。
  小时候她还会想,她的父母究竟有没有过爱情啊?但长大了也就懒得去探究这个毫无意义的答案了。
  赫尔曼·黑塞说过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情,那一定是因为你。
  她不知道在如今这个荒唐的人生里她还会不会碰上所谓的那个“你”。
  那么轻语算不算?她也不知道。
  陈慧仪拍拍她的肩,说汤都要冷掉了,还不喝。
  温暖垂着头把汤喝完。其实也没有冷,刚好就是温的。
  温暖开始发呆的时候陈慧仪坐在旁边就会劝劝她,要不多玩玩手机。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作为父母的会劝自己孩子多玩手机。
  其实她从前一直用的手机是黑色的,每次解锁的时候按一下home键。后来陆启华买了个白色的新款给她,不用指纹用Face ID,她到现在都习惯性先去按一下屏幕,发现不行才把手机举起来对着脸。反光的屏幕有时候映出她如今的脸,她到现在倒有些木然了。
  有时候她拿着手机看看,觉得不过也就是一个普通物件。但这个物件身上承载的高科技偶尔会来提醒她,她此刻拥有全新的身份。
  大概身体是有记忆的,记性太好就变成了人的烦恼。如果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忘掉,每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么人会不会开心一点?
  单看坐在旁边的陈慧仪,穿着内敛低调,剪着一头普通的短发,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钱人家太太。她弯着腰对着个垃圾桶削苹果,一圈圈苹果皮毫不间断地开始生长起来,有时候因为手里的动作,还要一坠一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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