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北不知不觉和祁南站在了一起,吐槽道:“徐旬搞得像求婚一样!”
祁南侧头看他:“你喜欢这样吗?”
骆北以为他指的是求婚,“求婚这样能行。表白的话我喜欢直接一点的,喜欢就说,不要像他这样拐弯抹角。”
徐旬在起哄声中,对坐在花椅上呆滞的白可玲说:“玲玲,你喜欢大英雄,虽然我不是,但我愿意做你一个人的英雄!我喜欢你!你若是接受了我,我便是你的盖世英雄,若是不接受,我也愿意做你的骑士,默默地守护着你!”
白可玲捂住了嘴,眼眶湿润,看起来快哭了,她指着徐旬道:“你……”
徐旬满脸期待。
骆北拿出了手机准备拍照留念。
白可玲又说了一次:“你……”
徐旬展开双臂,准备迎接‘女友’的拥抱。
白可玲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你是不是想谋杀我!”刚说完,白可玲一个大喷嚏打到徐旬身上,然后像激光枪一样,一直打着喷嚏。
徐旬擦了擦脸,脑海里闪过一个专业名词:花粉过敏症。
“快快快,送医院!”
肖骁土匪反应过来了,李资土匪打电话,顾芸芸侍女走过去看白可玲公主的情况。骆北锦衣卫、祁南太子、肖骁土匪、郑川俊土匪,像抬花轿一样,把坐在椅子上快要晕过去的白可玲抬起来,往能打车的地方而去。
徐旬凌乱地看着他们,半晌才有所反应。
第33章
刚开学时,新寝室还差一点收尾工作没有完成,祁南还是住在骆北家里,两人上学放学几乎都在一起。
一天放学,骆北收拾书包的时候想起来早就写完了的寒假作业。
骆北说:“这几本没见老师收啊?不对……老师根本没收寒假作业。”
祁南说:“也许是忘了。”他把书拿过来,放进了自己的桌肚,假装若无其事,“回去了。”
何萧走过他们边上的时候说:“因为下个假期会补课,这学期没有布置作业,只叫我们自己在家温习复习。”
何萧说出真相后,离开了。
骆北狐疑地看着仍然若无其事的祁南。
“没有作业你让我做什么……”骆北愣了楞,“你只是单纯想让我学习?”
祁南默认了。
骆北说:“你就是没事找事,不想让我假期闲着!”骆北气冲冲地拿着书包先走了。
出了校门,骆北回想着刚才的语气,再与以前相处的语气对比,想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语气没什么奇怪的。他说话一直刺头的很,祁南应该已经习惯了。但这次不一样,他明白祁南是想他好好学习提高成绩,却故意这么说。
可是,不这么说的话,他又应该说些什么呢?
仔细想想,祁南根本没必要对他这么好,又得不到应有的回报,不可能是因为袁佩芝嘴上说的监督学习。
骆北摸了摸心口,再抓了抓头发,烦躁地等着祁南出来一起回家。
自从过敏出院的白可玲回来后,徐旬的心情一直不大好,死气沉沉地,会回话,但不似以前那样活泼了。
白可玲漂亮的脸蛋变得红肿,不影响她的学习和生活,每天还是和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这样一对比,徐旬才像受到伤害那一个。
“同学们!”
杨建华发了试卷,在他们痛苦欲绝时,传出一个重磅消息。
“春天是感受美好之际。”杨建华指着外面的旭日阳刚说道,“学校组织去凤凰山春游,赏樱花!”
听到樱花这两个字,骆北余光看到徐旬身体一抖,像是有了不良反应。这孩子,应该是对花产生阴影了。
白可玲举手:“报告老师!我可以不去吗?我花粉过敏!”
“寒假的时候没什么花开,你去哪里碰到了这么多花?”杨建华让她放下手,“等我话说完。”
瞟到了兄弟人比黄花瘦的脸,骆北转过头说:“卧槽,你别哭啊!”
“都是我害她受伤了,”徐旬抹了一把泪,自言自语道:“玲玲我会对你负责的!”
骆北转回头,冷漠道:“你还是继续哭吧。”
杨建华说:“咱们下学期就是高三了,这学期任务繁重,所以咱们得春游计划取消,留在学校里小考,再进行一次男生1500米,女生800米的体能测试,到时候两节课不用上,开心不?”
开心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开心的。杨建华一定不知道他的学生们用了什么洪荒之力才能继续强颜欢笑地看着他。
杨建华用黑板刷拍拍讲桌:“你们自己算算离高考还有多久?已经3月份了,你们的学姐学长半只脚都踏进战场了,他们过了就是你们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还有,在校期间,不准谈恋爱,要是给我逮着……”
杨建华用警告的眼神扫视着教室里正襟危坐的学生们。
徐旬举手说:“杨老师,我觉得男生1500太少了,不如改成2000,然后让女生们跑500吧!”
班上的男生偏多女生偏少,一瞬间能听出支持和不支持的声音的差距。男生们已经很久没跑这么长的步了,1500够丢半天老命,更不用说2000了。
徐旬应该是出于好意才这么说。
女生们开始撒娇,让心软好说话的男生同意,一些男生信守底线,不愿意改变。教室里热闹得很,杨建华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打击。
杨建华拍桌决定:“女生1000,男生2000!周五测试!现在起闭嘴写试卷!”
一整节课,徐旬对于男生们鄙视的眼神视若无睹,认认真真写着自己的试卷。
看起来正常,其实变化很大。
骆北在家时和祁南无意聊起了徐旬最近得变化。
祁南拿了骆北睡前要喝的牛奶,把牛奶倒在杯子里,递给他。
“你没问他?”
骆北捧着杯子,“没有,肯定表白失败了,有什么好问的?”
祁南坐在自己床上,“你没问,我们也别乱猜,毕竟是他自己的事。”
骆北认同:“你说得有道理……你往里面挤一点。”
骆北上了祁南的床,盘腿坐着,然后小口小口喝起滚烫的牛奶。他偶尔懒得上床时会直接坐在祁南的床上,已经形成习惯了。
祁南本来伸直了腿,因为要给他让出足够的位置而屈膝,长腿无处安放,无意碰到了他冰冷的脚,祁南把放进被子里的手拿出来,握住了他的脚。
刚洗了脚,冰冰凉凉,猝不及防地被热气握住,骆北差点把满是牛奶的杯子扔在了床上。幸好他已经习惯了被祁南突然袭击,很快便稳住了。
骆北说:“别对我太好了,不然我会忘了你小时候怎么欺负我的。”
祁南笑笑:“别忘,我小时候的确很欺负你,你记久一些,好找我报仇。”
骆北无言以对,放松地靠在墙边,两口喝了牛奶,剩下一点递给祁南。
“你也喝点,睡前喝牛奶有助于睡眠。”
祁南犹豫了一下,“这是你喝过的。”
“都是男人有什么!”
祁南接过来,换了个边,一口喝尽。许是错觉,骆北感觉他像是故意和他喝同一边。
周三是出去春游的日子,只有高三和高二个别班级留了下来,高三在教室里学习,而高二一班悲催地被杨建华赶到了操场边。
还没上课,大家围坐在一起叫苦不迭,以李资为首的体格健壮的男生像没事人一样,争分夺秒的在篮球场打球。
年轻人总有用不完的精力,不惧怕区区2000米。
肖骁手捧成喇叭,“骆北传球。”
骆北、肖骁是一队,祁南和李资是一队,2v2,配合的良好弥补了身高的劣势,李资和祁南都是激进派打法,很容易被他们套路。
骆北做了个假动作,让他们误以为自己要传球,然后一个背身绕开了李资,弹跳起身,以一个完美的扣篮结束上半场。
篮球从框里落下,李资拍手叫绝:“好家伙,这球厉害了!”
骆北落在地上,颇为嘚瑟地冲着没来得及防守的祁南笑。
祁南说:“还以为你跳不起来,是我低估你了。”
骆北耸肩,笑嘻嘻地说:“你低估我的事多着呢!”
祁南顺手揉了揉他的头,骆北暴躁地甩头,挣脱不开他的大手,只有暂时顺从。李资被他俩这些小动作闪瞎了眼,拉着肖骁solo去了。
到正式跑步时,他们已经打了好一会儿篮球,反而精神了很多。女生先跑,男生们百无聊赖地在操场边坐着,偶尔喊两句加油。
骆北和徐旬坐在一起,徐旬呆呆地看着女生们跑步阵营,满心满眼只有一位,而那位连个眼神也不给他。
徐旬问骆北:“北哥,玲玲是不是讨厌我?”
骆北揉了揉酸酸的手腕,“她这么说的?”
徐旬摇头:“不是,她说我是个好人。”
这宛如电视剧情节里的台词,放在现实里好像也不违和,徐旬的确是个烂好人,不然肯定忍不了骆北的脾气。
骆北轻轻叹气,手放在他的肩头,“顺其自然吧,感情这事强求不得,你看我,单身十多年了,不还是好好的?”
徐旬还是摇头,“你不一样……”但徐旬又没说哪点不一样。
骆北不喜欢多想,便没有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
等女生们气喘吁吁地跑完了,徐旬掐着时间去给白可玲送水。骆北和祁南同时站起来,向准备区走去。
不少人看到了徐旬送给白可玲水,白可玲视若无睹,拿过了自己的水瓶喝水。这尴尬程度,不亚于女生给打完篮球的男生送水,男生不理她,当着她的面接了别人的水。
骆北说:“徐旬太惨了。”
祁南回到自己的起跑位置,回头看着他说:“表了白连朋友都做不成,不表白又显得不够坦诚。”
骆北找对自己的位置,站好说:“话糙理不糙,有时候表白会这样,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不是更给自己找罪受?”
祁南嘴角上扬,“你属于哪种?”
“喜欢就说,不行就拜拜,下一个更乖。”骆北说完后,想到了寒假时他还没有得到回应的问题,“你为什么总问我这些?是不是喜欢我啊?”
骆北笑得张扬,心里如打雷般忐忑不安,有点怕真从祁南嘴里听到些什么。
熙熙攘攘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骆北紧张到眼前只有一个人,那个他曾经最讨厌的‘别人家的小孩’。
祁南不再是只会欺负他的小胖墩了。
他也不再与祁南针锋相对了。
是不是得到了答案,就不会这么忐忑不安?
但有了答案又如何,他该怎么回应?
第34章
自以为没心没肺的骆北有些害怕了,祁南看着他,眼睛里有读不懂的情绪。祁南上前一步,正准备说些什么。
李资吹哨,表示测试正式开始。
男生们长跑的开端总是一窝蜂地向前冲,打打闹闹,力气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骆北和祁南默契地跑在一条线上,保存力气,不去争暂时的第一名。
跑出去一段距离的李资嚣张地原地踏步等他们,祁南跑近后,停下来说:“你不跑的话到边上歇着。”
李资贼笑道:“我说老祁,不带你这样的,有了旧爱忘了新欢!”
什么跟什么。
骆北白了他们一眼,加快了速度和他们拉开了距离。跑到离长椅很近的距离时,才和白可玲交谈结束的徐旬跑进来了。
看得出来,徐旬很难过。
“别难过了,”骆北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不能强迫她。”
徐旬跑快了些,骆北不得不加快了步伐跟上他。
骤然加速,身体吃不消的徐旬断断续续地说:“白可玲觉得我不够诚实,所以拒绝我了。”
骆北当即说:“借口!你……跑慢点,我靠,累死了。”
徐旬也累:“我的确骗她了,我说是因为祁南想跟你表白,她才愿意出来演一出戏的!”
“你那不算骗!”骆北脱口而出,随即反应,“不对啊!你特么告诉我的又是另一出!你唱双簧呢!”
徐旬每一步都狠狠踩到了地上,“我是怕你恶心。”
“我恶心什么?”
“你和祁南上学期一直住在一起,他对你有非分之想,还是个男人,难道不够恶心吗?你不是一直看不惯祁南吗?”
骆北一愣,忘记了身体的疲惫,“为什么你会认为他对我有非分之想?”
“傻子都看得出来啊!”徐旬恨铁不成钢,“如果不是那心思,就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不然他为啥对你这么好?我和玲玲……”说到这里,他声音小了些,“寒假偷偷讨论过,祁南对你真的太好了,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男同,但玲玲赞同。”
骆北捏紧了拳头:“你说过,喜欢不分性别,现在听你这意思好像不是?”
“那北哥你希望我说些什么?在那个时候,当着你的面说。我觉得男生喜欢男生很恶心?”徐旬看着他,眼神晦涩,“北哥,你知道我是个好说话的人,从初中开始和你做朋友,其实我说了不少违心话,我不喜欢打架,不喜欢跟你混,也不喜欢看你和祁南整天眉来眼去……你不是讨厌祁南吗?真的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思吗?还是你就喜欢一直这么钓着他。”
“原来你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吗?”骆北目视前方,忍着心中的怒火说:“突然诚实了,因为白可玲说你不够诚实?”
徐旬说了一句更过分的话,“不然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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