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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本无心(古代架空)——郁生逸人

时间:2019-11-14 20:56:29  作者:郁生逸人
  时间在平静的日子里的确过得很快,想自己尚未上战场的十八年,闲时读读三两本闲书,无事与好友喝上两杯,寂寞时去那春花阁找找乐子,秋猎之季再去那山中打两只兔子,时间也就飘然而逝了,而如今的日子却忽慢忽快,
  那时间像是掌握在杯子里的酒,一时兴起喝的急了一口就喝完了,一时懒散慢慢啜饮,好几口都见不得底,只是这酒不是他喝,杯子自然也不在他的手里。
  帐前的迎敌鼓一响,时间就快起来了,匆忙整军,脑中还在想着计谋。
  待到上了战场,直面对上那些好像永远不知道退缩和疲惫怎么写的金军,时间就像飞起来了一样,伴着痛呼和刀剑割裂空气的利刃声,四周的颜色从青白的亮闪闪的盔甲变成了鲜红的颜色,眼里时不时溅到的血液也来不及擦,刺激着眼泪,那血便顺着眼泪流了下来。
  刀光剑影和那漫天飞舞的利箭,映衬着时间过得实在太快,快到来不及数清自己的刀下又多了多少亡灵,快到来不及感受被伤到的地方有多痛。
  他只有瞬间变化队伍的敏锐直觉,如叔叔说的那样,他确实是天生的将才,不是天生的武夫,而是将军。
  他不光能打能杀,控制队伍的能力更像是与生俱来。
  原本未将这位未成年的将军放在眼里的金贼在吃了无数的亏,一次次吐出了之前抢掠下的领土之后,才幡然醒悟:这位魏家将军的确厉害,他不仅武力高强,那行兵布阵的能力实在是前所未见,真与传闻中十多年前和那几十年前的那两位魏将军有几分相似,同样的年少,同样的令人闻风丧胆!
  只是这位过于年轻的魏将军却是带着笑容上战场,肃杀之笑让金人不寒而栗。
  这场仗打着打着不知不觉已两年了,苏谨云在帐子里点着了油灯,这时候天色还不太晚,但是他还是挑起了灯,手中捧着的是几封快马传来的书信,一封来自他的大哥。
  弟,
  展信佳,天气虽炎热,莫要贪凉久浸凉水,老了要颤腿的。我与父亲都好,勿担心。
  落款只写了个兄字。
  呵呵,一封来回要快马半个月的书信竟然只写了这么些废话,不愧是嘴笨心也笨的大哥。
  于是他提笔只回了一个字:嗯。
  存心气气这个连关心都表达的这么僵硬的哥哥。再打开父亲的书信,信虽不长却说的很多。
  谨云,
  展信佳,前些日子腿伤难耐,幸得齐公子送来的药酒按捏,如今已无大碍。你哥哥如今在禁卫军任二等侍卫,年后应当会提拔一等侍卫侍奉大殿下麾下,有此良差幸得三殿下不嫌弃你亭冬愚笨口拙,一心提拔重用。这等差事的确适合亭冬,他向来做事多于言语。
  朝中局势渐清,你在边疆只管安心打仗就好,如今皇上身体渐重,老夫常常与圣上说起年少的事莫不是泪湿满襟。皇上怜老夫身有旧疾,雨天特下圣旨准我在家休养,皇恩浩荡,甚为心慰。
  如今最让老夫担心的莫过于你,老夫在朝中多听得你战场上驰骋疆场、以一当十。欣慰之余尤有后怕,金人诡计多端、睚眦必报。他们今日吃了你的苦头,私下定在想些阴谋诡计,你需提高警惕,切勿松懈。
  你是大洛的将军,亦是我魏家的儿子,你于大洛于魏家都是独一无二的,自己定要万般保重。
  战场杀敌,你要记住,杀的不是人而是那虎豹豺狼,今日你不杀他,来日他杀的就是你的同胞,你身边与你并肩作战的战友。
  孩儿,莫要惆怅,人命虽珍贵,但于家国面前却显得渺小,你在金人心中也不过是一个必须被消灭的豺狼而已。
  父
  读完父亲的信,苏谨云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两年常常收到大哥的信,短短几行字,他当个乐子看,父亲只在他刚来边疆的时候捎来一封家书,书中尽是如何治兵和如何适应当地气候的提要,而这样的一封信可以说让他想了很多。
  他知道京中有洛席远与齐沐阳一切都不需担心,沐阳虽怪他一句不说的便来了边疆,到今天也不给他捎一封信,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好友,二愣子一样转不过脑子,认定了一个朋友就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对他的家人好、对他的朋友好。
  但是一旦生气了,也是倔得像头牛,非要你低声下气的哄了他了,他才给你点好脸子看,奈何他当年走的匆忙,来不及道歉,耍些个小手段哄他开心,这小呆子一生气竟然两年都不理人。
  他在这战场上只觉得自己心境渐老,每一天从他手上夺走的生命多到让他麻木。他自认为非善类,但是看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他的刀下消逝,一开始的确让他消沉,但是一味消沉自然不是他苏三的性格,如今早已安然待之,就像父亲说的,当你看到身边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死在那金贼的弯刀下,看见那被抢掠的村庄,被虐杀的妇孺,再多的不忍也变成了仇恨。
  只是有时候夜深之时,难免怀念洛京的大雪,春花阁的酒,怀古亭的吟诗雅趣。然而,让他重回洛京那酒醉笙歌的金银暖窝里,他却又开始排斥。大抵真像叔叔说的那样,他生就有着祖上传下来的血液,生就有着叛逆刀口舔血的野性,一旦尝到了这种滋味,便再也回不到那灯下温书的心境。
  要说有时候想念的最多的竟然是洛席远,那羸弱的身躯遮掩不住的风华绝代常常出现在他短暂的梦境里,有些迷离,戳中他在梦里才会放下的心房。
  手中拿的是第三封信,这封信装的浅薄,信口四个字:谨云亲启。
  写的是端庄之余略带洒脱,“启”字的一撇仿佛要飞离纸张,这字写的力透纸背,透过字也能看出此人好似无穷无尽的生机。
  苏谨云脑中一转,立刻猜想这莫不是那人的信?
  于是立刻将信拿出来,迎着烛火细细看去。
  谨云,
  知你已于三月初十收复盐河,我已同薛锦赶来见你,你收到信时我定已启程半月。此番前来赴你我之约,谨云莫要见怪。
  落笔只有两字:洛临
  接下来的日子慢的像回到了洛京,金人早被打的退地三尺,如今暗自整顿也鲜少再来骚扰,这时候苏谨云闲下来的脑子里也只有洛席远三个字了。
  洛临要来了,洛席远要来盐河了,席远就要来了!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这般激动的心情是多么的不合常理,恐怕这时候来的是齐沐阳,他也没有这般兴奋。
  他喝酒的时候想着要让席远尝尝这边疆的烈酒,骑马的时候想着要让席远也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策马驰骋,看着草原的落日则想与他共赏美景。
  这番想象让他时时带着微笑,让时不时看着将军这迷之微笑的左副将浑身发毛,这几日都不敢和自家大将军搭话,实在是不知道自家将军又想出了什么“阴毒的诡计”对付那金人,毕竟这位出了名的将军最擅长的就是用各种诡计诱杀金贼。
  等到洛席远真的站在了苏谨云的面前,一种说不上来的委屈直上苏谨云的心头。
  他觉得眼角有些湿透,这两年刀口舔血,每日活在死亡的阴影中,没有人问他累不累。家人和朋友的关心太遥远,而他是这里的将军,他一定得是站的最直的一个。
  但是现在,席远站在他的面前,遥远的路途没有折损他的气度,他仍是立似冷竹,今日他身着白衣,脚蹬一双黑靴,一尘不染,仅用白玉簪子挽住了些许青丝,三千华发有些凌乱的披散着。
  他两手负背而立,远望天边的夕阳,而苏谨云却涌上一股泪意,那种莫名的委屈和难受竟然快要抑制不住。
  于是他颤抖地开口:“席远。”这一声叫的太轻了,席远没有听到。于是他大声的喊:“席远!”
  席远猛然侧身,看着夕阳映照下的苏谨云,他微微的扯开嘴角,露出那左侧脸颊的梨涡,他轻轻点头,张口道:“谨云。”
  这一声就像是两人之间的呢喃,声音不大却从苏谨云的耳朵一直响到心里,那样独特的声线,世上再无第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启蜜罐模式~敬请期待!
 
  ☆、经年瞬逝情义浓
 
  他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猛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席远。紧紧的把自己埋到了席远的肩膀里,那一股药香带着衣服上熏着的檀香形成了独特的气味。
  这就是席远啊,席远就在我的怀里。
  洛席远猛然被苏谨云这么一抱,一下子僵住了,但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才有一种真实的感觉了。
  他的确看到了两年未见、常常想念的苏谨云。
  来这之前,他对皇兄说起自己的打算的时候,皇兄带着狐疑的眼光打量了自己半天,看得他都觉得不对劲。
  他讪讪的笑笑,又再自顾自的解释:“答应友人的总得做到,况且苏将军在外征战保家卫国,我也应该代替朝廷安抚边疆官员。”
  见皇兄还是不说话,他觉得喉咙莫名的有些干,于是咽了下喉头,又说:“这下洛京入了秋寒气也重了,不若我去盐河避一避寒气?”
  这下皇兄彻底笑了出来,他道:“席远,你这番来回之间一月就过去了,洛城才是真的入了深秋,岂不是觉得更冷?况且路途如此遥远,舟车劳顿,你到了那病倒了可如何是好?边疆的大夫可没有宫里的御医医术高明。”
  这几句话说的席远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得硬着头皮说:“那江南来的梁大夫医术确实高明,你看这两年经过他的调理,我的病基本上没有犯过了,也就是入了寒气才会稍稍反复。”
  如此这般左右劝说皇兄,皇兄才同意自己前来,还必须带上薛锦。
  谨云这样热情的拥抱他让他觉得很新奇,在这之前他很少尝试与人这样用力的拥抱,父皇不会,皇兄顾着皇家礼仪自然也不会,而薛锦虽像他大哥一样,到底还是有君臣之别,谨云还是这么喜欢给自己与众不同的经历。
  苏谨云抱着他久久不撒手,他好像感觉得到谨云微妙的心情,有点低沉的、有点撒娇的,于是他站着不动,安慰的轻轻抚着他的背。
  两人抱了好一会之后,他就变成了苦笑,苏谨云的力气实在没有控制住,这一会儿功夫勒的他背都痛了,于是抬起手拍拍谨云的背,说道:“谨云,你快把我捏碎了。”
  苏谨云这才讪讪的松了手,随即笑的像孩童一样灿烂,道:“席远,你来的可真快,我以为还要三天的路程。”
  “马走得快,我也以为还要几天的路程。”洛席远没有告诉苏谨云他在路上催了薛锦好几次,薛锦天天说不急这一会,多休息一下对席远的身体好,奈何席远就是忍不住催促,愣是把薛锦这种老妈子性格的人都逼得懒得再说了,终究是提前了几日才到的盐城。
  “这会来的正好,现下正是盐城瓜果最甜、猎物最肥美的时候,过几日便是秋祭了,到那几日我们一道喝个痛快!”苏谨云快活的说。
  “这般说来,我挑的时候正好。”席远挑眉道:“可惜陪不了你太久,下月二十三皇城祭你忘了?”
  “皇城祭?”苏谨云板着指头一算,“还真是三年一次的皇城祭,怎么就恰恰赶上了,这可真是.......哎,”他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蔫下来。“那岂不是只能待十几天?”
  “是十二天,”席远纠正他:“所以这一路我才让薛锦不做过多的停留,只为了早日赶到多陪你几日。”
  苏谨云这时候还是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像极了一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他恐怕自己没有发觉自己一个已经二十岁的少年将军竟然在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面前如此的情绪外露,完全像一个稚童,不高兴了就噘着嘴等着席远来哄他。
  洛席远看他这般不高兴,便说道:“你瞧我这风尘仆仆的赶来,你不让我先去洗漱一番?”
  苏谨云瞧他眉目之间难掩敢路途中的疲倦,赶紧让身边的侍从准备好热水,领着洛席远和薛锦去了早早备好的暖帐中。
  暖帐中的床铺上垫着厚厚的一层垫褥,上头铺着个明蓝的丝质被罩,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奉的谁的命自然不必多说。
  苏谨云与他表现出来的性子不同,其实是个极为心细的人。
  席远是真的太过于疲惫,到了暖帐稍作整理便倒在了床上睡熟了,这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苏谨云已早早等在了暖帐门口,见席远换了自己准备的便于行动的军服,心里想的却是,这人生的这般好看,穿什么都是如此丰神如玉。
  这军服乃是军中率领百人以上的官兵平常训练的时候穿的操练服,袖口与裤腿比平常衣服要稍微收紧,领口和腰身齐收,恰好勾勒出席远消瘦却挺拔的好身姿,看的苏谨云心里一阵心痒,还咽了咽口水。
  洛席远从未穿过这般形制的衣服,有些不习惯,总是用手去扯上衣的下摆,似乎对这种短短的上衣有些没有安全感,末了给了苏谨云一个苦笑:“这衣服......穿起来着实不习惯。”
  苏谨云哈哈笑了两声,道:“这衣服在军中日常操练中使用广泛,便于行动还保暖,在军队中十分受欢迎。有时候敌军突袭,将士们也不用脱下这操练服,直接套上盔甲,拿上刀剑即可奔赴战场,节省了很多时间。”
  洛席远倒是听得认真,说道:“如此倒是很好,将士们的需求才是最要紧的。”心下也不再感觉变扭,转头便想找薛锦,然而哪里有薛锦的身影。
  苏谨云看他四顾寻人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找薛锦,心中暗道:席远啊席远,到了我这儿,薛锦可就不做主了,我早早就打发了副将捉了他去省兵,这会儿早就坑在操练场,相信几位副将会很有兴趣的和他“切磋武艺”的。
  苏谨云脸上倒是表现的十分安然,一点没表现出把薛锦支开的心虚。开玩笑,本就只有十二日,这会儿又少了一日。这么短短的时间,谁要带着个处处没好脸子的薛冷面。
  洛席远迟迟未见薛锦的身影,心下也十分纳闷。
  苏谨云却开始催促他了:“席远,还不出发吗,我可是提前半个时辰就在你帐外等你了,再等下去我快饿死了。”
  洛席远听谨云如此说,有些歉意的冲他点点头,道:“你可知薛锦还未来?是否是起得迟了?”
  苏谨云毫无愧疚的说:“薛锦被左副将拉去省兵了,这会儿正在操练场呢。”
  洛席远这才恍然大悟,他和薛锦二人是秘密前来,身份自然是保密的,更不会无缘无故跑去省兵,薛锦被拉去操练场一听就知道是苏谨云的小心思。
  他噗嗤一笑,对苏谨云笑弯了眼睛:“你就如此不待见薛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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