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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GL百合)——两只蜗牛

时间:2019-11-14 20:54:20  作者:两只蜗牛
  温暖就盯着那些果皮发发呆。
  下午的时候有十来个人过来看她,说是她的同事,病房里一下子就塞满了鲜花和果篮。温暖谁也不认识,只能木乎乎地朝她们点点头,尴尬应付几句。倒是他们像是熟知了所有情况似的,还一个个轮番做起自我介绍。
  尴尬之情少了那么一点点。但其实也没什么印象。
  温暖在他们走了后什么感觉也没有。可如果真要勉为其难地称斤论量,倒也算有。
  在一圈人走了之后有个女生后来又回来过,坐在病床前促膝谈心,说咱俩以前可是拥有坚实革命友谊的。她叫白予,主要还是人长得好看。
  另一个稍有印象的叫做言清欲。不算高但也不矮,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架着副眼镜。大家自我介绍,总归带点玩笑敷衍,她倒是一本正经的,态度倒和小学生有的一拼,像是有一瓶子的话似的。
  “学姐你好,我叫言清欲,言语的言,清心寡欲的清欲。”
  “学姐我是14级的,我小你两级。”
  “学姐,你还在学生会的时候我是编辑部的干事...”
  言清欲的声音糯里糯气的,可好像是瓶口太小,怎么倒也倒不出来,她讲着讲着又给憋回去了,看着大家一起杵着的样子像是很不好意思,最后两根手指在那儿绞啊绞的。
  她的一长段话也只得到了温暖的一个“哦”字作为回复。她也不恼,嘴角微微有点扬起,在那儿淡淡地笑,脸颊稍微有点粉红粉红的。
  室内白光有点足,言清欲的镜片反着光,温暖一时间有点看不清她的眼睛。印象里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说不出那股可爱的劲儿,倒是像背后放着的某只沉默的玩偶娃娃,软绵绵暖呼呼的。
  不知道是谁送的。
  那浩浩荡荡的十来个人是由陈慧仪送走的,回来的时候她看见满屋子的鲜花果篮一时间脸上倒还有点百味杂陈的意味,有点高兴,有点感慨,又有很多的忧伤。诸多思绪闷在肚里百转千回后,作为母亲她转头向温暖问了一句,脸上挂着点笑:“攸之,要不要吃点西瓜?”
  温暖摇摇头,不想吃。
  陈慧仪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有时也会发愣,中年人的呆愣看上去和二十岁的小年轻倒也没多少两样,只是他们的眼皮有点下垂,眉间的纹路更深一点,眼球更浑浊一点。
  很难说人活着活着,会变得越来越复杂还是越来越纯粹。按道理发呆该是专注的干净的,报纸上还说发呆利于身体健康,可温暖看到的呆愣是不够纯粹的,带点缥缈,又带点忧思。
  吃完晚饭后大概七八点,陈慧仪回去洗澡,温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直勾勾愣着,闭了会儿眼睛,她也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倒是有门把手起合的声音,温暖觉得大概是陈慧仪回来了,怕听念叨,索性闭起眼睛装睡。
  有很轻的脚步声贴在地面上,跟陈慧仪平常穿的平底皮鞋发出的声音还不太像。来人脚步带点忐忑犹豫,最后有搬了一条椅子的声音,纸袋接触地面的声响。这些声响通通都小的可怜。
  大概是人心足够紧张,才能听到这些细碎的声响。
  好像有一缕轻柔的力量贴在床面上,几分钟后有几根微凉的手指钻进床上这具□□的掌心,小心翼翼地,留有退路的,像是蜗牛的两只触角,可以随时准备缩回去。来人的大拇指也带着点点凉意,颤抖着覆在这具□□的手背上,不敢滑动,就轻轻盖着。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温暖觉得有很久,但也可能只是几分钟。终于有人像是憋不住了,那些焦急纠结等待被揉成了一句话,从炽热的喉腔里被拖出来——
  “陆攸之,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金秋九月,硕果累累,在这个美好的季节……
开学快乐(…)
 
  ☆、第 3 章
 
    温暖知道陆攸之顶着副盛世美颜,但也没想到光是躺在病床上就可以被表白了。
  听那声音还是个女生。
  她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因为内心有点紧张诧异手指还不自觉地轻微颤了颤,然而对方大概也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发现什么。这句怯懦又畏缩的“我喜欢你”并没有带上任何的色彩,像是透明的,完全说给了周遭的空气。
  戛然而止后又是巨大的沉默。许久后一声细微的叹息在沉默的空气里慢慢垂下来,那只微凉的手又缩回去了。
  温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睡,有点莫名紧张,适应了这份紧张后又开始出神。说到底这又关她什么事情呢?但这份喜欢又得由她来买单。
  屋外有一阵沙沙声,是雨滴砸到树叶上,敲到玻璃窗上发出的声响。细密的雨丝坠落在窗沿上,变成一粒粒破碎的小滴,从开着的那截窗缝里扑进来,洒在温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冰凉。
  来人起身去关窗,声音细微,几不可闻。倒是窗门被合上的那一声钝响,截住了外来的那丝凉意。温暖也有那么点好奇之心,转头微眯着眼看了看,窗前身影纤瘦,一头柔顺黑发,衣服也很熟悉。她在心里有了个答案。
  雨水滴答,顺着窗面蜿蜒而下,在白光里映得纵横交错。
  终究还是来了,这场雨历经四月,从她的家乡临城跋涉至津州,密密匝匝地开始圈住整座城市。蓄积,蔓延,冲洗,淅淅沥沥,像是要抹去所有曾经的痕迹。
  温暖闭着眼,对着空荡荡的内心留下一声叹息。
  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屋内早已空空如也,地面上也没有丝毫痕迹。大概是这次落雨来得恰到好处,那人倒是走得轻巧。
  -
  七月末尾,温暖能下地走动,陆启华接她回家。
  陆家还算阔绰,高档小区,独栋别墅。装修偏古朴文雅,书房里大排大排的书,衬得陆启华也颇有点儒士风范,架着副无框眼镜,脾气很好,闲暇时还会手握毛笔修身养性。
  陈慧仪倒是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空下来不过是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吃点零食,看的大多也是些都市家庭剧或者抗日神剧。
  她领着温暖在家里转了一圈,基于所谓失忆这个现实。告诉她哪里是厨房哪里是卫生间,哪里是主卧哪里是客卧。
  她说已经给她的房间换好床垫了,是硬板床垫,对腰好。
  她说即便是在外面有房子最近也要住在家里,方便照顾身体。
  温暖跟在她屁股后面用手戳了戳床垫,确实硬邦邦的。她“哦”了一声。
  陆启华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多,白天大多要管理公司偶尔出差,有时中午回家吃顿饭,晚上陪陈慧仪在客厅看会儿电视或者去书房看书。
  陆启华写毛笔爱写楷书,尤爱欧体。他说唐楷法度严谨,且楷法无欺,写得不好就藏不住,连外行都能看得出来。
  他说练习书法使人心静,培养耐性,更能让人懂得凡事要一步一步来的道理。
  温暖有时候也会去书房对着宣纸练字,可惜都是歪歪扭扭的。陆启华见到了还会教教她,说起笔要顿一顿,收笔时再顿一顿。但还是太难了,学一样新的东西总是那么难,温暖瞎涂了两笔就放弃了。
  大多数时间温暖总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那张硬板床上发发呆,或者看看窗外。津州和她家乡临城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天,差不多的楼,差不多的树,只不过津州作为省会,更繁华一点。
  有时候她会有点恍惚,其实故乡是什么?时间的河流滚滚,好多地方逐渐都一个样,我们不会去在意哪座楼或者哪棵树,只是走着走着会偶尔记起来,哎,我家那边也有这么高的楼,只是造型不是这样的...
  说到底人不是热爱脚下的这片土地,而是放不下心里的那点回忆。明知往事不可追,所以它变成了一种情怀。
  陈慧仪在家里爱追忆往事,老是讲一些陆攸之小时候的事情。其实她也知道这是一种无用功,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但还是忍不住要絮叨。温暖垂头听着,觉得有些尴尬,但也不好意思打断。
  很多时候她会溜出去走走,趁着太阳不烈的时候,坐在小区旁的公园里。
  对面是一个湖,水静无漪。旁边有一颗葱郁的大树,洒下一点奢侈的荫凉。
  温暖坐在木椅上,脑子里想东想西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她来到津州已经快5个月了。5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刚好有点迷茫,又刚好有点习惯。
  家里的氛围一片祥和,陆启华和陈慧仪很是宽容,觉得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好。每餐又有现成的饭菜,口味还是挺好的。就是有点想不清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有时来来往往经过些人,他们转头看看这个坐在木椅上的女子,面容姣好,但带点颓气。
  其实也就是匆匆一眼。这世上的人大多各有烦恼,偶尔分给陌生人几秒钟的时间,就又沉浸在自我世界里了。
  温暖的脚尖踮在地上打转,偶尔磨一磨地上的那些石子,偶尔又踢一脚。石子滚落到湖面,溅起一点微弱的水花。
  温暖叹了口气,盯着湖面的涟漪看。
  眼角的余光里出现一个人影,静悄悄立在旁边。温暖转头眯了眯眼,倒是言清欲。
  那个女孩子...
  哦,不就是那个跟陆攸之表白的女孩子么?
 
  ☆、第 4 章
 
  温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见到言清欲了。她本以为不用再回律所那她们这辈子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但她还是出现在面前了。
  言清欲站在一边看着她眼里的陆攸之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落差感。倒不是失落失望,而是强烈的对比。在她眼里陆攸之向来是神采奕奕的,没想到今天她能见到她这样颓然的一面。
  总以为要是有什么背景能与之相衬的话,或许会是一面冷漠的落地玻璃。但此时此刻,她与身边这些清新素丽的花花草草浑然一体。
  没那么的发光了。但配上那张脸,依旧是出众的,像一堆杂花野花里最明媚的那朵水仙,仍然独具一格。
  这个看脸的时代。
  而她眼里的陆攸之对着湖面叹了口气,然后垂下头,头发散落下来盖住了半张侧脸。她从前身上所有凌厉的毛好像在此刻都瘪下去了,还瘪得服服帖帖的。陆攸之的小臂垂在座椅的边沿,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那两截小臂就像屋檐下续起来的水珠,直直地要坠下来了。
  言清欲站在原地,鞋子像是黏在地上一样不忍动弹。有一种莫名的难捱的情绪一下子从脚底滚上来,箍住她的脊背,像两座大山一样紧紧夹住她。
  几秒钟后她才挪着步子向她面前的陆攸之走去。
  温暖转头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言清欲,她撑着把遮阳伞,架着副黑色细边圆框眼镜,穿着件白色T恤,左胸那边还印着只灰色小猫,举着爪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市面上突然流行起这样的圆框眼镜,像突然流行起来的格子裤一样。温暖一向对这些大街上比比皆是的东西不太感冒,但言清欲的镜框不大,小小的圆框,倒是挺衬她的,显得沉静。
  言清欲站在椅边犹豫,想坐又不好意思坐下。那把遮阳伞切开阳光,感觉就有点要冒着热气。
  温暖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给她腾了个位置。
  言清欲坐下的样子也挺拘谨,左手举着伞朝着温暖那里倾斜了大半,右手有些无所适从地捏着T恤下摆,嘴巴抿着又一动一动的。
  “学姐,我...我想过来看看你。”
  “听阿姨说你可能在这儿,我...就来了。”
  她的声音还是蛮好听的,温软细糯,现在听着倒还有种一阵细雨浇在心头的感觉。说话的时候表情也温柔,温柔中有点紧张,脸上就挂起一个带着几片云的笑容。
  温暖有点纳闷,自己今天突然就对言清欲有了那么多的注意力。可能是闲着无聊,也可能她是那个对着陆攸之表白过的女孩子,所以她会格外关注一点。
  “我没事。”
  温暖说这话的时候转头笑了笑。
  言清欲看到身旁陆攸之浅淡的笑,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那笑带着很多的无奈,像是经历过万般挣扎后精疲力竭了,说一句“算了吧”的那种无奈。
  她在那一瞬间有点说不出话,只得怔怔地转回头,对着面前的那个小湖泊眨眨眼睛。心里依旧有万般思绪,依旧在百转千回。这样的蜿蜒曲折让她的眉头微锁着,手指在衣服的棉质布料上捏来捏去。
  有过一阵不长不短的沉默,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温暖微侧过头看了眼言清欲 ,她镜片背后的睫毛一起一合,鼻子很挺也很秀气,有一小半鼻梁被镜片挡住,露出一个鼻尖,弧度好看。嘴唇有点微嘟着,看起来心情也不大好。她的一截小臂躺在微辣的阳光下,她手背上透出来的青色的血管,甚至还有衣袖口子上的那圈工整细密的白色压线。
  她们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二十公分。言清欲坐得笔直,椅子上只包了半个屁股。
  温暖转回头的时候舒出一口气,舒得有点重,她反应过来后又克制着轻了一点。她低下头去看看自己的手臂,上面铺满了星星点点的从树叶缝里透下来的细碎阳光,晒久了就有点烫烫的。
  “我...其实我想过来陪陪你的。”
  “你要是觉得不需要的话我可以走的。”
  “其实...嗯...”
  言清欲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湖看,声音很轻,又有点虚。这点声音跟她那闷在包里的手机铃声有的一比。
  原本垂在身侧的那只黑色单肩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挪到身前来了,很简单的款式。本来她的手指在缠背包上的肩带,听到铃声后有点木木然地去打开,翻出手机。
  “喂,师父。”
  “好,那我现在就过来。”
  言清欲接电话的声音依旧很轻,左手捂着听筒,微垂着点头。
  “赶紧工作去吧。”
  温暖转向她,觉得此刻言清欲的脸上有股怅然若失的意味。她又露出一点安慰式的笑容来。
  言清欲也跟着淡淡笑笑,犹疑了几秒钟,说了句好。
  她起身的时候依旧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抿了抿唇。然后把手里的遮阳伞递给坐着的人。
  “你拿着。”
  “不用了。”温暖摇摇头。
  “拿着吧。”伞已经递到跟前了。
  “真...”
  言清欲微拧着眉,表情有那么一点点的严肃,噘着一点点的嘴吧。温暖那个“不用”还没说出口,就犹豫着改成了“谢谢”。
  言清欲扬了扬唇瓣,转身小跑到阳光下,小跑着没几步又停下来,又转身朝她的陆攸之挥挥手。阳光下的镜片有点反光,温暖看不见她的眼睛,只看得清她柔和的神情。她笑笑,冲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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