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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GL百合)——两只蜗牛

时间:2019-11-14 20:54:20  作者:两只蜗牛
  但还是觉得惊喜。猪都知道520背后有着怎样的含义,特别是对于她们这样的关系。她还残存40%的理智。这点理智让她采取稀里糊涂的态度,回复言清欲:【好大的红包啊!】
  【等会儿我嫂子生了就把孩子的照片拍给你看看。】
  言清欲回她一个“好”字。
  到医院的时候凌晨一点多,全家人都在,她嫂子躺在病床上,还在等着开宫口。大概是二胎的关系,嫂子没那么紧张焦虑,精神气还好,只是隔几分钟会有阵痛。
  陆攸之冻白着一张脸进产科病房,还没见过生孩子是什么样子。
  陈慧仪见到陆攸之的样子还满脸心疼:“哎呦,怎么冻成这个样子,脸都白得没有血色,这头发上,还有东西!”
  她伸手拿掉陆攸之头上沾着的烟花碎屑,几片棕黄色的纸屑。
  陆攸之裹着羽绒服,头发还有点凌乱,先前被冷风一吹,如今一路赶过来也没喝水,嘴唇还有点干裂。
  她嫂子还能跟家里人开开玩笑,说陆攸之像个孩子似的,还很皮。
  可能是跟医院比较好有关系,病房里过道上,等着分娩的产妇有不少。大家宫口开放的程度不一,各种惨痛的嚎叫,呻.吟,啜泣,甚至还有叫骂。陪产的家属情绪都被影响得不太好,感染上些许紧张。
  她妈和伯母两个人回了趟家去做点吃的带过来,肚子空空生孩子总归是不行。其余的都留在医院里陪着,陆小宝也没睡,坐在她妈妈床上一言不发,眨巴眨巴眼睛。
  后半夜的时候都很疲惫,又累又困又饿,偏偏产妇是不消停的。陆攸之去周边的24h便利店买了些水和面包,甚至还买了盒士力架,给陆小宝买了几根棒棒糖。
  凌晨六点多的时候天还没全亮,嫂子终于被推进产房,那时候已疼痛难忍,她抓着栏杆手在颤抖,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陆平之都怪你!”气氛在那时还有点搞笑。
  所有人在外面齐齐候着,坐在椅子上。陆平之没进去,跟大家一样都在外面等。
  紧张又焦灼,这是全家的心态,包括别家产妇的陪产家属。
  大约半小时后有医生急急忙忙出来,叫道:“某某某的家属在哪里?”
  陆平之在看到医生的时候还条件发射地起身准备上前,在听到某某某后发现不是自己妻子的名字,才坐了回去。
  一个男人牵着个小女孩走到医生面前,一男一女,穿着都挺朴素。男人的头发还有点凌乱,一件黑色大夹克,袖口有些发白,小女孩穿着个玫红色大棉袄,脚上一双毛线鞋,脸蛋红扑扑的,一身鼓鼓胀胀的。后面还跟着个老太太。
  “产妇在产后大出血,我们怀疑是羊水栓塞,需要抢救。”医生是这么说的。
  男人抓着医生的手腕叫喊:“严不严重严不严重?”一边又颤抖着在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听这口音也不像是津州本地人。
  医生在扔下一句“我们会尽力的”后就匆匆跑进产房里,随后产妇连人带床被推出来,送进抢救室。
  顷刻间像是所有人都在奔跑,带过去一阵风,医生的面目狰狞又严肃,席卷过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产房过道的叫喊声都低了点,在床被推过去的那一刻有些产妇甚至还抬头看了一眼,各自在心里生出些紧张和不安,又有谁知道这样的不幸会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又是这股消毒水味。像是沉默已久的尘埃在瞬间被蛮力拍醒,霎时肆意侵略。这味道让陆攸之想起曾经住院的日子,如出一辙。她的心情阴郁了一截。
  羊水栓塞,这四个字足以叫人闻风丧胆。
  男人的手垂在裤间无法动弹,只有几根手指还控制不住似的不停地颤抖。小女孩早已吓得眼泪直流,先前还不顾一切地跑到推车边喊着“妈妈,妈妈”,在抢救室关门后才怔怔回来。大概是这毛线鞋做得过大,跑了几步就歪得不像样,走起路来一歪一扭的,翻着半个泡沫鞋底露在空气里。
  老太太跪在地上任谁都拉不起来,哭着求菩萨求老天爷,边擦眼泪边喃喃道:“这可叫这爷俩怎么办啊...”
  说着命苦,说着走太早,说着以后的日子明明还长着。
  男人的眼里又滚出几颗眼泪。
  这场猝不及防的抢救惹得整个产科人心惶惶,无论是等着生的还是正在生的。陆平之走去男人身边抚慰了几句,自己的脸色也极差,担心妻子担心得要命。
  陈慧仪和伯母几个唉声叹气,他们认同这个说法,要是没抢救回来,叫这爸爸和女儿还怎么过日子,这是多大的心灵创伤?
  陆小宝眼圈红红的,不敢吭声。毕竟人小搞不明白状况,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妈妈,跟着一起歇斯底里地哭了几声,后来被大人宽慰说不是,才渐渐歇下来。现在就坐在椅子上揣着口袋,连手里的糖都不敢悠闲地开吃。
  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到,陆攸之也擦了点泪水。她没敢继续呆着,一个人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安静一会儿。
  确实是生命无常,习惯多年的陪伴在骤然间被抽离,该是让人多么的痛彻心扉。
  陆攸之鼻子里还是那股消毒水味道,突然就变得异样明显。她想起自己住院的那段日子,有时夜深了无法入眠,她会一个人慢吞吞走到窗边看看外面。
  有很多事情其实她心里明白,却又不说。
  她的父母其实也很少提及结婚或者交友这样的事情,也就是她妈妈从前在包饺子那时候忍不住提了一嘴。年夜饭不过是伯伯伯母提起,才稍微上了点头。
  如今婚姻的彼此结合也并不纯粹,你挑拣着别人,别人也照样挑拣着你。不仅要门当户对观念相合,最要紧的第一步,还不是要身体健康。
  陆攸之出过严重车祸,说起来那也是失了忆的。五脏六腑直接少了一个,肋骨断过肺也破过,现在脊柱上还有几颗钢钉打着没取出来,更何况她现在还有时不时会发作的身体疼痛,得靠止痛药续着。
  除了这一点外,别的方面条件都好那是真的。可这天底下所谓条件好的可有不少,人家凭什么选你?
  人要现实起来也是真的现实,这道理谁都明白。她父母也知道,陆平之他们肯定也懂,但真的提到,又都会笑道:“攸之这样好的条件,那还不是随便挑?”
  那些扎心窝子的事情,大家就是不说。
  而那些身体健康的同.性之间的爱情都已步履维艰,再找个身体差的,岂不是自寻死路?她的伴侣要扛起来自社会和家庭的压力,要时常照顾她的身体,还要承担她随时可能离去的风险。
  如果有一天她要离开,那她伴侣的处境会不会像今天这样?
  说真的,这天底下优秀的女孩子也有很多,人家完全可以去找一个更好的更合适的。
  陆攸之叹了口气,垂着头,手指在窗台上无聊地点点。她的顾虑终于像是被提上了日程似的,被这次大抢救给挑拨出来,悬在了她的心头。她很无奈。
  她在小的时候特别渴望纯粹的爱情,像校园里稚嫩青涩的初恋,我喜欢你,那就要跟你在一起。可人一旦踏进社会体会过生活的柴米油盐,体会过人不是一个孤立的个体,就不得不去考虑除去爱情以外的诸多因素。
  人向来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叫做大智若愚。
  但她现在特别想要揣着糊涂装明白,这叫做不知者不罪。
  如此无知,她便能心安理得。
  -
  等陆攸之回去的时候她嫂子已经躺在病房里,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边。生产很是顺利,诞下一个女儿,七斤二两,由护士抱去洗澡穿上衣服。
  过道上早已空空如也,据说那位产妇生下个儿子,至于别的,也没人多问。
  一家人又沉浸在新生命降生的喜悦里,婴儿床里睡着个扑通扑通的小肉团。陆小宝好奇,还时不时伸出指尖轻轻戳一戳那截嘟嘟的手臂。
  陆攸之像众人一样脸上挂着个笑,一晃眼,天已经全亮了,初升的太阳开始散发活力,阳光斜斜地铺进来。
  言清欲这一晚都没睡好,又给陆攸之的微信设置了强提醒,但却什么也没收到。后半夜她迷迷糊糊醒了好几次,一看手机只有个空空的锁屏,早上起来的时候依旧什么都没有。
  一整个白天,都没有她的消息。
  陆攸之回家后补了一觉,嫂子在第二天出院,在她家里又住了一天,然后返回老家安安心心坐月子。她也没拍侄女的照片。倒是抱了一次,小孩子软塌塌地伏在她臂弯里,但因为手法不够老道,总觉得快要坠下来,怕摔着她。
  陆攸之抱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儿磕着碰着伤着她。她想起那晚的生产,生命着实来之不易,且又脆弱得很。
  期间言清欲发来消息:【你嫂子生了吗?】
  陆攸之回复:【生了。】
  【小孩子可爱吗?】
  【嗯。】
  像是把天给聊死了,两个人一时间都没再说话。陆攸之不知该怎样面对,她没再去主动找过话题。
  言清欲像是碰了壁似的,一方冷淡,她也不好太过火热。她不明白,又很焦虑,生怕再次失去。她拿出手机改签车次,很想去见她,很想看她的脸,很想最直接地去捕捉她的情绪。
  7号早上,渲州火车站。
  言清欲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皱眉道:“妈,够了啦,很暖了已经!”
  她穿上鼓鼓的长款羽绒服,秋裤,加绒裤,头上还被塞了顶帽子,现在她妈又要把围巾卷到她脖子上。简直要没了形象。
  “你们那是什么单位,还这么早回去,在家都没几天。”
  “是不是谈恋爱了你?所以编出来骗我的?”她妈在抱怨。
  “哎呀妈,我没有,”言清欲摸摸鼻子,眨巴眼睛,“是我师父让我回去的,这工作很重要!”
  她妈哼了一声,没再说话,眼里倒有点藏不住的小得意。
  言清欲检票进站,心里当然也有些不舍。她过完安检转回头朝她妈妈挥手,走了几步又回身,她妈妈依旧站在大厅玻璃门外,朝她笑着摆手。玻璃有点吸光,再浅浅折射一次,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枚灰蒙蒙的影子,安静地杵在原地。
  言清欲眼里一阵发热,推着行李箱直直向前走。她捏着那张无座车票,踏上了返回津州的列车。
  
 
  ☆、第 71 章
 
  陆攸之得了急性肺炎,还好不算严重,从正月初三开始就一直在医院挂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本身身子骨就弱,也可能是摘掉了脾脏对免疫力有点影响,她小病小痛的也是特别多。
  也是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她没主动跟言清欲聊天,生病人恹恹的,也不想人家担心。
  言清欲到陆攸之家里是大中午,家里空荡荡的。她把行李箱放回自己房间,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然后把她带过来的那个“年糕饺子”放在微波炉里叮一下。这是陆攸之的叫法,她上次指着那张图片说这个看起来挺好吃的,那时候是这么称呼的。
  然后她给陆攸之打电话。
  陆攸之在接到言清欲电话的时候还在挂水,她一个人,没让她妈陪着,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
  她看着屏幕犹豫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咳嗽几声,然后接起来。
  “我回来啦,你在自己家吗?”言清欲的声音传过来,有点喜上眉梢的意思。
  “我...”
  陆攸之还在考虑怎么回复,刚说完第一个我字就被护士打断了。
  “哎呀,你这水都挂完了怎么都不说一下的呀?你看你的血都回流成什么样了,还在打电话!”
  陆攸之转头看输液管,一大截红色的血液被吸上来了,她还吓了一跳。护士给她换上一瓶新水。
  当她把手机再次举到耳边的时候对方大概已经知道一些了,急切的声音传过来:“你怎么啦?是不是在医院?”
  陆攸之沉默着,最后“嗯”了一声。
  “只是个肺炎而已,很轻的,挂几天水就好了。”但声音还是有点蔫蔫的。
  陆攸之的第二瓶水挂到一半,就看见言清欲从输液大厅门口小跑进来了,两只手环在胸前。
  戴着顶毛线帽子,黄白条纹相间的,像个圆锥形。最上面还有颗球,跑起来就一挂一挂的。还穿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带帽子的,帽子旁边那圈绒毛被气流擦过,一扬一扬。就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整个人又鼓鼓的,踢踏踢踏过来。
  言清欲看到陆攸之的视线在她的脸部以上,那大概就是这顶帽子,她有点懊恼。
  “哎呀,我妈一定要我戴的,这个审美...”她微皱着眉,就把帽子摘下来。
  大概是帽子戴久了,突然摘掉的时候陆攸之仿佛看到一股白气,于是敛着睫说了句:“戴上吧。”
  “嗷。”言清欲又乖乖戴上,理了理位置,顺了顺头发。
  她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扭着颗头四处看了看,然后低下来,眼皮子向上抬抬,略带羞涩地拉开她羽绒服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个东西。
  “喏,给你。”她两只手捧着,递到陆攸之眼前。
  一只透明的塑料袋包着,现在皱得不成样子,里面躺着只白白胖胖的东西。
  “哦,年糕饺子。”陆攸之说道。
  “嗯,对,年糕饺子。”这次她没反驳,笑着说话。
  这是她在高铁站的超市里买的,然后一路带过来。
  “我在家里用微波炉热过了,跟你打完电话出来得急,就...就这么带过来了。”
  “不然会冷掉的...”
  言清欲说着说着声音越发低垂,觉得很窘迫,又觉得很羞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蛮土的,这做法土里土气的,跟演乡村爱情似的。
  “是不是很土?”她瘪着张嘴。
  可能是有点狼狈。如今连外卖都要加个牛皮纸袋顺便再送一瓶饮料,这里出现的是一只皱巴巴的白色塑料袋。
  要论外貌和经济,陆攸之自己和言清欲还从没跟狼狈沾过边。
  陆攸之摇头:“不土。”
  她接过那个年糕饺子,还有点温温热热的。塑料袋外面很干净,里面还沾着点油。
  这事儿搁她自己身上,大概挺土的。但不是她做,就感觉很稚嫩,朴素,又可爱。
  就不土。
  陆攸之一只手在吊针,另一只手拿着年糕饺子,言清欲帮她把黏在上面的塑料袋剥下来,陆攸之咬上一口。
  摸着是温的,年糕皮还是有点硬了,咬下一口后要使劲稍微扯一点,皮子才能断掉。里面夹着许多菜,炒米面、土豆丝、豆芽、鸡蛋碎、红烧肉末。土豆丝和炒米面碎碎的,有时候从咬开的口子里掉出来,落在陆攸之的外套上裤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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